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二 直撲馬場

……

碎石崩裂,山木轟塌,激昂的廝殺聲和刀兵交觸的碰撞在山野之間不斷迴盪。

雍州軍、遠東軍、山賊、羌人混戰一處,將這八百里秦嶺包裹在一片修羅地獄之中……

“嘿~”

“砰~”

焦絡一聲暴喝,手中二十斤重的長槊重重的砸向一名攻坡雍州軍腦顱,那士兵的頭顱捱上如此狠絕的一擊,剎那間七孔濺血,腦袋硬生生被砸入雙肩之間,肩胛兩側也因爲受力失控,兩根肋骨破肌而出,死狀十分骸人。

“把他們都趕下去!”

豎起長槊,焦絡大喊一聲,領着三百近衛軍齊齊向下一撲,與源源不斷的雍州軍士兵再次搏殺在一處。

“噗呲、噗呲……”

田晏揮動單刀,連續砍翻衝向自己的山賊,帶出一陣血鋒的同時,不由自主的把目光向他處瞥去。

“羌人也來了?”當田晏看到野蠻的羌人也加入戰局,眼神不由一冷,暗道,“聽聞劉策對胡人蠻夷手段極其暴虐,不想爲了奪取雍州之地,卻不惜與羌人合作,真是令人不恥!”

徐昭、田晏、夏育對羌胡是恨之入骨,羌胡的入侵導致李家在西北的根基被一分爲二,大周的門戶洞開,居住與中原邊域的百姓慘遭胡人的劫掠凌辱,徐昭和他的部將是無時無刻不想要收復故土,將羌胡驅逐出去。

當初朝廷和李家與夏國簽訂契約,承認涼州歸屬夏國之時,整個西北地區只有徐昭一人極力反對,他想要爲大周爲李家奪回這片基業。

無奈大周國力衰微,朝中大臣和皇室都一力求和,寧可把大量財帛獻貢胡奴,也不願意拿去整頓軍力,以圖復辟疆域的那一天。

這一點讓徐昭很失望,但他卻從沒有放棄過有朝一日能收復涼州的心願,二十多年來是一直在厲兵秣馬,等待西征的契機。

他也將這個信念傳遞到了田晏、夏育這兩個能力出衆的部將心中,久而久之他們自然也對夏國和羌人異常的敵視了。

但是,這一次田晏還真誤會了劉策,劉策確實找過羌人要合作幫自己奪取雍州,結果羌人提的條件跟李宿溫當年借夏國出兵給予的報酬幾乎如出一轍,甚至更過分。

羌人首領沮麴提出事成後,劉策必須要將雍州以東方向半數領土都給予西羌繁衍種族建立部族之用,顯然是他們被元閔從中原地方獲取的海量財富震驚所產生的貪婪之念。

這等於意味着將西北中原子民的命運全部交給這羣飲毛茹血的野蠻人掌控,嚴重觸及了劉策底線……

對於這樣的條件,劉策以極其憐憫的眼神看了沮麴一眼,抱以一聲“呵呵”的冷笑後,瀟灑的離去。

如果這支西羌部族只想要些金銀糧食什麼的,劉策自然會考慮答應下來,但你特碼一上來就要土地人口,然後建立自己的國度?你當我是宋朝趙官家?在鼎盛時期看着党項一族在眼皮底下霸佔西北邊陲之地建立西夏?

劉策就算再想要雍州也不會答應他們這種無理的請求,這一旦答應下來,無論事後是否反悔,這性質遠比李宿溫縱胡劫掠京師還要嚴重百倍,要不是現在處在特殊時期不易與西羌爲敵,這支西羌部族怕是早就派兵將他們剿滅了。

之所以西羌也會加入到戰場之中,本意是劉策臨走前給了哥舒翰指示,讓他將伏擊徐昭的地點其中一處擺在靠近西羌部落方向的山頭上,西羌以爲自己生存受到威脅纔會舉兵來犯。

“噗呲~”

田晏再次一刀撲殺一個試圖的山賊,看着漫山遍野到處都是敵人的身影后,知道久攻不利,單刀一揮立刻下令:“撤退~~”

一聲令下,正在進攻的雍州軍立刻如潮水般退下山去,與徐昭、牛金本部匯合。

山下,徐昭望着秦嶺到處都是震天的喊殺之聲,眉宇間充滿了一絲深深的焦慮。

“劉策真的會在這山嶺間?”

連續數日的交戰,讓徐昭心中的疑慮越來越深,他總覺得這其中似乎有什麼陰謀,但偏偏卻又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觀遠東軍擺出一副死戰的模樣也不像作假,根本無法說服自己劉策不在這山嶺中。

除此之外,劉策還能去哪呢?

“也許是我多疑了……”徐昭揮去心頭不安的想法,看到左側有羌人向自己逼近,眼神一冷,大聲對牛金吼道:“牛金,帶人過去迅速擊潰這股羌胡!”

