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零 遠東劇變:勇者無畏

……

“怎麼了?不是挺猛的麼?累趴了啊?”

步淵所部在折損六千多人之後,終於攻破了邊堡,望着遍地守軍將士的屍體,步貴一臉神氣的扛着那條鐵戟,帶着數千步家軍士兵,滿臉囂張的指着坐在莊牆上的侯百東以及殘存的六名守軍,戲謔的說道。

“哼……”

早已精疲力盡的侯百東對步貴的嘲諷只是報以一聲輕蔑的冷笑,隨後擡起早已血污不堪的右掌,摸到自己腰間,解下一個菸袋,將放在內中的菸斗取出叼在了嘴邊。

步貴見此,不由面色一黑,再次戲謔的說道:“呦呵,還要抽菸?怎麼滴,是不是覺得馬上要見閻王了,臨死前過把煙癮啊?”

“嚓~嚓~”

侯百東沒有理會步貴的冷嘲熱諷,只是吃力的滑動手裡兩塊火石,可惜,現在的他早就沒有力氣將火石點燃,手上的血水順着手腕將那兩塊漆黑的火石染的殷紅……

“你們誰還有火折?”

侯百東放棄了火石點燃菸斗裡菸絲的打算,對身邊的同伴問道。

但是回答他的卻是無聲的搖頭,連日不眠不休的苦戰,讓他們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侯百東失望之餘,對嘲諷自己的侯百東說道:“喂,借個火……”

步貴聞言輕哼一聲,指着侯百東說道:“爲了攻破你這麼個破堡,我步家軍折損了多少人?如今死到臨頭了你還敢如此放肆!”

“那你上來殺我啊?我都是將死之人了……”侯百東將頭靠在身後的牆面上,伸出手指向步貴勾了勾,眼裡完全沒有半點恐懼之色。

步貴聞言,向四周同伴望了一眼,他當然沒膽量上去,這幾天來,這些漢陵軍士兵已經給他們的心理造成了極大的陰影,萬一有個好歹,他可不敢去想……

侯百東見此,發出一聲輕笑:“不敢啊?慫樣,給我個火折,讓我吸上一口,我這顆腦袋就送給你邀功了,怎麼,你不會這點膽量都沒有吧……”

“哼,諒你也耍不出什麼花樣……”

步貴自然不想被周圍的步家軍士兵看輕了,當即掏出一個火折朝侯百東丟了過去。

侯百東接過後,立刻拔開火折,點燃了菸斗內的菸絲……

“嗞……”

隨着菸絲逐漸變的通紅,發出一陣令侯百東十分愜意的絲響,他舒服的閉上眼睛,狠狠吸了口,久久沒有菸圈從嘴裡吐出來。

“趕緊投降吧,你也是條漢子,只要你效忠我們步家,不但不用死,還保你後半輩子榮華富貴享之不盡……”步貴又說道。

“呵呵呵,哈哈哈……”

侯百東聞言,忽然放聲大笑起來,似乎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一般。

步貴眉頭一皺,厲聲問道:“你在笑什麼?”

侯百東止住笑聲,眼神裡露出一絲十分同情的目光,說道:“我在笑,你爲什麼會這麼愚蠢,都快將死之人了,還在這裡跟我說笑話,你難道沒發現你腳下踩的是什麼麼?哈哈哈……”

步貴聞言,忙向腳下望去,這才發現地上特別的溼,仔細聞了聞,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不好,是火油,快跑~”

隨着步貴一聲淒厲的喊叫聲,四周的步家軍士兵瞬間亂做一團,紛紛開始四下逃竄。

“真是舒坦啊……”

望着步貴等人混亂的一幕,侯百東再次深吸一口煙,吐出一個自認爲一生中最完美的一個菸圈後,舒服地靠在牆面上,爾後,將手中燃燒的火折往地上一丟……

“呼……”

火勢瞬間開始四下蔓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將整個邊堡完全燃燒起來……

“轟~~”

燃燒的火油衝擊一口密封的油缸之際,瞬間炸了開來,在邊堡之上燃起了滾滾濃煙,將邊堡之內所有的生命全部吞噬……

而在邊堡外望着眼前這一幕的步淵,聽着堡內淒厲的慘叫聲時,不由雙腿打顫,一個踉蹌癱倒在了地上……

……

羅望坡下……

“啪啪啪啪……”

一連串轟鳴依舊在連續不斷的爆響,“帆”字營的將士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擊。

二十步距離,已然成爲了他們無法逾越的死亡禁地,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在三眼火銃火光閃爍中成列的倒下,但縱使如此他們依舊沒有一人後退,努力保持着陣型繼續前進。

“精衛營,死戰……不退……”

一名被彈丸擊中的精衛營將士,在即將彌留之際,身體猛的前傾,臉朝前倒在了衝鋒的路上,意識消散之前,留下這一句精衛營的名言。

“居然還沒崩潰?這支軍隊果然與衆不同啊……”姜澤站在後陣處,從戰場上繳獲的窺鏡裡望着硝煙瀰漫的戰場,不由發出一聲感慨。

要知道在南境地區,沒有任何在面對火神營這種攻勢而不退的,如今他親眼見到漢陵守軍這一幕,也不由被他們這股氣勢所折服。

邊上的王匡聞言忙道:“不退又能怎麼樣?還不是自取滅亡麼?”

姜澤聞言,放下手中窺鏡,側身瞪了王匡一眼,嚇的王匡連忙閉嘴,不敢再說話。

短暫的沉寂過後,姜澤忽然點點頭說道:“是啊,不退又能怎麼樣呢?既然不能爲我所用,那他們就不該存在這世上,你說的沒錯……”

說完,姜澤又舉起窺鏡向戰場上望去,而王匡則是長長舒了一口氣,提着的心也放了下來,跟姜澤打交道他真的是要格外小心。

三千將士,在敵人火器攻勢下,如今已經不足兩千人,如果換做其他軍隊恐怕早就潰散了,但他們不同,因爲他們是精衛營,誓要掃平亂世的精衛營!

