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躺在牀上,洛輕狸纔想起了她之前要問顧御贏的事情。
本來還想問清楚以後再睡覺的,可是身邊的顧御贏似乎已經睡着了。
抿了抿嘴脣,洛輕狸決定等她醒來以後再問。
在她閉上眼睛之後,那個原本睡着的男人卻睜開了眼睛。
顧御贏知道洛輕狸不問清楚不罷休,不想她對別的男人傷心,就乾脆轉移了話題,甚至是裝睡。
脣角上揚,暗示着他的好心情。將洛輕狸摟在懷裡,才真的入睡。
夜已深,這邊兩人是如此的溫馨,甜蜜一直升溫。
可那邊,秦朗卻是徹夜未眠。
房間內,僅僅只是開了一盞檯燈,微弱的燈光照射進來,滿地都是空酒瓶。
秦朗靠着窗子坐在地上,雙眼無神的盯着前方,毫無焦距。
衣服已經凌亂不堪,那中了子彈的肩膀是一大片的血跡,而明顯這血還是溼的,想來是秦朗的傷口又裂開了。
而秦朗像是感覺不到一般,繼續喝着酒,喝醉了就什麼也不用想了。
今天白天,顧御贏給他的資料的確是給了最強的一擊。這並非是身體上的傷害,而是精神上的。
秦朗在這房間從下午待到了晚上,房門也一直不曾打開過。
任憑外面的人怎麼擔心,秦朗都不爲所動,完全活在了自己的世界裡。
不是他們的親生兒子,得到這個答案,秦朗都不知道自己該解脫還是該怨恨。
如果說是解脫了,那這麼多年裡遭受的冷眼又是爲哪般。那對父母好,很好,他怎麼就不曾懷疑過自己的身世。
如果他的親生父母不是秦城和錢意如,那他又是誰?又該是誰?
酒越喝,秦朗也發的清醒,想要醉都做不到。
舉杯消愁愁更愁,秦朗現在就是如此。
秦朗也許自己的心中早已有這麼一個答案,但,如今真想擺在面前,他卻沒有勇氣去承擔。
不,這不是他秦朗應該做的。他秦朗不是這麼弱的人,不能就這麼被打倒。
秦城?錢意如?既然你們不是我的親生父母,那麼,這麼多年的冷眼、辱罵、還有毆打,這些,我統統都會還回去的。
你們等着吧!等着我瘋狂的報復。
秦明是你們的寶貝是嗎?放心,到時候我會把秦朗的墳墓當着你們的面給刨了的。
讓他死都死的不安生,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顧御贏把酒瓶一摔,渾身上下都籠罩着一層冰寒之氣,在這樣的夜裡,涼風徐徐,幾乎能夠凍死人。
那眸底是深不見底的陰冷,秦朗突然站起身,雙手緊握成拳,心裡的抑鬱無處發泄,只得一拳一拳的重重的敲打在玻璃門上。
直到玻璃窗全部碎裂,秦朗的手也是沾滿了鮮血,他才停下來。
心,也才冷靜下來。
跌跌撞撞的走到門口,見到秦朗終於把門打開,外面的手下終於鬆了一口氣。
“先生,我先給你包紮一下吧!”私人醫生一直後在外面。他一直擔心秦朗的傷勢變得嚴重,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