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瑨兒正在房間裡整理這幾天使用飛行掃帚的心得,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星星告訴她是斯瑞,於是趕緊下樓把門打開。斯瑞一臉焦急,氣喘吁吁,門一開就迫不及待的進了屋。
他那緊張樣讓瑨兒微微挑了挑眉,很難得看到他這個樣子。招呼他坐到壁爐旁,然後走進廚房端了兩杯熱茶出來,遞給他一杯,自己也坐了下來。
“出什麼事了?能讓你大晚上的從家裡跑回來。”
“今天早上,殿下起牀的時候發現薩琳娜郡主赤身裸體的躺在他的牀上,並且牀單上有一灘血跡。”喝口熱茶,平復一下氣息,斯瑞說出了這個讓人難以置信的消息。
“等等,你確定這消息可靠?”瑨兒愣了一下。這消息也太震撼了,利斯不是對薩琳娜沒興趣嘛,怎麼會出這種事呢?
“千真萬確,現在帝國上層都傳開了,可是殿下抵死不承認有這回事。”
“那就有意思了,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男方竟然不承認,有問題哦。”瑨兒站起身繞着客廳轉了幾圈,停下腳步,若有所思。
“我也不相信殿下會做出這種事,他對薩琳娜的厭惡我們都知道,他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事,可是……”斯瑞說不下去,證據確鑿,利斯無法抵賴。
“你是怎麼得到這個消息的?”
“我回家的時候聽爺爺說的,他剛從宮裡回來。”
“現在宮裡是什麼情況?”
“還能有什麼情況,一片混亂,貝拉奇德公爵以他女兒名譽被毀爲由要求殿下娶她爲妻。我爺爺回來的時候,他們還在鬧呢。”
“貝拉奇德公爵?他不呆在自己的領地跑帝都來幹嘛?”
“因爲薩琳娜在宮裡,他每年這個時候都會和自己的妻子到帝都來和陛下他們一起度過新年。”
“哦。那陛下和皇后是什麼態度?”
“陛下不發一言,皇后也沒有明確表態,只是在安慰薩琳娜的時候話裡話外有這個意思而已,薩琳娜坐在她母親身邊哭個不停,殿下在自己的房間裡,奇拉德在陪着他。”
“校長見到殿下了沒?殿下他怎麼說?”
“見到了,殿下說他沒做過這事,可是再問的時候卻發現他對昨天晚上發生過什麼事沒有印象,只知道自己睡得很熟,一覺到天亮。”
“這就奇怪了。”
瑨兒走回到壁爐旁坐下。
“殿下是準三級劍士,一個練武的人就算入睡也會保有一定的警覺性,不可能睡得人事不知。如果殿下所說的是真話,那麼我們就要懷疑一下殿下昨晚入睡時是不是被人做了手腳。”
“做手腳?就爲了薩琳娜嗎?”
“應該是這樣,否則很難解釋。”
“那現在怎麼辦?難道真的娶薩琳娜嗎?”
“不一定,我們還有機會,只是要有證據。”
“要有什麼證據?”
“第一,調查一下殿下起牀的時候他身上有沒有殘留的魔法波動,如果沒有就問問他昨晚入睡前有沒有吃過什麼東西?取一點殿下的尿液或者血液給我。第二,把那張牀單上的血跡剪一塊給我,同時弄點薩琳娜的血液給我。”瑨兒返回樓上拿了一支封好了口的小試管給斯瑞讓他去收集殿下的尿液。
“你要這些東西是爲什麼?”斯瑞接過試管放入自己的空間裡。
“第一,我想看看殿下是不是吃了摻了麻藥的食物;第二,我想知道牀單上的血是不是薩琳娜的。”
“你懷疑這個?能行嗎?”
