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衆人還不知道張黑牛究竟想要做什麼的時候,張黑牛那張的宛如滿月的弓弦猛的被其鬆開,手指間那根普普通通的羽箭在一瞬間橫過眼前這兩箭之遠的距離,路老頭突然間明白了張黑牛的想法。張黑牛那一根羽箭在天空中化成一道優美的流電,毫不留情的向被綁在柱子上面的城主射了過去,路老頭點了點自己的頭,果然還是有兩下子的,與其讓這幫傢伙活着擾亂軍心,還不如自己下手解決了他們,這樣做顯然是正確無比。不過卻也要有張黑牛那般人的箭術,這並不是一般人所能夠做的,所以一般人也不會想到這樣的方法。
只見羽箭一閃直指城主的心臟,那個頭戴猙獰面具的騎士也顯示出其強大的實力,手中的長槍猛的向空中一刺正向着張黑牛那射來的一箭,能夠於急之間以手中之槍攔截疾飛的羽箭,那騎士舞動手中的長槍,長槍在空中轉動出尖銳的破空之聲,直指向張黑牛射來的羽箭。衆人齊驚,也不過是在一瞬間,在衆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剎那,張黑牛的羽箭在令人難以察覺的範圍猛的加,騎士的長槍戳穿羽箭的殘影,只聽咄的一聲,張黑牛的羽箭射穿了城主的心臟,一股鮮血自被其擊中的地方流了出來,城主到死也料不到張黑牛竟會如此。而目睹了一切的富步人與青山卻已經被嚇的臉都青了,張黑牛既然可以做到剛纔那般,那麼殺他們自然也不會成問題。
城頭之上的衆人都被震驚了,月虎道了一聲:“好箭法!”雖然曾經見到過張黑牛打獵時的那種箭法,可是能夠躲過那個看似槍法極爲厲害的騎士的攔截,那麼就這箭法就顯得更加的傑出。而衆鄉紳的感覺就不一樣了,張黑牛能夠一箭將城主射死,這就顯示出了他的心狠手辣,他們開始猶豫自己的做法是不是錯了,雖然城主將漢沽捨棄了,可是……不過,他們也再沒有其他的方法了,這畢竟是他們的選擇。月如則睜大了自己的眼睛,張黑牛能夠顯示出這樣的箭法令她大爲的吃驚,隨即卻破顏一笑,張黑牛令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興趣。
月風則看着那個頭戴恐怖面具的氣勢,剛纔的那一槍雖然沒有命中但是卻也相當的不簡單了,同樣是用槍的他渴望一戰。路老頭用手撫了撫自己的下巴,看來張黑牛除了他那碩大的身體之外還是有着他的厲害之處的,不過這還不夠,張黑牛又要搭弓射箭,知道了張黑牛箭法羣的山賊們已經將那剩下的兩個拉到了後面,那個騎士有些慌亂,手中的長槍一緊,雙眼望向城頭上那顯眼無比的張黑牛,後面的人慾拉他脫離張黑牛的射程,但是他竟然無動於衷。
“張老闆……你這樣,是不是有些……”一個鄉紳走了過來,張黑牛問道:“什麼?”那鄉紳被張黑牛的眼睛掃到,竟然再也不出任何的聲音,而老周深吸了一口氣猛的道:“城主不仁不義,自己逃城被抓,竟然還想勸降我們,你到底在想什麼!張老闆此舉正是大快人心,要是我有張老闆這樣的箭法我也會出手的!只是可惜我沒有這樣的身手……”老周竟然在大聲的嘆息,城主在漢沽的名聲之惡其實早已經令人指,而那些鄉紳會感到殘忍,其實也不過是有些兔死狐悲而已。
秀娘雖然也感到有些不太舒服,但是卻也沒有太過於在意,反倒是秦裳露出了留意的眼神,聞重更是興奮,甚至在考慮是不是想辦法向張黑牛學習這箭法,雖然以前自己並不太瞧的起這箭法,但是現在看來卻是威力巨大。小乞丐的臉上是露出了驚歎的神情,本來以他的身份是不可能站在這城頭之上的,但是由於他跟隨在張黑牛的身後,而心急惶惶的衆鄉紳也沒有在意其的存在,所以他現在才能站在張黑牛的身後目睹眼前的這情景,城內城外這份緊張無比的氣氛令其感到無比的緊張。
