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她幹嘛?
她怎麼放心讓這麼疲憊的他自己開車回去?
坐在駕駛室,等待着那個人慢吞吞上車,在他似笑非笑的眼眸裡,看到她初來北雅時,某人將鑰匙甩給她,一臉正經說累了,讓她開車送他回家的情形,那時候,怎麼就想不明白,假正經的寧主任根本就是在耍無賴呢!?
自那晚起,阮流箏給他下了禁令,晚八點以後不準再邁進阮家大門鈐。
縱然他想老婆孩子想得心裡貓抓一般,一週也只能見上兩次孩子,其餘時間下班晚了,老老實實通過視頻看看寶寶和老婆,如果哪天太晚,老婆孩子都睡了,連視頻都沒有看的了……
這點,他連寧想都不如,寧想可是每天放學回來就來阮家看弟弟妹妹,順便吃了晚飯再和奶奶一起回去,對此,寧主任羨慕得不得了。
這樣的日子一過就到了九月,阮流箏假期結束,恢復學籍,前往北雅繼續博士學習,而寧想,也正式成爲一名小學生啦!
至於寧遇和寧茴這兩個一模一樣的小豆丁也漸漸開始有了區別,首先不會再出現分不清的情況。雖然還是兩團軟軟的白麪糰子,阮流箏也開始把她的小寧茴往公主路線大早,所以,服裝上倆豆丁就大不一樣了,再者,性格上也是大不相同的,寧茴明顯比寧遇活潑許多,咿咿呀呀的童言童語在她醒着的時候是從早到晚不停的,至於寧遇,則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常常是一個人悶着玩各種他認爲是玩具的東西,哪怕是一張小小紙片,也能讓他琢磨很久。
回家那天,逢寧至謙半天休息,說好來接她,然而,卻臨時被一個急診手術叫走。
早已經習慣這樣的工作狀態,阮流箏便帶着寶寶和保姆隨着溫宜回了家。
家門口,寧守正開着門在等。
雖然沒有說什麼,但他熱切的眼神已經非常明顯地表現對孫子孫女的渴望,在阮流箏離家的這幾個月裡,寧家人人都到阮家看寶寶,連保姆阿姨都去了,小念也在週末的時候跟着寧想來了,唯獨寧守正,是不曾見過的。
從孃家回來,帶了許多東西,人人手裡提了沒空閒,寧守正也來幫忙,伸手之下,保姆正好從車裡阮流箏手中把孩子接了出來。
保姆是寶寶快生的時候才請來的,也不知寧家的事,見男主人伸手,也就順手把孩子交給了他。
寧守正抱着,臉上閃過受寵若驚的驚喜。
溫宜抱着寧遇,只看了一眼他,便進屋了。
這接下來,寧守正抱着就不願再放下,足足抱了好幾個小時,到寧茴睡醒,哭着要吃了,才戀戀不捨地交給保姆。
寧想閒下來第一件事就是牽着阮流箏去後花園。
她離開的時候還只是初具雛形的小樂園現今已經完工了,蘑菇房子、樹樁房子、攀援壁、小籃球場都已經修建完畢,還有各種其它適合孩子的玩意兒,就連小念也在這裡有了新居。據說如果不是溫宜阻攔,還會有個小遊泳池。
“媽媽,漂亮嗎?是我和爸爸還有爺爺修的,爺爺修得最多!”寧想獻寶似的指給她看。
“漂亮。”她由衷地讚歎。
這是一個童話王國,只有內心裡真正愛寧遇寧茴的人才會用自己的雙手爲他們打造這樣一個王國,難得的是寧想,從沒想過自己幼時不曾得到過這樣的待遇,還一心和爺爺爸爸一起爲弟弟妹妹修房子。
阮流箏知道,她家寧主任盼了一週,不,確切地說,是盼了好幾個月纔等來的這一天,最終卻因工作而錯過,回來必定有很多話要跟她說,知他在手術,也沒有打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回,只傻傻地等。
可是這麼等着,不多一會兒便歪在牀上睡着了。
不知是什麼時候,睡得正酣,感覺被什麼東西重壓着,喘不過氣來,一驚之下醒了,便明白這熟悉的重量是什麼了。
迷迷糊糊的,知他在她耳際頸間吮着,溼溼熱熱的,腰間背上也滑過滾燙的溫度。
“你回來了?”離開了這麼久,雖然每週也能見上兩次,但每次都是來去匆匆,而且一家子人也多,別說親密了,抱一抱的時候都沒有,他每回去阮家都只顧着抱寧遇寧茴了呢!所以,此刻被他這麼抱着,又還迷糊着,心思格外纏綿,字字軟糯糯的。
他聽了,愈加心癢不已,短促地“嗯”了一聲,更多了些動作。
“幾點了?”她蹭了蹭他的胡茬,覺得被子裡又暖又燥,尤其是他的呼吸,噴在她皮膚上,混着他特有的氣息,有些亂了。
“唔……”他忙着來捕捉她的脣,含糊道,“兩點多……”
本就迷糊,被他撩撥一番更加混沌的她聽了這句話倒是清醒了些,雙手撐在他胸前,“太晚了……早點休息吧……”
“嗯……”他嘴上應着,“這不是在休息嗎?”
