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7章 1868親自出馬
“夫人,注意下面。”老管家下了車,繞過車頭,替夫人拉開了車門,他微微欠身,輕聲提醒道:“小心一些,前面有臺階。”
“謝謝!”一頭黑髮的女人鑽出汽車,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頭髮高高盤起,顯得優雅又幹練。看見老管家恭敬的樣子,女人對他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一瞬間彷彿春天到來,讓人感覺到了一絲絲微風拂面的舒適感。
老管家依舊穿着他那身筆挺的黑色西裝,他微微欠身,讓出了位置,好讓夫人可以清楚看見他身後矗立着的那棟大樓。
這裡是布納斯城專門銷售船票的地方。雖然戰爭結束沒多久,這裡依舊看起來有些混亂,到處都是排隊的人羣,可這裡確實已經恢復了銷售到西大陸船票的功能。
自從大唐帝國對西大陸宣戰之後,因爲戰爭的風險,通往西大陸的航班就全部暫停了,不少人滯留在了東大陸。現在戰爭結束了,大家都急着返回西大陸,這售票處自然就人滿爲患了。
大唐帝國爲了支持戰爭,組織了大量的商船運輸物資前往東大陸,現在戰爭結束了,當然不可能讓所有的船隻都空着返回西大陸,總要把利益最大化才行。
“您好,麻煩您給我三張去臨水的船票。”走進熙熙攘攘的大廳,老管家攙扶着夫人來到了隊伍末尾,耐心地排隊等候。隊伍移動的速度不算慢,很快便輪到了他們。老管家彬彬有禮地對售票員說道,臉上帶着一絲恰到好處的微笑,讓人感到親切而不失恭敬。
“貴賓票。”他補充了一句,希望能夠獲得更加舒適的旅程。
售票員是一位年輕的小夥子,他擡起頭,目光在老管家身上停留了片刻。老管家考究的着裝和一絲不苟的髮型都顯示出他身份的不凡。售票員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例行公事地開口說道:“先生,請出示一下您的身份證件和特殊通行證。”
戰爭剛剛結束,布納斯城雖然已經褪去了硝煙瀰漫的景象,但依舊能夠感受到戰爭帶來的餘波。街道上隨處可見巡邏的士兵和滿載物資的軍用卡車,他們來來往往,彷彿在提醒着人們戰爭的殘酷。
爲了支援東大陸的戰爭,唐國從西大陸調集了大量的物資和人員。現在戰爭實際上已經接近尾聲,許多相關的物資和人員都需要陸續返回西大陸,這也使得布納斯城的港口變得格外繁忙。
爲了維護戰後秩序,防止一些不法分子趁亂潛入西大陸,唐國政府在恢復通航的同時,也加強了對往來人員的管控。所有想要前往西大陸的人,都需要辦理特殊的通行證,只有經過審覈批准後才能獲得通行資格。
當然,這種通行證並不是什麼難以獲取的東西,只要身份清白,沒有犯罪記錄,基本上都可以順利辦理。唐國政府的用意很明顯,他們只是想盡可能地排除一些潛在的風險,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不過它只是第一層排查手段,遠遠算不上嚴苛。
“哦,有有。”老管家應了一聲,慢慢地從自己懷中的口袋裡掏出了三份證件,遞給了對方:“我們想要最近發船的船票,最好今天就走……”
售票員接過證件,低頭仔細地逐一查看起來。他先拿起老管家的證件,看了一眼照片,又擡起頭來看了看老管家本人,將證件上的照片和真人仔細地對比了一下,確認無誤後,他又拿起證件,仔細地查看了一下上面的身份信息和簽發日期,確認證件真實有效。最後,他拿起印章,在老管家的通行證上蓋了個章,做完這一切後,他又拿起第二份證件,按照同樣的步驟仔細地核對起來。
這份證件屬於站在老管家身後的那位夫人。售票員看了一眼照片,頓時被照片上女人的美貌所吸引,忍不住又擡起頭來多看了女人幾眼。女人的皮膚白皙細膩,吹彈可破,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彷彿會說話一般,顧盼生輝,小巧玲瓏的鼻子和櫻桃小嘴,更是爲她增添了幾分嫵媚動人。
售票員閱人無數,什麼樣的美女沒見過,可是像眼前這位如此氣質優雅、容貌出衆的女子,他還真是第一次見到,他不禁在心中暗暗讚歎,真是個絕世佳人!
