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一 套路

……

五月二十七,定州首府,定陽城……

昔日定州總督魏文冉的辦公府邸內,衛稷端坐在正座主案上,望着府廳裡滿是士紳官吏的身影,胖臉是笑的只看到一條黑色眼線。

自五月初衛稷抵達定州後,就立刻以皇室宗親的身份將各處世家豪門都召集到了定陽城下,只爲了辦一件事。

吃飯、喝酒、逛花樓……

半個多月以來,這些個世家門人族親除了陪着衛稷吃喝玩樂,其他基本啥也不幹,一時讓各路士紳都不明白這位王爺究竟想幹什麼,難道大老遠來定州就是爲了這些?

就如同現在,衛稷雖然名義上是召集衆人說有要事要商議,可結果到了後才發現,這議事廳已經變成了歌舞昇平的宴會大廳。

只見每人案前都擺滿了可口的佳餚,府廳內糜音嫋嫋,年輕貌美的舞姬在府廳正中,隨着音樂跳着優雅的舞姿。

衛稷則是雙目色眯眯的盯着舞正廳前那些舞姬不斷轉悠,又時不時掃視着府廳內各大世家的的姿態。

“諸位,來,本王敬大家一杯~”

不多時,衛稷興致勃勃地端起酒杯,起身向總督府內衆人敬了起來。

“多謝王爺……”

各個世家官僚當即起身回敬,臉上滿是恭維之色。

等衛稷一杯酒下腹,剛放下酒杯,馬上就有侍女替他斟滿酒水,又連着敬了三杯後,這才暫時遣退了那些舞姬,讓音樂停了下來。

衛稷甩了甩衣袖,打着酒嗝對府廳衆人說道:“諸位,這些時日多謝你們招待本王,讓本王很是盡興,本王這心裡啊也很是感激,

不過,畢竟正事要緊,如若再這麼玩下去,本王怕是真的要忘了此來定州是何目的了,所以,今日本王就和諸位商議一下……”

“總算該談正事了……”

聽衛稷這麼說,廳內衆人心中懸着的石頭齊齊放了下來。

在座那麼多士紳官僚也都是人精,也都猜到衛稷前來定州是謂何事,十有八九是讓大家表態是站劉策還是姜澤。

畢竟現在冀州和遠州處在交戰對峙階段,近百萬軍隊陳兵邊境,大家都不是瞎子,大戰爆發那一定是意料中的事。

果然,衛稷清了請嗓子後,對府廳所有人說道:“諸位,這些日子,咱酒也喝了,飯也吃了,本王到底是何來意,想必諸位也略知一二了,

既然這樣,本王只想問一聲,諸位是打算支持總督大人還是軍督大人呢?”

衛稷的話很快讓衆人在廳內議論起來,一時間整個府廳內滿是竊竊私語的聲響。

約莫過了一盞茶時間後,一名四十歲上下的官員在和邊上同僚一陣交頭接耳後,對衛稷拱手說道:“王爺,在下只想問一下,敢問王爺是支持總督大人還是軍督大人?”

衛稷聞言罷罷手說道:“甭問本王,本王身爲皇室宗親,一碗水就該端平,誰都不向着,當然是希望兩邊都能坐下來好好商議了,

畢竟都是大周的將官,同室操戈可不是什麼漲臉的事,苦的還是遠東的百姓。”

那官員眉頭一皺,顯然衛稷這話是在打太極,好像生怕被人抓到把柄似的不肯表明態度,與是他無奈,只能繼續和周圍同僚商議起來。

不一會兒,又有一人出聲問道:“敢問王爺,現在軍督府跟總督府之間如此水火不容,我們是否該出面去調解下,以免生靈塗炭?”

衛稷一拍大腿說道:“好主意啊,那就請這位大人去調解下吧,您是打算去總督府調解呢?還是去軍督府啊?無論去哪裡,本王心裡絕對是一百個支持的……”

那說話的士紳聞言一時語塞,他也就這麼試探一下隨口說說,真的讓他去兩軍陣前勸解罷兵,他可沒這個膽子,沒準惹怒了兩邊,自己的小命就先交代在那兒了……

看着府廳內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論不休,衛稷只是晃着酒杯、滿臉堆笑,默默注視着這些唯利是圖的士紳,不時又瞟向另一處武官席案。

那些武官纔是衛稷重點要拉攏的對象,最不濟也要他們按兵不動,不要影響劉策與姜澤之間的決戰。

而那些手握兵權的武官心中也是十分糾結,因爲他們也早就收到過總督府的消息,讓他們集結兵馬從陳兵定州到冀州的邊境,等時機一成熟,就和遠州、幽州一起,三路併發攻下冀州。

但是,定州臨近冀州,冀州邊軍的實力別人不清楚,他們不可能不清楚,一旦與冀州方面撕破臉皮,他們要面對的是擁有強大騎兵軍團的邊軍,到時冀州能不能打下來不好說,反正自己的損失肯定是不可避免的。

