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戲,回到了工廠,我不解地老闆娘:“我還以爲你帶那麼多人,要去砸了他的店呢?就這麼輕鬆放過他了?”
老闆娘哎了一聲道:“年代不一樣了,以前那個年代,暴力真的能解決很多問題,可現在不行了!以前能用暴力解決問題的時候,我沒那個能力,現在有這能力了,又不能用了,你說啊,我是不是很倒黴?”
我笑了笑道:“估計要是你以前那會兒就用了暴力,也不會有今天!”
老闆娘點點頭道:“可對付有些人,你就得使用點暴力,他們纔會老實!”
這事老闆娘也就是給了老劉頭一個警告,也就這麼不了了之了,這我倒是沒想到!
設備進廠那個後,安裝後好後,又出了問題。
我和老闆娘正坐在辦公室裡喝着茶聊天,三哥慌張張走了進來,看見我也在,猶豫了一下,想湊到老闆娘耳邊說話,老闆娘卻板起臉說道:“神神秘秘的,有什麼就直說!”
三哥急忙說道:“小歪在路上帶工人過來的時候,跑了一個,剛好被路上的交警發現了,然後整個車上的人都被抓了!”
老闆娘大驚失色道:“小歪呢?他人也被抓了嗎?”
三哥搖頭道:“這小子機靈,看到不對勁兒,就先跑了,給我打的電話,說一會兒確認沒人盯上,就回來!”
老闆娘急忙說道:“給他打電話,告訴他,千萬不能再回來這裡呢!哦,對了,你問問他,車上的那些工人知道要去哪裡不?”
三哥急忙走了出去打電話,老闆娘則看了看我,緩緩說道:“可能你的訂單要推遲了!”
我有些不悅地說道:“我這可都準備好了,你現在和我說要推遲,下面的事都給我耽誤了,你讓我怎麼辦?咱們可是說好了的,誤我大事,我可不饒你!”
老闆娘有些進退兩難道:“眼下這種情況,我怎麼敢生產啊?萬一有人查到這裡,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啊!”
我不以爲然道:“怕什麼啊?整個市場都是這樣運作的,法不責衆,再說了,這能有多大點事啊!”
老闆娘看起來是有苦難言,只是搖搖頭道:“不行,你等我一下,我再確認一下!”
說完,自己拿起了另一部電話走了出去。
我知道她這是出去請示了,這次說不定能引出她背後的人,同時,我也替小歪有些擔心,他人呢?是真的跑了嗎?他這可是屬於畏罪潛逃啊,不但是要留案底,還可能分分鐘坐牢的啊?他到底身上有多大的事,我也真的是搞不清楚啊!
很快,老闆娘走了回來,仔細地端詳了我半天,才緩緩開口道:“我老闆說……這裡的一切你必須幫我搞定,不然,那位大師會遭報應的,因爲他泄露了天機!”
我想老闆娘說的這些話,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可我卻聽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笑了笑道:“你老闆沒說,他這麼一說,他自己都暴露了啊?”
老闆娘愣了一下,然後回答道:“他是說了,你早該知道是他的!可你就是不想相信,這世上就沒兩全其美的事,註定了你們天生就不可能是朋友,而是敵人!”
我哎了一聲道:“貪念啊!他又不缺錢,何必呢?讓他自己給我打電話,我就幫他搞定!”
老闆娘搖頭道:“他說了,這是他最後一次讓人給你傳話,以後都不會和你聯繫了!各自安好!”
我噢了一聲道:“這麼小心啊?有啥用,早就被人盯上了!他早晚還得聯繫我!那現在你就告訴告訴我,你們到底幹了多大的事?看看我,還能不能挽救?”
老闆娘有些猶豫道:“也沒什麼啊?不過是,僱傭了幾個童工而已!之前做傳銷的事,你也是知道的,可我們早就撤出來了!該抓的,早就抓了,沒抓的,就說明了沒事!”
我撇着嘴道:“我還以爲你什麼都懂呢,看來你也是個雛兒啊!之前不抓你,現在就不會抓你了嗎?你這是什麼理論啊?你跟誰學的?”
