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又快又狠的一槍,唐傑只覺得眼前一‘花’,鋒利刺骨的長矛矛尖便已經刺到了他的‘胸’口,森寒的刃口扎得渾身寒‘毛’倒豎!
多年習武養成的超人反應再一次救了他,他下意識的擡手一抓,‘精’準無比的抓住了這閃電般的一槍,可他剛一把抓住這根槍,便立刻感覺到一股巨力從槍身上傳遞過來,將他從陣中向外拉扯。
唐傑身子向前一傾,腳下猝不及防的一個趔趄,但他僅僅只是趕了一步便立刻穩住了身形,他一隻腳向前猛的一踏,然後弓步發力,一聲怒吼,握着長槍的手猛的一拽!
這握着長槍的士兵只覺得一股恐怖難當的巨力從長槍上傳了過來,就好像一頭野蠻的怪獸在另外一頭猛力拉扯,這種力量根本不是他所能抵擋的。
但這名士兵反應也極快,立刻鬆手,長槍嗖的一下便從他的手中脫手而出,被唐傑奪了過去。
這長槍脫手而出的速度極快,槍身猛的在士兵手中一拉,頓時拉扯出一條血印,士兵的雙手一陣劇痛,他恐懼得心中砰砰‘亂’跳,馬車飛快的從唐傑身邊掠過,可他卻再不敢再回頭多看一眼。
唐傑這一下奪下了一把長槍,他取過來一看,卻見這把長槍和角鬥士們手中持的長槍卻不大相同。
角鬥士們從士兵屍體堆中取過的長槍全部是‘精’鋼打製而成,又粗又長,是專‘門’用遠距離對付戰士和騎兵用的特製長槍,這種槍的槍身有手腕粗,槍身長有兩米七左右,這種槍在握手的地方有專‘門’特質的護手欄,用以增加戰士持矛的阻擊力,長槍的前端矛頭極其鋒利,刃頭長達四十公分,而且在尾部同樣也有長達十公分的尖刃,一來方便戰士們遇見騎兵的時候將尾部刃尖刺入土中,增加抵抗力,另一方面方便戰士們用長矛尾部對倒在地上的敵人進行刺擊。
而唐傑取過的這把長槍卻是爲了方便馬上的騎兵用的一種騎槍,這種槍長約兩米,鋒利的槍尖長約十五公分,槍尖上有着一條又深又長的放血槽,在槍尖尾部的旁邊還有一個向下開着的鋒利的彎鉤,這種彎鉤是用來鎖擋刀槍和在快速衝刺的過程中勾殺敵人而準備的。
就像剛纔士兵朝着唐傑的一刺,如果每刺中的話,那麼這名士兵只需要一翻手腕,長槍猛的一收,這長槍旁邊的鋒利彎鉤便能再一次給對手造成傷害。
對於唐傑來說,步兵用來抵擋騎兵的大鐵槍並不適合作爲單兵武器使用,它不僅笨重,而且太長,十分不利於格鬥,但這把騎槍不僅是‘精’鋼打製而成,堅硬無比,而且長度和重量都極爲適中,最讓唐傑驚歎的是,這把長槍通身經過‘精’細的雕工磨砂,手握的地方充滿了顆粒狀的婆娑質感,極大的增強了握手的摩擦力。
正在唐傑仔細而快速的研究這把長槍的特點時,角鬥士的圓形盾陣再一次被奔馳的戰車給撞出一個破綻。
一些角鬥士們無法忍受這樣只能捱打不能還手的境地,他們當中有平日裡並肩戰鬥過的戰士聯合起來,趁着一輛馬車從他們身邊急掠而過的時候,他們猛然間舉着盾牌向外猛的一衝。
這些角鬥士都不是弱者,在時機的把握上巧到了毫釐,他們恰恰是等着馬匹剛剛來到身前,飛速旋轉的車輪刀刃還沒有割到他們腳下的時候便突然暴起。
這些身手強健的角鬥士拿着幾面堅硬的鐵盾從側面猛的一撲,力量也不可小覷,這輛馬車的馬匹受到這股力量,頓時馬匹撞在一起,發出一聲嘶鳴,向旁邊一歪,轟然倒地!
