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諾擡頭看着沈悠然：“方阿姨這是怎麼了？”
“他們可能是有話要說。”沈悠然摸了摸他的頭，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去陪彤彤說話吧。”
“哦。”季諾走到病牀邊，勾住方思彤放在被窩外的手指，“彤彤。”
看到他來，方思彤很高興：“諾諾哥哥。”
她一直在牀上躺着，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季紹衡也來了。
……
病房外，方雅卿瞪着他：“你來這裡做什麼？”
季紹衡將花和果籃放在長椅上，用舌尖頂了一下腮幫子，眉目桀驁的看向方雅卿。
“聽說彤彤生病了，我來看看她。”
方雅卿攥着指尖，微微拔高的聲音帶着幾分尖銳：“我女兒不需要你來看！”
季紹衡冷笑了兩下：“方雅卿你別不識好歹，要不是看到你女兒聽話乖巧的份上，你以爲我想來嗎？”
方雅卿指着電梯的方向，語氣凜然：“你走，馬上給我走！我不想看到你！彤彤也不想看到你！”
好心被當成驢肝肺，季紹衡的心裡自然是不痛快的，他的眼裡蓄着很複雜的情緒。
“真不知道你這樣的人，怎麼會生出那麼乖巧的女兒。”
方雅卿已經從之前的陰影裡走了出來，已經完全不怕他了，所以說話的底氣也足了一些。
“那還真是讓你失望了，彤彤就是從我肚子裡出來的。”
季紹衡挖苦道：“你最好去查查，說不定是分娩當天報錯了孩子。”
“不勞你操心，有這個閒工夫，你還是去應付你那些鶯鶯燕燕吧！”
前幾天，她帶方思彤去買衣服，看到他的車裡坐着一個女人。
加上之前，季紹衡陪朋友的妹妹逛街那一次，剛好也被她看見。
季紹衡輕“呵”了一聲，口吻玩味的道：“聽你這語氣，難道是在吃醋？”
“我吃醋？”方雅卿涼涼的笑了起來，用一副別自作多情的眼神看着他，“這輩子都不可能！你別做夢了！”
季紹衡在季錦川的逼迫下已經進入中盛集團，他是下班後直接過來的，所以穿着一身正裝。
他擡手扯了扯領帶，冷眼看着她，丹鳳眼底瀰漫着一層陰鬱：“這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說完，他轉身走向電梯的方向。
方雅卿看着他的背影喊道：“把你的東西帶走！”
季紹衡沒有回頭，腳下的步伐也沒有停頓，走到電梯後，直接按了鍵走了進去。
方雅卿看着長椅上的花和果籃，氣沖沖的上前，將花丟進半人高的垃圾桶裡。
果籃太大塞不進去，她便還放在長椅上，然後進了病房。
沈悠然瞥了她一眼，她的臉色很太好，臉上還帶着一絲未全部褪去的怒意。
聽到病房門關上的聲音，方思彤喚道：“媽咪。”
方雅卿走上前，在病牀邊彎腰：“媽咪在呢。”
方思彤問道：“你剛纔在跟誰說話？”
方雅卿怔了怔，溫柔的開口：“媽咪剛纔在跟醫生說話。”
“哦。”方思彤瓦聲瓦氣的道，“如果爸爸沒有死，我生病了，他是不是會來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