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包的什麼餡兒的餃子,讓母后連我端來的上好血燕燕窩都不吃了!”淑妃滿臉堆笑,走到惠妃面前,很是親熱地拉起惠妃的手。儘管淑妃恨不得淑妃這母子三人丟消失,但此時此刻還不得不裝出一家親的模樣,表面功夫做得很不錯,任誰也挑不出一點兒錯。
惠妃沒想到淑妃今天這麼熱情,忍着推開淑妃的衝動,淡笑說道:“就是一些簡單的素菜餃子,不過是從溫室裡面拿出來,大冬天的比較稀罕,吃多了肉,吃點青菜,胃口比較好。”
“哦,那有機會我也要嚐嚐嘍。”淑妃豔羨說道,好像剛纔的餃子的確是美味似的。
“淑妃娘娘也可以自己包餃子嘛,很簡單的,小婉兒我這麼小都會,想必淑妃娘娘這麼大了,一定也會的。”宇文婉煞有介事說道,“而且啊,自己做的非常好吃。我姐姐說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淑妃被宇文婉的話,說得面色非常不好看,只好訕訕笑笑,“呵呵!臣妾來的時間不短了,改回去了,明日再給母后您請安!”
孝義太后點點頭說道:“那你早點回去吧!”
淑妃的笑容在出了孝義太后的殿門口,消失的無影無蹤,看來要動那顆棋子了。這次要是不能把淑妃置於死地,絕不罷休,更不甘心。現在她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要置人於死地,不能給惠妃翻身的機會。皇帝是個孝子,太后被下毒,查出來是惠妃,就算皇帝再寵愛惠妃,也不會不做處罰。就算不丟掉性命,但一輩子關在冷宮估計是最好的的下場。她的女兒是長公主又怎樣。照樣救不了那個囂張的女人。
淑妃到了寢宮之後,找到了貼身嬤嬤胡嬤嬤,小聲說道:“胡嬤嬤,你那個在慈寧宮的遠房侄女現在還能用得上嗎,我有要事吩咐。”
“我那個侄女是個伶俐的人,一手的好廚藝,專門負責太后的夜宵。不知道淑妃娘娘,有什麼事要吩咐,老奴立即吩咐她去做,保證不辜負淑妃娘娘的交代!”胡嬤嬤慈眉善目地笑呵呵說道。眼神躍躍欲試。
淑妃看都沒看,直接從首飾匣子裡抓了一把首飾,金光閃閃。大氣說道:“胡嬤嬤,這都是你的了,等事成之後,還有比這更多的,等明年你出宮。絕對讓你有所依靠,我還會再給你置辦一個三進的院子,買一些丫鬟侍奉你,算是你對我一直忠心耿耿的獎勵吧。”
胡嬤嬤接過淑妃給的首飾,心花怒放,平日裡這淑妃就是個大方的。但沒想到今天出手如此闊綽,看來這個人物不一般啊。富貴險中求,同樣適用在他們這些做奴婢的身上。
“謝謝淑妃娘娘賞賜。謝謝淑妃娘娘賞賜!”胡嬤嬤跪在地上連連稱謝,捧着首飾的手心裡都是汗,火熱的汗。
淑妃悠閒地喝着茶水,說道:“把這包藥放在太后夜宵裡。”
“啊!”胡嬤嬤的手一鬆,手裡的金銀珠寶灑落在地上。圓的珍珠在地上蹦來蹦去。胡嬤嬤知道這次的任務不一般,但沒有想到謀害太后的性命。她的膽子還沒有大到謀殺太后的性命而不動聲色。
“怎麼了?”淑妃輕啓櫻脣。“不敢了?”
胡嬤嬤知道淑妃之所以在她面前這麼說了,不應下這份差事,那就是立即沒命了;贏下這份差事,說不定還有一場大富貴。
胡嬤嬤連連給淑妃磕頭,嘴裡不停說道:“不是,不是,老奴這條命就是淑妃娘娘的,又怎麼會忤逆淑妃娘娘的性命呢。”
“呵呵,這還差不多。不過事成之後,你那個侄女就不要再留下了,以免夜場夢多。我能保住你,但不能保住負責此事人,其中這一點想必也你也明白其中額原因。”淑妃冷聲說道,“知道該怎麼做了嗎?”
