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強帶着一羣人一步步地走進了粟裕報社,四個人在前,四個人在後,而中間則是胡言強!他們一步步地走着,生怕有什麼威脅。
但是他們多慮了,因爲這一路走得很是安全。終於他們到了姚楠的辦公室,辦公室裡只有一張桌子,一把椅子,還有一個女人。
姚楠雖然身子向着窗戶,那後背對着胡言強等人,但是她早知道他們來了。胡言強看着那體型姣好的背影說道:“姚經理,我們好久不見啊!”
姚楠曾經想象過那些抓自己的人會有各種開場白,但是她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句,可是那聲音似乎熟悉。她轉身看到的是一張似曾相識的臉,但是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他了。
姚楠道:“我們真的見過嗎?我怎麼對你沒什麼印象啊?”
胡言強笑了笑:“那是在好久了,不過姚經理真是會保養啊!時間並沒有在你的臉上有絲毫的痕跡,還是那麼光彩照人。”他嘆了口氣,又說道:“哎,難道男人就留不住青春嗎?”
姚楠忽然說道:“我似乎對你有印象了,我記得...我記得..你是那個八撇胡?”
胡言強笑道:“姚經理果然沒忘記我啊!當年我還在您這裡做過短暫的編輯工作呢!說到底咱們也算是舊人了。”
姚楠道:“是啊!那個時候你還留着八撇鬍子,還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孩子’。而現在雖然把鬍子剃了,但是臉倒是變老了不少。我沒想到你現在居然也成了國民黨!其實我那個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你是*了,想捉你的時候,你卻忽然消失了。”
胡言強這時候一雙眼睛冷了下來。不管怎麼樣,他當年到底是被人給盯上了。這個女人從來是滴水不漏,一直都是龍達成在上海的眼線!有人說她是龍達成的女人,也有人說她是龍達成的“管家”!但是這一切都是成過去了,她現在唯一的重要性,就是她手上有大量的錢!那龍達成貪污的、受賄的和日本人給他的好處,他都給了那個女人。
姚楠道:“你是楊九樓派來抓我的嗎?”
胡言強道:“是的!龍達成在軍統坑了那麼多的錢。又收了日本人不少好東西!是應該交出來的時候了。”
姚楠道:“他爲什麼不親自前來?難道我夠不上他親自動手的資格嗎?”
胡言強道:“楊副組在對付龍達成。上海太遠了。就讓我直接代勞了。”
姚楠道:“你覺得你有多少勝算?”她始終站在那個窗臺邊,一隻手握着一個酒杯,那酒杯中還着紅色的酒水。
胡言強感覺她有些莫名其妙。他說道:“你怎麼這麼問呢?我們都檢查過了,這裡沒有你的人了!你一個女人,又被我們重重包圍!我應該問你,你有多少勝算逃走纔對!”
姚楠把那手中拿的酒喝光了。她說道:“我死了,你的任務就失敗了。”那姚楠說完這話。便要去跳樓!那胡言強等人着急地也衝了過去,他叫道:“不要!”
哪知姚楠忽然停止了她要跳樓的動作,胡言強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但是已經晚了!那姚楠出手的動作很快!她直接掏出了早就準備好的手槍!直接向胡言強開火了!
原來她剛纔是在裝着要去尋死。爲的就是那出人意料的絕殺!當胡言強明白這點的時候,他的心臟也中了子彈!他死了。
姚楠也中彈了,胡言強的手下看她開槍。也紛紛地向她開槍!她身中數彈,只是她的臉確實笑着的。她的身子漸漸倒了下去。也許死也是一種解脫!她的男人死了,一切都大勢已去了,她到死也守住了那龍達成的錢財,也沒人知道他的錢財到哪去了。
武田園美來到了粟裕報社的門口,她望了望那報社大樓!同時她也聽到了槍聲。其實她已經看到有羣人進去了,她看了一口氣。在中國,她已經度過好幾年了,這裡沒有一天是安定的!如今她的仇人都死了,連山口田真也戰死了。據她的日本友人那邊傳過來的消息,那山口家族後來也漸漸走向了低谷,被其他勢力極力地排擠。
武田園美當初來到中國也是爲了避難,她的另一個名字是“陳燕”,一箇中國報社的普通編輯!而現在她想家了。她嘆了一口氣,說道:“也是到了我該走的時候了,再見了。”她說完這話便離開了。後來她回到了日本,開始了嶄新的生活。
1949年,國民黨大勢已去,全國都在陸續地被解放着!上海的一處豪華宅院內。交際花也是花,只是既然是一朵花,那麼就總有衰敗和謝落的時候,當一個女人不再年輕的時候,那麼就失去了很多的本錢,就好像現在的賽嬌花一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是一個成功的女人,因爲她靠自己的美貌俘虜了很多上流男人!她也是一個有些許魅力的女人,因爲縱然那些上流男人知道她的多變,但還是願意被她利用!她更是一個智慧的女人,因爲那些男人們背後的女人們對她毫無辦法。
可是如今她這朵交際花如今有了些許歲月的痕跡了,如今內戰快要結束了!這個民國算是完蛋了。她也在想着自己的以後的出路問題,她做過許多男人的女人,再加上鐘錶行的生意,爲此她也積累了大量的錢財。
她走到了窗臺前,爲自己畫着淡妝!她畫的很仔細,因爲她覺得這是她最後一次在中國大陸這片土地化妝了,每一個人每一個故事!她覺得自己是完美的,不!她忽然發現了一件東西,那東西就在她的臉上呆着,那是一條細細的魚尾紋!
