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薇兒是受害者,海倫是冷眼旁觀。於是,兩人得以早早脫身而去。
見到那導師悄悄掩上房門,呂布差點以爲他壓不住火氣要動用私刑了,怎樣才能悄無聲息的放翻他,卻又不至於懷疑到自己身上呢?
“坐吧,我叫布赫瓦爾德。”導師客客氣氣的遞了杯水。
這意料外的優待讓呂布微微一愣,不過他還是大大咧咧的坐了下去。
皺着眉頭看了他半天,布赫瓦爾德開口說道:“我知道你是波旁家族的人,學校確實拿你沒多少辦法,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儘量配合學院。”
“配合?”呂布微笑着搖了搖頭:“學校是神聖的。要沒有一個公平的尺度,我一個人配合又有什麼用?更何況我並沒有做錯。”
“這正是我和你說這些話的原因。或許你覺得學校總是偏袒權貴子弟,其實這正是學校的初衷,也是出於培養學生的需要。要不是這樣,斯威士蘭學院也沒有今天。”
“是嗎?”,第一次聽到這種觀點,呂布難免有些好奇。
“不知你注意到沒有?學院始終在營造一種接近現實的氛圍。對那些貧寒子弟來說,只有加倍的努力,才能獲得同等的機會。你想過沒有,即便那些只能結業的學生,他們爲什麼會比別的學校的正式畢業生更受歡迎呢?斯威士蘭學院的名聲決不是主因,在別的學生雙耳不聞窗外事的時候,他們已經早早融入了這個社會,學會了權衡。”
“很有道理,那你跟我說這些又是爲了什麼呢?”
“那是因爲你的出現已經有可能影響到這個氛圍。”伴隨着蒼老的聲音,一個瘦小的老人緩緩出現在了呂布面前。他是如此蒼老,以至於幾步路走下來,他的腰彷彿又彎了點。
布赫瓦爾德畢恭畢敬的鞠了個躬:“副院長好!”
和武尊克勞塞維茨一樣,斯威士蘭學院院長德莫克利特是魔法師中的佼佼者。作爲土系和火系的雙系聖域法師,除了神秘莫測的教皇,世人根本找不出能和他比較的魔法師。作爲德莫克利特從小打到大的好友,副院長亞里士多德是少有的魔武雙修者,聖域盜賊外加風系大魔導,堪稱奧羅巴大陸最讓人頭痛的盜賊。
對這種聞名遐邇的超級高手,呂布一向都是很尊敬的:“副院長好!”
“呂布,能不能告訴我,羅梅達爾是怎麼死的?”
亞里士多德的問題如同一個晴天霹靂,呂布只能苦笑着用一個選擇題來爲自己爭取點組織謊言的時間:“副院長,你想聽真話,還是想聽謊話?”
“你說呢?”
“被一個保護我的人殺死的。由於那人有事稍微耽擱了下,我還受了點傷。”
說謊的時候,呂布有意沒說這是真話還是假話。萬一被戳穿,也好有個緩衝。
任憑亞里士多德智慧過人,他終究想不到一個十三歲的少年會有能力獨力殺死九級狂戰士。對此,他至少有五分相信:“那人是誰?”
“那人的身份很神秘,我不能說。”
亞里士多德臉上露出了理當如此的神情。由於被那份推薦信所誤導,在他看來,這神秘人物就是法爾蘭斯皇太子,出於骨肉親情,他暗中保護呂布前來斯威士蘭。正因爲兒子受了傷,皇太子纔會一怒之下剁碎了羅梅達爾。
看了看兩人的臉色,呂布打起了退堂鼓:“沒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布赫瓦爾德提醒了聲:“我剛纔說的話,你聽懂了嗎?”
爲學院方面的情報能力所震驚,更何況眼前還有位BOSS級人物,呂布只能是含含糊糊的應了句:“勤勤懇懇做事,踏踏實實做人,這是我一貫的原則。”
亞里士多德笑起來來的樣子就像是成功摸進了雞窩的老狐狸:“小夥子,我想你是誤會了,布赫瓦爾德老師的本意並非是讓你循規蹈矩。”
老師讓學生作奸犯科?世上不會有這種請求吧,呂布很是費解:“不是吧?”
“怎麼不是?呂布,你仔細想想看。這世上紈絝子弟數不勝數,可裡面究竟會有多少個肯下苦功夫修煉的呢?你這樣的人絕對是很少見的。”
被老頭用這種方式來表揚,呂布臉上的溫度明顯升高了。
“只要不是太過分,如果你能經常惹出點是非,對我們學院的教育將很有幫助。貧寒子弟以往可以靠更強的實力來壓倒貴族子弟,有你在就不一樣了,他們必須加倍的努力來超越你。對貴族子弟來說也一樣,從前他們可以靠權勢來自欺欺人,有你作爲標尺,他們也會有所改變。”
“就算我願意配合你們,似乎也不需要惹事生非吧。”
“當然需要。你不招搖怎能引人注意呢?再說了,有個聲名狼藉的壞學生作爲假想敵,那幫血氣方剛的小青年會更有激情的。”
原來這就是所謂自己有能力影響到學院的教育啊,呂布簡直鬱悶的想要吐血:“這樣做,我似乎一點好處都沒有吧。”
“小夥子,你就看開點吧,第一天報到就砸圍牆、打羣架,你這名聲還能好到哪裡去啊,還不如破罐子破摔。當然,學院背地裡肯定會對你有所補償的。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只要不是很離譜,我們可以儘量爲你爭取。”老頭循循善誘道。
不等呂布表態,亞里士多德又想起一件事:“對了,今晚這種打架方法絕對不行。今後如果和別人有衝突,你千萬要注意方法。哪怕打得別人倒地不起,也不能挫傷他們的信心。最好要讓他們覺得自己只比你差一點點,這樣他們纔會發奮圖強。”
呂布徹底無語,好半天才擠出來一句:“讓我再考慮考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