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知道我能爲您做點什麼?”頓了一頓,普卡頗有點尷尬地說:“小人過去做的事情都不怎麼光彩……”
“我需要一個情報網,能夠在第一時間傳遞各國消息的龐大情報網。你過去的事情我不再追究,但是以後你的生意必須完全轉型。除了我要你做的以外,你必須是個正當的商人。”
普卡並沒有被幸福衝昏頭腦,自己過去的生意幾乎全和“黑”沾邊,要一下洗白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不過對於蘭特的話他卻不敢忤逆:“大人,這恐怕需要一點時間。還有奇內爾的事,首輔大人很快就會查到我身上來。”
“我會在這裡住幾天,如果你真的應付不了,我自然會出手幫你。但是你要記住,我要你做的事情,你只有一年的準備時間,一年後我要看到結果。”聽出普卡言語中未盡之意,蘭特丟給他一個定心丸,不過也明確地給了他時間期限。
“是的,大人。”普卡心裡明白,蘭特既然這麼說了,自己就該好好利用他在這裡的幾天,很多過去拔不掉的釘子或許都可以趁機拔掉了。
“放手去做吧。或許幾年後我還需要你幫我打理在索倫的領地。”
蘭特的話讓普卡渾身劇震,立刻跪了下去。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蘭特的誠意。
蘭特等人很快離開,臨走時還順便把餐廳內的屍體收入製造出來的空間用地獄火完全燒成了灰燼。普卡難掩心中激動地召來幾個心腹,吩咐他們這幾天立刻停止手上不正當的生意,並且各自找地方躲好。而他自己,則迅速離開這裡,他需要一個地方好好消化蘭特帶給他的衝擊。
“這種人爲什麼不殺掉呢?”蘭特剛剛處理事情的時候菲琳和索菲婭都是一言不發,如今走了出來,菲琳自然忍不住說出了心裡的不滿。畢竟以蘭特現在的身份,如果真要人做事,肯幹的人海了去了。
“普卡是貧民出身,能有今天,完全是他一手一腳幹出來的。雖然很多事情都不光彩,但這隻能怪這個社會,或者他的出身不好。如果我們當時投胎在貧民家裡,或許現在還不如他。我欣賞沒有背景的強者,因爲他們有值得驕傲的地方。”
“可這樣的人靠得住嗎?”索菲婭也似乎有點不滿。奧麗絲倒是沒說什麼,現在她突然發覺跟着蘭特他們出來真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她靜靜地看着蘭特三人說話。
“機會我已經給他了。如果一年後他真的能做到把所有的生意都轉入正當化,那本身就已經能夠說明他的決心。爺爺說得很對,我們是該爲將來考慮一下了。以後,家族的一舉一動肯定都在帝國的監視下,而普卡如果能達到我的要求,能發揮的作用自然是無可估計的。”蘭特頗有點無奈,其實自己的內心並不喜歡這樣深思熟慮地策劃,但是自己既然生在瑞曼家,總要爲自己給家人帶來的影響而負責。
“好拉好拉,別說得這麼詳細了,反正你想做的事情就放心去做吧,我們一定會支持你的。”菲琳冰雪聰明,當然立刻明白了蘭特的想法。而這個,或許是蘭特的一次嘗試。
普卡如今卻在頭疼。蘭特雖然只是僅僅幾句話的吩咐,做起來卻是千難萬難。而目下最大的問題,是如何應付帝國首輔,羅得*斯巴達公爵的追查。斯巴達家族是貝利亞帝國最古老的家族之一。作爲如今貝利亞帝國除皇室外的第一旺族,斯巴達家族的勢力在整個帝國都是數一數二的。各種關係盤根錯節,遲早能查到他普卡頭上。而奇內爾與自己的關係,在帝都幾乎很多人都知道,普卡相信很快就會有人來找他調查此事。奇內爾是死在蘭特手上,普卡相信,如果蘭特表明身份,帝國必然不敢對蘭特如何,或許斯巴達家族還會迫於壓力站出來對蘭特表示歉意,畢竟是奇內爾先帶人惹上他們。不過蘭特要自己做的事情已經註定了今後這幾年裡蘭特是不可能明着站出來維護自己,普卡頓感一陣無力。
普卡一杯又一杯地喝着咖啡,奇內爾的事情最多拖到今天日落以後,一天一夜不回去足以讓斯巴達家族開始擔心這個到處惹事的傢伙。如今只剩下大半天,自己必須在這半天內想出解決的辦法。可擺在面前的事情卻似乎成了僵局,普卡甚至有點捲起財物逃離貝利亞的打算。不過他很快又打消了這個誘人的念頭,像蘭特這樣在這個世界上已經差不多等同於神一樣的高手,肯定有辦法找到自己。
侍女再一次換了壺咖啡。或許是感覺這一壺咖啡沒有前面那幾壺味道濃郁,又或許是心中的煩躁無法排出,普卡用力把手中盛着咖啡的杯子摔在了地上。杯子摔在地毯上,立刻碎成幾片,而杯子裡的咖啡卻迅速滲透到地毯中去。普卡呆呆地看着地毯上的碎片,突然阻止了聽到聲響進來收拾的侍女,並示意她出去。片刻之後,普卡的臉上終於顯出笑意,飛快地起身離開房間。
第二天一早,在大批普卡手下的帶領下,斯巴達家族的護衛包圍了蘭特等人下榻的旅店,聲稱要捉拿殺害奇內爾少爺的兇手。這家豪華旅店的後臺也是某個大貴族,但卻遠沒有斯巴達家族強硬,立刻做出決定,準備交出那幾個兇手。
數百人的緝兇大隊聲勢洶洶,不過結果卻讓無數聞訊而來看熱鬧的帝都居民和貴族們大跌眼鏡。那個所謂的兇手,一個30多歲的兇橫男人,居然是一個強大的魔法師。這個男人僅僅用了一個魔法,(至少圍觀的人是這麼覺得)就擊潰了這數百人。男人非常隨意地手一揮,漫天的風刃憑空出現,席捲了這數百人隊伍。誰都沒見過一個人能同時放出這麼風刃的,甚至有人認爲這是一個大型魔法。風刃狂潮過後,原本聲勢浩大的數百人大隊只留下滿地的屍體,殘肢斷臂,僥倖沒死的那些人也都是傷痕累累,而幾個跑得快的已經沒命似地衝開人羣跑了。
帝都這樣嚴謹的地方何時曾出現過如此慘烈的流血事件?大部分圍觀的人都開始嘔吐起來,並迅速散去,只留下小部分見過世面,膽子頗大又有點實力的人站得遠遠地在看着。
那個恐怖的男人抓了幾個受傷的倒黴蛋,似乎開始問話了,而片刻之後,地上又多出了幾具屍體。男人幹完這一切,輕輕搖了搖頭,走了進去。旅店的工作人員已經嚇得半傻,當然再沒人敢靠近這個殺神一樣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