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九十章 無極述舊事

在牢中的飄雪向獄卒打聽的所有消息都“不知道”,就在他急得快要暴發的時候,牢門打開了,巡撫大人笑容滿面的跨了進來,拱手抱拳道:“飄雪大俠,您受委屈了。”

“大人將我軟禁在此是何用意?我的兩個朋友現在何處?”飄雪急急問道。

“大俠英雄之氣貫徹神州,凌雲壯志令人佩服,我現在後花園略備薄酒,特來誠請大俠共飲。”大人邀請道。

“大人,我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請您把含笑和靈燕放出,我們馬上就要離開。”飄雪道。

“我早已放了他們。”大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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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人呢?”飄雪急問。

“請大俠隨我一同前往,我自然會給你一個交待。”大人道。飄雪想了想,道:“那好吧。”於是就隨大人入了後花園,在鳥語花香碧水清泉之間,一桌豐盛的酒菜卻讓飄雪提不起半點味口。大人連連殷勤:“大俠,請。”

“見不着含笑和靈燕我是百菜無味呀。”飄雪有些着急道。

“你們真是情義相投,相融互敬之人,他們倆也是如此這般牽掛於你。”大人說完,又問道:“你可知含笑和靈燕是那裡人氏?家居何處?”

“我們是在路途之中偶然相識,因志同道合而結伴行遊天下,相互從未問過這些問題。”飄雪道。

“哦。”大人點了點頭,看了飄雪一眼,問道,“那麼請問大俠是何方人氏?家居何處?”飄雪微微一怔,他略一沉思,聽他言道:“鄉野村夫,不足掛齒。”大人聞言一笑,道:“不瞞大俠講,靈燕和含笑已然回家了。”飄雪聞言,有些傷感,片刻問道:“大人可問過他們家居何處?。”

“實不相瞞,他們並未告訴我,他們只是要我問一下大俠家居何處,並說他們很快就來找你。”大人謊言道,實則他在套飄雪的話兒。飄雪看了大人一眼,起身道:“大人,我有要是在身不便久留,這就告辭。”

“大俠要去我也不便久留,但我有一問。”大人道。

“大人請講?”飄雪停住了腳步。

“前段時間我聽金捕頭講,說一劍飄雪聯手轉瞬之間就滅了三大邪教,不知你們和邪教有何恩怨?”大人問。

“這是天下人民的共怨。”飄雪道。

“好!說的好!乾的好!”大人讚賞道。飄雪沒有說話,聽大人又道:“你們可幹了朝廷想幹而不能幹的事。”飄雪聞言,想了一下,問道:“邪教殺人練功,天地難容,朝廷當該爲民除害,怎的卻不能幹呢?”大人看了飄雪一眼,道:“大俠有所不知——”於是,巡撫大人就將當年朝廷和天下武林結仇,以及武林聯合起來對抗朝廷的事一五一十的講給了飄雪聽。飄雪聽完,沉思片刻,道:“原來如此。”大人頓了口氣道:“聽金捕頭差人帶回的消息,這天下武林現在齊聚武當,誓要爲清風道長報仇,這當中就有這些邪教魔頭。”飄雪聞言,恨然道:“待我前去將他們斬盡殺絕。”說着話兒就要走。巡撫大人趕緊攔住他道:“不可。”

“爲何?”飄雪問。

“這個問題我專門向皇上呈了密奏,皇上認爲他們是來爲清風道長報仇的,針對誰都會引起天下武林公憤,所以現在不是除去他們的時機。”大人道。飄雪聞言,點了點頭,然後道:“大人何以將如此機密之事告訴飄雪呢?”大人笑了笑道:“邪教可是天下人民的共怨哪。”飄雪聞言,想了想道:“實不相瞞,飄雪正是奉皇上之命進入江湖專滅邪教的。”巡撫大驚,問道:“此話當真?!”飄雪笑了笑,從懷中摸出“免死金牌”道:“你看這個。”大人接過金牌,定睛看畢,趕緊起身離座,甩袖拋衣,倒頭便拜道:“下官叩見飄大人。”

“大人快快請起。”飄雪趕緊扶起大人道。大人起身,說道:“飄大人身持‘免死金牌’,當有先斬後奏之權,調動千軍萬馬之職。下官有眼無珠,實不該委屈大人入牢席地呀。”飄雪笑了笑道:“我實不知這金牌竟有如此作用,你萬不可走漏風聲。”

“飄大人如此信任,下官當以死效忠。”巡撫恭敬道。

“大人言重了,我是秘密行事,不可暴露身份,我們還是照舊。”飄雪道。

“下官恭敬不如從命。”大人道。

“好了,我這就告辭。”飄雪道。

“飄大人可要去武當?”巡撫大人問道。

“我要去拜祭清風道長,順便尋找一劍。”飄雪道。

“現在有人指證一劍就是兇手,而且願意和他當面對質,金

虎他們在信中說一劍難逃干係。”巡撫大人道。飄雪聽完,搖頭道:“一劍不可能會幹出這等事情。”