售票員快速地蓋章,生怕自己失態的舉動引起對方的注意,最後一份證件屬於站在女人身後的那個高大的男人,售票員看了一眼照片,又擡起頭來看了看男人本人,只見男人身材魁梧,目光銳利,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一看就知道這三個人裡面女人是主角,身後那個高大的男人明顯是個保鏢,而面前的這個看起來像是管家的老頭兒就是負責辦事的人了。這樣的組合一般情況下都很有錢,社會地位肯定很高,所以售票員不敢怠慢,趕緊蓋章,然後把三份證件整整齊齊地放在了一邊。
“360金幣……這時候船票不便宜,去西大陸有什麼特殊目的嗎?”售票員例行公事地問道。
“我們家小姐是去投靠親戚的,東大陸這邊,您也知道……亂了套了。”老管家繼續公式一般的笑着,回答問題也很流利。他一邊說一邊掏錢,把早就準備好的紙幣遞給了售票員。
饒是他見過世面,也被這船票的價格給嚇了一跳。貴他是能想到的,可這麼貴是他沒有想到的……
他說的理由非常的普通,有錢人現在都在找各種辦法往西大陸跑。只要過去了那邊,沒有什麼殺人越貨、欺男霸女之類的案底,基本上也就徹底安全了。
售票員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他見過太多因爲戰爭而背井離鄉的人了,對於老管家的說辭,他並沒有絲毫的懷疑。
他把東西放在了淡黃色的木製窗臺上推出了窗口,三份證件整齊地擺放在一起,旁邊是三張嶄新的船票,散發着淡淡油墨香。
老管家將證件和船票收好,微微欠身表示感謝。他身後的女人輕輕提起了裙襬,跟隨着老管家轉身離去。售票員的目光追隨着那抹優雅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擁擠的人羣中,才戀戀不捨地收回視線。
他有些回味的長嘆了一口氣,這才轉身面對着身後排隊等候的旅客,用略帶沙啞的聲音說道:“證件……”
對方顯然也沒有把心思放在排隊買票上,聽到售票員的聲音才從遠處女人消失的貴賓登船入口處收回了目光,尷尬的摸索着自己的口袋,把證件什麼的遞給了有些不耐煩的售票員。
……
這艘郵輪索菲亞從未見過,它通體潔白,在陽光下閃耀着光芒,像一座漂浮在海面上的巨大宮殿。它實在是太大了,大到一眼望不到邊,彷彿一座小山橫亙在索菲亞的面前,令她感到無比震撼。
上一次索菲亞乘坐的巨型郵輪實際上已經是她能想象出來的最大最豪華的輪船了,它富麗堂皇,設施齊全,給索菲亞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可今天停靠在她面前的郵輪竟然更大更豪華,它散發着一種令人無法忽視的氣勢,彷彿在宣告着它的奢華和不凡。
東大陸對於她來說,已經不再安全,曾經的藏身之處,如今都成了可能暴露她的致命陷阱。她苦心經營的勢力,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觸角,都將在未來,被大唐帝國的鐵蹄碾碎。
大唐帝國的陰影籠罩着整個東大陸,她知道,自己已經無處可藏。那些見不得光的產業,是她賴以生存的根基,是她對抗唐陌的資本。可是現在,這些產業都將化爲烏有,她的資金鍊會斷裂,她將失去一切行動的能力。
沒有錢,她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唐陌越來越強大,最終將她的世界徹底摧毀。她不甘心,也不願意就這樣放棄。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她要報仇,要雪恨,要將唐陌從神壇上拉下來,讓他嚐嚐失敗的滋味。
她知道,留在東大陸只有死路一條,唯一的希望就是去西大陸,在她還沒有耗盡所有暗中積蓄起來的力量之前解決掉唐陌。所以她再一次隱藏了自己的身份,將自己那標誌性的紅髮染成黑色,切斷了與其他邊緣手下的聯繫,準備踏上前往西大陸的征程。