張黑牛搭箭再起的時候卻找不到合適的攻擊目標,但是他那份武勇卻已經引起了周圍士兵們的注意,就算是再差的士兵也會希望有一個武勇人的將領帶領他們戰鬥,顯然的宋平和是不太能滿足這個要求的,他現在看着城下那羣黑壓壓的山賊,雙手緊緊的抓着手中的長劍,已經嚇的魂不附體了。
頭戴面具的騎士也想不到漢沽竟然會有這樣的一號人物,有些驚奇,心中暗罵手下的人查敵不夠清楚,自己剛纔的那一槍明明已經掌握了其的軌道度,但是竟然還是沒有攔截的到,這令他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議。這個高手是從哪裡來的,騎士緊緊手中的長槍,以弓箭聞名的高手天下不多,現在的這個又會是誰?眼見張黑牛將自己的弓箭又拉了起來,騎士感到萬分的興奮,武者的本能在自己的胸中升起,剛纔是自己失誤了,但是現在他卻絕對不會再犯剛纔的那份錯誤了。
不料張黑牛搭了一下弓,轉眼間又好象沒有找到什麼可射的目標似的將弓箭合了起來,騎士暗罵了一聲,鼓起的內力又回縮了回去,手中那欲的長槍也收了回來。張黑牛掃視了下面那一羣被稱爲擁有五萬之衆的賊軍,雖然穿的五花八門的,而且手中拿的兵器也是五花八門的,所排列的陣型甚至也是五花八門,但是從他們的身上所透出來的那一份彪悍卻是人人都可以看出來的。再瞧瞧自己身後的那些士兵,雖然自己剛纔的武勇爲他們帶來了少許的自信,可是比其人家來還是差的相當的遙遠。
“張老闆……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他們要是攻上來,可不是我們所能夠抵抗的住的!”宋平和好歹也是一員將軍,多多少少也懂些軍事知識,而且更對自己手下的軍隊有自知之明,不會妄自尊大。張黑牛翻了翻庫存在自己的腦子之中的資料,現在的他其實也不過是在紙上談兵而已,不過由於其高深的修爲以及乎世俗之外的靈覺,卻令他對事情看的更加的透徹,老實的說天下的兵法來來去去也不過就是那麼幾種,無論是什麼了不起的大將又或是元帥,也不過是看誰能夠更加的活用其,以及組合其。
“是呀……以我們現在的這個樣子是絕對抵抗不住賊軍的攻擊的!”張黑牛道,衆人以他爲中心,旁邊是數百士兵,這樣還算是精銳,卻都是一副未戰先敗的樣子,張黑牛也不用想象其他的士兵會是一個什麼樣子。路老頭目睹一切,自然是明白張黑牛的想法,現在在這城中也就只有其與月虎算的上是明智之士,至於秦裳雖然也是但是路老頭不知道其的存在也是白費,風鈴香劍法羣但是對於這些大規模的作戰之事卻不是十分的瞭解,一向以來她遇到此類的事情都是由月虎來解決的。
路老頭暗暗的搖了一下頭,本來想考驗一下張黑牛的,卻沒有想到其的起步竟然是這麼的不幸,象現在一無地理可守,二無精銳之兵,三無勇猛之將,雖然底下的衆人在山賊臨城的大前提之下還能夠團結起來,可是隻有這種團結是完全不夠的,衆兵士意志消沉,沒有經歷過什麼戰爭的士兵們又會有多強的戰鬥力,連戰鬥力都沒有又怎麼打這一場戰。
進不能攻,退不能守,而且連跑也跑不了,這次的麻煩當真是大了,現在所餘的辦法也就只剩下一個可以
那就是……“正所謂射人先射馬,擒敵先擒王!”路老頭忍不住道,不幫一幫有些說不過去了,張黑牛的腦中靈光一閃,明白路老頭所說的是什麼意思,這的確是現在唯一的方法,不過單單是擒王卻不是能夠解決眼前的難題的,因爲這股山賊是由十三股山賊組合起來的同盟體。山萬重立在張黑牛的身旁,爲張黑牛剛纔的那一招箭法所懾服,現在聽到路老頭所言,微微感到驚奇,道:“路先生,你可否說明的具體一點?”路老頭哼了一聲,道:“明白就明白,不明白就不明白,有什麼好多說的!”