老闆娘急忙搖頭道;“我當然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如果他們想抓我早就抓我了,還會等到現在啊?這就說明了他們沒證據,即使抓了那些工人也和我也聯繫不上的,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他們憑什麼抓我?”
我白了她一眼道:“你那麼自信,你老闆就不會和你說,讓我幫着搞定了!”
老闆娘一下子就沉默了,想着半天才說道:“那你打算怎麼搞定?”
我哦了一聲道:“我沒答應幫你搞定啊!我先問你,你是不是有個姐姐在雲南,還在搞傳銷啊?”
老闆娘有些慌張地看了一下我,點了點頭。
我從鼻孔裡發出一聲哼道:“就這,你還說和你聯繫不上呢?你姐姐被抓了,你知道嗎?”
老闆娘有些愕然道;“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你一早就盯上我了?你來這裡是找我的?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我聳了聳肩道:“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你也不知道我是幹什麼的?你就敢接這麼大單子和我合作?不怪得你老闆根本就不想救你,都懶得搭理你呢!”
老闆娘啊了一聲道;“你在說什麼?他怎麼會放棄我呢?他不是說讓你救我了嗎?”
我譏笑道:“他讓我救你?他自己爲什麼不救你?你知道我和他是什麼關係嗎?他還拿什麼大師要挾我,我憑什麼救你啊?他是放棄你了,根本就不在乎你了!爲什麼他不直接打電話給我,這還不說明問題嗎?他不想和你扯上半點關係!無論我救不救你,他都會對大師動手了,既然他都選擇了動手,就知道我也同樣會對你動手的!”
老闆娘慌張地說道:“你敢?這裡可是我的地盤!”
我笑了笑道:“如果我是和你老闆同樣等級的人,你覺得我敢不敢?”
老闆娘額頭上的汗出來了,有些弱弱地問道:“那你到底要怎麼樣?”
我想了想說道:“既然你老闆不要你了,我要你!告訴我,你知道他所有的一切,我幫你!”
老闆娘急忙搖頭道;“那你就是讓我死啊!”
我哼了一聲道:“那你覺得你現在這樣,還幫着他,你就能活了嗎?”
老闆娘還是有些猶豫不決,外面的門突然敲了幾下,門外三哥的聲音傳了過來;“小歪回來了!”老闆娘一怔,然後看向我問道:“現在怎麼辦?”
我不屑地看着她道:“還是沒經歷過大場面啊!有什麼怎麼辦的?他都回來了,你見也得見,不見也得見啊!要是有人跟着他回來了,你就準備跑路吧!運氣好,沒被跟蹤,就想想怎麼撤吧?”
老闆娘還是猶豫道;“撤?撤到哪裡呢?這麼多人,這麼多設備?”
我哎了一聲道:“留得青山在,哪怕沒柴燒啊!”
老闆娘皺眉道;“這可是我大半生的身家啊!就這麼沒了?”
門外的人已經迫不及待了,推門進來,小歪一臉的怒憤,對着老闆娘說道:“是你出賣了我?”
老闆娘一臉震驚地看着小歪道:“你在說什麼?我出賣你?我怎麼出賣你了?我爲什麼要出賣你啊?”
小歪憤憤地說道:“你沒出賣我,怎麼會有人知道我運人過來的路線?他們就在路上堵着我呢?這條路線,只有你,我和三哥知道!”
老闆娘也有納悶地說道:“我出賣你,對我有什麼好處啊?我這裡正等着你的人開工呢!你被抓了,我能跑得了嗎?”
小歪馬上說道:“難道是三哥?可他也不可能?”
就在這時,我們已經聽到了警車聲,老闆娘像是驚弓之鳥,站起身來,求救地看着我,我則看向小歪道;“你把人給引過來的?”
小歪搖頭道;“我後面根本就沒人跟蹤,我跑的時候,他們都不知道有我這個人!”
我點頭道;“那就是三哥報的警了!”
老闆娘憤怒地罵了一句,然後有些無助地問道:“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我和小歪對視了一眼,然後回答道:“先跟我走吧!我找人給你拖住!”