身後,是這些將士要守衛的家園,如果自己退縮了,那麼家人就會遭受前所未有的羞辱和磨難。

前面,是死亡的禁地,他們依然義無反顧的踏了上去,就算是死也要拖住這羣入侵者,給家人和百姓爭取脫身的時間。

又一名士兵在火器的攻勢下倒落塵埃,楊帆面色不住的抽搐,但他沒時間悲痛,現在他該做的只有撲上前,阻止那些會發出轟鳴的鐵器繼續噴射奪命的彈丸。

二十步……

十五步……

十步……

在付出無數條生命的代價後,楊帆所部的軍陣終於推近到了火神營十步的距離,只要殺入對面的戰陣,就能取得一線勝利的契機,越到這個時候,大家越是咬緊了牙關,誰都不願意就此放棄!

然而……

“神火槍~”

姜魁再次一聲暴喝,下一息,三眼銃全部退下,無數條長長的鐵管架在了長盾之後。

“轟~~”

一片低沉的嘶吼聲響起,火神營陣前瞬間騰起一陣黑色的煙幕。

滾燙的彈丸在彈出一剎那,竄出一條條火龍,將前進的長矛陣盡數覆沒,淒厲的慘叫聲迴盪在整個曠野之上。

煙霧散去後,楊帆陣中不少渾身冒火的將士不停來回折騰,嚴謹的陣型終於亂了……

“畜生~”

看到這一幕的楊帆,頓時呲目欲裂,揮動手中刀盾猛喝一聲,狠狠衝向了敵軍前陣那排半人高的長盾。

“砰~”

一名火神營刀盾手一個不慎,被楊帆手中的殘盾一擊砸中了包裹頭部的鐵盔,隨着那甲士一聲悶喝,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呀~”

“呲~”

衝入陣中的楊帆順勢一掃戚刀,直接劃開另一名火神營甲士胸前的甲葉,卻不想沒有帶出一抹血液,手中戚刀反而砍缺了一道長長口子。

“砰~”

就在這時,一名甲士揮動三眼銃向楊帆劈頭蓋臉狠狠砸來,楊帆本能舉盾一擋,只感到自己手腕傳來一陣極其痠麻的痛楚,不由讓他咬緊了牙關。

不過,還未等他喘口氣,另幾名甲士也齊齊揮動手中三眼銃,向楊帆狠狠砸來。

面對無邊無盡的攻勢,楊帆奮不顧身,雙眼通紅,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將這羣入侵者全部殺的一乾二淨!

可惜,個人的武勇終究無法改變大局,十幾條帶有尖刺的三眼銃不停從四面八方,輪流朝他襲來,一盞茶功夫,他身上的山文鐵甲已經有好幾處破裂,鮮血順着傷口染紅了他全身。

“噗~”

終於,楊帆體力透支,加上受創嚴重,吐出一口鮮血後,刀尖抵地,半跪在一名火神營甲士跟前,眼睜睜看着他揮動那條三眼銃,向自己頭頂揮落。

“住手~”

就在這時,姜澤的聲音在陣前響起,那名甲士聞令立刻止住了動作,退到了一邊。

只見姜澤緩緩的來到楊帆跟前三步距離停了下來,掃視了他一眼,點點頭說道:“你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將領,以你的能力不該只有現在這地位,雖然本督知道你對劉策忠心耿耿,但我還是想勸你一次……”

“賊子住口~”楊帆怒目而視,猛的咆哮一聲,打斷了姜澤的話,“背信棄義的東西,想讓我楊帆對你搖尾乞憐?呸~我告訴你,狗東西,你麻煩惹大了!”

姜澤怔了怔,冷着臉說道:“你不會想說那個劉策會爲你報仇吧?別傻了,他是個幹大事的人,不會爲了你與本督爲敵的……”

楊帆面部一抽,冷冷地嘶吼道:“狗東西,你錯了,軍督大人瑕疵必報,我漢陵今日遭此劫難,你姜家的基業馬上要毀於一旦了,你以爲你還能得意多久呢?”

姜澤面色愈發陰冷,冷哼一聲,對楊帆說道:“少廢話,你到底降還是不降?本督念你有將帥之才,有意栽培你,莫要不識擡舉!”

“呸~”楊帆衝姜澤吐出一口血水,面目猙獰地說道:“狗東西,記住你爺爺我現在的話,你很快會爲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的,你仔細感受一下,

這遠東的天啊,馬上就要變啦,從此以後,你們姜家在這裡的基業,馬上就要煙消雲散了……”

姜澤聞言,沒來由心裡一陣發悚,再看楊帆,卻見他依舊一副無畏的面容盯着自己,讓他更是有些懷疑自己這麼做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

忙揮去心頭不安的想法後,姜澤正了正神色對楊帆說道:“看樣子,你是不會投誠了,可你該爲你的妻兒……”

“狗東西,去死吧~”

姜澤話還未說完,忽然楊帆一躍而起,將手中戚刀狠狠朝他擲去。

姜澤大驚之下來不及反應,眼睜睜看着刀鋒就要插入自己腦門。

“哐~”

危急時刻,姜魁揮刀擋下了這致命一擊,緊接着……

“放銃~”

“啪啪啪啪……”

十幾支三眼銃同時開火,瞬間,楊帆的身體騰起一片片激盪的血霧。

待濃煙散去,楊帆已經成了一個血人,依舊保持着單膝跪地的姿勢,雙眼緊緊盯着前方,致死都沒有頜上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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