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水戰

“主公,曹操水軍在外面叫陣。”這日,卓傲巡邏水寨之時,突然聽到外面鑼鼓震天,周泰闊步走來,對卓傲道。

“主將是誰?”卓傲有些驚訝,曹操剛剛立好水寨,就跑來叫陣,未免太心急了一些。

“上將於禁。”周泰道。

“于禁?”卓傲扭頭,看向周泰,得到確定的答案之後,不禁嗤笑一聲:“隨便派個人出去,教教他怎麼打水仗。”

如果是蔡瑁張允來了,兩人統帥荊州水軍多年,卓傲會小心一些,但于禁跑來江上溺戰,那卓傲連看的興趣都沒有,不是說于禁不如蔡瑁、張允,如果在地面上對戰,十個蔡瑁和十個張允綁一塊兒都不夠于禁一個打,但把于禁放到水裡來打,那就是叫兔子跑到水裡跟烏龜賽跑,自己找不自在來了。

“是,末將親自去擒他!”周泰答應一聲,向卓傲告退,幾乎是跑着衝到水寨門口。

水寨外,于禁帶了十艘鬥艦在外,遙遙看着江東水寨,用力踩了腳踏板,感受着船身輕微的晃盪不禁得意一笑,這鬥艦長達四丈,寬也有一丈,站在上面,如履平地,有這樣的戰船,哪怕我北人不善水戰,但也一定能夠打得了水戰。

正自豪氣萬千,準備讓江東鼠輩見識見識自己的本事的時候,突然間,看到江東水寨大開,從水寨中一窩蜂涌出來數十條只能容納三人乘坐的小船,一人持盾,兩人划船,速度倒是飛快,但這種小船,在鬥艦面前就好像一個站在成年人面前的嬰兒一般。

于禁不禁放聲大笑:“都說江東水軍無雙,看起來傳言有誤,偌大江東,竟然只有這等小船,江東鼠賊,我勸爾等快快早降!”

“哼!”周泰眼中閃過一抹寒芒:“弟兄們,主公有令,叫我們教教他們怎麼打仗,右翼進攻!”

“吼~”這次跟隨周泰衝出來的只有百多名水軍,而對面于禁卻帶了百艘鬥艦,三千兵馬,無論人數還是戰船大小、數量都沒法比,偏偏這百多號人卻信心滿懷,一艘艘小舟如同離弦之箭一般率先發起了進攻。

“放箭!”于禁冷哼一聲,百艘鬥艦排成一排,三千名將士同時放箭,聲勢頗大,但周泰的小船卻如同泥鰍一般滑不留手,三轉兩轉間,已經靠近鬥艦,那漫天箭簇大都射到了江裡,偶爾有一兩支命中,卻也被小舟上持盾戰士輕鬆擋住。

“備戰!”眼看對方小舟便要撞上來,于禁冷哼一聲,就要迎戰,誰知周泰手中旗號一變,一溜小舟變向,幾乎是擦着鬥艦轉開,隨後,小舟上面的戰士每人從小舟上撿起一根竹篙,用力一甩,鬥艦上便是一陣慘叫聲傳來。

之前于禁見這些小舟上面各自都放着三五根竹篙,不知何意,此刻總算知道了。

剛要下令反擊,對方卻已經如同魚兒一般繞着鬥艦遠離,跑到另一邊。

“追上去,給我放箭!”于禁怒哼一聲,便帶着大批士卒朝着另一側跑去,不跑還好,這一跑,船上三十來名戰士同時跑到一側,船身瞬間傾斜,不少鬥艦當即便翻了船。

于禁面色大變,連忙命令將士們穩住戰船,可惜這麼大的鬥艦,平時雖然不好動,但一旦動起來也不好穩定,更何況旁邊還有一羣虎視眈眈的江東水軍。

只見周泰帶着幾十艘小船,專撿晃動厲害的鬥艦下手,三五根竹篙一挑,便能借着水勢將鬥艦挑翻,對於落水的曹軍也不去看,迅速脫離戰鬥,尋找下一個目標,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有二十多艘鬥艦被他們挑翻。

于禁好不容易穩住了戰船,回頭看時,百艘鬥艦,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翻了一半,周泰見他穩住了陣腳,也不急着上前,帶着隊伍開始三五成羣的捕殺落水的曹軍,一根根竹篙捅下去,江面很快被鮮血染紅,看的于禁目齜欲裂,卻又偏偏沒有辦法。

船上曹軍此刻哪還有開始時候的囂張氣焰?于禁更是面色鐵青,三千精銳被對方一百多人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打沒了近一半,剩下的人也被一百多人打的不敢動彈,在他的軍旅生涯中,從未有過如此恥辱的敗績。

“哈哈,曹操的軍隊就這德行?”周泰站在船頭,狂笑道:“于禁,若你投降,可免你一死!”

于禁面色鐵青的站在船頭,正想說什麼,後方突然傳來一聲怒喝:“周泰逆賊,有膽來與我戰!”

