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有多難聽!把譚雅當什麼人啊!
病房裡呼叫的鈴聲響起,其他護士都在忙,譚雅急着出去,被江母拉住了,還在那說隨便她怎麼找男人。
寧至謙這時候偏巧還和幾個男醫生去院辦開會去了,阮流箏和丁意媛兩個人使勁拽才把江母拽開償。
譚雅飛快拿了藥瓶跑去病房,進去卻被病人家屬逮着就罵,“怎麼纔來?都快滴完了!攖”
“對不起,對不起。”譚雅一邊道歉一邊迅速換了藥水,並且把滴管調到正常。
家屬卻一直在那罵罵咧咧,“對不起?對不起有用?出了人命你死一百次都賠不起!現在就是你們這樣不負責任的醫生護士太多了!服務態度又不好!成天板着個臉!板着臉給誰看呢?你以爲你是誰啊?不就是個護士嗎?老子花了錢還來醫院看你臉色啊……”
譚雅沒有吭聲,任憑他罵。
結果她弄好吊瓶要走的時候,家屬又罵道,“哎,我說你呢,你還給我板着臉啊?我說錯了嗎?你本來就不負責任!草菅人命你知道嗎?你還不道歉?你還板着臉就走了。”
“對不起,我剛剛已經給你道歉了……”譚雅無奈地道。
“你這叫道歉?你這個態度叫道歉?”
“對不起……”譚雅低下頭,鼻子一酸,眼眶泛紅。
門口經過一個穿空軍制服的男子,看見這一幕,走了進來,勸道,“這位大哥,既然護士已經道歉了也就算了,畢竟沒有造成什麼後果,她們也挺忙的,病人多,忙不過來有時也沒辦法。”
譚雅一聽,眼淚瞬間滴落下來。
“不是,現在有的護士真的態度極差!又兇,又不負責你知道嗎?”家屬見來勸的是個軍人,氣勢也小了許多。
“是是是,任何行業都有難處,我們體諒一下嘛,再說,我看這位護士態度也還好,就算了吧……”
家屬哼了哼,“看在解放軍的面子上,算了吧。”
譚雅這才得以脫身,在病房外對那人說了句,“謝謝你。”說完,便紅着眼睛走了。
此時,阮流箏也跟了過來,正好看見沈帥哥爲譚雅解圍的一幕。
辦公室那邊,丁意媛正在和江成的媽糾纏,沈帥哥一看,擠了過去,神情嚴肅,高大的身形站得筆直,自帶煞氣和威嚴,頓時將江母給震住了
。
“什麼人在這裡鬧?嚴重影響醫院秩序!”他一聲低喝。
江母看他一身制服,便起了懼意,收斂了許多,“我沒鬧,我找我兒媳婦的。”
“工作時間,工作重地,不是找人的時候,影響了醫院工作,出了人命誰來負責!”沈帥哥說話,一副訓話的樣子,就算是部隊的兵也能背脊發寒,何況是江母?
江母立即訕訕地往外挪,“我……我下次來找。”
“下次再有人來鬧事,直接報警叫保安啊!”沈帥哥說。
“叫了……”人沒來,江母哪裡忌諱?
這時,寧至謙和程舟宇等人開完會回來了,一見這狀況,問,“怎麼回事?”
“沒事了。”沈帥哥一笑,“我去看我爸去。”
說完給了所有人一個灑脫利落的背影,走了。
丁意媛愣在原地,“哇嗷,寧老師,我發現比你更帥的人了!不笑的時候冷若寒冰,一笑就春暖花開啊!寧老師,他叫什麼名字?”
“沈歸?”寧至謙是疑問的語氣。
“知道了,謝謝!”丁意媛笑着跑了。
“原來他叫沈歸啊……”阮流箏低聲道。
“怎麼了?”寧至謙眉一揚。
“沒怎麼……知道了名字方便些啊,不然我總是叫他沈帥哥……”她嘀咕,在心裡她的確一直稱他沈帥哥。
寧至謙目光盯着她,“阮流箏……你想方便什麼?”
阮流箏沒理他,目光追尋譚雅去了,可是譚雅卻不見了,她四下裡找找,也沒找到,大概忙去了吧……
回辦公室的途中,丁意媛又跑了回來,問寧至謙,“寧老師,你有他電話的吧?告訴我唄!”