一下將馬車撞翻的角鬥士們發出一陣野獸一般的歡呼和咆哮,立刻手持武器便朝着這輛人仰馬翻的馬車殺了過去。
他們毫不留情的將失去了快速機動力的士兵從馬車中拖拽而出,用短斧將他們劈成了‘肉’醬。
這是戰場上一直處於劣勢的角鬥士們最揚眉吐氣的一刻。
角鬥場觀戰的人們也爲這些角鬥士機智而勇敢的一幕紛紛喝彩鼓掌。
可是,唐傑看着眼前這一幕,卻心頭一陣發涼,因爲他發現,這個圓形盾陣因爲這些衝動而勇猛的角鬥士而徹底的破裂了。
這些角鬥士畢竟不是訓練有素的士兵,他們無法做到像‘精’銳士兵那樣控制自己的衝動意念,隨時注意與戰友保持配合和陣型,一旦遇到可以殺戮發泄的情況,他們便無法控制的衝了出去,渾然不顧陣型和接下來可能面對的危險。
角鬥士們逞一時之快掀翻了一輛戰車並撕碎了戰車上的士兵們,但是緊接而來的馬車卻呼嘯着毫不留情的收割着這些失去了戰陣防護的角鬥士的‘性’命。
一個又一個角鬥士被戰車上的戰士用長矛刺中,他們捂着‘胸’口倒了下去,然後或者被後面跟來的馬車活活碾死,或者被快速旋轉的利刃切割成兩截!
殘存的角鬥士們在這一剎那遭到了致命的打擊,原本就人數不多的角鬥士一下人數銳減到只剩下不到十人。
便是身手矯捷的摩根在呼嘯而來的馬車打擊下也被一槍扎中了肩膀,他堅硬的皮‘毛’被鋒利的矛尖刺入,頓時流出殷紅的鮮血。
摩根體內的兇‘性’在這一剎那被這一槍給徹底的‘激’發了出來,他雙眼一下變得一片血紅,兩隻爪子緊握着,他張大了血盆大口,猛的發出一聲咆哮,聲音震得四周的塵土都一陣飛揚,他強健有力的雙‘腿’用力一蹬,身子立刻如閃電一般躥了出去。
摩根四肢着地,在地面上快速的奔馳着,很快便奔到一輛馬車旁邊,與它並行着。
在馬車上的士兵們看見摩根這頭可怕的狼人,立刻舉槍便刺,可摩根此時兇悍得令人髮指,他身形猛的一竄,一下便撲到了馬車之中。
摩根一隻爪子狠狠的從一名士兵的頭頂一抓而下,鋒利的利爪幾乎將這名士兵切成了幾片,鮮血在極速奔馳的馬車車廂中吱吱的噴灑着,如同下了一場血雨,其他幾名士兵駭然中下意識的扔下近距離格鬥不方便的長槍,飛快的‘抽’出腰間的短斧,一斧頭便朝着摩根劈了過去。
摩根連看也不看這幾把斧頭,轉身反手便是一爪,這一爪毫不留情的撕裂了身後一名士兵的咽喉,這名士兵捂着狂噴鮮血的喉嚨,兩眼睜得大大的,身子往後一倒,從馬車上載了下去,奔馳的馬車渾身一震,立刻便從他的身上碾了過去。
摩根兩下抓死兩名士兵,可他同時也被兩把短斧劈中,他憑藉着自己強悍的‘肉’體和堅硬的外皮硬生生扛下這兩斧頭,轉身一張血盆大口,鋒利的牙齒立刻便將一名士兵的咽喉咬斷。
摩根雙手緊緊的抓着身前的士兵,口中的利齒瘋狂的撕扯着這名士兵的脖子,只兩口便將這名士兵的脖子咬斷,腦袋咕咚一聲掉在車廂的鐵板上。
摩根此時身上嵌着兩把短斧,渾身沾滿了鮮血,他扔下正在狂噴鮮血的無頭屍體,伸手將身上的短斧拔下,兩眼血紅猙獰的扭頭朝着剩下那名士兵望去。
這名士兵被摩根這恐怖之極的模樣駭得魂不附體,他想也不想,竟然自己從馬車的車廂中跳了出去,剛一觸地,強大的慣‘性’讓他在地上不停的翻滾,等到他驚魂未定停下來的時候,他支起身子,兩眼瞪着朝摩根方向看去的時候,耳邊卻傳來了一陣嗡嗡的刺耳聲音。
這士兵下意識回頭一看,便見高速旋轉的利刃呼嘯着眨眼間便來到了他的眼前,這名士兵恐懼得連躲閃都忘記了,他只是眼眶瞪得都裂開來,張大了嘴巴,剛剛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天靈蓋便被毫不留情的掀飛,他的聲音戛然而止,身子軟軟的倒在了地上,烏黑厚重的鮮血浸染在地上,像給這個古老而血腥的戰場鋪就了一層暗紅‘色’的地毯!