于禁大喜,回頭看去,卻是蔡瑁帶着一隊水軍過來,面色不禁有些發燙,之前就是他們看不起蔡瑁張允,于禁請戰,才導致如今慘敗,看到蔡瑁帶兵來救,心中不禁有些羞愧。

“逆賊?”周泰扭頭,看向蔡瑁,冷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蔡兄,聽說最近蔡兄換了主人,還未恭喜蔡兄。”

蔡瑁冷聲道:“周泰,休要拿話來擠兌我,曹丞相乃奉天子之命,討伐四方不臣,我降丞相,也是降天子,有何不妥,倒是你們,一屆草寇,聚衆作亂,天子恩德,恕了爾等之罪,還讓你們治理一方,不思報國,反而對抗朝廷大軍,亂臣賊子,有何資格說我。”

蔡瑁乃世家之人,別看演義中像個窩囊廢,被趙雲恐嚇完了被張飛指着鼻子罵都不敢還口,但當初能夠統領荊州水軍十幾年,怎麼可能是真的廢物,論口才,周泰哪裡比得過他,兩句話剛說完,周泰已經一箭射過來。

幸好,蔡瑁知道對面這羣可不是什麼講理的人,一直小心注意着周泰的舉動,眼看周泰提弓就連忙一個虎撲,也顧不得形象,堪堪躲開了周泰的利箭,不過身後的親隨就沒這麼好運了,被周泰一箭貫穿了胸膛,栽倒在船下。

“果然,狗就是狗,什麼時候都想找屎吃。”周泰冷哼一聲,收回了弓箭,扭頭對着一幫將士道:“走,兄弟們,別妨礙人家****,我們回去吃肉。”

一羣人鬨笑着朝着水寨退去,蔡瑁也沒阻攔,鬥艦可不像小船那樣輕便,如果他真追上去了,那可就又該周泰表演了。

自始至終,周泰沒有理會於禁,于禁有心想攔,吃下他們這挫人,最重要的是將周泰擒住,可惜剛纔見識到水戰的厲害,他現在可不敢妄動,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周泰帶着那麼百來號人大搖大擺的回去,直到此時,蔡瑁才帶着船隊過來。

“於將軍,無恙否?”蔡瑁微笑着拱手道。

于禁看了蔡瑁身後的船隊一眼,皺眉道:“那周泰不過百多號人,將軍何不趁勢將其擒下?我觀此人頗爲精通水戰,若能將他擒下,江東必然少了一條助力。”

“非是不想,實不能爾。”蔡瑁苦笑道:“將軍或許不知,那周泰乃卓傲手下數一數二的水軍悍將,而且水戰不同陸戰,並非人多就能成事,他的船小,卻也更加靈活,要退他不難,但要想擒他可不容易。”

想到之前周泰一羣小船,摟翻自己幾十條鬥艦,于禁不由深以爲然的點點頭,的確,小船的靈活性在剛纔已經被那周泰發揮到淋漓盡致,扭頭,于禁向蔡瑁一拱手道:“之前的事情,多謝蔡將軍出手相救,若非蔡將軍及時出現,禁此刻恐怕已經成爲階下囚了,此恩此德,于禁絕不敢忘。”

“哈哈,將軍嚴重了,將軍也是吃了不懂水戰的虧,若是陸戰,我相信便是來上十個周泰,也絕非將軍的對手。”蔡瑁笑着恭維道。

兩人客套一番,于禁又看了江東水寨一眼,悻悻而回,當真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啊。

江東水寨上,周泰下了小舟,來到水寨上,卓傲正和魯肅站在一處高處看着曹軍鬥艦徐徐撤退,周泰不禁嘆息道:“若那蔡瑁再遲來一刻,末將便能將那于禁生擒,可惜了。”

魯肅點頭道:“這蔡瑁張允雖非名將,但若論水戰,天下間能夠勝他們的人也不多,此二人若不除,爲我軍危害不小。”

“那就想辦法把他們除去。”卓傲手指輕輕敲擊着欄杆,三國演義裡,蔣幹盜書,才讓周瑜有機會施展反間計,除了這兩人,但自己跟蔣幹可沒什麼交情,這條路子也不會通,而且就算通,卓傲也沒想過要做這種拾人牙慧的事情。

“主公可是有了計策?”魯肅看向卓傲。

“是有個想法,不過恐怕要委屈幾位將軍。”卓傲笑道。

“主公但說無妨!”周泰朗聲道。

“嗯,你們幾個最近輪番去曹營溺戰,但有一點,如果是遇到其他將領帶隊,就往死裡折騰,但若是蔡瑁、張允二人出戰,就退避三舍,或者佯攻一番便眨敗退回。”

“驕兵之計?”魯肅看向卓傲笑道。

“不全是,不過這件事,只有我們不行,做戲就要做足了,子敬你去一趟江夏,讓劉備配合咱們把這場戲做足。”卓傲笑道。

“是,肅這就去,最近也有一些事物,需要與劉皇叔那邊處理一下,那肅這便告辭了。”魯肅點點頭,向卓傲抱了抱拳之後,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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