“當然,我發誓。”利斯睡得人事不知,而牀上又有血跡,這個時候DNA檢測是最有效的方法,雖然星星的檢測結果比不了專業儀器,但用來解決這個問題還是可以勝任的。
“我明白了,我這就回去。”說完,斯瑞站起身就要離開。
“等等。”瑨兒叫住他,同時從個人空間裡拿出那把飛行掃帚遞給他。
“用這個去,速度快一點,我教你怎麼用。”
斯瑞接過掃帚,臨時抱佛腳的現場學習。做了幾天的乘客,保持平衡已經不成問題,只要能順利的用精神力引導魔晶石釋放魔力以及控制方向就可以了。在草地上方慢慢的轉了幾圈掌握到了方法之後,很快就升空離去。
瑨兒轉身回屋,她需要準備一些試劑,DNA的方法只適合於她瞭解真相,只要證明利斯的確是被陷害的,那麼試劑就可以用於做公開驗證。
斯瑞騎着掃帚在高空高速飛行,臉頰和耳朵被如刀般的寒風颳得生疼,因爲速度太快,就連呼吸都受到影響,但他還是保持着高速衝回家去。
如轟炸機般呼嘯而下,從敞開的廚房窗戶衝進屋裡,好在這時廚房已沒什麼人,否則一定會嚇到。沿着走廊,斯瑞依然保持着速度向書房飛去,這個時間他的爺爺應該還沒休息。
“爺爺。”
“斯瑞,你怎麼還沒休息?還拿着掃帚,你在打掃衛生?”聖西蘭魔武學院校長埃爾特正在爲殿下的事情憂心的時候,突然他的孫子斯瑞拿着一把掃帚衝了進來,嚇了他一跳。
“這是瑨兒的飛行掃帚。”
“瑨兒的飛行掃帚?你去見過她了?就在剛剛?”
“嗯。”斯瑞蹲在壁爐前搓着雙手,揉着已經麻木的雙頰和耳朵。“瑨兒說殿下是練武的人不可能睡得那麼死,她懷疑殿下是被人陷害,所以對牀單上的血跡產生懷疑,要我想辦法弄到一塊碎布還有薩琳娜的血液來做試驗。昨天晚上殿下臨睡前吃了什麼東西,因爲瑨兒想知道殿下是不是被人下了藥。”
“既然是瑨兒的意思,那這樣,我和你再進宮一次,今天晚上你就在宮裡陪着他。”埃爾特說着就站起身來,斯瑞連忙拿來外套給他披上,吩咐管家準備馬車,臨出門前又轉回來把掃帚收進自己的空間裡。
車伕駕駛着馬車向着皇宮一路疾馳,清脆的馬蹄聲和滾滾的車輪聲打破了冬夜內城大街的寂靜,坐在車裡的兩人心裡也是焦急萬分,斯瑞一個勁的祈禱偉大的光明神保佑殿下不要一時頭腦發熱答應不該答應的條件。
馬車在皇宮的偏門停下,值班的侍衛看到埃爾特去而復返覺得奇怪,但並沒有多問,心想也許剛纔只是暫時離開呢。
埃爾特帶着斯瑞直奔殿下寢宮而去,他的門口被他的侍衛隊圍得水泄不通,進門卻只看到奇拉德一人。
“埃爾特大師,您怎麼又回來了?斯瑞怎麼也來了?”
“奇拉德,殿下呢?”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斯瑞先問利斯的下落。
“剛纔陛下派人來把他叫走了。”
“這裡說話安全嗎?”
“是的,很安全。怎麼了?”
“我剛纔在家裡聽到爺爺回來告訴我這個消息,然後去找了瑨兒,瑨兒要我來做二件事。”
“哪二件事?到這裡來說。”奇拉德突然興奮起來,拉着斯瑞來到利斯的臥室。
“第一,殿下早上起來的時候身上有沒有殘留的魔法波動?”
“沒有,帕丁大師來過了,他沒有發現有魔法波動。”
“那殿下昨晚入睡前有沒有吃過東西?”
“殿下說他只喝過一杯茶。但是薩琳娜說她昨天和殿下一起喝酒,早上起來的時候房間桌上的確有半瓶酒和兩個酒杯。可是殿下卻說他沒喝過酒。現在只有等他回來才能回答你的問題。”
“那張沾有血跡的牀單在哪?”
“沾有血跡的牀單還在這裡。”奇拉德走到牀邊掀開被子,一塊紅得發黑的已乾涸的血跡在雪白的牀單上分外刺眼。
“要這牀單幹嘛?”