摩根悍不畏死的將一輛馬車的四名士兵全部殺死之後,他立刻絲毫不停的從這輛馬車上一躍,一下躍到另外一輛馬車正在高速奔跑的馬匹上。
這些馬匹雖然經過特殊嚴格的訓練,輕易不會受到驚嚇,可是它們再怎麼訓練也畢竟還是動物牲畜,天‘性’是不可能被消除泯滅的。
這個世界上有一匹背上趴了一頭狼還不害怕的馬嗎?
即便有的話,那也是死馬!
這幾匹烈馬背上突然間躥上來一頭兇猛之極的狼人,它們頓時嚇得眼珠子都幾乎從眼眶裡面瞪出來,腳下立刻一停,身子不約而同的高高揚起,雙蹄在空中‘亂’踢。
它們受到這驚嚇,後‘門’車廂裡面的士兵立刻滾成了一堆葫蘆,在車廂裡面東倒西歪的撞在一起。
摩根嘴角裂着,猩紅的齒‘肉’流淌着狼人特有的涎水,鋒利的牙齒在光線中泛着讓人‘毛’骨悚然的光芒,他雙爪如勾,死死的抓着馬匹的背脊,任憑這些馬匹無論如何跳動狂甩都無法將它摔下去。
這些烈馬這麼一‘亂’跳,這輛馬車立刻便翻倒在地,馬匹由於繮繩的束縛,也被拉扯着倒在了地上,大大的馬眼中翻出一股絕望驚恐的神‘色’,死死的盯着那頭可怕的狼人。
可是這頭狼人並沒有要取它們‘性’命的意思,他猛的一躥,飛快的躥到車廂後的士兵當中,這些士兵發出一陣驚恐‘欲’絕的慘叫,車廂中傳來一陣‘騷’動之後,便再沒了動靜。
摩根憑藉着狼人獨特的力量與速度完美結合的體質,飛快的掀翻了兩輛馬車,他的舉動就像給本來就熱鬧沸騰到了極點的角鬥場打了一針興奮劑,觀衆們兩眼放光的爲他吶喊着,喝彩着,他們發現,原本一面倒的局面重新又開始向勢均力敵傾斜。
“殺得好啊,你這頭狗孃養的狼崽子!”
“咬死他們,喝乾他們的鮮血!!”
角鬥場中一片‘激’烈的吶喊聲,聲‘浪’如‘潮’。
可是,在這個時候,摩根他喘着粗氣,嘴中發出的氣息‘肉’眼都能夠看清,他畢竟不是鋼鐵之身,剛纔那兩下爆發且不說尋常的人類強者無法做到,就算是強健的半獸人也不一定個個能夠做到,他的體力有些跟不上,再加上他傷口處的鮮血汩汩流淌着,他的力氣彷彿在隨着鮮血的流失而漸漸消逝。
可摩根沒有時間喘息和調整,緊接着一輛馬車便呼嘯着奔馳到了他的跟前。
爲了讓這些烈馬不再受驚,駕車的士兵用匕首刺破了馬匹的‘臀’部,這種匕首浸着特質的‘迷’幻‘藥’,能夠讓馬匹短時間內不懼怕任何的恐懼因素,這些馬匹發瘋一樣奔馳着,這個時候就算是一頭獅子趴在它們的背上,它們也會瘋狂的奔跑,直至死亡。
摩根冷眼看着這些烈馬奔騰的馬蹄踐踏在地面上,震得他腳板心一陣陣發麻,那滾動的車輪帶動着高速旋轉的刀刃,如同死神猙獰的鐮刀,閃電一般向他襲來。
馬車的速度來得快極了,摩根幾乎沒有反應的時間,他只能下意識的猛的一下跳了起來,身子便重重的被奔騰的烈馬撞中!
