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過是做戲給我看,這那是懲罰她們,分明是包庇。”何如意麪上發冷,沉吟許久,才恨恨道:“豆苗,我要那些害我的人都死,一個一個都不能活……”
豆苗聽了這話身子一抖,心中又是害怕又是擔憂,可她沒有任何選擇,作爲陪嫁,她只能幫着主子。
抖了好一會,她才垂眉問道:“那您……打算怎麼做?”
何如意的雙眸登時升騰起一股殺氣,她纖纖細指輕輕撫過鬢角一絲碎髮,冷冰冰道:“前些日子我聽那些碎嘴的丫鬟說,周莊有人染了瘟疫,可有此事?”
豆苗點頭:“確有其事,朝廷已經派了專人去封村了。”
“朝廷派來的是誰?”何如意坐直了身子,扭頭看向了豆苗。
因周離長樂鎮不算太遠,因此此等大事傳言者甚多,豆苗也是聽說了些,她立刻道:“是閔大人。”
Wшw¤ тт kдn¤ ¢○ “那個閔大人?”何如意眨了眨眼睛。
豆苗就道:“是閔直閔大人,您認識的啊,是咱們老爺的門生。”
何如意登時眼睛一亮,忽又陰冷一笑道:“甚好,甚好,我正瞌睡呢,偏巧就有人送了個枕頭。”一面衝着豆苗道:“附耳過來。”
豆苗急忙貼了耳朵過去,只聽何如意如此這般的說了一番話。
豆苗的一張臉登時如白紙一般,上下嘴脣不住的打顫,戰戰兢兢道:“小姐,這……這不好吧?瘟疫可是大症,會死人的。”
何如意不以爲然,冷冷道:“我要的就是死人。有何不妥?”
“可萬一被人察覺的話,王爺肯定會震怒的。”豆苗連連搖頭:“不行,奴婢不能這麼做,王府這麼多人,一人染疾,可能全府的人都無法倖免。”
何如意臉色一沉,聲音一沉道:“是你怕死吧?”立刻又道:“豆苗。你別忘了你當初是怎麼留在我們何家的。還有你年幼的弟弟,這些年我可沒少施恩與他。”
豆苗漆黑眸子登時失去了所有華彩,咬脣許久。終於白着臉答應下來:“好,奴婢……奴婢會照着您說的做,只是奴婢離開數日,該如何向王妃說?”
“這些你就不必管了。我自會和王妃說明。”何如意一手扶着太陽穴,慢條斯理道:“我知道這次你去必有風險。或許你也可能會染上瘟疫,不過你放心,若你真的有事,你的弟弟我一定會善待。會給他一個錦繡前程,這也算是你拿命換來的。若你平安無事,以後你便是我身邊的第一人。我一口湯水也決計不會少你一口。”
豆苗屈膝跪地,重重磕了三個響頭。只說道:“只求小姐他日能踐約,能讓我弟弟安安穩穩就行。”
何如意點頭:“你放心去吧,我說過不會虧待你弟弟,就必不會虧待你弟弟。”
豆苗俯身再次三拜,起身去了。
第二日一早,何如意就以食慾不振想吃家中甘薯餅的由頭遣了豆苗去何府拿甘薯餅。
王妃知道後也很生氣,覺得何如意實在太任性,不過是個甘薯餅而已,竟然派人親自去孃家拿,實在沒有規矩。
於是揉着眉心對陳嬤嬤道:“誰家的兒媳婦會像她那樣?吃個東西還要跑去孃家拿一趟,都不怕孃家人笑話。”
陳嬤嬤也覺得何如意做的實在太過,不過到底是小產了一次的女人,怕是心裡不痛快吧,她勸道:“也許是失了孩子心裡賭氣,纔想折騰折騰。”
王妃皺眉,許久才道一聲:“但願只是折騰折騰,我就怕她會派人回孃家是爲了告惡狀……”
吐出一口氣,又命人做了甘薯餅,自己親自送到何如意跟前去。
何如意躺在大迎枕上,臉兒黃黃的,精神很不好的樣子,施禮後對着王妃可憐巴巴的道:“媳婦這幾日就是覺得胃口特別不好,就是特別想吃孃家的甘薯餅,所以纔派人去家中取甘薯餅,您可千萬別見怪啊。”
聽她這麼說,王妃還能說什麼重話,只好道:“以後你想吃什麼就儘管差人來說,若是廚娘做不出來的,我再命人去買,實在買不到的,你再命人去取,你看如何?”
何如意點頭應是,心裡卻連連冷哼。
陸淑怡有了身孕,行動也格外的小心,倒不是她自己嬌貴,而是王妃命冬梅她們細心服侍,走路不管多長的距離,都必須由兩人攙扶左右,吃的用的也都一一驗過纔會到了她的手裡。
期初她自己也覺得各種不方便,但是爲了孩子,她還是一一照做,連日來都是好好吃飯,好好睡覺,餘下的時間就會看看書,抄抄佛經,然後去找張婆婆蒔花弄草,休養生息。
期間吳氏又和陸二老爺帶着幾個孩子來了一趟,給她帶了許多滋補的藥材。
陸淑靜和陸淑芳還輕輕戳着她的肚皮,兩個人俱是好奇的很。
陸淑芳抿嘴笑着道:“哇,這樣一個地方,竟然會有個小娃娃,實在神奇的很。”
吳氏就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們也是我這樣懷胎生出來的。”
“姐姐,你說會是男孩還是女孩?”陸淑靜眨着眼睛微笑問着。
陸淑怡搖了搖頭,滿臉溫柔:“我也不知道,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子,我都會很喜歡的。”她伸手摸了摸小腹,那裡揣着個寶貝,會讓她付出所有的寶貝。
吳氏自然是希望頭一胎能生個兒子出來,這樣以後就沒壓力了,不由道:“看你的樣子,應該是個兒子。”
陸淑靜好奇道:“您怎麼看是兒子?”
吳氏乾咳一聲:“你姐姐說她喜食酸的,酸兒酸兒,自然是兒子。”
陸淑怡就抿嘴笑了起來,她知道母親的心思,若是頭一胎是兒子,那她在霍家的地位就穩固了,生下長孫是大事。
但是她現在真的不在乎那些東西,只求孩子平安誕下便可。
陸二老爺更是積極,閒暇時候已經在替孩子擬定名字了,雖然知道起名這等大事輪不到他,他卻樂在其中。
這樣平靜的日子只過了幾日,一場秋雨後,霍府忽然就有人鬧病了。
得病的是雜役班的一個十四歲丫鬟,渾身高熱不退,之後便有了皮膚潰爛的症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