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幕青想了想,反問道:“不對啊,他不是想念妻子嗎?不是應該迫切地希望妻子趕緊回來嗎?爲什麼要說慢慢賞花,不必急着回來呢?真是搞不明白?”
紫萱笑着補充說道:“正所謂愛之深,纔不願強迫對方。其實這句話,聽在了戴氏耳朵裡,懷念家裡的丈夫,她就會理解成,田間的花都開了,快回來吧,以解相思之苦。”
鐵幕青聽了之後,恍然大悟,喃喃說道:“原來是想我早點回去啊!”
什麼?不僅寶大,寶二,關東,關西好奇地放下碗筷,魏風,魏雲,紫萱,紫菱這四個賢宗皇帝派過來的人,更加關注鐵幕青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猜測給慕青將軍寫情詩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啊。
鐵幕青想明白了,關浩錦的那句話是引用這句話的意思,希望她早一點回去,不自覺地臉上掛上了笑容,還有一點害羞,小女兒嬌態。沒有了心事,胃口也好了,鐵幕青很快吃好了飯,一放下碗筷,就看到飯桌上的其他人面面相覷,若有所思的樣子。
“你們幹嘛這樣看着我,我臉上有米粒嗎?”鐵幕青用手摸摸臉上,乾乾淨淨,沒有什麼啊,爲什麼他們這樣看着她呀。饒是一向沉着冷靜的鐵幕青被這麼多熟悉的人盯着,心裡也有點受不了。
寶大見大家都不說話,仗着他和鐵幕青的關係親近,小心翼翼問道:“青姐姐,誰想你早點回去啊?”
鐵幕青恍然大悟。估計他們根據剛纔的那個別有深意的“陌上花開”加上她剛纔又說了一句“想我早點回去啊”,讓這些人想入非非了。
“呵呵,就不告訴你們!”鐵幕青原本想告訴他們的,但是一看到幾雙瓦亮瓦亮的八卦眼睛。臉上不由自主紅了起來,怪不好意思的,還是決定有點的好。
嗯~~~有鬼。青姐姐什麼時候這樣啊,一定是哪個男人給青姐姐寫情詩了。寶大,寶二心裡想着,是誰把他們的青姐姐搶走了;關東,關西,兩人心裡嘀咕,是不是少爺寫得呢。不好問慕青姑娘,那還是他們寫信回去問問吧;至於魏風更加爲難了,明天該怎麼向皇帝彙報啊,畢竟事關鐵將軍的意中人,這是皇上之前特別交代。要作爲重中之重關注的,現在他卻不知道那個“他”是誰。要不今天晚上到鐵將軍的書房,翻翻信件。不過一想到鐵幕青有點變態的行爲,不管是誰,只要去了她的書房,動了她書桌上的東西,她就一定知道有人來過,所以魏風不敢貿然行動。
等鐵幕青吃完飯,很是瀟灑的離開之後。剩下的人繼續面面相覷。
“寶大,寶二,你們負責慕青姑娘的信件,最近有誰給慕青姑娘寫信了啊?”關東急忙問道。
寶大想了想,說道:“有師太,有文姐姐。雲慧姐姐,麗娘姐姐,小白,小草,小......”
“咱能不能說說男性啊?”關西沒好氣問道,“這些人會給慕青姑娘寫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嗎?”
寶大訕訕笑道:“有楚將軍,對了,還有你們家少爺!”
關西關東兩人相視一看,心裡稍微安定一些。之前沒有看出楚將軍和慕青姑娘有火花,想必這封信是他們少爺寫得。這樣就好,少爺不是剃頭挑子一頭熱,這慕青姑娘對他們少爺不是沒有感覺。
魏風,魏雲的眼神,不斷在寶大,關東,關西身上游竄,雖然不確定那個他到底是誰,但最起碼有了範圍不是,而且是二選一。【悠*悠】根據長期的敏銳觀察,剛纔還緊張地關東和關西,現在不緊張了,證明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他們家的少爺。
魏風心裡有了底,在第二天去見皇帝的時候說了這封信以及這封信的內容。
賢宗皇帝聽了魏風的話,心裡酸甜苦辣,這女兒還沒認回來呢,這心就跑到別的男人身上了。常言說得好,女大不中留,越留越成仇,一點不假。
“嗯,這件事情得到的很及時,做的很好。一定要和慕青身邊的人打成一片,這樣就能得到很多比較去全面的信息。”賢宗皇帝交代說道,“你先回去吧!”
等魏風走了之後,賢宗皇帝去了和惠妃那裡,問道:“惠兒,慕青怎麼說的?準備什麼時候可以恢復身份啊?”
