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則抿了下嘴,如實說道:“他的體內好像本來就有毒,離開府邸之後情況還算正常,但在昨晚半夜死在朝城外。”
“本來就有毒?”顧雲歆皺起眉頭愣了一下。
不應該啊,昨日查看那人的時候身上沒有任何毒。
“是。”影則點頭,“而且調查出來他只是住在朝城外的平民,似乎真的是進來偷東西。”
“不可能。”顧雲歆一口否定了他的說法,“屍體現在在何處?”
“在他的住處。”
顧雲歆想了想,決定親自去看看。
反正顧城洛的篩選名單要下午纔出來,現在也有一大把時間去查看。
“我去找宮鈴陪我一起去。”說完,顧雲歆起身去找人。
宮鈴聽了很是驚訝:“怎麼會有偷盜者潛入府邸?顧城洛府上除了藥材也沒有什麼珍貴的東西啊。”
“是呀,而且這人昨夜毒發身亡,我就怕會有其他我們沒發現的線索。”顧雲歆有些焦急的說道。
“那你等等,我進去換個衣服就隨你去。”說完,宮鈴轉身進去換衣服。
兩人結伴往朝城外走,在影則的帶領下找到了那小偷的住所。
小偷住的地方不算太好,但也不算太差,至少沒有到那種需要偷東西的地步。
不過這小偷好像是一個人住,房子裡裡外外也沒有被怎麼打理,看起來很是雜亂無比。
小偷的屍體在房裡的牀上躺着,從死後只有影則的人發現了他,他還沒有被其他人看見。
而影則也沒有派人專門守着,但屍體現在還是在遠處,說明這人平時也沒有什麼人際關係的交往。
影則裡裡外外的看了一遍,確定沒有什麼危險後,才讓她們兩人進去。
顧雲歆和宮鈴走上樓梯,一進屋便看見了那具屍體。
屍體的面部呈一臉驚恐樣,雙目瞪大,雙手緊緊的捂住脖子,脖子上全是血。
而脖子上的血並不是從脖子來的,而是……從他斷掉的手指上。
他沒有去處理斷指,任由它疼任由它出血。
看起來,還是蠻可憐的。
宮鈴靠近屍體看了一眼,眉頭微蹙。
“聽影則說是體內本來就有毒,你看看呢。”顧雲歆也走過去說道。
“沒錯,他體內本來就有毒。”宮鈴說道,“只是如果沒有誘因的話,這種毒根本不會被發現,也不會毒發。”
“你的意思是他其實是被人下了毒,如果這人不聽下毒之人的命令,隨時都會因爲誘因喪命是不是?”顧雲歆蹙眉問道。
宮鈴點頭:“沒錯,是這樣。”
“那你知道這個毒出自於哪兒嗎?”她又問道。
“宮狐之手。”她想也不想的回答出來。
宮鈴的話讓顧雲歆頓時警惕起來。
這小偷被人下了毒不說,昨日還直接偷偷進入她的房間,像是在找什麼。
而現在卻又被宮狐毒死,這其中到底是巧合還是因爲宮狐在針對她?
不對啊,她從來沒有見過宮鈴的這位師兄,不管是現在的顧雲歆還是以前的顧雲歆都沒有見過。
宮狐也應該不認識她吧。
但願,這真的是巧合……
顧雲歆看完了屍體後,又在房子裡走了一圈,想要看看會不會發現什麼線索。
但結論是什麼線索都沒有。
“簡單處理一下吧。”走出房子,顧雲歆對着影則說道。
影則點頭,命人去處理。
“公子,這件事回去還是跟顧城洛說一下吧,興許他能聯繫到什麼新的線索。”宮鈴說道。
“好。”反正她也會告訴顧城洛這事兒。
在返回朝城的路上,顧雲歆揉了揉腦袋,一直想着這到底是巧合還是故意爲之。
乞丐身上的令牌,出入她房間自稱是小偷的人,還有被宮狐毒死的這兩人……
“天!”顧雲歆忽然想到了什麼,滿臉驚訝。
“怎麼了公子?”宮鈴見她這樣不解的問道。
顧雲歆有些迷茫的看了她一眼,心裡憂愁。
她終於知道爲什麼會覺得那令牌很眼熟了,因爲令牌上的花紋……和之前放上古神藥的木盒花紋一樣。
而這花紋曾經在哲爾多身上也出現過,而哲爾多就是國師的人。
由此可見……這宮狐很有可能也是國師的人。
怪不得那小偷會進入她的房間,想必可能是已經被國師發現了端倪,所以派宮狐來尋找線索吧?
而宮鈴之前說宮狐在朝城附近活動的時間,也正好對上她與顧城洛來到朝城後的幾天。
那麼這一切,就都能說通了。
現在唯一還不確定的是國師到底知不知道她在這,若是知道的話,獨自在帝都的祁王爺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公子,你沒事吧?”宮鈴見她一直不說話,很是擔心的問道。
聽見宮鈴的聲音,顧雲歆回過神來,搖頭說沒事。
這件事她得趕緊回去跟顧城洛說,再沒有確定之前還是不要和宮鈴多提。
很快回到了府邸,顧雲歆一下馬車便去打聽顧城洛的消息,剛好顧城洛現在在書房。
顧雲歆趕緊去書房找他,宮鈴也跟了過去。
“聽說你們出城了?”顧城洛正在書房裡面看東西,見她們兩進來問道。
顧雲歆恩了一聲,對着宮鈴說道:“宮鈴,我有點事要與我二哥單獨聊一下。”
宮鈴也是聰明人,明白的退了出去。
顧雲歆關上書房門,徑直朝他走去:“二哥,從乞丐身上搜到的令牌還在不在?”
“在。”顧城洛將令牌拿了出來遞給她。
顧雲歆接過仔細的看了一眼,令牌上面的花紋果然就是與之前哲爾多身上的花紋和木盒上的花紋一模一樣。
“剛纔我跟宮鈴去了趟城外,昨日的小偷在半夜中毒而死。”顧雲歆將這一路上的思考和發生的事全部告訴他。
顧城洛聽了後,陷入了沉默。
顧雲歆緊張的看着他:“會不會,真的被國師發現了?”
“應該不會。”顧城洛微微蹙眉說道,“你現在的女扮男裝,整個朝城只有我與宮鈴知道你的性別。”
“不,既然宮鈴都認的出來我是女扮男裝,難免其他人看不出來。”顧雲歆擔心的說道,“還有,你現在安排我與宮鈴一個院子,明明是男女有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