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頂真拜師玉鼎魔聖,自由就苦修魔門的天魔萬化玄變經,自負絕不輸給項情之流,至於魔極五子,更是從不放在心上。
他證道陽真,比項情還早一些,故而從來也不覺得,世間除了有數的幾人,還有誰能奈何了自己。
王崇沒有回答陽頂真的話,順口問了一句:“如此苦心孤詣培養出來的徒弟,被應揚殺了,玉鼎也沒有惱怒嗎?”
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也給應揚殺了。
王崇精神一陣恍惚,腦海裡多了些許記憶,忽然就明白了過來,嘆了口氣說道:“怪不得!後來魔極宗沒有太乙。”
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應揚劍斬七魔聖,也是恨到極處了。
王崇摸了摸鼻子,忽然想問一句,應揚究竟是把誰恨到了極處,但終究沒有開口。
陽頂真雙手一翻,他見王崇不理會自己,只當這兩個賊廝傲慢,天生該着死他手裡,大棒就衝着天魔太乙身去了。
王崇倒也怡然不懼,伸手輕輕一搭,只覺得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涌來,不由得驚道:“居然是萬魔山!”
都御道人修煉萬魔山,是以山御萬物,陽頂真修煉萬魔山,卻是把萬魔山的力量融匯到自身,一舉手一投足,便有山一般的絕世大力。
倒也說不上,誰人更高明一些。
都御道人走的是煉法的路數,陽頂真卻走的是煉力的路數,若是走通暢,便是魔家以力證道,萬般偉力歸於自身。
王崇也沒走這個路數,他核心魔功始終是五識魔卷,後來改換兩次,一次是煉魔滅仙法,一次是玄都術,都是萬魔歸法的正宗路數,不走這種奇門。
王崇把玄都術運起,陽頂真這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就如泥牛入海,瞬息間被消弭的無影無蹤。
陽頂真大吃一驚,心道:“這兩個平平無奇的傢伙,難道是道魔兩家的頂尖人物?此人身不動,形不搖,就把我的一股力量消卸,只怕並不輸給與我。”
他收了掌中大棍,反手一挑,就衝着道家太乙身砸了下去。
王崇的道家太乙身,修煉的是山海經,如今更修煉到了第七經不周神山,北冥苦海。
山海經的八重境界,分別是:翠微靈山,三潭印海;小重山,如月海;幽玄陰山,黃泉獄海;九黎山,扶桑海;無量量山,吞淵淵海;崑崙山,星宿海;不周神山,北冥苦海;
以及第八重——須彌山,彼岸海!
此法可以直入道君,但卻只得八重,不能渡劫成仙。
但王崇此時,不但山海經修煉到了第七經,更在演慶真君手中,學得了界天經和混天鬥勝法。
吞海玄宗的道法,其實別有一種玄妙,講究兩兩相對,勝勝相合!
比如混天鬥勝法,須得有另外一門五行道法爲根基,才能修行,本來吞海玄宗大都以御天兵法爲根基,但王崇以山海經爲根基,反而功力更爲雄渾,威力更爲至大。
又比如界天經,若是跟正反五行逆空大陣合一,乃是修成道果之法,合煉之後能“割劃天宇,演化一界”。
混天鬥勝法號稱萬法皆破,又是以山海經這等號稱此界功法雄渾第一的法門爲根基,當真是絕不懼怕跟任何功法硬拼。
陽頂真這一棍,就好似敲中了南天門,不但手中大棍直接崩飛,就連他自己都被更勝萬魔山十倍的渾浩大力,反彈的如流星一般,直接砸入了玉泉山。
玉泉山都被砸出了一個人形的山洞口,就是不知道砸到了山腹的哪一處。
王崇也不在乎,陽頂真的生死,此等陽真之輩,就算再天資卓絕,遇到他也討不得好。
小賊魔正要出手,打破玉泉山外的禁制,就聽得一聲浩浩湯湯的鼎鳴,一道天魔秘音傳激了開來,生生把他的氣息打落。
王崇也不由得十分驚訝,叫道:“玉鼎魔聖果然有些手段!”
只憑一道天魔秘音,就把自己的氣息打落,這手段神乎其神,已經不輸給原天魔之中的魔君了。
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玉鼎若是有些機緣,也能成就魔君,只可惜……他就是沒機緣!
王崇心道:“虧得他沒機緣。”
王崇稍稍提振真氣魔氣,功力頓時恢復至巔峰,當玉泉山中的天魔秘音再次傳出,他已經有了應付之方。
道家太乙身乾脆硬抗,直接把天魔秘音以先天五氣炸開。
天魔太乙身施展玄都術,直接吞了一道天魔秘音,也是怡然不損,不受任何影響。
兩人各有手段,倒是讓玉泉山中的那位,生出驚異之色,喝道:“兩位道友都是此界第一流人物,爲何忽然來玉泉山與我爲難?”
王崇把手一指,腦後現了天魔舍利,笑道:“魔極宗也該有位教主了。”
玉鼎魔聖見到這件天魔至寶,幽幽一聲嘆息,化爲一道白光,飛出了玉泉山,現身出來。
這位太乙境的魔門大聖,玉面如朱,雙耳垂輪,很有一番氣派,他衝王崇腦後的天魔舍利,躬身拜了一拜,說道:“道兄能夠收伏天魔舍利,合該爲我魔極宗之主。”
王崇微微驚訝,說道:“你肯奉我爲主麼?”
玉鼎魔聖神色古怪,說道:“你持有天魔舍利,若是全力催發,當不輸當世任何一位道君魔君,我若是再進一步,或者能稍稍爭鋒,但仍舊在太乙境,不管道行多深,除了甘拜下風,還能有何選擇?”
王崇還真沒想過,以天魔舍利壓人,此時不由得微微沉吟,天魔舍利飛了出來,繞着玉鼎魔聖兜了一圈,還彈了彈這位魔門第一大聖的腦門,很有些教訓孫兒的模樣。
玉鼎魔聖也只能拱手苦笑,天魔舍利這才跳回了王崇的腦後,似乎很有些得意洋洋的氣勢。
王崇本以爲,自己要跟玉鼎魔聖爭鬥一番,哪裡料得,天魔舍利一處,玉鼎魔聖就自動認輸了,不由得摸了摸腦後,說道:“既然你願意奉我爲主,就跟我去拜訪其餘幾位魔聖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