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安這個舉動,可把踩在腳下的男人嚇壞了。
他幾乎都有一種錯覺,顧以安下一個舉動,就是一腳將他的腦袋踩成稀巴爛,就這樣,他還能笑得風輕雲淡。
這個男人,他簡直就是魔鬼啊!
他趕緊急着開口,聲音聽起來,都快哭出來了。
“我說我說!半個月前,你在酒吧,得罪了我們老大,今天有人出錢要你的命,我們老大就讓我們來了!”
他趕緊快速的說完,希望顧以安能留他一命。
顧以安一鬆手,捏着脖子的男人,軟軟的倒在了地上,周圍的人,嚇得一個葉不敢說話,這簡直就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啊!
他們竟然還妄想着殺了他。
顧以安無辜的看着衆人,他真的很可怕嗎?
只不過,聽了腳下的男子的話,他的神情微微變了變,嘴角抽搐,他轉身看了落七七一眼,他那天晚上喝的爛醉,如果不是落七七這個坑貨,他能不知道,自己究竟那天晚上,幹了什麼事情嗎?
落七七無奈的攤開雙手,聳了聳肩,那表情好像在說,怪我嘍,我也不是故意的!
顧以安無奈的鬆開腳,被他踩在地上的那個人,趕緊連滾帶爬的起來,向着同伴們衝過去。
顧以安的眼角抽了抽,他有那麼可怕嗎?這羣人剛纔還一副不怕死的神情,這才哪到哪啊,就變成一副慫樣了。
他無語的搖搖頭,這真心不怪他。
他緩緩的開口說道,“既然你們不是有意的,那這一次,我就饒了你們,你們趕緊回去吧,告訴你們老大,他想要殺我,讓他親自上門,不然,來再多的人,都是白白送死!”
顧以安說完,那羣人趕緊向着巷子兩頭跑出去。
落七七忍不住笑了一聲,“我還以爲是賭場裡的人,沒想到,全是一幫慫鬼嘛,我本來還想好好舒展舒展筋骨呢!”
顧以安沒好氣的開口,“這麼想舒展筋骨,要不要我把你送到羅馬的鬥牛場!”
落七七轉過身,白了他一眼,“虧你想得到,走吧,我們快點走吧,不然一會賭場的人反應過來,不得來找你的麻煩!”
顧以安想了想,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也是,畢竟,他們的智商,這會也應該緩過來了!”
其實,玩老虎機的時候,顧以安的確作弊了,只不過,那幫人根本看不出來。
那是一種可以控制老虎機的物質,就像吸鐵石吸磁一樣,那種物質,可以吸着老虎機上的閃光燈,最終打到自己想要的方格上。
顧以安不過是在自己要選的地方,抹了一點那個東西而已,當然,一般人肯定是想不到的,但是,他們要是給點時間,肯定能看出來,顧以安作弊了。
顧以安笑着和落七七向着外面走去。
他們剛走到巷子口,就看見馬路不遠處站在一個男人。
顧以安突然覺得有點彆扭,這不是關子爵又能是誰,可別說,他們兩個人的緣分還真是不淺,幾乎是每次出來,都能遇上,好像是說好的一樣。
他無奈的伸手扶額。
突然,他看見關子爵的神情猛地一邊,直接向着自己衝過來,他根本沒有看,這條路上,還有一個汽車開過來,而且速度也不低。
眼看着關子爵就要被車撞上,顧以安的腦子突然有點卡住了,他幾乎下意識的要去推開關子爵,就聽見關子爵細心裂肺的聲音傳過來。
“小平安,小心,子彈!”
關子爵的聲音剛落地,顧以安就感覺到了子彈的破空聲,他整個人都僵住了,眼睜睜的看着關子爵被車撞飛出去。
落七七根本顧不得她想,直接將顧以安撲倒,兩個人堪堪躲過那個子彈。
子彈有一點擦破了落七七的手臂,可是,她已經感覺不到火辣辣的疼,因爲,倒在地上的顧以安整個人就像是傻了一樣,他死死的盯着不遠處,躺在血泊裡的男人。
他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嘴裡緩緩的叫了一聲,“哥哥……”
幾乎是這個子彈剛落下,另一個子彈就破空而來,落七七容不得想太多,直接抓着顧以安,就往一邊的車後面奪去。
到底是市區,高處的狙擊槍,也不敢多開槍,第二槍開完,落七七就感覺到對方離開了。
她快速的起身,搖了搖顧以安,“以安,你怎麼了?”