其實她心裡很清楚,就算到了西大陸,她也未必能找到對付唐陌的辦法。唐陌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可以任她拿捏的少年了,他已經成長爲一個龐大帝國的統治者,擁有着毀天滅地的力量。她與他之間的差距,如同螢火與皓月,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可是,即使希望渺茫,她也不願意放棄,唐陌已經成了她的一塊心病,像跗骨之蛆般糾纏着她,讓她無法擺脫。只有親手毀掉唐陌,她才能獲得真正的解脫,才能從過去的陰影中走出來。
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份執念究竟源於何處,又將把她帶向何方。她只知道,自己必須這樣做,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所以,她毅然決然地踏上了前往西大陸的旅程,去尋找那虛無縹緲的希望,去完成那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她決定鋌而走險,親自去搞定那個讓她多少個夜裡無法入眠的夢魘。
“天啊,他們竟然能造出這樣大的船。”老管家忍不住發出驚歎,他扶了扶自己的老花鏡,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這艘停泊在港口邊的龐然大物,通體雪白,在陽光下閃着耀眼的光芒。船身修長而優雅,彷彿一條巨大的白鯨,靜靜地伏在海面上。碼頭上人來人往,喧囂聲、海浪聲交織在一起,卻絲毫無法掩蓋老人心中的震撼。
他雖然自詡見過世面,但如此規模的巨輪,還是頭一次見到。老人曾在年輕時隨商隊去過很多地方,後來當了貴族的管家之後也曾隨着主人家乘坐過不少船隻,但與眼前的這艘巨輪相比,那些船隻簡直就像是玩具一樣。
這艘郵輪已經非常現代了,有十幾層樓房那麼高,上面甚至有泳池和貴賓專用的甲板,所以才能把票賣得那麼貴。
在看見了這艘船之後,老管家也終於知道了爲什麼船票是如此的昂貴。等到他手裡的行李被穿着體面的船員接過,帶着他們來到貴賓船艙之後,他更是被裡面簡約風格的裝修給驚豔到了。奢華有的時候並不體現在雕樑畫棟之上,那種極致簡約的線條,和純淨的顏色搭配起來,同樣可以讓人感受到細緻入微的高貴。
服務、設計裝潢……這一切都在向掏了錢的人證明着一分錢一分貨的道理。
索菲亞同樣在另一個房間裡被眼前的一切給驚豔到了,柔軟的地毯,簡約又不失設計感的傢俱,甚至還有自動調溫的空調,都在訴說着金錢的力量。
她已經在叢林裡生活了許多年,早已習慣了艱苦的環境,現在突然置身在現代郵輪豪華船艙中,巨大的落差感讓她甚至有了一種穿越的不真實感。
她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踏上大唐帝國的土地時,那裡的繁華和強大就深深地震撼了她。曾經她到過一次大唐帝國,自認爲自己已經瞭解了大唐帝國,知道了自己究竟在和一個什麼樣的怪物作對。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短短几年過去,這個怪物發展的更加恐怖了,甚至強大到了讓她窒息的地步。
有那麼一個瞬間,她甚至感覺到了恐懼,那種某個動物面對無法戰勝的強大存在的時候出現的情緒……只不過很快這種情緒就被她的憤怒掩蓋了,她要毀滅這一切,因爲這一切美好都不屬於她!
“你等着吧!我來了!這一次我不會逃避,也不會再留什麼遺憾!我要親手埋葬你!我要向全世界證明……我!索菲亞……纔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人!”口中唸叨着,索菲亞擰開了浴缸旁邊的水龍頭,涓涓溫熱的水流匯聚在順滑的浴缸底部,漸漸地讓索菲亞面前的鏡子籠罩上了一層薄霧。她退去了衣衫,欣賞着鏡子裡朦朧的自己,臉上露出了險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