這時候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賽嬌花來到門前說道:“誰啊?”
可是門外的人依舊不斷地敲着門,也不說自己是誰。終於她打開了門,發現那門外站着一個女人。那個女人說道:“你就是賽嬌花嗎?”
賽季花說道:“對啊!我就是賽嬌花,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那女人聽到這話,便直接走了進去,似乎一點也不介意自己是陌生人。賽嬌花莫名其妙地看着她,那個女人來到客廳內的第一句話,便是:“呦!這裡裝潢得真不錯,看來是花了不少男人的錢吧?”
賽嬌花聽到這話感覺特別地刺耳。她剛想發作之時。那個女人又道:“呦!這些大包小包的行李是怎麼回事啊?怎麼?民國要沒了,你也想開溜嗎?”她指了指那些行李說道。
賽嬌花怒道:“我去哪裡!用得着你管嗎!你給我出去!”
這時候那門外又傳來了一聲敲門聲,賽嬌花無奈又去開了門。發現又是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陌生的女人,那女人開口的第一句居然也是:“你就是賽嬌花嗎?”
賽嬌花冷冷地說道:“我不是,你找錯人了!”她剛要關門的時候。那門外的女人叫道:“邢太太,原來你也在這啊?”她在門口看了看那客廳裡面的女人說道。那邢太太說道:“呦。李太太!你怎麼也來了?進來吧!進來吧!”
那李太太對賽嬌花冷笑道:“看來我沒找錯人啊!”她說完這話,便在賽嬌花的眼皮底下進了賽嬌花的房子中。
賽嬌花狠狠地關上了門!她怒道:“你們來幹什麼!我又不認識你們!”
那李太太說道:“你不認識我,但你卻認得我的丈夫,他有一段日子被你迷得連家都不想回了。”
賽嬌花道:“一派胡言!我根本不認識你的丈夫!”
那李太太冷笑了一聲。她說道:“李元毅,你認識嗎?”
那賽嬌花一聽到這個名字,她驚訝了一下。那是一個上海名流。在賽嬌花開鐘錶行的時候曾經利用過他!靠他稠了一筆錢。
賽嬌花道:“認識又如何!怎麼?你的男人不要你了,你就跑我這裡來撒野了?”
那李太太沒說什麼。那邢太太突然說道:“賽嬌花,你認識邢振起嗎?”
賽嬌花一聽這個名字,突然冷笑道:“呵呵,我當然知道,一個大煙鬼!不過是有幾個錢而已!”邢振起也是一個上海名流,他嗜好吸菸!當時是引賽嬌花進入上海名流的人。
邢太太道:“是啊,他現在身體不好了,整天臥在病牀上,我們母子都不知道以後吃什麼了。”
賽嬌花道:“你們到底來我這裡想幹嘛?裝可憐?要我救濟你們嗎?”
這時候那大門外面又響起了敲門聲,賽嬌花忽然有些害怕了,她不想開門了。那李太太說道:“看來今天找你的人還真不少!”
李太太說完這話便去開了門,結果她發現是兩個女人,這兩個女人,李太太都認識。她們都是上海的名流,而且據說他們的男人都曾經和賽嬌花有過說不清的關係。
接下來更熱鬧了,這個房子又來了兩個女人,房間裡一下子多了6個女人,她們全都對峙着賽嬌花。那6個女人的丈夫都和賽嬌花曾經有過說不清的關係,而且都曾經給過賽嬌花不少好處和珠寶。
她們來到這裡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把她們的丈夫曾經給過撒嬌花的東西都全部拿走!同時新帳舊賬一起算。那賽嬌花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風光了許多年,靠的是男人上位,結果卻栽在那些男人們背後的女人們手中!
那些女人不是全部,如果算起的話,連賽嬌花都不清楚她到底是和多少男人有過關係!那6個女人有的是被遺棄的,有的則是家裡的男人死了,還有的則是家道中落了!總之,也許是天意,她們都不約而同地在同一天找到了賽嬌花!她們不但瓜分了賽嬌花的財產,還殺了她!
幾個小時以後,那賽嬌花的大房子裡的金銀珠寶都沒有了,而房子的客廳裡躺着一個人!那個人面貌醜陋,因爲她的容顏被毀了,而且她全身上下沒有任何衣服遮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