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嫁再嫁,罪妃傾天下 冷凝 薄情轉是多情累曲曲柔腸碎4
“是,屬下這就去辦。”
王健朝外面走了幾步,又停住了腳,轉身對慕容南風道:“啓稟小王爺,仁親王於六日後在王府設宴,據說是愛妾十八歲的生辰,已經給小王爺下了帖子了,小王爺可打算去嗎?”
“哼,成卓熙一走,成卓仁就坐不住了,成卓遠如今雖受了傷失了憶,但到底人還是那個人,這成卓仁這人看似精明算計,其實委實是個蠢笨無用之輩,如今倒還想着拉本王下水,難道他以爲成卓遠是睜眼瞎子嗎?哼哼,本王自是沒工夫理他這個沒腦子的主兒,”慕容南風抿了口茶,對王健道,“既是仁親王的愛妾過生辰,你便就備下一份禮物送過去也就罷了,話又說回來,不過是個妾侍,也用不着送什麼大禮,尋常的胭脂水粉也就是了。”
“是,屬下告退。”王健躬身退下。
四月二十鉿。
這一日,是德貴妃回府省親的日子,慕容微雪昨晚上便就是輾轉反側一夜未眠,好容易熬到了天亮,便趕緊地起了牀,叫了青玉進來梳妝,青玉自然也是一夜不眠,不過這時候兩人卻都很有精神,青玉瞧着慕容微雪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心裡面自然也是欣慰,這些時候,娘娘真的是受了委屈了,好容易能回府兩日,她自然也跟着開心。
慕容微雪才穿戴了好,卻有一個小宮女兒急匆匆地跑了進來,行禮道:“奴婢見過貴妃娘娘。”
“何事?”慕容微雪問道。
“是彩英姑姑過來了。”那小宮女兒忙答道。
“快請彩英姑姑進來。”慕容微雪忙道,一邊吩咐青玉去沏茶了。
沒過多一會兒,彩英便笑着走了進來,後面跟着正是彩霞,彩霞手中提着一個個頭不小檀木食盒笑盈盈地對慕容微雪行禮:“奴婢拜見貴妃娘娘。”
“怎麼敢受兩位姑姑的大禮,”慕容微雪忙上前扶起了彩英彩霞,一邊笑問道,“不知姑姑這時候過來有何見教?是太后有什麼話要交代啊?”
彩英笑道:“昨兒太后已然和貴妃娘娘說了半晌的話了,貴妃娘娘一向賢德,太后自然沒有什麼不放心的,只是奴婢想着貴妃娘娘玉、體初愈,自是不能少了滋補的,自然貴妃娘娘身份尊貴,也不缺什麼名貴藥材的,所以奴婢便就燉了些子的荔枝大棗湯,奴婢知道,娘娘平素是不愛吃大棗的,但娘娘的氣弱體虛,必定是要多食大棗纔好的,且奴婢用了荔枝做輔,既能去了大棗的氣味,也會是湯羹香甜些,這湯有最是生津補血的,從前奴婢家鄉的女子都愛食用此湯羹來調養身子,還請娘娘不嫌粗陋。”
彩英一邊說着,一邊從食盒中取了一隻青花瓷碗出來,打開了瓷蓋,送到慕容微雪面前,慕容微雪嗅着那股子天香,心下一熱,忙接了過來,對彩英感激道:“多謝姑姑費心。”
“娘娘能夠玉、體安康,奴婢便就能放心了,”彩英柔聲道,瞧着慕容微雪有些怔怔,半晌才又道,“娘娘快趁熱喝了吧。”
“是,”慕容微雪忙抿了一口,味道果然香甜,荔枝甜而不膩,又蓋過了大棗的氣味,慕容微雪又連喝了幾口,放擡頭對彩英笑道,“姑姑好手藝,這荔枝大棗湯不知道要比尋常補藥好喝多少呢。”
“娘娘若是喜愛,然後奴婢便日日燉好了給娘娘送過來,”彩英笑着道,一邊又將食盒從彩霞手中接過來,放在桌上,道,“娘娘這一次回府省親,奴婢也沒有什麼好鬆的,便趕早起來做了這些子膳食,雖然粗陋,卻也都是奴婢的一片心意,希望還能進的娘娘和小王爺的眼。”
“姑姑太過客氣了,每一次本宮省親,姑姑必定是做了這許多的膳食送過來,本宮自是感激不盡,”慕容微雪忙起身道,一邊又頗爲可惜道,“前幾次不敢巧,本宮回府的時候,小王爺都不在府中,也沒得機會一嘗姑姑的手藝,倒是這一次,小王爺是必定在府中的,本宮必定讓他好好品嚐一番姑姑的手藝。”
“是是是,多謝貴妃娘娘,”彩英聽了似是有些驚喜,忙躬身道,一邊又與慕容微臣辭行,“奴婢就不耽誤娘娘啓程了,奴婢告退。”
“是,姑姑慢走。”慕容微雪道一邊招呼了青玉過去送一送彩英。
青玉照舊將彩英送出了初雪殿,仍舊掏出了兩錠黃金給彩英和彩霞,彩霞倒是爽快接了,倒是彩英遲疑了一下,方纔接過,答謝之後便就與彩霞退出去了。
“娘娘,你說這彩英姑姑對咱們初雪殿這般上心,到底是安的什麼心思?”青玉一回了大殿,打開食盒,一瞧見裡面精緻的膳食,頓時食指大動,嚥了咽口水,道,“每一次娘娘回府省親,彩英姑姑必定是要費力勞神做這些子膳食送過來,奴婢可是打聽了的,彩英姑姑卻從來不給蕙質殿和蘭亭殿從什麼心意過去的,且彩英姑姑的手藝除了太后和萬歲爺,又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吃到的嗎?”
