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廁所與浴室
“修繕城堡？”終於不需要再去管那些雜事的歐文正拿着鵝毛筆在羊皮紙上寫寫畫畫，聞言擡起頭來有些茫然的說道，顯然一時間還沒有回過神來。
經過瑪雅耐心的解釋後，歐文總算明白了修繕城堡的必要性，同時在對方的描述中發現，落後的不是這個世界，而是北地邊境，是海德拉家族。
貴族的存在如果從部落掌握實權的長老與祭祀算起，至今已經長達兩三千年。
在漫長的積累與壟斷下，貴族掌握的權利與資源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多，隨之發展出花樣繁多的奢華與便利。
比如帝國貴族如今早已用上抽水馬桶，浴室裡不光鋪設黃銅水管，還連接能夠提供熱水的鍋爐，設計之精巧，超乎窮人的想想。
單論享受，帝國貴族已經達到前世七八十年代的富人水平，甚至還有所超出。
至於原因，這個世界雖然沒有電器，卻有魔法這種不科學的東西。
在北地邊境出生，在城堡里長大，在領地中活動，接觸的人中只有父母跟管家是說話利索的，導致歐文的見識恐怕還不如一個走南闖北的商人，因此他對於這個世界的判斷出了問題。
歐文之前顯然並沒有意識到這是一個擁有魔法的世界，並且騎士等職業也並非只會單純的揮舞武器，實際上大多數職業都各自擁有超凡級別的傳承，遠遠不是他看到的那麼簡單。
沒辦法，當初來北地邊境開拓的都是在帝國混不下去的失敗者，罪犯跟流民，他們本身就一無所有，哪來的積累跟底蘊
好在瑪雅作爲女伯爵最信任的人，是接觸瞭解過超凡的，也是從她口中，歐文得知了這個世界更爲真實的一面。
這個世界的超凡力量雖然沒有達到一個禁咒就能毀天滅地的程度，依然不可小視，單憑帝國時代的兵種恐怕不行，這讓原本就壓力不小的歐文倍感焦慮。
歐文打算再次修改一下自己的計劃，必須儘快想辦法突破進度值上限的問題，只要有更多的進度值，他就能兌換更強的力量。
問題是他始終找不到突破當前進度值上限的辦法，很多時候他必須不斷修改計劃，因爲不是無法實現就是難度太大，所以他真是太難了。
好在修繕城堡還是沒什麼問題的，反正現在沒有外敵，修飾城堡住的也舒服一些，因此歐文配合瑪雅調集資源，對這座擁有數百年曆史的遺蹟進行一次簡單的修繕。
不過抽水馬桶跟黃銅水管什麼的就不要想了，運送過來的成本讓歐文想起救心丸，只能等以後從系統中兌換。
因爲條件有限，瑪雅只是讓工匠簡單修繕了城堡一些損壞的地方，然後着重修建了新廁所跟浴室，就是有水道的蹲坑跟大浴桶。
對於後兩者，歐文是滿意的不得了，哪怕爲此再花費些進度值都覺得值。
不用蹲在感覺會被黑洞吸進去的飄窗洞上，而是橫跨江湖兩岸任意施展，那種感覺是何等的暢快。
最重要的是，歐文找到了草紙，想想之前菊花親吻過的茅草，樹葉，木棍，石片等各種清潔物，難用不說，稍不留意還會受傷，更令人尷尬的是，若是不擦乾淨，等幹了以後，走着走着，你會突然發現自己掉渣了，簡直就是社死現場。
相比之下，浴室的作用同樣不小，因爲從記憶中得知，歐文這輩子一年到頭還真洗不了幾次澡，身上一層老皮全是污垢，所以根本抗拒不了痛痛快快洗個熱水澡的誘惑。
在兩個地方改造完成後，歐文先暢快的排泄一番，然後蹲在能給豬退毛的熱水裡咬牙硬泡了半天，生生搓下二斤泥，這才渾身通透的換上一身新衣服。
走出浴室時，身上的衣服明明是細軟的棉布，歐文愣是感覺到粗糙，可見洗去污垢的皮膚現在到底有多嬌嫩。
除了這兩樣，一天三頓飯也交給兩個女僕打理，如此總算讓歐文擺脫事事都靠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
城堡的修繕，還有對衣食住行的改善，並沒有佔據歐文太多的時間，哪怕屬於這個年齡的一些衝動也被他硬壓下去，因爲他有太多比這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
吃飽穿暖了，結果被人一刀砍死，這算是寧死也要當個飽死鬼？所以歐文哪敢鬆懈下來。
從記憶中，歐文知道北地邊境並不安全，要不然海德拉一世跟二世是怎麼沒的。
在北地，每到青黃不接跟收穫的時候，就是鬧強盜的時候。
這些強盜有些是從帝國來的流民或者罪犯，有些是當地的原住民，現在被驅趕到更北方的北地蠻人，還有些是領主帶頭致富，不管怎樣，爲了口吃的，殺人對於他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眼下北地邊境雖然已經開發了二十來年，可跟最初來時真沒多大區別，天天吃不飽飯，年年有人被餓死，所以爲了生存下去，殺人搶糧早已融入到生活中。
若非帝國內部活不下去的人太多，年年都有人懷着夢想跑到北地討生活，這鬼地方早就沒人了。
可惜北地邊境好點的地方早就被人佔據了，吃沒得吃，住沒得住，不想賣身爲奴就只能當強盜了。
之前的海德拉一世跟二世，活着的時候都沒少吊死過強盜，也沒少跟鄰居幹架，搶糧搶錢搶人根本就是家常便飯，否者家族鼎盛時期是如何在供養了上百名士兵的同時，還有祖父跟大伯二伯三名騎士，要知道供養一名騎士的花費是要超過十名精銳士兵的。
這些都是怎麼來的，當然是搶來的。
不過海德拉家族行事如此囂張，自然惹來了衆怒，當初祖父跟大伯二伯帶着士兵剿滅強盜，結果三人全部戰死，士兵也損失大半，要說裡面沒蹊蹺，沒有人會信。
強盜若是有這水平的戰鬥力，早就自己佔地盤當貴族去了，所以這些人怎麼死的，懂都懂。
而這已經是北地邊境的常態了，在這裡，每個人都在揮舞着自己的拳頭，誰的拳頭大，誰就能填飽肚子，變得更強壯，然後搶更多的東西。
相反，懦弱者在這裡是沒有活路的，妥協退讓最終換來的只有死亡，從無例外。
歐文不喜歡這樣的生活，感覺就跟移民去了漂亮國似的，可惜就跟上輩子一樣，他只能主動適應生活，不可能讓生活適應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