“……”她想了想,“看過寧遇和寧茴了沒有?”
“嗯,睡得跟小豬似的……”他還惡意地用鬍子紮了倆小豆丁各幾下,他倆也沒醒。
“待會兒估計得醒了……”這倆孩子還是很有規律的,正是該喝奶的時候了。
“那就快點……”他說話快,動作更快,立刻就坦誠相見了。
她被他徹底整醒了,想說些什麼,被他封住了脣,同時趁她不備,居然就得逞了……
這是她產後第一次和他有親密行爲,疼得她直哼,用力在他腰上一掐表示抗議。
他在興頭上,咬着她耳朵啞聲低語,“老婆,可憐可憐我,我這都素了多久了!忍忍啊……”
她恨氣不得,在他肩膀上用力咬了一口,反而激發了他,準備大戰一場的架勢,然而,就在他奮起的時候,一聲嬰兒的啼哭劃破靜寂的夜,也劃斷他體內繃緊的那根弦,然後,就這麼譁然繳械了……
他有些傻。呆了一呆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阮流箏也是呆了一呆,看着昏暗中他錯愕的表情,喃喃道,“果然很快……”
“……”
兩夫妻大眼瞪小眼,一時竟然都忘了隔壁還有孩子在哭。
待兩人同時反應過來,手忙腳亂穿上衣服準備去嬰兒房時,那邊的哭聲卻已經停了。
“我去……”他還是打算過去的。
阮流箏拉住了他的手,“不要再去了,我好不容易把他們的習慣糾過來,你就別再去添亂了。”
裴素芬和溫宜都是十分心疼他倆的,夫妻兩個都是一樣的職業,往後遲早是顧不上孩子的,所以在阮家裴素芬擔起了晚上照顧孩子的責任,回到寧家溫宜帶着保姆睡在了嬰兒房,寧遇和寧茴在阮家的這幾個月也習慣了有奶便是娘。
兩人收拾了一下,重新睡覺,只是睡覺。
寧至謙將她摟在懷裡,還在回想剛剛的事。
她清醒了一時睡不早,見他也沒睡意,便和他討論,“我馬上也要忙起來了,也不知道有多少時間能陪寶寶,寧想小的時候你是怎麼帶他的?好像他跟你還是很親的。”
“嗯。”他輕輕撫着她纖細的肩膀,拋開了腦子裡一直在想的事,“除了工作以外,所有的時間都用在家裡啊,用各種方式和他溝通,你不是知道我們每天都有留言嗎?再沒有時間,也讓孩子知道我們是愛他們的,忙不等於放任,有這份責任感在自然會想到辦法讓寶寶感覺到爸爸媽媽不會忽視他們。放心吧,我會當一個好爸爸的。”
“可我是第一次當媽媽啊……”她嘀咕了一句,只能說任重道遠吧,如他所說,既然把寶寶生下來,就要負起這份責任來。
他將她摟緊了些,“嗯,會有第二次的。”
“……”還想生呢?!她在他背上掐了一把,感覺他背上的肉還是不厚,她離開這幾月,他掉下去的肉並沒有長回來,出於一片關心,問,“這段時間是不是還是沒休息好啊?”
“嗯?挺好的……”他含含糊糊地回答,暗暗揣測老婆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那怎麼回事?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她真是隨口一問,誰知卻問到某人的敏感點了,剛纔那恥辱的一幕在腦中羞恥回放,他惱火地翻身覆在她身上,“你要不要再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