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是……”
心念一動，凌塵的心神已經沉浸到了這策書籍當中。
“仙界？碎虛境界的強者到了碎虛巔峰，小世界越發完整，已經漸漸的爲真玄世界所不容，修煉者爲了突破到更高的境界，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兵解成散仙，從一劫開始修煉，另一個，就是遵循着空間波動強行破開真玄世界的虛空壁壘，進入一片全新的世界，也就是修煉者們口中所說的仙界。”
這些，都是凌塵知道的信息，任何宗門，只要稍微有一些底蘊，都會有相關東西的記載。
不過，接下來讓凌塵驚訝的是關於真玄世界和仙界的關聯。
兩者在地位、正統上而言，真玄世界，居然纔算得上是真正的仙界，而書籍上記載的仙界，似乎是一個失了正統，靠着強大力量而某朝篡位的亂臣賊子。
就好像皇帝死了，太子與皇子爭權，按理說最終應該是太子繼承大位，登基爲皇，可太子勢弱，而皇子卻掌握着經濟、軍隊，生生的將太子驅趕到了一個荒蕪的角落，饒是如此，他仍然不死心，不斷的派遣人員進入太子的領地當中，將那片領地中優秀的人員挖走，使得太子的勢力越來越弱，而他的勢力卻越來越強。
“真玄世界纔是正統？仙界，居然沒有名分？碎虛境的修煉者不斷的吸收着真玄世界的天地元氣，修煉到了碎虛境界，一旦飛昇到了仙界，就等於將真玄世界這一部分元氣帶走了，間接性的削弱了真玄世界的力量，儘管這種削弱對於整個真玄世界來說不算什麼，可是，日積月累，遲早有一天，真玄世界的能量會被消耗的乾乾淨淨，進而徹底崩潰，而真玄世界一崩潰，仙界的統治地位就再無任何人能夠撼動。”
看到這些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的記載，凌塵只覺得自己以往的世界觀有些被顛覆了。
“這不可能……”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在凌塵忍不住驚訝出聲的同時，一個聲音緊隨着響起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林正言這位劍尊級強者已經到了他的身後。
“林正言劍尊，這一切都是真的？可有證據？”
“儘管沒有足夠的證據表明，可是根據我們看到的一些現實，再進行猜測，卻也差不多了，如果你不覺得我耽誤了你感悟其他神通劍術的時間的話，我倒可以爲你講解一二。”
“願聞其詳。”
“在那之前，你必須明白天外世界、仙界、虛空界、真玄世界四者之間的關係！”
“天外世界！？”
“不錯，天外世界，實際上，天外世界嚴格的說，也算得上是仙界的範疇，只不過仙界經歷了無數動盪已經破敗了，爲了維持仙界的超然統治與崇高地位，那些仙界的大能者以莫大神通，將整個仙界浩瀚領域中絕大多數區域的天地元氣，集中到了一起，組成了新的一界，也就是仙界的由來，天外世界之所以沒有任何天地元氣，也是因爲這個原因。”
“林正言劍尊，你的意思是，天外世界，是仙界拋棄遺忘的邊緣之地？”
“正是如此。”
“仙界、真玄世界，完全可以說是敵對關係，而虛空界，在二者之間，屬於緩衝地帶，仙界的修煉者若是直接進入真玄世界，自身的天地元氣，就會被慢慢同化，同化爲真玄世界的一員，一旦隕落，他的元氣就會補充到真玄世界，使得真玄世界壯大，而且，在真玄世界他們的修爲還會受到壓制和排斥，就好像一個國家的臣子到了另外一個國家，又不通這個國家的語言，沒有這個國家的貨幣，自然寸步難行，因此仙界的修煉者，基本上不敢進入真玄世界，只能夠在緩衝地帶的虛空界短暫停留！”
“既然他們可以停留在虛空界，那我們真玄世界如何能夠抵擋，一旦有真玄世界的修煉者進入虛空界了，可不是任其屠戮？畢竟，只有碎虛境的人物，纔會進入仙界，也就是說，仙界的碎虛境強者絕不在少數！”
“這就涉及到地利的關係了，或許你並不知道，實際上，真玄世界距離仙界極其遙遠，真玄世界的位置，就處於仙界的邊緣地帶，放逐之地，仙界的修煉者從仙界到真玄世界，路途遙遠，而他們即便暫時脫離了虛空界，也無法補充能量，因爲邊緣之地也就是天外世界根本沒有天地靈氣，他們攜帶的能量消耗一點，就等於少了一點，而我們卻可以隨時的返回真玄世界，補充元氣，此消彼長，耗都可以耗死他們，更何況……”
說到這，林正言的語氣微微一頓：“更何況，我們一方，也並不是沒有抗衡仙界的強者！”