另外一點,定州軍中的士卒對與冀州軍爲敵的情形是十分的牴觸。

要知道以前定州各處官兵軍餉被剋扣簡直是家常便飯,自打劉策成爲前軍都督,掌管邊軍以來,嚴肅軍紀,整頓了定、幽兩省一大批貪污納賄的官將。

這些官將殺頭的殺頭,勞改的勞改,一時間剩下的官將人人自危,不敢再剋扣軍餉中飽私囊,這士兵的日子也好過了許多,他們自然都是擁戴劉策的。

這時,如果自己再和劉策做對,或許不用劉策動手,麾下的士兵就會羣起反戈引起譁變,將自己撕成碎片,這是極有可能發生的情況……

可是不按總督府的話去做,就又等於是得罪了姜澤,從姜澤這些時日出示的政策律法來看,這位新上任的總督大人相比姜潯來說,遠要難以對付,他們也怕總督府的報復。

這些武將的想法,其實也等於了那些世家的擔憂,所以,當衛稷出現在定州時,大家都心知肚明這位王爺十有八九是來拉攏自己的,但既然這位王爺沒表態,大家也都只好繼續裝聾作啞。

自兩年前定州之亂,省內最大兩股勢力,定州魏家和上官家覆滅後,整個定州省士紳集團嚴格來說就是一片“散沙”,沒有半點“凝聚力”,任何一方勢力家族都無法對整個定州局勢產生太大影響。

許文靜就是看透這一點,纔敢放心讓衛稷去定州遊說拉攏對象,就算出現意外也能從容應對……

衛稷又喝下一杯酒,望着府廳內交頭接耳的情形,搖頭冷笑了一聲,清了清嗓子說道:

“諸位,既然你們都不說話,那本王就借這酒勁兒和大夥兒說道幾句吧,本王先把話挑明,

本王待會兒說的話只表達本王自己的意見,與其他任何人無關,你們都不要有太多的想法和顧忌,也不要太過在意,

覺得本王說的對,那就附和幾聲,若說的不對,就當本王放了個屁……”

聽衛稷開口,府廳內瞬間安靜了下來,齊齊望向滿臉微笑的衛稷,雖然大周眼下情形混亂,但衛稷畢竟還是堂堂衛氏宗親,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衛稷掃視了衆人一眼,然後裝模作樣的正了正自己衣冠,開口說道:“諸位,本王想問問大家,那聽雨樓的蘇柔姑娘到底是不是守身如玉的……呸呸呸……本王喝多了,不是這句……

本王是說,你們覺得軍督府和總督府眼下這種局面,究竟是誰造成的?是誰把大好的遠東局勢又陷入戰爭邊緣?”

府廳內衆人聞言,面面相覷,不知過了多久,纔有人大着膽子說道:“確實是總督府的不對……”

衛稷點點頭說道:“沒錯,就是總督府的錯,本王在得知這位新任的姜總督,忽然毫無徵兆就對漢陵用兵時,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堂堂遠東總督,居然集結十萬大軍,對軍督府治下的漢陵下手?導致漢陵百萬百姓流離失所,無家可歸,

本王……本王一想到那些百姓……就……就忍不住想隨他們去了……”

說着,衛稷伸出手,用袖子上寬大的袖袍遮住自己顏面,做出傷心欲絕的姿態。

衛稷這一舉動,立刻讓府廳內的官將有了反應……

“王爺體恤萬民,我等自嘆不如,唉……”

“王爺,莫要再傷心了,身子要緊啊……”

“是啊,總督大人實在是不地道,就算與軍督大人有再大成見,也不能擅動兵戈啊……”

“總督大人這做法實在是欠妥啊,爲了一己私利居然要搞的生靈塗炭,唉……”

整個府廳內幾乎都充斥着對姜澤的譴責之聲,不管他們是真心還是假意,至少這一刻,臉上都掛着對姜澤破壞眼下遠東穩定局勢的不滿。

對於這些小世家來說,有誰不願意有個穩定的環境來提升自己的利益,畢竟千苦萬難,唯有戰亂波及最難治理。

一旦躲避戰亂的百姓化爲流民四下亂竄,這對自己治下的治安也是一個極其巨大的隱患……

衛稷藉着袖口的縫隙偷偷往外瞄去,見時機成熟,立刻換上一副“悲痛”的神情,唉聲嘆氣的說道:“其實,本王是十分反對戰爭的,也勸過軍督大人要以和爲貴,不要跟總督府對決,惹的天下大亂,

其實不管是總督府還是軍督府誰勝誰敗,苦的還是這遠東億萬百姓,就拿這次漢陵百姓來說,

他們有什麼罪?只不過安安分分的在自己治下辛勤勞作,到底招誰惹誰了,爲何會無故遭受兵燹之災?憑啥家園要被毀去?太沒道理了……

你們是沒看到,那些流落到冀州的百姓叫一個慘啊,幾歲大的孩子沒了雙親,一個勁的喊要娘,

七十的老母親白髮人送黑髮人,哭的眼睛都瞎了,這世間還有比這更痛苦的事麼?

其實本王來定州,也不是來當什麼說客的,只是想請諸位世家能出分力,幫那些流落冀州的百姓再安個家……”說着衛稷似乎“觸景生情”,抹了抹眼角的淚滴。

既然衛稷都這麼開口了,那府廳內的世家官紳也不好意思不表示下,當即就有一人起身傲然說道:“王爺仁義!我等理當爲遠東百姓盡上一分心力,我賈南城願出五十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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