張黑牛突然再次的將手中的弓箭拉了起來,所有的人,包括着城上與城下的人再次將自己的心提了起來,剛纔張黑牛那出神入化的箭術是所有的人都領教了過的,現在張黑牛將弓箭拉了起來當真是不知道這次將誰當作了目標,所以城上的人充滿了期待,而城下的人則是心驚膽戰,張黑牛的弓箭拉成了滿月型,羽箭之上寒光一閃,一道精光從張黑牛握着羽箭箭尾部猛的自後直衝箭尖,只見箭尖之上閃過一抹犀利的冷光,山萬重與月虎等行家微微一驚,這分明是內家高手纔會有的功聚神凝的狀況。
張黑牛掃視了城下的衆山賊一眼,選自然是身爲其頭領的面具騎士,那面具騎士感覺相當的敏銳,如電般的眼睛回視張黑牛的雙眼,張黑牛刻意收斂了自己的功力,在這世上能夠抵擋住他的眼力的人恐怕還沒有出生。不過這面具騎士的功力也相當的厲害,儘管張黑牛是沒有什麼感覺的,但是依照常人對世間的高手的分類,而且以山萬重作爲標準,這個騎士相當厲害。至少是比山萬重厲害,張黑牛瞄了瞄那個面具騎士,隱藏在面具之下的眼睛是相當的清澈犀利,這樣的人竟然做了山賊,張黑牛手中的羽箭一鬆,出一聲清脆的弦鳴,羽箭在半空之中一閃,由強大的力道所射出來的羽箭竟然以幾乎純直線射向那面具騎士。
在面具騎士的眼裡,張黑牛的羽箭不過剛剛自其的弓弦之上射出去,接着就來到了其的面前,就好象跳躍了空間一般,一股刺骨的寒風令騎士的眉心爲之一涼,張黑牛的羽箭彷彿充斥了天地之中,騎士一驚宛如陷入到了一個恐怖的噩夢當中,手中的長槍竟然有一種不知道該向什麼地方刺去的感覺,面具騎士冷汗直流,剛纔其射向城主的那一箭他沒有親身體會,沒想到其的一箭是這麼的恐怖,這幾乎已經可以稱做是神技了,張黑牛的精神已經緊緊的將其罩住,令其彷彿是一隻被蛛網粘住的可憐蟲。
不知道該將長槍刺向何方的感覺令騎士對自己的槍法幾乎在一瞬間消失,騎士的心中猛的出一聲震天的怒吼,握着手中的長槍就好象擡着一座山,沉重的感覺令其有種難以負擔的感覺,緩緩的移動着自己手中的長槍其向着張黑牛的那一根羽箭刺去,但是其卻明顯的有一種無力的感覺,騎士生出一種命不久已的感覺。他身後的幾個將軍現了騎士的危險,急忙欲上前營救,可是以他們的身手也只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就在羽箭即將刺入到其的眉心的時候,張黑牛那一根羽箭猛的一沉竟然刺入到其所騎的駿馬的額頭之中,騎士猛的恢復過來,剛纔的那種感覺瞬間消失不見。變化之快,都令其感到剛纔的一切就好象是做夢一樣,騎士胯下的戰馬微微的抖動了一下,已經向地面跌了下去,那騎士的身體一晃雙足立於地上,向後退了回去,這時才感到自己的衣服已經被其的冷汗完全的浸溼了,天下間竟會有這種令自己完全揮不出力量的高手,這簡直就是一個噩夢的存在。有這樣的人存在的漢沽,自己的計劃該有重新的考慮一下了,騎士倒吸了一口氣。地上的那匹駿馬已經如布袋般的躺在地上,身體的筋肉已經被張黑牛那蘊涵滿強勁內勁的羽箭完全的摧毀了,大量的膿血從馬的身體之中流了出來。騎士揮了揮自己的手,大軍向後退去,直退到其認爲張黑牛的弓箭再不會揮威力的地方。
“怎麼會射失了?”山萬重奇怪的道,剛纔的一箭若是射中了,不就一切都解決了,以張黑牛剛纔所展示出來的箭法應該萬萬不會出現這樣的失誤,這令他實在是無法想象。而月虎則是略有所思,路老頭則是暗暗點頭,雖然張黑牛剛纔能夠一箭將其射死,但是卻難免會引起其手下衆部署的報復。那樣就不是他們所想的了,以漢沽現在的狀態可是不堪一擊的,只有先向其顯示漢沽的實力並不是其想象的那麼好欺之後,纔有可能實現退敵的大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