“嗯？”
凌塵心念一動，彷彿突然想到了什麼：“你是說……”
“不錯！道境！修煉者到了碎虛境就要飛昇了，可是，爲何我們真玄世界的修煉體系中又存在着道境這個境界呢，就是因爲道境強者一個個，全部進入虛空界了，他們在虛空界的最深處，最前沿，抵擋着仙界的入侵，而我們所活動的區域以及我們所接觸的虛空界，實際上是那些道境強者們守護的區域，如此一來，自然不會遇到什麼太大的危險。”
“這……虛空界中充滿了無數傳承，居然是這個緣故？是那些道境強者和仙界強者拼殺隕落後留下來的？”
林正言慎重的點了點頭：“確實如此了，而虛空界之所以無比殘破，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被這些強者們不斷拼殺而打碎的。”
“嘶！”
聽到這等可以說是真玄世界最高層的秘聞，哪怕是以凌塵現在的修爲，仍然忍不住的倒吸一口冷氣。
道境！
道境！
在真玄世界修煉這麼多年，他根本就沒有看到過道境強者，一直以來，他還以爲這個境界只存在於傳說，根本就沒有這等人物，但是沒想到，這些強者，卻是真真正正存在着，只不過不存在於真玄世界，而是神秘莫測的虛空界，並且，不斷的守護着真玄世界的安寧，爲真玄世界而戰。
想到這，凌塵心中對於這些古老的強者，不禁肅然起敬。
“仙界的人不好進入真玄世界對付我們，爲了限制我們真玄世界的法則，也只有暗中做手腳，生死雷劫是關鍵性的一點，碎虛飛昇是關鍵性的一點，同樣的，在真玄世界扶植一些強大的勢力，達到削弱真玄世界的目的，同樣也是一點，而聖魔殿，就是這種扶植後的產物。”
“聖魔殿背後有仙界的身影？”
林正言點了點頭：“我們上霄劍宗和聖魔殿交鋒這麼多年，對於他們自然也十分了解，儘管我們不知道他們背後支持的到底是哪個勢力，但是卻幾乎能夠肯定，這個勢力，必然是仙界某個強大宗門扶植起來的。”
說到這，他的語氣微微一頓：“實際上，我們之所以要霸佔到虛空界，不願意讓其他修煉者隨意進出虛空界，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害怕仙界的修煉者在那個時候和那些進入虛空界的人接觸，從而達到控制他們的目的，只可惜，能夠理解我們苦心的，又能有幾人呢？所有人都以爲虛空界是一個天大的寶藏，但是裡面的各種兇險又有誰看的明白。”
凌塵默然。
對於林正言這些話，卻不敢苟同。
看到凌塵的神色，林正言彷彿看出了他心中的想法一樣，苦笑了一聲：“恐怕你心中對於我的話很不以爲然吧，仙界也好，真玄世界也罷，好像和你們並沒有關係，就好像國家皇子爭權，和平民百姓沒有任何關係，他們打死打活，也儘管由得他們去，但是……當一個國家政策尊重人權，尊重財產私有，尊重個人成就，而另一個國家，卻講究國家利益最大化，你的任何成就，只要對國家有用，就要貢獻出來，你的任何發明，只要能夠促進國家發展，就要公諸於衆，遇到危險時，必須犧牲個人，維護官僚階級，只因爲他們有着更大的社會作用，對國家有利，在這種情況下，你還能夠無動於衷嗎？”
“這……作爲國家的一份子，接受國家的教育，我想，在有些時候，爲國家做一些貢獻，還是應該的……”
林正言搖了搖頭，並沒有和凌塵辯駁：“說真的，實際上這些，我也只是聽說了而已，自己並沒有經歷過，但是我想了一下，如果真的生活在那樣一個世界，儘管聽上去是一個理想國度，可實際上，確是可悲的，所有的人，爲了所謂的發展而打轉，犧牲小我，成就歷史！可是這些成就對國家有用，這些發明可以促進國家的發展，到底是誰說的算？還是那些統治者們說的算！長久以往，我們無法理解，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麼模樣，人人不再從事研究，人人不再自我努力，反正別人努力有所成就了，最終因爲所謂的大環境也會公佈出來，與其這樣，還不如自己輕鬆一點好……”
“……”
“沒有任何人可以剝奪個人的精神自由和選擇權利！因爲生命，本來就是獨一無二，強行讓他圍繞一個集體思想而運轉，爲了他人的意志而前進，最終只會走向滅亡。”
林正言說到這，似乎覺得自己說的實在太多了一些，當下搖了搖頭。
“好了，不說這個了，耽誤了你這麼久時間了，繼續領悟吧。”
說完，身形一閃，已經離開了頂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