“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也不出面說清楚,證人又言之鑿鑿。”巡撫大人道。飄雪聞言,笑笑道:“他怎麼可能。”說完又道:“大人,告辭。”巡撫大人也不便久留,便隨了他去。

一劍四處打聽並尋找飄雪他們,這一日,他正風塵僕僕的趕着路,忽見一匹快馬飛奔而來。近在咫尺之時,忽聽馬上一人驚喜高呼叫道:“一劍,一劍!”一劍擡頭一看,大喜道:“悟德叔叔。”悟德跳下馬來,激動道:“我就是來尋找你的。”

“尋我何事?”一劍問道。

“何事?還不是伊妹兒又哭又鬧惹的禍,害得我是頂着烈日,馬不停蹄的尋找。”悟德抹了把汗水道。

“妹兒?妹兒回去了?!”一劍驚問道。

“她娘把她騙回去了。她一回去就病了,不吃不喝的鬧着要出來找你,我們都奈何不了,所以我纔出來尋你的嘛。”悟德道。

“你這謊話兒編得真夠圓的,我不上你的當。”一劍笑着道。

“我可得把話講清楚了,你不回去後果自負,我走了。”悟德說完,縱身上馬,他看了一劍一眼飛馬而去了。一劍這才發現他的馬後還有一匹空馬,他只頓了一下,就大叫一聲:“等等我。”然後一提功,飛身上了那匹空馬,兩人歡笑着相互追逐而去了。

不一日,他們就飛馬來到了七曲山腳下。一劍正待跳下馬來和“潼城雙丐”見個禮時,忽聽山上傳來伊妹兒一陣脆生生的呼叫:“一劍哥——一劍哥——”

一劍來不及理會“潼城雙丐”伸出來的熱情的手,反射性的打馬向伊妹兒迎面奔去。

“妹兒——”

“一劍哥——”七曲彎道擋不住兩顆“呯”“呯”撞碰的心。兩匹馬迅速的接近了,就在兩人近在咫尺的時候,他們卻不約而同的轉過臉去互不相看,擦肩而過。玩笑!純粹是玩笑。就在兩匹馬尾相距兩丈來遠之時,馬頓住了腳步,兩人都同時回過頭來,只聽一劍“疑然”問道:“哎,這不是妹兒麼。”

“哦,你是誰?怎的會認識我?”伊妹兒“驚然疑問”道。

“那好,既然不認識那我就去尋春秋大伯玩去了。”一劍道。

“怎的?你也認識春秋大伯?恰好我也認識他,我也正準備去找他玩呢。”伊妹兒笑道。

“姑娘,你走錯路了,尋春秋大伯要從前方小路下山。”一劍邊說邊下了馬。

“哦,我不識路途兒,你在前方帶路好嗎?”伊妹兒說着話兒就下了馬。

“當然可以,山路崎嶇我得拉着你走才放心。”一劍說着話兒就伸出手來。

“去你的。”伊妹兒“氣”道,然後“啪”的一掌拍到一劍手背上,玩笑到此爲止,兩人相視一笑,然後雙雙尋春秋五筆而去。

春秋五筆早已望眼欲穿,當一劍和伊妹兒的身影還在山路上之時,他就連跌帶爬的跑着迎了過去。

“一劍。”他一腳跨上石礅橋就高呼道。

“春秋大伯。”一劍呼叫着跑了過來,叔侄倆相見有些激動。快走到門口之時,聽伊妹兒道:“一劍哥,我們到春秋大伯的瓜地裡去摘西瓜來吃。”

“回來不到半個月就吃了我半個地的西瓜,今天沒你的份了。”春秋五筆笑着道,他邊說邊帶着兩人向瓜地走去。

瓜地就在屋後,他們剛拐過屋角就見“潼城雙丐”正坐在瓜地裡捧着大塊的西瓜吃得津津有味。春秋五筆指着她們“氣”道:“你們兩個丐婆子,我種了西瓜你們連飯也不去討了。”

“放着現在的不吃去受那冤枉氣幹啥。”丐婆幺妹說完話,“咔”的一口啃下一大塊西瓜,咬得瓜水橫流。

衆人聚到一起,一陣說說笑笑,最後,在丐婆幺妹的追問下,一劍和伊妹兒將他們殺滅三大邪教的事原原本本的講了出來,直到天色黑定了,他們才各自回了家。

慧根被無極叫道了道房,無極問道:“你將這幾天山下的傳言將給我聽?”

“師父,並非弟子有意隱瞞,實及江湖傳聞不可當真。”慧根擡頭看了無極一眼,繼續說道:“就在弟子向您訴說了一劍,飄雪突然之間滅掉三大邪教之後的不幾天,悟德告訴我了一條他在說書館聽到一條爆炸性的消息,說武當連道士帶遊客共計有一百三十二條人命在不到兩個時辰之內被全部斬殺,而且估計兇手就是一劍和飄雪。弟子們當然

不信,所以就去向剛剛回山的少主人打探情況。少主人也下山去說書館聽了這則消息,她斷定是江湖邪教移花接木,嫁禍於人,所以就要我們不要將這件事向您彙報。後來,說書館的報道就集中在了一劍身上,而且有目擊者要求和一劍當面對質,少主人擔心一劍心地善良容易上當,所以就央求您派悟德將一劍找了回來。”慧根說完,又道,“師父,一劍是我們看着長大的,他的爲人我們瞭解,這件事情應該是針對他的一場經過精心策劃的陰謀。”無極聞言,沉思良久,言道:“一劍現在何處?”