“彩英姑姑能安得什麼心思?彩英姑姑人是最好不過的,本宮自入宮到現在,可是受了彩英姑姑不少指點的,”慕容微雪道,一邊催促青玉,“趕緊蓋上了食盒,咱們快些準備,一會兒便就能啓程了。”
“是,奴婢遵命,”青玉忙蓋上了食盒,一邊笑嘻嘻地問慕容微雪,“娘娘,你說小王爺聽了咱們要回去,必定高興壞了吧?”
慕容微雪抿脣一笑,道:“只要他再不躲了出去,便就是衝我橫鼻子瞪眼倒也是沒什麼不可以的。”
“嘻嘻,一提到小王爺,娘娘就這樣眉開眼笑的。”青玉瞧着慕容微雪高興,心裡面也敞亮不少。
一番收拾,好容易捱到了巳時,青玉扶了慕容微雪上了軟轎,一行人這才朝宮門走去。
周瑾這一日在京師中巡視一番,正回宮的時候,剛巧在宮門口遇到了初雪殿的轎子,心中一怔,隨即想起今日是慕容微雪回府省親的日子,忙翻身下了馬,在一旁行禮道:“末將給貴妃娘娘請安。”
青玉隨即過來,給周瑾行了禮,然後稍稍挑開了那軟轎的簾子,慕容微雪看了是周瑾,這才勾了勾脣笑道:“原來是周將軍,周將軍快快請起。”
“謝貴妃娘娘,”周瑾忙起了來,但卻不敢擡頭,始終躬身低着頭,只瞧見了慕容微雪穿的天水碧暗花雲錦襦裙,饒是如此,一顆心還是蹦跳不停,頓了頓,周瑾沉聲問道,“末將聽聞近日以來,娘娘玉、體抱恙,不知道現下可大好了?”
慕容微雪淡淡一笑,道:“不勞周將軍掛心,本宮已然大好了,不知周將軍還有何指教?”
慕容微雪此時歸心似箭,自是不願意在宮門口與人長談。
周瑾心中頗有些不捨,但還是忙道:“不敢,末將恭送貴妃娘娘。”
青玉這才放下了簾子,然後對周瑾躬身行禮,又走到了轎子一旁,對那轎伕比了手勢,隨即那八名轎伕,這才穩穩地擡了轎,朝外頭走。
周瑾怔怔地站在宮門口,瞧着那軟轎越走越遠,穿過了這一道宮門,又朝另一道宮門走去,然後在那宮門處,慕容微雪被攙着下了轎,又換上了馬車,身量纖纖,那一頭烏髮就顯得異常濃密,等到慕容微雪上了馬車,馬車一行才朝宮外奔馳而去,周瑾看着那馬車漸行漸遠,眼睛竟有些澀澀的發疼。
這一刻,他是希望慕容微雪能夠這樣一直地朝前走的。
不要回頭,就這樣一直走。
宮門萬丈,實在不是她這樣的女子該待的地方。
“周將軍,萬歲爺已經在御書房等你了,”周如海一路走過來就瞧着周瑾一直在原地發愣,便不由得好奇,道,“周將軍,這是在看什麼呢?這樣入神。”
周瑾忙回過神來,對周如海道:“多謝周公公特意過來提醒。”
“周將軍太過客氣了,”周如海忙道,一邊又道,“周將軍請吧。”
御書房。
周瑾進了御書房已經有些時候,成卓遠並不擡頭,只是低頭批着奏摺,周瑾便在一旁喝茶,這是他們一直以來的相處方式,成卓遠批奏摺的時候,周瑾並不打攪,等到成卓遠批完了,周瑾再稟報事務,或者是成卓遠遇到了棘手的事兒,便會停下來和周瑾分析一番。
周瑾一邊喝着茶,一邊打量正端坐於龍案後面的成卓遠,仔仔細細地打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