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的一聲,長劍划着畫戟的槍桿竟然摩擦出一溜火星,原來聘映手中的畫戟竟然是通體以鋼鐵製成,聘映的身形不止,向前衝出,雙手卻在一瞬間閃電換位,交叉持着畫戟,雙腳重重的扎地,猛地一個旋轉,那畫戟竟然“當”的一聲將趙一合的長劍彈了出去,畫戟在聘映的手中猛然間劃過一個圓圈,在經過了離心力的加之後,畫戟的去勢更加的威猛,不可抵抗。而此時的趙一合的長劍一偏,身子被帶得微微的一側,那畫戟橫掃而來,竟然是避無可避,趙一合只能在腳下猛地一用力,以全身之力壓在手中的長劍之上,迎向那閃爍着致命的寒光的銳利月牙刃。
張黑牛微微的搖頭,雖然趙一合比以前已經是天差地別,戰陣之上也是勇猛強悍,但是底子薄,比之真正的高手就有些力不從心了,這聘映的一身武功之強,在女子之中已經是極爲少見的強悍,趙一合不是對手。
大廳中響起一陣刺耳的劇烈的金鐵的摩擦聲音,令人心裡一陣難受,聘映的畫戟使得極爲的巧妙,在與趙一合的長劍交擊的一瞬間使出一個小小的顫勁,一瞬間與趙一合的長劍連連撞擊,一股股強大的真氣涌其間,趙一合的手上酸,腳步不穩連連後退,聘映的雙腿交錯猛然力,腰間使出一個悶勁,一股強大的真氣灌注雙臂之中,手中的畫戟如旋風般的一攪,聘映手中的畫戟不是凡品,而趙一合的手中長劍不過是軍中制式武器,而兩人的武力又有差距,趙一合的手中一輕,長劍崩裂,被聘映絞成的碎片,趙一合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在向一旁滾去。
戟尖在空中一閃,戳入地面,鋒利的月牙刃劇烈趙一合的脖子只有一線之遙,鋼鐵的涼意刺入趙一合的肌膚之中,腦中閃過無數的畫面,這一幕似乎曾經經歷,趙一合無比的熟悉。
“你這個打不過就在地上滾的臭毛病,還是沒改!”聘映冷冷的在一旁說道,手中的畫戟穩穩的持在手中,喝道:“只要我將畫戟輕輕的向下一按,你的狗頭立即就在斷在這裡!”
“聘映不要!”城主站了起來。
張黑牛等人也站了起來,廳中所有的人都是大吃一驚,難道這廳中真的要血濺五步。
“你這個狗賊,還有什麼話要說?”聘映問被其制住的趙一合道。
“不!不要殺我!師妹……”趙一合猛地叫出,與成爲了神子兵時的趙一合不一樣,此時的趙一合似乎回到了從前的趙一合,他的身體在記憶的控制下微微顫抖。
“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聘映冷聲說道,握着畫戟的手掌暴出青筋。
“那一天我也是糊里糊塗……才……”趙一合沉浸在過去的記憶之中,最不想爲人所知的記憶在腦中躥動。張黑牛又坐了回去,因爲這時的他突然間感到聘映的殺氣消失了,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是卻知道趙一合不會有生命危險了。
“侄女,你算給伯伯一個面子,快放開趙將軍!”城主在上面求道,聘映卻是毫不理會,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向張黑牛說道:“張將軍,小女子有個請求,還望張將軍可以准許!”
“請講!”張黑牛說道。
“這位趙將軍請借於小女子片刻,小女子要與他仔細的談談往事!”聘映的話語宛如金鐵抨擊。
張黑牛仔細的看了聘映一眼,似乎是感覺聘映真的是沒有殺意,點了點頭,道:“帶他去吧!”
“張將軍!”城主卻是一驚。
“多謝!”聘映狠狠的踢了趙一合一腳,將手中的畫戟一收立在地上,趙一合一個翻轉站起起來,似乎是變了一個人似的,面對聘映充滿了畏懼,但是張黑牛所賦予的他那神子兵的氣息仍然保留着。
“大人……末將去去就來!”趙一合向張黑牛一禮道,卻被聘映在身後以畫戟底端重擊了一下後背,道:“哪裡那麼的話,快隨我來,好好的算一下我們之間的那筆帳!”趙一合隨聘映而去,留下不明白究竟怎麼回事的張黑牛衆人。
“侄女,你可千萬不要胡來!”城主在後面大聲的囑咐了一句。
“知道了!”聘映大聲的答應了一聲,同時將其的孩子以一起帶走。
“真是個豪爽英武的女中豪傑!”白金月感嘆道。
張黑牛卻將目光集中在了城主的身上,道:“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就所有的事情告訴我們!”同樣的雲觀月,白金月,周不同都是極爲的好奇,雖然與自己沒有什麼關係,但是好奇卻是人的天性。
“一言難盡,不過這裡卻不是一個說話的地方!”城主說道:“張將軍以及諸位若是有興趣的,請隨本
面詳談!”衆人點了點頭,這裡的確不是一個說話的是隨着城主去往後面的議事廳,這是城主專門接待一些重要人物的地方,地方秘密,而且環境不錯,衆人分列而坐。
“這話說起來就長了……”城主思考了一下,道:“張將軍可能也注意到了,爲什麼天西城在這樣重要的戰鬥之中只有本城主出現,而作爲主持軍事防務的城守卻沒有出現?”