“和少主人在一起。”慧根道。

“哦。”無極道,“你下去吧。”慧根退了出來。

無極打了坐,沉思起來。

一劍來到無極的道房,恭敬道:“無極爺爺,一劍回來了。”無極看了他一眼,站起來道:“一劍,你現在長大了,有些事情我應該告訴你了。”

“無極爺爺請講?”

“你可聽說過明末農民起義頭領張獻忠的一些事蹟?”

“以前慧根叔叔和悟德叔叔給我講過一些,說他是一位了不起的大英雄。”

無極長嘆一聲,說道:“他有好的一面,但他縱容邪教草菅人命、濫殺無辜卻爲天下人不齒啊。”一劍聞言,有些驚愕。無極繼續道:“張獻忠手下有四位心腹大將,一位叫做天馬良駒,他是邪教中人,他的教派叫做‘魔血教’。‘魔血教’練功必須吸食小男孩的血液。在吸食了八八六十四個小男孩的血液後,他們才能練成‘魔血掌’。這種邪功的最高境界是練成‘血魔’,‘血魔’彈出的血液能夠熔鐵化鋼,推樹倒物,而且‘血魔’的身體可是一個巨大的火藥桶,除開火燒,否則,只要他受傷爆炸開來,半個城池將會毀於一旦。一位叫位風雲變幻,他會一種“天羅地網’玄功。他的兵器就是一張有無數倒金鉤的網,這張網能將人的全身骨頭扯得粉碎,而人卻在七天之後慢慢死去,真是痛苦異常,生不如死——”無極說道這裡,一劍忽的想起了清風大叔的死相。他暗忖道:“這麼說來,清風大叔當時定是被這‘天羅地網’玄功害的。”聽無極接着道:“一位叫做沙陀羅,西域人,他會一種叫做‘魂飛魄散’的邪功,聽說要練成這種功力必須吃掉九九八十一個自然死亡的男孩的屍體,不過,他到中原不久就病死了,聽說他的一個隨從偷走了他的練武秘笈。這三個人爲張獻忠攻城拔寨,立下了功勞,但他們殺人放火無惡不做,張獻忠卻聽之任之。”一劍聽到這裡,有些氣憤的插話道:“如此,張獻忠和這些邪教一樣可恨!”無極看了他一眼,說了後面的話兒“還有一位叫做司馬有德,他是張獻忠的貼身護衛,他會一種功力叫做‘二指禪功’。”一劍聞言,驚異的看着無極,無極知他心思,道:“不錯,司馬有德正是我的師祖。”一劍“哦”了一聲,沒有打斷他的話。“張獻忠兵敗鳳凰山,在他臨死之前,安排了後事,‘天馬良駒負責管理他存放了十萬支刀槍的秘密軍械庫;風雲變幻負責管理一個寶藏;司馬有德則負責保護張家之後;等待時機東山再起。’爲了使張家之後不被清兵發現和追殺,他們最終將安生之地選在了這七曲山。一部分原因是這七曲山大廟中的文昌帝君——張亞子曾被張獻忠追認爲他的上十七代先人。司馬有德在大廟內做了道長,並自封爲‘司馬聖道’,風雲變幻和天馬良駒開始在梓潼城住了一段時間,後來風雲變幻就到西安城郊成立了風雲山莊。天馬良駒的情況我不是很清楚,不過,到了天馬流星這一代,他們按武林共主的命令,就隱藏在沙漠之中。”

“無極爺爺,我明白了,張阿姨和伊妹兒就是張獻忠的後人。”一劍道。無極點了點頭,看着他道:“你張阿姨爲她祖上曾經犯過的過錯慚愧萬分,幾乎每天都要到文昌帝君前跪拜、懺悔,她覺得當今天下太平,人民安居樂業,就證明清朝皇帝治國有方,而風雲殘陽卻想*她造反哪。”無極頓了口氣,對一劍道:“今後你可要挑起保護他們的責任哪。”一劍聽完,跪在無極跟前,道:“無極爺爺,一劍絕不辜負您的期望。”

“孩子,現在外面瘋傳‘武當慘案’是你所爲,這當是賊人的奸計了。你可速去武當向天下武林說個明白。”無極道。

“是。無極爺爺。”一劍道。

“快去快回。”無極道。一劍起身向武當山而去。

也就在無極向一劍講述伊妹兒身世的時候,張靜雅也將這一切告訴了伊妹兒。然後,母女倆來到文昌帝君前行了參拜大禮。我們不再贅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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