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 胡騎盡滅

那名落馬的胡人向自己身上望去,只見自己腿上胸口手臂到處都扎滿了帶血的鐵蒺藜,傷口處不住有鮮血冒出,腳踝、手掌被粗長的扎馬釘直接洞穿,裂骨撕肌的刺痛傳遍全身上下。見到自己這般慘狀,他忍不住淒厲的叫喊,彷彿後悔來到這世上,要受這等極刑……

“籲~”

“荼嗚嗚~”

不斷有疾馳的戰馬被這些粗長的鐵蒺藜刺穿馬蹄,紛紛倒在地上將背上的胡人甩落馬前。同時地上密集的扎馬釘又將這些落馬的胡人一個個紮成刺蝟……

一名騎術高超的勒顏族人從馬上倒地瞬間就勢一個翻滾,待穩住身形起身之時發現渾身上下血如泉涌,刺骨的疼痛遍佈全身上下每一個角落,空氣中瀰漫着一股從自己身上散發的血腥味,在失去意識陷入黑暗之際,他哀嚎一聲,重重地倒了下去……

還有些胡騎比較“幸運”,沒有承受多少痛苦,在落地一剎那,鐵蒺藜就已經透入他們的咽喉、腦袋、眼睛、心臟等要害處,悶哼一聲當場死亡……

還有名胡人在戰馬下沉之際猛的將圓盾護在胸口,待他落地起身後,趕忙向身上望去,發現身上果然沒有扎馬釘,只有圓盾內側星星點點的釘尖陰森可怖。就在他想狂笑之際,猛的感覺下身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他戰戰兢兢向下看去,頓時目如圓燈,只見他胯下一片鮮血正在不停流淌,代表男人象徵之處,掛着一枚粗長的鐵釘已經被鮮血染紅……山字營前排士兵看到那胡人慘叫的一幕,頓時覺得胯下一涼,不自覺地夾住自己的命根子。

“太他娘損了,將軍到底是怎麼整出這麼些玩意兒來的?”左碩見那些胡人不斷翻下馬來,被地上的鐵蒺藜活活扎死扎殘,就是逼不近本陣二十步之內,也不由對這種損招感到佩服。

其實大周也並非沒有類似鐵蒺藜這類“暗器”,只不過多是爲對付步兵準備的,一般也就一公分多點。但可惜的是大周的鐵蒺藜只有一面帶尖刺,鋪設十分麻煩,必需專人提前在戰場之上一枚枚固定起來,如果鋪設完成戰場轉移了,那收拾起來又是一件麻煩事,等於之前一切都是徒勞。

而劉策所製造的鐵蒺藜只需要在乾硬地面撒上去或拋投出去便可以了,無論怎麼翻轉,必定有一面會朝上,便捷又省事,而且這殺傷力還十分可觀……

“狗賊!”眼見三十多騎同伴亡與地上鐵蒺藜之中,阿句滿眼通紅,緊緊夾緊馬腹,手持馬刀嚎叫着向山字營那可怖的矛林沖撞過去,身後僅剩餘的三十多胡騎雖然心生恐懼,但依舊緊緊的跟在阿句身後。

“籲……”

眼看胡騎就要衝到拒馬陣上之時,忽然僅剩的三十多匹馬硬生生停了下來,差點將馬背上的勒顏人甩飛出去,都開始在矛尖邊上來回打轉踱步,死活都不願意再前進一步。

牲口也懂危險臨近,未經特殊訓練的馬兒對鋒利的東西異常敏感,尤其眼前這種超長又森冷可怕的矛刃,斷不會傻到輕易就撞上去白白送命。

“嗖嗖嗖……”

山字營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那百餘韓鋒部的弓弩手,將身旁投槍狠狠地擲出。這些就在陣前踱步的人馬紛紛被粗長的投槍紮了個透心涼,陣前再次一片人仰馬翻,傳來淒厲的人馬嘶喊之聲……

山字營長矛陣前方,只餘下六騎胡人在馬背上拉着馬繮來回打轉,包括阿句在內每人渾身上下都是血跡斑斑。

阿句現在滿頭散發,醜陋的面部滿是恐懼之態,從帶騎衝鋒到現在才過多久?自己部下縱橫遠東多年,數千官軍圍剿都能以零傷亡將其擊潰的勒顏勇士,現在因爲一次衝鋒已近全軍覆滅。

