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歆本以爲還要回府收拾下什麼的,卻沒想到祁王爺直接帶着她往城門口的方向走。
而此時的城門口,影則已經牽了兩匹馬在那等候多時。
“現在我們出去就是往顧城洛的方向走了嗎?”顧雲歆被他拉上馬問道。
祁王爺恩了一聲,默認。
終於,又要踏上征程了,顧雲歆心裡抑制不住的高興。
之前在進夜守城的時候,她幾乎是按照影信的要求閉着眼睛,但現在是跟着大城主一同出去,所以也就可以完全睜開眼。
城門外面是一座橋,但是……他卻沒有將騎到橋上,而是往旁邊沒有路的地方走。
顧雲歆嚇了一跳,但轉念一想,開口問道:“這是障眼法?”
“沒錯。”他道。
果然,兩匹馬都懸空走在懸崖之上,若是不熟悉的人就會直接走那橋,最後的下場肯定就是跌落懸崖粉身碎骨。
過了懸崖後的地方她勉強看着眼熟,這裡也是有陣法,既然有這個陣法的主人在,顧雲歆也就懶得操心了,直接靠在他懷裡,等着出去。
“雲歆,閉眼。”這時,祁王爺忽然說道。
顧雲歆不解的看了他一眼,但還是閉上了眼。
駿馬開始往前疾馳起來,涼風吹在臉上,而且還瀰漫着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血腥味?顧雲歆忍不住好奇的睜開眼,但卻發現祁王爺的手正蓋着她的眼睛,不過,她還是通過那一點點縫隙看到了周圍的環境。
遍地帶血的屍體,而且這些屍體基本都已經被分屍了,要麼是隻剩下頭,要麼就是身子沒有四肢,那殘忍的死相令人看了不寒而慄。
天?這些屍體怎麼會……
在她想要看的更仔細時,祁王爺整個大手掌已經完全遮擋了她的視線,啥都看不見了。
顧雲歆閉上眼,微微蹙了下眉頭,裝作剛纔什麼都沒有看見一樣的保持沉默。
想來那些被殺了的人應該是想闖夜守城而落得的下場吧。
駿馬疾馳了一陣後便停了下來,感受到速度在減慢,而空氣中的味道也漸漸清新,她才緩緩睜開眼,看了眼周圍。
此時他們已在夜守城的範圍外,一條小路直通前方。
“要不要休息下?”這時,祁王爺問道。
顧雲歆搖頭:“不用,早點去找二哥比較好。”
“好。”他駕了一聲,往前而去。
這條路她是熟悉的,再往前走一段的話,就可以碰上之前被下了蒙汗藥的茶鋪子老闆。
果然,不遠處出現了那間茶鋪子。
顧雲歆仔細朝前看去,卻發現茶鋪子裡一個人都沒有,再近一點看,發現地上躺着一人,而那人正是茶鋪子老闆。
“停一停!”顧雲歆叫道,好歹之前這茶鋪子老闆跟她說了一些夜守城的消息,也算是間接幫過她的忙。
祁王爺吁了一聲,停下了馬,但攔住了她想要下去的舉動。
影則快速從馬上躍下,徑直往地上的人走去,查看一番後走過來說道:“主上,剛死不久。”
“死了?”顧雲歆驚訝的看了過去。
影則恩了一聲繼續說道:“死於暗器上的毒。”
“我能下去看看嗎?”顧雲歆問道。
見此,祁良只好將她放了下去。
下馬後,顧雲歆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地上的屍體果然是茶鋪子老闆。
此時他趴在地上,口吐鮮血,那血完全是黑色的,而暗器是直接射在他的脖子上,一擊致命,連掙扎都沒有。
她又看了眼茶鋪子,茶鋪子很整潔,完全沒有被打劫的架勢,所以實在想不通他是因爲什麼原因而死。
“這裡離夜守城的距離不遠,而且我之前遇到過這老闆,想必他在這裡也擺了不少時間的茶鋪子。”顧雲歆微微蹙眉說道,“這地方其實也算是危險,畢竟常有江湖人走動。”
祁良恩了一聲,走過來提醒道:“我們現在的目標是顧城洛。”
顧雲歆明白他的意思,只好收回目光,跟他往外走去。
他們的下一個目的地是一家驛站,和之前走散的隨從匯合,然後再一起出發。
等到了驛站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
整個驛站都被祁王爺的人給控制了下來,所以目前來看很安全。
騎了一下午的馬,顧雲歆累的腰痠背痛,飯都不想吃,只想趕緊躺下休息休息。
“就算不想吃還是要吃點。”祁王爺蹙眉說道,但又不敢太強迫她。
顧雲歆只得隨意的吃了兩口,便躺在牀榻上不想動了。
見此,祁王爺也不好再說什麼,轉身出去讓她好好休息。
她雖累的腰痠背痛,但是卻一點也不困,她盯着牀帳,還是忍不住的去想白天茶鋪子老闆慘死的事,但是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什麼頭緒來。
或許,這就是茶鋪子老闆的命數吧,畢竟在那樣一條路上擺攤,本身就很危險。
想着想着,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聲音。
顧雲歆一愣,豎耳一聽,這不是敖罐的聲音嗎?
既然都聽到了敖罐的聲音,那想必封炎肯定也在。
見此,她立馬坐了起來下牀穿鞋,準備出去一探究竟。
果然一開門,樓下大廳裡出現的正是封炎和敖罐,還有他手下的一些人。
本就冷清的客棧頓時熱鬧了起來,讓人很有安全感。
“姐姐!”敖罐眼尖的看到了樓上的人,連忙揮手叫道。
封炎也擡頭看了一眼,朝她露出微笑。
顧雲歆笑了笑,從旁邊的樓梯上走了下來。
看封炎這夥人是風塵僕僕的樣子,想來是趕了不少的路吧。
“姐姐!我們主上可想你了!”敖罐見她下來,立馬成了神助攻,“不過好在主上的事都已經辦好了,接下來每天都可以陪着姐姐了!”
顧雲歆汗了汗,看着祁王爺的臉色漸漸變冷,她連忙開口問道:“你們怎麼會在這?還有剛纔說辦事,辦什麼事呀?”
“敖罐。”就在敖罐準備開口解釋的時候,卻被封炎直接開口止住了。
敖罐只得無奈的吐吐舌頭,沉默起來。
難不成又是什麼很秘密的事?顧雲歆看了他們幾眼,於是說道:“你們一路趕來,吃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