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貓族背後站着魔族的影子，這次戰爭雖名爲貓族的內部事物，拒絕外族插手，但原生界那羣貓族想的還是太天真了，被暗夜貓族牽着鼻子走。”
神王揹着手，站在涼亭上，淡淡道。
“是試探麼？”
李雲站在身後，面色陰沉，問道。
“託你的福，有了大量的丘比肉作爲軍備，現在魔界的後勤充足，他們早就不甘寂寞了。”
神王的語氣平淡，彷彿完全說着不關己的事情般。
李雲沉默，丘比之事究竟是好是壞，現在他可不認爲能下定論，只是從現在的結果上看，的確對戰爭起到了推動作用，無論是它對整個魔界造成的龐大損失讓帝國急需一個轉移口，或是它自身被大量充足儲備糧讓魔族後勤更上一層樓。
“看來原生界其他各族的反應讓魔界很滿意。”
神王搖搖頭，“有識之士還是有的，但太少了，太少了，即使光明教會的表現，也讓我很失望。”
“怎麼？”
李雲適時問道。
“他們沉默了，面對這代五位眷顧者的橄欖枝都保持中立，但面對貓族內亂，他們也毫無動靜。”
神王轉身，看着李雲，“這很不對勁。”
“即使是你們也查不出什麼？”
“光明教會不缺高手能人，屏蔽了我們的感知，干擾了我們的預言術，但越是這樣，就越表示他們正在做大動作。”
神王笑笑，“其實，只要有了針對性的預言，他們再屏蔽又有什麼用。”
“怎麼？”
李雲察覺神王看着自己的目光似乎別有深意。心中轉了轉，有了猜測。
“聖器，在他們那？”
“是石中劍。”
李雲瞳孔一縮，隨即恢復正常。
“倒是出乎意料。”
擡眼看着神王，李雲又問：“知道持有者是誰麼？”
“怕是他們還未做出決定。”
神王語氣不屑，“唯一可堪入眼的人族五個眷顧者也都是目光短淺之輩。甚至看不出貓族這場戰爭背後的意義，如此青黃不接的局面，怕是讓那些老頭傷透心了。”
“哼，反正他們背靠那位，至少不會有滅族之危，人族看來是太平過久，只知道窩裡橫了。”
再次聽到“那位”，李雲挑了挑眉，這次沒有故意忽略。“原生界的位面意識創造了人族，那說來，人族都是她的子嗣子民，但從人族千百年來遭受的苦難來看——”
“原生界何其大，你覺得那位面意識又會有多強大？”
神王淡淡反問。
李雲語氣頓了頓，這纔不確定地答道：“能掌控一整個位面的龐大意識體，怕已經不是尋常手段能抗衡的了了......”
搖搖頭，神王譏諷道：“它能從秘境成長爲位面的確讓人驚訝。畢竟這只是僅存在於理論上的可能機率，而位面何其大。其中牽扯萬千規則，又豈是人力能控制，大道法則下，九階爲頂，那意識體至多比至高聖器強上一線，取巧晉升後。秘境化作位面，無限成長，而它卻限於大道法則壓制，無法突破，到了後來。就成了稚兒握大錘，提不動，舞不了，又無法放棄，巨大的原生界，最後反而成了包袱——”
聽到神王的話，李雲臉上漸漸露出震驚。
“九階限制......無法突破......”
“那它創造出人族——”
“只是一項異想天開的，失敗的自救手段罷了，不提也罷。”
神王顯然不會對李雲推心置腹，淡淡略過這個問題後，才又道：“那位面意識本就自身難保，長期陷入沉睡狀態，人族要喚醒它，非遇到滅族之危不可，而經過我們千萬年來觀察它的手段，不說從未曾斷過傳承的我們，就是魔族，怕也早就有了征服原生界的手段。”
“也就是說——”
李雲道：“這次三界大戰，原生界勢必要被一方吞噬侵佔了？”
“若人族沒有後手——”
神王伸出右手，慢慢合拳，“真寄希望於最後的位面意識的庇護，那如此低劣沒有前途的種族，不要也罷。”
李雲神色一凌。
神王卻彷彿看透了他現在心中所想，笑着看向李雲，“所以說，你能不能復活凱利撒，可能就是左右人族前途的唯一稻草了。”
李雲苦笑，“這帽子扣的可就大了。”
“不大。”
神王慢慢斂起笑容，“所以，你確定現在寫的那本小說不是你自己的兒戲之作？”
“什麼意思？”
李雲看着他。
“你也和凱利撒有過交道，莫非在你的印象裡，他就是你筆下那凱利撒？”
“我認爲不認爲這重要麼？”
嘴角抿起，面對神王的目光，李雲伸出手指：“只要世人認爲人族只有一個凱利撒，那我筆下的凱利撒——就是凱利撒！”
神王目光閃爍，低沉問道：“你想做什麼？”
“自然是復活凱利撒，復活我心中的凱利撒。”
李雲回答。
“你便不怕出錯？”
神王的面色顯得有些不好，被李雲若有所思的看在眼中，卻笑着反問：“成與不成，莫非對你們的佈局影響很大？”
面對李雲這個問題，神王沒有回答，只是看着他，兩三息後，才道：“的確不大，一個凱利撒是變數，可能還遠不如一把石中劍來的好用。”
“我只是好奇——”
“你做如此嘗試，究竟抱着什麼目的想法？”
“目的很簡單。”
李雲聳聳肩，“塑造一個自己心中的人王出來，這難道不是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麼？”
神王看着李雲眼眸，淡淡吐出兩個字，“隨你。”
李雲笑了笑，而後，才道：“貓族那邊——”
“怎麼，想你養的那隻小貓了？”
神王嘴角抿笑，“戰爭最是養人，你那隻小貓如今的氣勢，可比你要高多了。”
“不過貓族內戰註定只是三界大戰的開胃菜，你若不放心她的話，最好將她養在身側爲好。”
“談何容易。”李雲搖搖頭。
也只有如神王這般高度的人，才能以俯視的角度看戰爭，而對尋常人而言戰爭又豈是兒戲，不說李雲現在能否出了神都，出了天界，就是能到原生界，想要介入這場戰爭，也是困難至極，危險至極的事情。
兩人沉默下來，神王目光細細掃着李雲，似乎還想問什麼，但最後卻什麼都沒說，而李雲卻感覺到時候也差不多，於是開口告退。
神王揮揮手。
看着李雲轉身離開涼亭，漸走漸遠。
“之前的聖器定然被他遮掩了部分能力，霜之哀傷，石中劍......”
“而今動畫又延期，小說中迥然的凱利撒再添變數——”
“逼不得，問不得。”
眼眸漸漸沉下，神王喃喃道：“也罷，至少掌握着命運之子，能事事先一步得知，便是最好的佈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