“沒有。軍人電話保密。”寧至謙淡淡地說。
丁意媛大失所望,不過想了想,“我下次自己問他!”
阮流箏震驚,“丁意媛真是……”
“真是什麼?”寧至謙追問。
她其實是想說真是大膽的,比她年輕的時候還猛啊,她從來不敢直接問寧學長要電話,不過,她沒這麼說,改了口,“真是讓人羨慕,想追誰就追誰啊……”
“……”旁邊的人悶了一下,“你也可以。”
“是嗎?”她反問一句,進了辦公室。
程舟宇看看他,“那個沈歸真的很帥?”
他想起阮流箏曾經說過的關於軍嫂的話,“好像女孩子比較喜歡軍人。”
“……”程舟宇沒再說什麼。
“怎麼?你跟丁意媛搞不定?”寧至謙問。
程舟宇苦笑,“她不會考慮我的,我根本就不在範圍之內,她這種女孩子,目的太明確,也太傲氣。你呢?”
寧至謙稍作沉默,岔開了話題,“這兩天想辦法把譚雅的事解決
。”
轉眼便是週末,風箏節那天小區裡很熱鬧,而且天氣也很給力,一大早,天空藍盈盈的,陽光明媚,起得早的已經在小區裡放風箏了。
阮流箏比平時稍稍起得晚些,可也被阮建忠的動靜給鬧醒了。
阮建忠病後基本就沒再出去活動,今天能出去看看熱鬧,自然有些興奮。
儘管有特護陪着,阮流箏還是不放心,起了牀陪爸爸一起外出。
一出門,眼前便大亮,這是真正的春意鬧啊……
很久沒有這樣的心境去欣賞春天,柳條抽芽,萬樹吐翠,粉、白、黃、紅各色新花花團錦簇,萬物生長,欣欣向榮,最熱鬧的要數天空中那些五顏六色的風箏了,將純藍的天空點綴得色彩繽紛,鮮豔生動。
薛緯霖做的那隻鳳凰還是挺顯眼的,拖着長長的五彩尾巴,將別的風箏都給比下去了。
“流箏,阮叔叔!你們來晚了!”薛緯霖一邊操控着風箏,一邊說。
咦,冉冉升起的那隻風箏是怎麼回事?做成一顆心形,大紅的顏色,雖然造型簡單,可是也非常搶眼,心的中央還寫了字母,LZ。
LZ?這個字母組合她是很敏感的!
她尋找着放這個風箏的人,忽然眼神一跳,兩個人進入她眼簾——一大一小。
小的手裡拿着線和軸,大的蹲在地上給小的幫忙,那顆心已經越升越高了……
這麼*的風箏?是他能做出來的?
正遲疑着,寧想卻回過頭來看了一眼,看見了她,對蹲着的他說了句什麼,小手朝她這邊指過來了。
他站起來,眼看着寧想的風箏飛地很穩了,便朝她走來。
“這風箏可真醜!”她毫不留情地諷刺。
他無奈地點頭,“我也覺得是。”
“真不知道是哪個智商欠費的,能做出這樣的風箏來!”她猜想絕不是寧想,寧想還沒到會做風箏的年紀,不是寧想,必然是他自己了。
“對啊!”他點頭表示贊同,“我也這麼認爲。”
就連阮建忠都認爲這風箏是寧至謙做的了,批評阮流箏,“我看做得很好嘛,有你這麼說話的嗎?至謙又不是手藝人,風箏只要能飛上去就行了。”
“對啊!阮叔叔說得太對了!”
阮建忠一笑,對特護說,“你推着我往那邊走走。”
這是有意避開呢……
阮流箏繼續嘲諷這隻風箏,“簡直糊弄寧想吧!幼稚!”
“說得太好了!把我想說的話全說出來了!我罵他去!”他把手機拿了出來。
阮流箏啞然,“你……罵誰?誰做的?”
“蕭二啊!這麼二的東西除了他還有誰能做出來?”
“……”
“我跟他說說,就說流箏說這風箏又傻又幼稚,做這風箏的人簡直智商欠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