在這一剎那,摩根覺得自己渾身的骨頭都彷彿碎裂了,肌‘肉’被撕扯得幾乎要爆炸開來,他條件反‘射’的四肢閃電般緊緊的抓住了撞中它的這匹馬的身子,像一個沙袋一樣懸在馬匹的‘胸’腹位置。
爲了防止通過進攻這些奔馳的烈馬的身體,從而達到摧毀戰車的目的,戰士們往往在馬匹的身上批了重達一百多斤的鐵甲,不僅護住了馬頭,還護住了馬匹的‘胸’腹。
但是這種護甲卻沒有護住馬匹的肚子,因爲在這些戰士看來,誰能在底下刺傷馬匹的肚子?
敢往馬肚子底下鑽,那真是老壽星上吊,活得不耐煩了,不怕被踏成‘肉’泥!
可是,他們絕對沒有料到狼人摩根竟然能夠爬到快速奔馳的烈馬的肚子下面去!
摩根此時憑藉着自己體內的最後一股力量和半獸人天生的兇蠻之氣,死死的吊在馬匹的‘胸’腹下方,他尖銳鋒利的爪子刺進鐵甲,支撐着他的身體。
摩根隨着烈馬奔馳了一陣,稍微喘了一口氣,便開始爬動着身子,調整了一個姿勢,騰出了一隻爪子,狠狠的朝着馬腹一掏!
這匹馬發出一陣慘烈之極的嘶鳴聲,它腹下被開出一個大口子,腸子嘩啦啦的向下面流淌,而它的腸子不是被自己一截一截的踩斷,就是被車輪毫不留情的碾碎!
最讓人‘毛’骨悚然的是這匹馬被掏了腹部,五臟六腑下雨一樣往地上落,可它一時間還不得死,依舊在快速的奔馳着,車廂上的士兵們看得頭皮發麻,他們知道,這匹馬最多還能再跑幾呼吸的時間,隨後便會一頭栽倒而死,那個時候,這匹馬的摔倒必將導致整輛馬車的翻車!
這些士兵當機立斷,立刻跳了下去,在地上連翻了幾個滾,然後迅速的避開了身後緊隨而來的馬車的呼嘯利刃。
失去控制的馬車依舊在奔馳着,狼人摩根掙扎着從馬匹的身上爬進了車廂,他大字型的坐在馬車的車廂之中,口中吐出一口鮮血,大口大口的喘着氣,這個時候,它再也沒有一分力氣再多動一根手指頭了。
就在摩根爬進車廂之後,被摩根掏開了肚子的馬匹口中的鮮血源源不斷的流淌狂噴,它奔馳了一陣之後,終於身子一歪,雙膝一軟,重重的倒了下來。
它這麼一倒,立刻讓其他的馬匹也跟着止步,馬車眨眼間便因爲強大的慣‘性’飛了起來,車廂中的摩根在空中飛了一陣之後,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
摩根身子一震,掙扎着正想從地面上爬起來,卻看見轟隆而來的馬車已經奔到了跟前,裝備着重甲的馬匹高擡着馬蹄重重的向他踏來!
想不到我竟然在這裡死去,偉大的火神帕帕裡特啊,您的兒子即將回歸您的懷抱了……
摩根的眼中閃過一絲絕望,他眼中的高擡的馬蹄越來越近,黑壓壓的向他撲來。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杆黑‘色’的長槍突然間從他的腦袋旁邊橫‘插’而過,這杆長槍‘精’準的刺在馬匹與馬匹之間的木製僵套上。
摩根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聽見一聲雷霆霹靂一般的大吼在耳邊響起。
“起!!!”
這聲音當真像是一個炸雷,嘩啦啦一聲,炸得摩根耳膜幾乎都要裂開,緊接着他便忽然間瞪大了眼睛,看着這兩奔馳到他面‘門’的馬車被這杆長槍用力一挑!
幾千斤的馬車竟然被這一杆長槍挑的高高飛起,從摩根的頭頂越頭兒過!
這不可能!!
摩根呆呆的仰着頭,看着馬車上的馬匹和戰士從他的頭頂越過,馬匹身上的鬃‘毛’和戰士驚駭‘欲’絕的神情都清晰可見!
緊接着,這輛馬車轟然一聲砸在地上,如同隕石墜地,震得地面都是一顫,塵土飛揚!
摩根張大了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呆呆的看着這片飛揚的塵土煙霧中,一個男人手持長槍,背對着他,凜然如同天神一樣站立着!
他下意識的問了一句話:“這是什麼招數?”
這個男人長槍一甩,槍尖衝地,嗡的一聲顫抖着,他淡淡一笑,說道:“大雪崩.挑滑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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