牛金聞令,當即帶着一千五百雍州兵朝羌人咆哮着殺了過去……

戰事變得更加不可收拾,秦嶺的戰局也更加混亂了……

……

二月二十五日,治州……

收到秦州燃放狼煙的消息後,被夏侯瓊刺瞎一眼的董虎,不得不放棄養傷,集結一萬地方官兵和本部八千精兵,火速前去秦州解圍。

養傷固然重要,但與自己的前程比起來,真的不算什麼。

與是,一萬八千大軍浩浩蕩蕩的離開治州,直奔秦州而去……

殊不知,董虎前腳剛離開,還未行至半日,鎮守治州城的信使就渾身帶傷跑到自己跟前,喘着粗氣稟報:“董將軍,大事不好了,治州遭遇山賊襲擊,城池岌岌可危!”

“什麼!”

董虎聞言大怒,獨眼瞳孔中散發着極其暴戾的兇光,一把提起信使怒道:“山賊不是在肆虐秦州麼?怎麼這麼快就到我治州地界了?”

信使急切地說道:“將軍,趕緊回援吧,治州城內不過兩千守軍,萬一被賊人攻破,後果不堪設想啊……”

“立即回援治州!”董虎大手一揮,推開信使,高聲說道,“既然賊寇敢主動送上門,那本將軍就要那他們的腦袋給兄弟們換些酒錢,走!”

與是,一萬八千大軍立刻按原路折返,向來時的路直奔治州而去。

但是,當傍晚董虎率軍回到治州時,才知道山賊見無法攻克城門,只在城下叫罵了一陣,便繼續去他處流竄了。

董虎得知消息後,氣的破口大罵:“狡猾的山賊,居然敢戲耍本將軍,要是讓本將軍逮到,定將他們的腦袋疊成京觀!”

親兵問道:“那將軍,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狼煙一起,是必須要去秦州與太尉大人匯合的啊……”

董虎想了想說道:“先不去秦州了,立刻追擊那股山賊,只要抓到並消滅那股山賊,太尉大人不單不會怪罪與我等,

還會大加封賞,賊寇方離開半日,定是還未離開治州境地,立刻派兵四處追擊,無論如何都要將他們找出來!”

與是,一萬八千治州大軍一分爲三,兩名部將各領五千地方官兵,董虎親領八千精銳步卒,從三個不同的方向展開了追擊。

……

而此刻,劉策、甘子霸帶着兩千多人正在距離治州城外六十里的密林中休息。

這些時日,這兩千多人一天都要跑一百二十里路,長此以往,再鐵打的人也會吃不消,與是在治州城下虛晃一招之後,立刻退出治州城範圍,找了個地方休整起來。

“不再跑遠一些麼?”甘子霸扯着嗓門向劉策問道,“這裡離治州城太近了,你把董虎這頭倔驢引回來,不怕他找到這裡來麼?”

劉策沉聲說道:“本軍督就在這裡等他的人馬出現,然後以逸待勞,殺他一個回馬槍!”

這話要換以前,甘子霸還真不信,但自從在秦州城下見識過劉策所部的戰鬥力後,他知道這不是一句戲言,這支遠東官軍確實有這個實力。

“有個問題我想問問你……”估計敵人一時半會兒不會出現,與是甘子霸向劉策提出看自己的問題,“你爲什麼要跟李家爭奪地盤?”

劉策瞟了甘子霸一眼,隨着淡淡地說道:“就是爲了像你這樣被逼從賊的人能少一些,百姓們有條活路,不用忍飢挨凍受人欺凌……”

“你說的真的還是假的?”甘子霸覺得非常神奇,“我這聽的怎麼覺得你好像聖人一樣?”

劉策閉上雙眼說道:“聖人不聖人,本軍督不知道,本軍督只知道只要是個人,就不該這麼行屍走肉的活着,人爲什麼要分三六九等?

貴族爲什麼一出生就能享受特有的權利?庶族就活該被人一輩子盤剝?這並不公平,誰說活在這世間當真沒得選?本軍督就是要讓中原所有的百姓都換一個活法。”

“換一個活法……”

甘子霸怔怔地看着劉策,細細品味着他的話,忽然他發覺這個年輕的將軍可能真的和以前遇到的那羣妖豔賤貨不一樣。

不顧甘子霸在想什麼,劉策將披風覆在自己身上,輕聲說道:“早點睡吧,估計今夜不會有戰事了,明日養足精神還得繼續趕路,馮颯郡應該快到了對吧?”

甘子霸應了一聲,剛要回答,卻聽到劉策傳來了細微的鼾聲……

……

翌日,天色微亮,正在沉睡中的甘子霸被劉策一腳踹醒,還未等他張開惺忪的眼簾,就聽耳邊傳來一聲:

“起來,該出發了……”

甘子霸伸展了一下雙臂,才發現四周的近衛軍士兵都已起身,收拾着行裝,準備繼續啓程。

“這羣官兵還真是鐵打的不成?連着幾天趕百餘里路還這麼精神?”

心中肺腑一陣後,甘子霸一個鯉魚打挺直起身來,緊接着將那一個個還處在睡夢中,嘴裡流着哈喇子的山賊拍醒,跟着劉策向馮颯郡方向前近。

走出密林,甘子霸發現林外果然如劉策昨夜所言那樣,完全沒有半點敵軍出現的跡象,對劉策的判斷力是更加肯定了。

“馮颯馬場還有多遠?”

“照這速度兩天應該就到了。”

“前面帶路!”

劉策眼中熾熱無比,十分迫切的想要得到這批西涼高頭大馬,這可是組建大規模重裝騎兵的必要條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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