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席暮。”
顧安嵐暈暈沉沉之中,卻是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我在。”席暮沙啞着聲音,看顧安嵐躺在了牀上。面色依舊是那樣的赤紅,帶着灼熱的溫度,似乎也快要將他的身上也染上她的溫度。
“壞蛋。”顧安嵐小聲嘀咕了一句,席暮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又嘟囔了一聲,“騙子。”
騙子?
席暮一時之間有些不自然,難道她都知道了?
“我騙你什麼?”他湊到她耳邊,帶着誘導的味道。
“騙我,騙我感情呢。”顧安嵐喝醉以後,似乎將防備全然放下,說出的話也顯得坦然而直白。
“你對我動感情了?”席暮又一次問道,然而這一次迴應他的,只有沉悶均勻的呼吸聲。
安嵐居然好巧不巧的睡着了?
席暮有些無奈,卻也只是守在她的身邊,陪着她一同入睡。
第二日,顧安嵐一睜眼,便看到了面前那張放大的容顏。
她還沒有來得及驚呼,就看出了席暮的面色不怎麼好,硬生生將聲音吞了下去,沒有忍心吵醒他。
她依稀記得昨夜是喝醉了,可是後來的事情,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不過看樣子,應該是席暮將她帶了回來。
見身上衣物整齊,顧安嵐不禁鬆了口氣,看來席暮果然還是很可靠的嘛。
她小心翼翼的起身,進了旁邊的浴室。
然而當她洗完之後這才發現,浴室之內,居然沒有看到浴巾!
天哪!
顧安嵐深吸了一口氣,將門開了一條小縫朝着外面看去。席暮還沒有醒來,她這才鬆了口氣。
悄悄用衣物遮住,卻又不敢太過貼身,生怕沾溼了這唯一帶來的一套衣服。
浴巾想來是在衣櫃裡的。
顧安嵐小心翼翼的從席暮這邊繞了過去,緩緩打開了衣櫃。
然而席暮平日裡習慣性的將這些私人物品放在最高處,那些未開封的浴巾也都在櫃子上方陳列。
顧安嵐踮起腳尖還要差一點。
她費力的向上伸手,卻也只是指尖觸碰到一點。席暮比她要高出不少,此刻在拿東西這件事上就體現出來。
“要拿什麼?我幫你。”
正在這時,耳邊的聲音將顧安嵐嚇了一跳,剛剛她一直想方設法的在拿浴巾,也沒有注意到席暮是什麼時候醒來的。
“啊!”
看着他與自己的距離,顧安嵐這纔想到,自己如今可是不着片縷!
她匆忙將剛剛抓着的那些衣物裹在了身上,此刻也顧不到會不會沾溼。
“別動,小心着涼。”席暮卻是一臉無奈,這丫頭。
席暮拿下自己平日裡的浴巾蓋在了顧安嵐身上,又重新打開了一條,披在了她的頭上。
顧安嵐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他按在牀邊坐了下來。
席暮熟練的手法爲她一點點擦着頭髮,讓顧安嵐的心也忍不住一顫。
……
“先穿我的吧。”
待頭髮擦乾以後,席暮也注意到顧安嵐手中抓着的衣服都全然沾溼,便從櫃子裡扯了一件寬大的襯衫遞了過去。
席暮主動走了出去,顧安嵐這才鬆了口氣。
心幾乎快要跳出來,剛剛席暮的動作,讓她整個人的呼吸都被打亂。
席暮這個男人!
顧安嵐匆忙去浴室之中將衣服換好,席暮的襯衫剛剛好遮住她的大 腿,不會走 光。
她這才鬆了口氣,將自己的衣服放在了浴室的置物臺上。
“安叔,帶一套衣服來一趟……”顧安嵐本不想告訴安叔,畢竟醉酒這樣的情況,又留宿在席暮家中,實在有些尷尬。
可今日還要去公司開會,她總不能就這副模樣。
安叔來的時候,面上也有些意外,不過還是將衣服留下便離開了。
席暮做了早餐,顧安嵐卻是連他的眼睛都不敢去看。
“我,我先去公司了。”她慌亂逃竄,就彷彿做錯事情的孩子一般,讓席暮哭笑不得。
原來醉酒之後的大小姐,即便是到了第二日還是這樣迷迷糊糊啊。
顧安嵐剛走,席暮這裡就迎來了不速之客。
他已經很多日沒有見到君若了,一方面是他自己不願,另一方面,他本以爲是君若想通了,沒有想到,她今日還是出現在了這裡。
“阿暮,我來看看你。”君若一進門就覺得有些不對,公寓不大,這裡似乎不僅僅是席暮身上的氣味,還有……
“有事嗎?”若是無事,他並沒有心思在這個時候與君若周旋。。
“老爺讓我送來這個。”
君若自然也是抓住機會纔來找他的,將手中的請柬遞給了他。
看了看上面的名字,席暮冷笑一聲。
二叔。
“我去下洗手間。”君若也看到了席暮面上的神情,心知若是沒什麼事,席暮肯定會很快送客,便急忙岔開話題。
可剛進洗手間,她便有些後悔。
鏡子裡映出身後置物臺上的物件,君若皺了皺眉,回過頭看去。
衣服?女人的衣服?
這樣的風格君若自然不陌生,顧安嵐!
“沒什麼事你就先走吧,我還有工作。”
席暮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君若隨手拿了一條掛墜,這才走了出去。
“好。”
君若離開的這麼果斷,連席暮都覺得有些意外。
若是擱到以前,君若總是會找各種藉口不願意離開的。怎麼今天?
君若離開後不久,席暮便也離開公寓去了影棚。
只是他不知道,今日顧氏那邊,並不安穩。
“顧總,顧氏是您的心血,也是我們的心血。可您或許並不適合當經紀人,席暮至今,連一點炒作性的新聞都沒有!”
“是啊,他是我們公司力捧的藝人,自然是要有點動靜的。”
這些建議顧安嵐不用想都知道,定然是秦雨菲與幾人說了什麼。
只是今日的會議上,秦雨菲並不在。
“那你們覺得,誰適合給席暮當經紀人?”顧安嵐的目光有些危險,那些人卻並沒有發現。
他們一個是策劃部的部長,一個是宣傳部的,都與秦雨菲有着工作上的往來。
“不管是誰,總之,是要給席暮安排些爆炸性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