小歪急忙說道:“你帶上我啊!”
我嗯了一聲,老闆娘想了想,急忙把身後一張辦公桌移開,露出了一個保險箱,打開後,往裡面裝現金,然後小心翼翼地把一個盒子揣進了懷裡,我和小歪都看在了眼裡。
我們順着後門溜了出去,市場上已經亂哄哄的,很多商家不知道什麼情況,都開始處理那些假冒僞劣的原料,一桶一桶往車上裝,一個工人拿着鋪蓋卷準備離開,離開前和僱主要賬,工商局的車已經開了進來,開始挨家挨戶地查。
警車沒開進來,在市場外面守着,應該不是來抓老闆娘呢,只是來維持秩序,配合工商局工作的。
老闆娘哪裡會知道這些,她現在已經是驚弓之鳥了,我們說什麼,她都是深信不疑。
我們上了安仔事先安排好的車,開出了市場後,算是暫時安全了,小歪才引導性地問道:“老闆娘,咱們現在啥都沒了,接下來該怎麼辦啊?”
老闆娘不知所措地看向我問道:“那我現在該怎麼辦呢?躲起來一段時間?還是該直接跑路啊?”
我切了一聲道;“跑路?你到底跑到哪兒去?泰國,馬來西亞,還是老撾,緬甸啊?你以爲這還是以前啊?躲個十年八年,再回來,就沒人管你了啊!年代不同了,違法必究,不管多少年!我先找人幫你打聽清楚,看看他們怎麼給你定性的,要是不嚴重,就直接去自首,判的輕點,沒幾年就出來了!要是嚴重,你也跑不了,就想想怎麼立功吧!”
老闆娘有些絕望地看着我道:“你就打算這麼幫我?那和我直接被警察抓,有什麼區別啊?我還不如現在就直接去自首呢!”
我譏笑道:“可以啊,那你現在就去吧!可萬一你沒事呢?他們也不是來抓你的呢?你這就算是自投羅網了吧?”
老闆娘啊了一聲道;“你說他們不是來抓我的?”
小歪急忙說道:“誰知道呢?不過,老闆娘我覺得吧,這事再怎麼說,也不該你一個人扛啊,大頭的錢,他們上面都拿走了,出了事,就得你自己扛,那有這個道理,還不如,直接把他們都給捅出去,就說這都是他們指使你乾的,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老闆娘有些狐疑地看着小歪道:“你是不是就這麼打算捅我出去的啊?”
我知道小歪有些操之過急,這樣反倒會令她投鼠忌器,忙說道:“你們兩個怎麼還咬上了!現在都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了!不過,這孩子說的也對,他們不救你,你何必還護着他們呢?”
老闆娘哼了一聲道:“他們想放棄,沒門!我手上還有他們害怕的東西呢!”
我知道一定是她懷裡的那個盒子,急忙說道:“你要是還有和他們談判的本錢,那就好辦了!和他們聯繫啊,讓他們想辦法救你啊!”
老闆娘皺眉道:“我之前不是打了嗎,他們的辦法就是讓你救我啊!”
我翻着白眼道:“這說來說去了,又繞回到我這裡來了!那你把你手上他們害怕的東西交給我,我幫你!”
老闆娘猶豫道:“你打算怎麼幫我?像你剛剛說的那樣?讓我自首?我可不需要你的幫助!”
我搖頭道:“不是的,我可以送你出去,你身上不是還帶着那麼多現金嘛,出去了,也夠你花一陣子的了!想去哪兒,我都可以幫你!”
老闆娘卻搖頭道:“我不想出去,出去也不習慣!可以讓我待在國內,幫我想辦法度過這次難關嗎?幫我過了這個坎,我把我手上的東西給你,他們得花大價錢跟你買了!”
我不解地問道:“既然這麼值錢,你爲什麼不賣給他們啊?”
老闆娘無奈道:“我不敢啊,我也沒那個本事和他們講價錢!你就不同了,同等級的!”
我只是無奈地點頭道:“那你手上的東西可就是燙手的山芋了,誰拿誰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