顧以安猛地像是回過神了一樣,向着倒在血泊中的關子爵衝過去,他將關子爵抱起來,嘴裡忍不住喊着哥哥……
落七七差點驚呆,這樣的顧以安,她是從來沒有見過的,只不過,他這樣失態,連最基本的都忘記了嗎?
她快速的讓自己冷靜下來,冷聲開口,“顧以安,你冷靜點,你是醫生,他是病人,你現在這樣抱着他,合適嗎?你趕緊幫他止血啊,最基本的急救措施,你這個神醫難道都忘記了嗎?”
落七七的話,就像一擊悶雷,一下子砸醒了顧以安,他趕緊回過神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好像一轉眼的功夫,他就變成了那個冷靜的顧以安。
他有條不紊的撕下自己的衣服,快速的幫助關子爵包紮。
過了好大一會功夫,救護車纔來,顧以安和落七七跟着救護車前往醫院。
顧以安實在是太擔心了,他要求給關子爵做手術,落七七有點恨鐵不成鋼的看着他,“以安,你是不是傻了,就你對待關子爵的態度,你確定,你在手術室內,能夠冷靜的判斷嗎?你這樣做,不是在救他,而是在害他!”
顧以安猛地怔住了,他是在害他嗎?
他突然發現,自己自從出現之後,好像就一直在害他,如果不是他,那次他的任務應該不會失敗,如果不是他,他也不會將醉酒的自己拉回他家。
他雖然很兇,可是,他還是潛意識裡,對自己特別好。
他應該早就知道,自己就是小平安了吧,不然,他怎麼能那麼奮不顧身的救自己。
如果說,以前他還可以裝傻,覺得他要買血色張揚,他質問自己身上的傷疤,從何而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詢問自己,是否在美國黑市的拳擊場待過。
那麼現在,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
他一直記得那些事情,雖然他調查出來,他一直在國內上大學,可是,那些事情,他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他相信,哥哥也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那麼,現在只有一個解釋,關子爵就是自己的哥哥,當年那個保護自己的少年。
他當年被帶走的時候,依舊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他是想告訴哥哥來着,可是,又怕他爲自己擔心,所以才那麼自私的離開,卻沒想到,這一分離,就是這麼多年。
手術的時間,是非常漫長的,顧以安感覺自己整個人都等的心焦。
手術做到一半的時候,關明昌就急匆匆的趕來。
他看着坐在一邊的落七七,視線最後又落在蹲在牆邊的顧以安身上,他直接走向顧以安,平靜的開口,“你跟我出來,我有話跟你說!”
顧以安沒有做他想,他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是關子爵的父親,所以,他就直接跟着關明昌走了出去。
樓道里,關明昌看着顧以安,神色有點不善。
關子爵上次任務失敗,他就讓人去調查了,據說,他們抓到一個嫌疑犯,但是,被葉鍾珏保釋走了,後來也查明他是無罪的。
而那個人,正是眼前的男人,顧以安。
他查過,這個顧以安,是知名的畫家,而且在此之前,他還是有名的外科醫生,在他手下的手術案例,幾乎沒有一個失敗的,只不過,他後來爲何會選擇當了畫家,這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關明昌很清楚,就是他出現後,兒子纔開始變得不正常,他不再像是過去一樣,沉着冷靜,好像是遇到與這個人有關的事情,他總是不能跟平時一樣處理。
這一段時間,他明明讓關子爵在家裡反思,卻沒想到,他得到的結果是,關子爵一直在查這個叫顧以安的。
關明昌深深的凝視着顧以安,他到底有什麼本事,竟然可以讓關子爵這樣。
關子爵一直不結婚,他以爲,他只是想闖出一番業績之後,再考慮這些事情,可是,他現在卻隱隱約約有一個可怕的想法,關子爵是爲了眼前的男人。
顧以安覺得,關明昌看着自己的目光,越來越可怕,好像要將自己吃了一樣。
他率先開口,“伯父,你找我有事嗎?”
關明昌看着他不卑不吭的樣子,緩緩開口,“你就是顧以安?”
“恩,是的!”顧以安緩緩開口。
“那你知不知道,我們家子爵,因爲你,上次任務失敗,接受處分的事情!”
顧以安猛地擡頭,他上次接受了處分?
一瞬間,他幾乎就明白過來,他以前那麼忙的一個人,怎麼會突然清閒下來,自己在帝都頻頻遇上他,原來這不是巧合,只是因爲他受了處分,現在不能回部隊。
關明昌看着顧以安,緩緩開口道,“看你的神情,就知道你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或許,這些事情都是子爵自己的事情,我沒有權利過問,但是,我不得不警告你,凡是會傷害到我兒子的人,我都不會放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