040、副樓主

京城裡頭,一直流傳着一個說法。

“顧盼白首無人知,天下唯有狄飛驚!”

人們都說,如果你沒有朋友,請找狄飛驚,狄飛驚會是你最忠誠的朋友。

如果你沒人瞭解,請找狄飛驚,狄飛驚會是你的知音。

如果你惹上麻煩,請找狄飛驚,因爲他可以爲你解決一切疑難。

如果你想自尋短見,請找狄飛驚,他必定能讓你重萌生機,縱連皇帝老子拿一千萬兩黃金求你去死,你也不肯爲他割傷一隻手指。

這四個“如果”雖看似平平無奇,但已能道出狄飛驚的可怕和不凡。

天底下最可怕的人往往不是那些得勢便自比天,將自己的不凡全都暴露在別人眼底的人,真正可怕的,其實是那些懂得將自己藏起來的人。更何況,如果一個人可以憑着自己改變別人的生死,這已經是很可怕的事了。

狄飛驚位居“六分半堂”大堂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所以這樣的人想要做事很少會自己出手,這麼多年,恐怕除了“雷損”沒人見過他出手,不光沒人見過他出手,就連真正能見到他的人都不多,不是不多而是少,極其少。

他能坐到這個位子,絕不可能是個混吃等死的庸人,所以他的一切,沒人知道深淺。

這樣一個人,纔是最令對手忌憚的。

幾人上了樓,三合樓。

看到了狄飛驚。

但看到狄飛驚的第一眼,無論是蘇夢枕或是白愁飛亦或是王小石都是一愣,他們眼中神色有異,但動作卻前所未有的一致,先是瞄了瞄狄飛驚,然後又看向了一旁的燕狂行。

連燕狂行自己也愣住了。

就在“三合樓”的窗戶口,一個人臨風雨坐在那,穿着白衣,他是低着頭的,望看自己的長袍下襬,又似是在瞧着自己的靴尖。

那個人,年輕,孤寞,瀟灑,出塵……總而言之,天底下所有令人動心的形容落在他的身上,像是一點也不突兀,他太好看了,好看到令白愁飛那樣英俊的人都在生出妒意。

而燕狂行的身上並不需要太多形容,他只是沉默,就像是一顆聳立在雪山頂巔受風雪吹拂了千萬年的石頭,連同那雙眼睛也只有在看向身邊人的時候纔會化去一些,明亮一些,除此之外,就像是一口無波的古井。

但偏偏就是這樣的兩個人卻讓人覺得無比相似。

不光同是白衣,還有那張臉,低着的臉,兩張臉居然有七八分相似,窗外風聲襲過,拂起二人額前縷縷白髮。

天底下怎會有如此相似的兩個人,而且好巧不巧還在此相遇了。

好在終究不是一模一樣,狄飛驚是低着頭,燕狂行是擡着頭,狄飛驚的白髮只是額前數縷,彷彿是因位高權重,又因權謀之爭耗費心力,白了青絲,但燕狂行是滿頭黑髮白了大半,黑白摻雜,猶如少年白頭,狄飛驚臉頰光滑白皙,燕狂行的臉上則是有一條狹長如半月的傷痕,前者孤寞,後者沉默。

然後,他們就聽到了一聲清淡歉然的話。“請恕狄某失禮,只因在下頸骨不便,擡不起頭來,還望見諒!”

透過衣領,所有人都能看見他那曲折的脖頸,以一種常人難以想象的角度垂了下來,軟軟的垂掛着那顆好看的腦袋。

頸骨居然是斷的。

難以想象,這樣的人居然還能活着,還能活着走到這種地步,一瞬間,所有人眼中各異的神情全都變成了嘆息。

別的不說,只說武功,四肢百骸,奇經八脈,各司其職,所謂“功行周天”,倘若身體殘缺,註定周天不全,內息便難以運轉自如,何況還是頸骨斷了,這樣的人,就算是練武,也絕對難成氣候。

可這就是這樣一個人,他只坐在樓裡,卻讓蘇夢枕他們在“破板門”和“苦水鋪”險象環生。

狄飛驚雖然低着頭,乃至說話的語氣也有些低,但他卻絲毫不低人一等,甚至還在笑,許是在寒意中坐的久了,他的臉有些蒼白。

然後他問了。

“小兄弟如何稱呼?”

衆人一行是以蘇夢枕爲首,但此刻,狄飛驚卻驀然問向別人,他問的,是燕狂行,他居然先問的是燕狂行,他怎麼能先問燕狂行呢……

窗外,雨線如簾,自屋檐上掛下,而雨簾裡是一幅畫,一副異常動人心絃的畫。古往今來,有太多太多的豪傑英雄在這畫中留下了濃重的一筆,這些人,無不是爲了這幅畫而忘生忘死的活着。

這便是天下之最,京華。

雨簾這邊是樓,那邊卻是一望無邊的江山美景,確實是畫,風雨如墨,落在河上勾出河影,落在塔上,濺出塔影,河如玉帶,塔湖倒影,再遠,便能看見那雕樑畫棟,壯志凌雲的青瓦飛檐,像是要翹到天上。

坐在這裡,確實能窺到不一樣的風景,千里江山,盡收眼底。

蘇夢枕沒說什麼,他只是笑了笑走到窗邊揹負雙手掃望着這幅畫。

雨絲如發,天色灰濛。

天雖然明瞭,卻始終亮不起來。

街心上,兩方勢力對峙,是一把把撐開的傘,一左一右,一黃一綠,都在等樓上的人。

“燕狂行!”

燕狂行答了。

狄飛驚又問了。

“你在金風細雨樓位居何職?”

蘇夢枕轉過身來,對於狄飛驚這個人,他很欣賞,特別是要成大事的人總是對能人有所欣賞和青睞,但欣賞只是欣賞,倘若是敵人,欣賞並不能改變什麼,譬如,立場,關係。

他終於開口了。

“你既然是六分半堂的大堂主,那他便是我金風細雨樓的副樓主,你們兩個確實該認識一下!”

一語出,滿堂皆驚。

彷彿這一次,他只是爲了帶燕狂行來見狄飛驚一面。

狄飛驚那條軟軟垂掛的脖頸居然顫了顫,像是一個人準備擡起頭來,但可惜他擡不起來,只能擡起眼,看向蘇夢枕口中那個剛剛成爲“金風細雨樓”副樓主的人,那個少年,那個和他出奇相似的少年。

他低着頭,想要看一個人就必須把眼睛往上擡,這一擡,就好像擡起了兩抹光亮,連那雙狹長細眉都被推到了額角,那是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黑的純粹,白的泛藍。

燕狂行眼簾一垂,看向那雙眼睛,然後說了句很奇怪的話。

“你爲什麼不擡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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