“知道,知道!”胡嬤嬤不斷磕頭,對於那個口中的遠房侄女根本不放在心上,只是一個村的,沒有多大交情。如果利用那個小丫頭能換一場大富貴,爲什麼不做呢!在深宮裡帶了幾十年的胡嬤嬤,心裡早就失去了良知。爲了活命,拼命的巴結主子,蠅營狗苟,誰的命都沒有自己的命重要,誰的前程都沒有自己的前程重要。還有一年,她就可以離開這個隱身可怕的地方,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了。
胡嬤嬤不斷在思索該如何行事,還在不斷憧憬着出宮以後的美好生活,完成這次任務的決心更加強烈。沒有過不了的關卡,這幾十年都過去了,相信這一年她也能安穩度過。
胡嬤嬤手裡拿着一個小瓷瓶子,放在衣袖裡,小碎步往慈寧宮的方向走去。慈寧宮的廚房找到了她的遠方侄女小紅,兩人到了一個隱蔽的地方,輕聲說道:“小紅,現在有貴人想讓你做件事情,成功了,給你一大筆錢,然後你來這個地方,我幫你逃走;如果你不做,或者沒有完成的話,你們一家老小的命可都要沒了。”
小紅跪在地上,哭着說道:“姑姑,放了我吧,放了我們全家吧!你說什麼我都坐,求求你開開恩,不要爲難我們。”
“事情很簡單,只要把這瓶藥倒在太后的夜宵裡,然後你就立即來這裡,我已經給你準備細軟,明天一早就帶你出宮。”胡嬤嬤陰冷的聲音,在一陣陰冷冷的風吹過之後,更加讓人毛骨悚然。
小紅一下子攤在地上,求饒道:“奴婢不敢啊,奴婢不敢!”
“不敢,那你就等着你們全家死於非命,暴屍荒野喂野狗吧!”胡嬤嬤咬牙說道,“現在在你面前只有這一條路,就是按照我說的做,我一定會幫你逃出去的。現在離太后吃夜宵的時間還有一個半時辰,兩個時辰之後,我在這裡等你,等不到你,哼哼,你知道會有什麼樣的下場。”胡嬤嬤威脅說道,“時間不多了,希望你能想明白。”
胡嬤嬤說完,便走出廢棄的冷宮,消失在一片殘屋短橫之中。
小紅擦擦眼淚,攥緊手裡的瓷瓶子,一陣哆嗦。這胡嬤嬤的話,還在耳邊,小紅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抉擇。不過小紅也是已經進宮三年的宮女了,再也不是剛進宮那個誰也都能打罵的小宮女。看慣了宮裡的互相傾軋,在經過一番冷靜之後,小紅那好瓷瓶回到慈寧宮的小廚房。
開始做今天的夜宵,小紅做好夜宵之後,等着太后的貼身侍女過來端夜宵。在侍女一進門的時候,就被小紅打暈了,親自給太后端夜宵。
小紅知道太后現在年紀大了,心底也變得仁慈,與其相信胡嬤嬤,還不如相信太后能保住她。至於她家裡的人,早就在母親去世之後,父親娶了繼母之後,就沒人關心她了。至於那幾個和她同父異母的弟弟妹妹的死活,不是她該考慮的。她只要保住她自己的命,就好了。剛纔之所以哭成那樣,只不過是爲了安撫胡嬤嬤的心,不希望胡嬤嬤起疑。
小紅對於胡嬤嬤這個人,是非常瞭解的,當年在她手裡冤死的小宮女,不下五個。爲了保命,小紅來到進宮一年的月錢全部孝敬給她了。就算是現在,也會拿一些銀子孝敬胡嬤嬤。
剛纔胡嬤嬤說事成之後,送她出宮。她是知道宮女出宮非常不容易,都是有專門的人才按照需要出宮。相比較出宮,悄無聲息的弄死她,更容易一些,所以小紅更加想博一搏,說不定還能活命。要是落到胡嬤嬤手裡,她算是要活到頭了。
小紅端着夜宵,一路走到太后的寢宮,門口的宮女,問道:“哎呀,不是青蓮過去端夜宵了嘛,怎麼會讓你送過來?”
小紅靦腆一笑,輕聲說道:“青蓮姑娘突然肚子不舒服,所以就讓奴婢送來了。原本以爲能爲太后做夜宵已經三生有幸,天大恩澤,沒想到今天還有機會能夠親自給老祖宗送一會夜宵。”
“哎呦,你是個巧嘴的,好了,今天就讓你在太后面前露一次臉。你做的夜宵頂頂好,太后經常誇獎你呢,今天你親自過來,說不定還能拿到賞錢呢。”青梅笑着說道,對於小紅她是知道的,每個月太后都會賞賜好幾次。這小紅也是個伶俐的,經常用一些太后剩下的東西,給她們這些小姐妹做點好吃的,平時關係還不錯。要是一般的廚娘,青梅說什麼也不會讓小紅進去的。
“哎呦,謝謝青梅姐姐了!”小紅感激說道,“今天給太后做的蓮子羹,鍋裡還留下一些,待會給姐姐去喝一點。”
“那感情好!”青梅高興說道,“趕緊進去吧!”
小紅緊張地進了太后的房間,端着托盤的手心都是汗。
太后已經坐好了,等着吃夜宵。
“小紅給太后請安!”小紅把托盤放在桌上,給太后磕頭。
太后一看不是青蓮,笑眯眯說道:“哎呀,你就是小紅啊,一天不吃你做的夜宵,哀家夜裡就睡得不踏實。趕緊起來吧,不要跪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