“瑨兒說殿下是練武的人不可能睡得那麼死,她需要牀單上的血跡和薩琳娜的血液來做試驗。”
“她認爲這血不是薩琳娜的?”奇拉德眼睛一亮,如果真的能證明的話,那利斯就不用娶薩琳娜了。
“她只是這麼懷疑,是不是還需要做試驗才能確定。”斯瑞在屋子裡轉來轉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剪刀匕首之類的可以把牀單割一塊下來。
利斯今天非常的生氣,早上起來竟然發現自己的表妹薩琳娜赤身裸體的躺在他的牀上,而他身上也只穿着一條內褲,更要命的是牀上竟然還有一大塊血跡。而薩琳娜醒來之後大哭大鬧,說他侵犯了她,要他負責。真是見鬼,昨天晚上他喝了一杯茶後就上牀睡覺,當時牀上明明什麼也沒有,薩琳娜是什麼時候摸上他的牀的?他竟然一點知覺也沒有。薩琳娜一口咬定是她來找他喝酒,結果兩人喝多了,他硬把她拽上牀的。本來他還不相信,可是卻看到他昨天晚上放茶杯的茶几上多了一個酒瓶和兩個有殘液的酒杯。
就像串通好的一樣,皇后和姨母一前一後的跑到他這來,看到他們兩個那番情景,姨母當時就抱着皇后哭了起來,她的女兒名譽被毀該怎辦。怎辦?他的名譽被毀誰又來賠他?貝拉奇德公爵在得知消息後在陛下面前吵了一天,現在這件事整個上層貴族都知道了,如果不娶薩琳娜這事根本得不到好的解決。
剛剛又被叫過去責罵了一通,說什麼身爲帝國繼承人要有承擔錯誤的勇氣,該死的,他沒做過的事爲什麼要承擔?
利斯一肚子怒火的回到自己的寢宮,剛進門就看到埃爾特坐在沙發上看書,一派悠閒。
“埃爾特大師,您不是已經離開了嗎?怎麼又回來了?而且還這麼輕鬆?”利斯強壓怒火和埃爾特打招呼,只是心情不好的他看到埃爾特的悠閒自在火氣又旺了幾分。
“殿下,您回來了?您沒答應什麼條件吧?”看到利斯那妒火中燒的樣子,埃爾特生怕他帶回了什麼不好的消息。
“我能答應什麼,我又沒做過。”利斯氣哼哼的向臥室走去,走到門口又突然想起什麼又轉了回來,在埃爾特身邊坐了下來。
“殿下,您千萬要支持住,我們都相信您是無辜的,但爲了證明您的無辜我們需要時間尋找證據。”
“證據?還需要什麼證據?牀單上那麼大塊血跡難道不是證據?”想起那張牀單利斯就火大,偏偏他的姨母說是爲了保留證據不讓換掉牀單,結果那塊噁心的牀單就在他的牀上一整天。
“那牀單對薩琳娜是證據,同時也是您的證據。”
“什麼意思?”埃爾特說的神神秘秘,勾回了利斯的注意力。
“今天斯瑞回家了,聽到我說了你的事情,他去找了瑨兒。”說着,埃爾特拿眼睛瞟了瞟利斯的臥室。
利斯連忙衝進他的臥室。
正在房裡找工具的斯瑞和奇拉德被大力的開門聲嚇到,回頭一看是利斯衝了進來。
“殿下。”
“殿下。”
“斯瑞,你去找過瑨兒?她怎麼說?”衝進門的利斯很快的掃視了一眼臥室,房間裡只有到處翻找的斯瑞和奇拉德,並沒有多出一個人。
“瑨兒也覺得您是無辜的,但是需要證據。”
“需要什麼證據?”
“首先,要把那塊牀單上的血跡剪一塊下來給瑨兒,同時還要弄到薩琳娜的血液,瑨兒要用來做試驗,看看這牀上的血跡是不是她的。”
“行,沒問題。”利斯走到牀邊,唰的走到腰上的佩劍,一劍刺入牀中,只聽得織物嘶啦幾聲,割下一塊半個巴掌大的沾血碎布。
“這麼大塊,可以吧。”
“可……可以了。”看着那塊沾血的碎布,斯瑞只覺得一陣噁心,兩隻手指拈着碎布的一角,利斯見狀又在牀單一角割下一塊比較大的碎布,將那塊沾血的包了起來,收進空間裡。
“薩琳娜的血液需要想些辦法,快說,還有什麼要做的?”
“還需要一點您的血液。”斯瑞拿出試管打開封口。他不好意思提尿液,反正瑨兒要血也可以。
“行,沒問題。”利斯把袖子捋起,反手就是一劍,鮮紅的血順着手臂一滴滴的滴在試管裡,直裝了小半瓶。
“夠了,可以了。”斯瑞拿出一條手帕就要止血,可是傷口劃得太深,血一時止不住。
奇拉德連忙跑出去找埃爾特,簡單的治癒術他還是可以勝任的。
PS:下週瑨兒就要離開學院了,大家開心吧~~~~~~
這本小說本週強推,在強推期間會由原來的一週五更改爲一週十更,還望各位親親們多多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