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尋眼疾手快,一拳砸了過去,打斷了他的動作,惱怒的說。
“一個大男人欺負個女人算什麼本事?寧帝軒,這就是你教出來的手下?”
小朱還想動手,被寧帝軒冷喝住,不甘的退了下去。
男人揉了揉疼痛難忍的太陽穴,舒緩了片刻說。
“楚悅,我知道你爲小老虎報不平,我任打任罰,可能動手的人只有小老虎一個,你是她的朋友,我不想傷你,你也收斂一點。”
楚悅破口大罵:“寧帝軒,你就是王八蛋,和你那個不要臉的妹妹一樣無恥!老孃今天把話放在這兒,我不弄死安沁那個賤貨,我就跟你姓。”
寧帝軒本來心情就極差,聽到她罵就更怒了,口不擇言的說。
“要不是小老虎和我鬧離婚,還和谷世榮鬼混在一起,我會鎖住她?楚悅,我的忍耐是有限的,別把我最後一點憐惜之情都給磨沒了!”
楚悅肺差點都氣炸了,別人不知道洛芷璃和谷世榮的關係,她還能不知道?洛洛恨不能殺了谷世榮,會和他出車九?也就眼前這個被醋意矇蔽了眼睛的男人會信。
“鬼混?寧帝軒,我要讓你後悔一輩子。你還不知道吧?洛洛有隨身帶錄音筆的習慣,只要她認爲是決定生死的大事,都會用錄音筆錄下來,她連遺言都交待了,肯定是決定生死的大事,現在馬上帶我去你家,我要還洛洛清白!”
寧帝軒一愣,他確實不知道她還有這個習慣,急命小朱給陳媽打電話去檢查洛芷璃當天穿的衣物,但願還沒有被丟掉。
相比起其它人,他更想知道,到底出於什麼原因,促使她非要離開自己,他可以不介意她失身給谷世榮,但是他介意她的心在哪兒。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足足兩個多小時,小陳才帶着錄音筆趕到了醫院。
寧帝軒將所有人都轟出了病房,手指發顫的將錄音筆連接到音箱上,很快,聲音便傳了出來。
當聽完所有對話之後,他悔得腸子都青了,心疼得如同拿油在煎一般,環抱住洛芷璃纖瘦的肩膀
,頭抵在她的脖頸處聲音嘶啞的說。
“小老虎,你怎麼這麼傻?爲什麼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你都不告訴我?我愛的是你這個人,根本不介意你之前是做什麼的。別說你是被人推進火坑的,就算那時候你少不知事走了歪路又如何?我只要你啊…”
說到最後,他已經哽咽的說不出話來,清瘦的俊臉磨蹭着她的臉頰,淚溼臉龐。
抱着她木頭一般僵直的身體哭了好久,寧帝軒才止住眼淚,輕吻着她的櫻脣說。
“傻丫頭,你要快點好起來,我們還有一輩子要一起過,等你醒了,我給你欺負,想怎麼欺負都可以,求你別放棄自己,也別放棄我,你說過上窮碧落都要跟着我的,不能反悔。”
門外楚悅的吵鬧聲漸行漸遠,小陳把小夫妻哄勸到休息室,死死的堵着門不讓他們出去打擾到寧帝軒。
轉眼間,兩個多月過去了,洛芷璃的情況沒有一絲好轉的跡象,因爲吃不進東西,只能靠營養液維持生命體徵,所以整個人都瘦成了一把骨頭。
寧帝軒看得心痛難當,最後狠狠心,做了一個讓他畢生都將心驚膽顫的決定,去找洛宸舒。
關機了兩個多月的手機第一次開啓,他撥通了電話。
“喂?阿軒?你去哪兒了?足足消失了兩個月!我都快急死了,還以爲你被人給幹掉了呢!”
很快電話對面傳來男人焦急的聲音,清潤和暖不再,只餘惱怒。
寧帝軒苦澀一笑,沒回他的話,淡淡的問。
“你在哪兒?”
洛宸舒一驚,這聲音嘶啞難聽的人是清華高貴的寧帝軒?
“我在梅城,聽說芷兒被拐到了這裡,報信的人言之鑿鑿,我必須去看看。阿軒,你沒事吧?”
寧帝軒想勾起個淺笑都做不到,仰望天空許久才沉悶的說。
“別去了,回C市吧,璃兒在我這。”
電話對面沉默良久,才傳來洛宸舒低悅沉冷的聲音。
“寧帝軒,你必須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咱們自此割袍斷義。
”
這前起過疑心的他一聽完話就明白過來了,看來他的猜測沒有錯,他果然有事瞞着他。
寧帝軒苦笑連連,掐着疼痛的眉心處說。
“我現在派人過去接你,所有事情都等你回來再說,小老虎…不太好。”
一聽洛芷璃情況不好洛宸舒急得眼珠子都要冒火了,顧不上再和他追究,匆匆報了詳細地址,便掛斷了電話,心急如焚的往最近的私人停機坪趕。
四個小時後,洛宸舒風塵僕僕的趕回了C市,一路上他恨不得能肋生雙翅,等到了寧帝軒的別墅時他卻頓住了腳步,心臟跳動的彷彿要逃出胸膛。
深吸了一口氣,他拔腿往裡走,小朱神色複雜的一路將人帶進了臥室,看了一眼完全沒有反應的女人,無奈的嘆了口氣。
洛宸舒看到妹妹的那刻鼻頭髮酸,眼睛都紅了,完全忽略了守在牀頭的寧帝軒,飛撲到牀前一把將人攬在懷裡激動的說。
“芷兒,我的芷兒,哥哥總算找到你了,乖妹妹,和哥說說,這麼多年你是怎麼過來的?”
情緒過激的他根本沒注意到洛芷璃的反常,一心想知道她過得怎麼樣。
寧帝軒握緊的拳頭鬆開又握起,握起又鬆開,反覆數次才壓下分開兩人的衝動,嗓音低啞的說。
“別問了,她現在活在自己的世界裡,根本聽不到也感受不到外界的一切。”
洛宸舒吃驚的睜大眼睛,小心翼翼的拉開兩人的距離,仔細觀察着她的眼睛。
清澈見底的大眼睛裡沒有一絲生氣,除了空洞就是一片死寂,剛要出口問話,卻見她嘴脣動了兩下,聲音極低,他沒聽清,忙雙手託着她的小臉兒問。
“芷兒,你說什麼?老哥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等來的不是洛芷璃的回話,而是寧帝軒嘶啞的嗓音。
“她在叫哥哥,她說好疼,她說要你救救她。”
他胸口疼得發脹,日復一日聽她叫疼,可她最無助的時候,喊的卻不是他的名字,他嫉妒的發狂,卻又心如刀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