但現在阿句心中已經沒有半點想要復仇的慾望,而是想要儘快想法逃離此地保住性命。不管周人還是胡人事實上本質都一樣,在死亡臨近之際,不管你如何血勇最先想的就是怎麼活命,至於報仇什麼的至少在此刻是斷不會浮現腦海。

然而阿句和其餘五騎悲哀的發現,自己所處境地萬分兇險。前方是虎視眈眈的長矛拒馬陣和那令人聞風喪膽的弓弩,身後遍地都是肉眼可見的長釘,自己能衝到官兵陣前沒被扎中已萬分幸運。如果此時策馬調頭,就算僥倖再次躲開這些長釘,那些投槍弓弩會放過自己麼?現在真的是進退兩難……

“我,投降……別,殺我!”一名胡人再也忍受不了這種死亡來臨的氣氛,丟掉手中兵器在馬背上用生硬的中原話哭喊着向那些官兵大聲饒命。

“別,殺!”除阿句外,其餘勒顏人也開始跟着求饒。這種情況下只要有人帶頭,那麼其餘人僅剩的血勇也會隨之一泄,心中只留活命的念頭。

“切陣!”左碩一聲大喝,隨即吹響掛在脖子上的銅哨,他兩排百人隊立刻從拒馬陣切換成對陣步兵的長矛陣。

“丟掉兵器!下馬!”左碩隨即對那些想投降的胡人大喊一聲,那五個胡人一聽,立馬翻身下馬,認爲總算保住了性命,以後再找機會溜掉就行了……

“你呢?”見阿句依然跨與馬背之上,左碩眼神陰冷的怒喝一聲。

阿句見僅剩的幾騎胡人都投降了,又見官兵陣中弓弩手正舉着步弓對準自己,不由煎熬了一刻狠了狠心,爲了活命只好翻身下馬丟掉手中兵刃,小心的避開地上鐵蒺藜帶五個人向官兵前陣走去。

“很好。”左碩看着眼前一切,笑着誇了一句,然後面色突然一沉,單手一舉:“長矛手!刺!”隨着舉着的右手重重揮下,前排五十名士兵齊喝一聲,上前兩步將五米長矛刺向前來受降的六個胡人。

“噗噗噗~”

長矛入肉聲沉悶的迴盪在陣前,隨即傳來那些胡人淒厲的喊叫聲,五名胡人直接被長矛破開身上甲冑,每人身上至少有四五個窟窿,血流如柱……

“混蛋,你們,不講信用!卑鄙……啊……”阿句猛的向後一躍退後數步避開長矛來勢,正待怒斥,卻發現一支生鏽的扎馬釘將他腳掌整個洞穿,痛得頓時大叫起來。

“切!”左碩聞言,不屑的說道:“什麼信用?我只說讓你們下馬丟掉兵器,但答應放過你們性命麼?可笑!殺!”

“卑鄙!無恥!”眼見七八條長矛向自己身體刺來,阿句知道避無可避,知道今天必死無疑,索性開始大罵起來。

“噗噗噗噗~”

八支長矛將阿句整個身軀全都淹沒在槍林之中,不一會兒就沒了生息。隨後只聞什長一聲“起”,八名長矛手士兵齊喝一聲擡起矛杆將阿句的屍體高高舉起,立於空中,身後精衛營將士見到這一幕,齊齊歡呼一聲,這股胡騎全軍覆滅!而精衛營則無一人傷亡。

……

“啓稟兩位營旗使,此次共計剿滅胡騎二百一十三名,擄獲戰馬七十三匹,我精衛營將士無人傷亡。”黃橫雲清點完戰場,畢恭畢敬地站在楊開山和韓鋒面前彙報戰況。

楊開山點點頭道:“很好,韓營,這次你的鋒矢營居功至偉啊,射的這幫蠻子頭都擡不起來。”

韓鋒罷罷手謙虛的說道:“這都拜將軍所賜,能將昔日毫不起眼的手弩改造的如此犀利,韓某隻不過謹遵教誨將之應用到戰場之上罷了,不敢居功,真正要算功勞的還是那些匠戶,日夜加時鑄造,爲我精衛營添置克敵神兵。”