惠妃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把賢宗皇帝拉到軟塌上,親自端着一杯茶水,笑眯眯說道:“女兒同意提前了,只不過她還是堅持要回青山縣一趟。你也知道我們的女兒是重情之人,她的師傅,師妹,還有收養的孤兒都在那邊;更爲重要的是,慕青的養父葬在那裡。慕青要認我們,自然少不了要到她養父的墳前告慰一番。”
賢宗皇帝聽了惠妃的話,點點頭,但沒有回答任何話語。
惠妃再接再厲,繼續說道:“如果慕青在得知她是長公主之後,一心想着怎麼討好我們,怎麼結交京中的權貴,對於青山縣的人不屑一顧,在京城樂不思蜀,這樣的慕青,難道是你想要的嗎?你還敢完全信任她嗎?”
賢宗皇帝喝了口茶水,輕聲笑着說道:“是啊,重情重義纔不失爲真性情!我理解慕青的做法,也知道你的苦心。那就讓慕青回去吧,最多半年。京都這邊我會爲她壓半年。”
“你真好!”惠妃紅着眼睛說道,其實做皇帝也不容易,承受的壓力很大。現在能爲慕青做的這個份上,也算是盡了最大努力了。換成別人,誰能有這樣的殊榮。
賢宗皇帝捏捏惠妃的臉蛋,說道:“不說這些了,告訴你一個有關慕青的事情!”
一聽到是有關慕青的,惠妃就非常緊張,急忙問道:“好事,還是壞事?”
“好事,還是壞事?我也不好判斷。”賢宗皇帝輕笑說道,“有人給慕青寫了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
“關浩錦?”惠妃疑問道,至於慕青現在可能有的愛慕者,已經被惠妃梳理了好多遍。在青山縣,只有三個像樣的男子,宇彥德和她有血緣關係,這就算了,兩人是不可能的;楚君傑,家裡面有妾侍,這慕青一貫的口氣上看,一定不會接受的。就算慕青喜歡着楚君傑,也不可能讓長公主和其他女子共事一夫,要不然皇家體面何在。剩下最後一個,那就是關浩錦了,而且他和慕青經常通信,還有一些曖昧的舉動,不是他還能有誰。
賢宗皇帝點點頭,說道:“正是他,這還不是最令人感到好笑的。我們的女兒居然不知道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的出處,在飯桌上問我給她派去的侍衛。看來我們的女兒打仗是一個好手,但是詩詞歌賦就不行了啊!”
惠妃一聽賢宗皇帝的話,不樂意,嗔道:“慕青一個人不知道被什麼人扔到野外,要不是慕青的養父把慕青撿回家,不見養大成人,還教了一身過硬的刀法,而且還識字,雖然寫的不咋的,但這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你可不能不知足,逼迫我們女兒學什麼詩詞歌賦。”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擔心將來慕青公佈身份之後,那些世家大族見慕青不懂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笑話慕青。”賢宗皇帝解釋說道,畢竟這些都是做爲公主從小就應該學習的。皇家典範和規矩很嚴,他不希望慕青受到別人的詬病。
惠妃搖搖頭,纔不管那些,說道:“詩詞歌賦就免了,琴棋書畫裡面的象棋,慕青非常擅長。誰要是詆譭慕青,那好啊,來啊,先和我家慕青打一架,打贏了再說。那個什麼詩詞歌賦需要十幾年的積累,我家女兒練得一身武功難道就不是十幾年之功啊!尺有所長,寸有所短,誰都不是萬能的。要說那些年一些詩詞歌賦,就能讓那些虎視眈眈我們大宇朝的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別說慕青要學習那個什麼詩詞歌賦,我這個半老徐娘也跟着學。”
賢宗皇帝看這樣一臉憤慨的惠妃,搖搖頭,怎麼說都是她的理,反正惠兒是想把慕青寵上天了。誰要是和慕青過不去,就是和我過不去。只要說到有關母親的事情,則惠兒就像炸了毛的似的,準備隨時隨地維護慕青,對慕青好得,他都有點嫉妒。
“你啊,這不就是我們兩個在這裡說說嘛,不要激動,不要激動。慕青那麼大的一個人了,知道該怎麼處理以後的事情,知道該怎麼做對得起她的身份。你也看到了,之前慕青只是一個鄉野丫頭,根本不懂什麼宮廷禮儀,頂多只是一些江湖禮儀,但是現在你也看到了,她不管是在朝堂上,還是在後宮出入,從沒有出半點錯誤。我曾經向去青山縣傳旨的李公問詢,原來慕青一路上不停地向他請教一些必要的宮廷禮儀和朝臣之間的禮儀。由此可見,慕青是一個知道輕重的孩子,我們不要爲她擔心,你也不要激動了!”原本擔憂的人是賢宗皇帝,經惠妃這麼一鬧,反而要皇帝安慰惠妃了。(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