張黑牛其實並不奇怪,也沒有注意,在他的從前在漢沽的經驗而看,城守出不出現沒有什麼,現在天西城的城主竟然參與守城而沒有跑掉,纔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但是張黑牛還是裝作明白的樣子點了點頭,道:“對,城守去了哪裡?”
雲觀月,白金月兩人卻是現了,不過由於身份的問題,並沒有提及,現在聽見了城主的說法,才露出了好奇的目光,周不同則與張黑牛的想法差不多,他出身平民,後來參加大乘道教,見到城主城守之類的在城池出現危險而提前逃走的,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城守聘寵,正是方纔那闖廳的女子聘映的父親,也是本城主的至交好友,他的人品武功兵法原本在大秋都是上上之選,因爲得罪了權貴被配在了這小小的天西城中,正好本城主有幸與其分掌文武,時間一長漸漸的對對方瞭解,便成爲了好友,以聘兄的爲人,如此的大戰自然不會缺席,但是卻因爲五年前的一件事,氣火攻心,至今臥牀!”城主緩緩地說道。
原來卻是病了,情理之中。
“原來如此!”張黑牛說道:“那五年前生了什麼事情?”
“五年前……”城主有些不堪回的樣子,說道:“五年前……這還要從聘兄剛剛來到天西城的時候說起,當時的聘兄與其的夫人剛剛有了聘映,聘兄一來高興,二來爲了朝廷的不公,不想讓自己的一身所學沒有了用武之地,所以生出了一個想法,想要收下幾個弟子將自己所學傳下,於是聘兄收了兩個弟子,一個是現在的本城副將殷懷禮,張將軍應該是見過了,另外的一個則就是張將軍的貴部趙一合。”
“他們是師兄弟!”張黑牛說道。
“正是!殷懷禮的天賦頗佳人又努力,品行極好,深得聘兄的喜愛,而趙一合則是大大的不同,聘兄初時不知,這趙一合極會討好聘兄,一時間將聘兄迷的團團轉,但是究竟是耐不住時間的考驗,趙一合此人艱險狡詐,滿肚子的壞水,品行極壞,而且爲人懶惰,凡事都不上心,一身的武功兵法距離殷懷禮是越來越遠!聘兄明白了他的本性,雖然沒有將其逐出師門,但是也很少理會他了!哦……不好意思,不是本城主惡意中傷這趙一合,實在是趙一合的爲人在天西城中是人所共知!”城主向着張黑牛解釋道。
“不……張某明白!”張黑牛覺得說的不錯,雲觀月也是一樣的想法,周不同所知不多,見過的趙一合卻是一個兇猛強橫,冷血無情的人物,心道人不可貌相。白金月也是大大的奇怪。
“隨着聘映的降生,漸漸的張大,這孩子就成了我們天西城最受寵的寶貝,不但是無比的美麗,而且她在武學與兵法的天賦繼承了聘兄的血統,竟然還在殷懷禮之上,隨着其年齡的增長,殷懷禮與趙一合都喜歡上了她。”城主說着,卻是微微的一頓,道:“聘兄討厭趙一合的爲人,卻是極爲欣賞殷懷禮,所以就將聘映許配給了殷懷禮,同時將趙一合逐出門牆,從此趙一合就在天西城失蹤了。成親的日子就是五年前的一天,當時的情形本城主現在也記得,聘映與殷懷禮也算是天作之和,我們衆人都是極爲的歡喜,但是就是那一天,卻是生了一件極爲奇怪的事情……”
“極爲奇怪的事情?”張黑牛問道。
“成親的第二天,人們現原本應該在洞房的殷懷禮被人打暈了扔在了房門外邊,與聘映洞房的人卻變成了趙一合,這件事當時有不少人親眼目睹,聘兄也是其中之一,趙一合衣衫不整的自房中出來,聘映卻是光着身子躺在牀上,聘兄當時就氣得吐血。這趙一合的武功雖然不怎麼樣,但是跑的卻快,當時的衆人也是有些呆了,竟然叫他跑了!只是在事後奇怪,以趙一合的武功,怎麼可能會制的主武功遠在其上的聘映,又打暈了武功一樣不弱的殷懷禮?”城主也是奇怪,似乎當年的事情他也想不明白。
“爲什麼呢?”張黑牛疑惑。
“難道是用藥?”雲觀月分析。城主一擊掌,道:“當時本城主也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