楊開山點點頭,看了眼前方戰場,但見遍地橫屍、殘騎裂甲,濃濃的血腥味飄散在空氣中,令人聞之作嘔,兩刻鐘之前戰鬥場面歷歷在目。

良久,楊開山道:“這勁弩跟扎馬釘當真是克騎利器,希望吳成孝他們能早日解決技術難題,大批量獵裝到我精衛營軍中,將來對陣塞外蠻子能發揮巨大用處。”

韓鋒點點頭表示認同:“這弩手操練遠比弓箭手簡便,士兵只需每日直線瞄上靶子練個十天半月就能達到合格標準,而且這弩力勁道非步弓可以比肩,百步之外亦可破鐵甲,這點我軍中羽箭是萬萬無法達到的。”

頓了頓又道:“另外將軍所創這‘多段密集射擊’完全彌補了勁弩裝填緩慢這個劣勢,源源不斷的將箭矢傾瀉到敵陣之中,這等戰術根本無懈可擊,可嘆以前在一個帳中怎麼就沒發現將軍有這般才華。”

楊開山言語冰冷地說道:“官軍之中都是些酒囊飯袋,除了知道剋扣軍餉物資、打罵將士外,可考慮過普通將士感受?若不是甘州淪陷、雷霆軍潰敗,將軍的才華將會一輩子都被埋沒,又豈有我等今日意氣風發。”

黃橫雲也表示贊同:“我黃某粗人一個,本是一介流民,多虧將軍教會我讀書識字懂得做人道理,又授以殺敵之法臨陣立功,定一生效忠將軍,爲我精衛營彌平亂世盡獻一份綿薄之力,以報他知遇之恩。”

楊開山和韓鋒聽聞黃橫雲這番說辭相視一笑,然後重重點了點頭。三人相互之間又是一番交流後,便各自回到所屬營部,準備攻寨事宜,胡騎是滅了,但這次繳匪還遠沒有結束。

“孫彪!”楊開山看到孫彪和手下正在嘻嘻哈哈笑個不停,大吼一聲將他喚到身邊。

孫彪屁顛屁顛來到楊開山身側,笑着問道:“楊營,有什麼指示?”

楊開山拍拍他肩膀問道:“你們在說啥?笑的這麼開心?”

孫彪道:“沒什麼,就是和他們講關於我精衛營在河源如何殺賊的經歷,好讓這些新兵蛋子知道我精衛營是如何威武,也能減輕他們臨敵之時的畏懼。”

楊開山點點頭表示贊同:“彪子,你也成長起來了,很好,我之前就說過只要你有戰功,又能成家就和將軍舉薦,讓你獨領一軍,如今你我皆已成家,只是這戰功還略有不足……”

孫彪聽聞,心下稍稍失望,但很快轉換過心情來:“瞧楊營說的,我這不成旗總了麼?”

楊開山笑道:“一個旗總就把你滿足了?好了,別說了,這次攻打山匪,你的戚刀旗就爲先鋒吧,立下軍功就且記下,來日精衛營滿額招兵擴大我一併將你功績如實稟明將軍,日後你也是一營指揮使了!當然這也是將軍的意思。”

孫彪一聽立馬臉上樂開了花:“多謝楊營栽培!你且寬心,連胡騎都一戰全歿,這區區山匪營寨我還不放眼裡,既然有此立功良機,我孫彪必定不負衆望。”

楊開山點點頭,伸手去撫摸臉上鬍鬚,卻發現光禿禿一片,猛地想起成婚當日已經剃光,不由尷尬的撫摸着下巴。他楊開山滿臉虯髯之時很像一個豪俠,此時臉上無須卻是英武不凡,完全兩種視覺感受。楊開山想起家中嬌妻,眼中不由閃過一絲溫柔,只想趕快結束這次繳匪,回去好和她再溫存一番。他定眼望去,發現孫彪也是這幅神態,兩人不由大眼瞪小眼,從眼神交流之中,心領神會的一笑……

“快,回去稟報陳爺,阿句部全死了,這支官軍不是善茬。”

燕雀山山腰處,躲在密林山崖中前來支援胡騎的五百山匪目睹了阿句部全軍覆沒整個過程,嚇得渾身發抖,戰戰兢兢的按原路朝山賊大營返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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