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芷璃被戳破心思懊惱的瞪了她一眼,貼近她的耳邊小聲說。
“你覺得我們還有可能嗎?安家和他打斷骨頭連着筋,我若非計較不可,他就算一時忍着我,那時間久了呢?一年以後,十年以後,他會不會因爲這件事情和我心存芥蒂?”
說到這兒,她頗爲煩躁的爬了爬頭髮,微低下頭嘆了口氣。
“就算安家的事情他能放下,那他外公呢?難道爲了我一個人,讓他衆叛親離嗎?還有一件事我沒和你說,我這一輩子可能都做不了母親,他那麼渴望親情,如果連個完整的家我都給不了他,又憑什麼讓他爲我放棄那麼多?”
說完,她仰頭望天,逼回眼中的點點脆弱,堅定的說。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藉着這次的事情,莫不如斷個徹底,這樣,他的人生沒有遺憾,我的人生也不會滿是負罪。”
楚悅沉默良久才語重心長的說。
“洛洛,其實你並不恨寧帝軒是不是?對他你有怨,有怒,有懼,有愧,卻唯獨沒有恨。何必把自己活的那麼辛苦,女孩子不就是應該肆意張揚,享受生活嗎?天塌下來也讓男人去頂着,否則要他們做什麼?”
洛芷璃扯出個蒼白的笑容,握緊了她的手說。
“你喜歡當男人的附屬嗎?既然不喜歡,爲什麼要讓男人幫自己扛呢?女人同樣可以活得很精彩。愛情不是人生的全部,有則珍惜,無則守望,幸福從來都不是困守,我愛他卻與他無關。”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道出了無盡的苦楚,她從不奢望自己能成爲幸運女神,只希望未來的路上,回頭展望時,不爲自己遺憾就好。
楚悅急得百爪撓心,拼命想要說服她打消這可怕的念頭,當年爲了她哥,她就犧牲了自己,現在,爲了寧帝軒,她又要選擇犧牲自己,憑什麼所有的罪過都讓她一個人扛?
“你守望什麼?守望着你和他曾經的幸福嗎?什麼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我告訴你,那都是狗屁!都是酸腐文人鬼扯出來騙人的!我只知道,只要喜歡,就要緊緊抓在自己手裡,愛就要張揚,就要自私,就要跋扈!”
洛芷璃拂了拂被風吹亂的髮絲,故作灑脫的一笑。
“每個人的價值觀不同,你有你的原則,我也有我的立場,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楚悅被她給堵得接不上話,回頭求救的看向一直跟在身後不遠處的兩個男人。
寧帝軒耳力極佳,即便她們說話的聲音極小,還是一字不漏的聽到了,沒等楚悅開口便已經大步上前,取代了她的位置,眯眼一笑說。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這話爲什麼不說完?知魚之樂焉知魚之痛?爲什麼你就一定認爲我渴望親情呢?你從來沒問過我在親情與你之間,我會選擇誰,就武斷的把我歸結爲一個俗人,對我公平嗎?”
雷尋輕點了一下楚悅的腦門,戲謔的說:“你這古文盲啊,兩句話就露怯,回去惡補一下,要不哪天又得讓洛洛給你繞暈了。”
楚悅撓了撓頭,嘿嘿傻笑兩聲:“說得好像你很懂一樣,這就是龍配龍,鳳配鳳,烏龜配王八,要不你怎麼沒追到洛洛呢。”
雷尋滿是燦笑的俊臉一黑,兇巴巴的啃了她一口說。
“我只愛眼前這隻龜!洛洛是很好,可她的性格太強勢,太缺少女性的柔和,不是我的菜。”
楚悅滿足的露出個甜笑,摟着他的脖子旁若無人的和他咬着耳朵。
洛芷璃怒瞪了一眼當逃兵的女人,回過頭清越一笑。
“這世界上哪兒有那麼多公平?我記得這句話還是你教我的。寧帝軒,橫亙在我們之間的東西太多,你能走近我九十九步,可我卻邁不出那最後一步。”
寧帝軒捧起她的臉,毫無預兆的吻了下去,一番輾轉廝磨才緩緩放開她,眸底燃着熱情的小火焰說。
“你既然這麼懶,最後一步也由我走就好!別說你站在原地等,就是跑我也追得上。”
洛芷璃被他親得透不過氣來,久病初愈的雪頰染上絲絲紅暈,美得不可方物,順了一會兒氣才說。
“你怎麼就不明白呢?你…我要不起,也不想要了!我很累,我不想去面對你複雜的家世,也不想被你左右我的想法。我有我的驕傲,這次的大仇,我不會簡單
的一筆帶過,所有欠了我的,我要一筆一筆清算。”
微風拂過面頰,吹起她的一綹長髮,秋風中單薄的身影格外孤寂。
“當你的心軟和我的目標發生衝突時,你該如何自處?我是不是又該爲了你放棄追討我的公道?我不是你的籠中鳥,開心時放我出去飛一圈,不開心時就關在籠子裡夜夜哀鳴。”
寧帝軒親暱的給她掖了掖頭髮,笑意融融的說。
“我說了,貨物既售,概不退換,不想要也得要!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主人,你就把我當成你養的貓咪,一個只忠誠於你一個人的貓咪。這條忠犬不需要有自己的思想,只需遵照主人的意思做事就好。”
見她張口欲言,他急忙補充道。
“你知道狗的習性嗎?一生只認一個主人,如果慘遭主人拋棄,一生都會尋找,直到生命終止,所以,別把一條忠實的狗就這麼丟了,它會焦慮、會失落、會難過、會傷心。”
他低聲下氣的話讓洛芷璃百感交集,說不感動是假的,他那樣的天之驕子,從來都是別人討好他,何時見他向別人低過頭?
可在自己面前,他把自己比成一隻狗,一隻能讓她放心的忠誠護衛!
“爲什麼?天下的好女人那麼多,你爲什麼偏偏就要糾纏我?你想過沒有,我們真的適合嗎?”
寧帝軒掰着手指一條一條給她細數,清瘦的臉龐滿是認真。
“再多的好女人也沒有一個是我的小老虎。第一,你自小家破人亡,我自幼遭遇家變,很適合。”
“第二,你和我都是天才,很適合;第三,你是學經濟的,我是經商的,很適合;第四,我們的身高相差二十一釐米,是愛你的意思,很適合;第五,你老哥是我好哥們,緣分天定,很適合。”
看她要接話,他急忙以指封住她的脣,滿眼笑意的說。
“還沒數完呢,就算養條狗,你也得給叫喚的權力吧?第六,你和我相差六歲,六是順的意思,很適合;第七,你喜歡養寵物,我有幾個動物園,很適合;第八,你喜歡吃肉,我可以慣着你吃還能溫養你的身體,很適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