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臉色在聽到胡嬤嬤一件件地數落出以前的一些無件之後,黑得不行。那些事情發生之後,雖然最後據說都水落石出,找到了幾個兇手,不了了之,但他總覺得蹊蹺,但苦於找不到線索。今天被胡嬤嬤這麼一提,賢宗皇帝出了一身冷汗,原本是意外的事情,變成了蓄意,可想而知,此人是多麼的喪盡天良,心狠手辣。更爲讓人脊背發冷的是這些事情都發生在他的身邊,他怎麼能安心。
賢宗皇帝怎麼也不相信這些是這個嬌小的婦人做出來的,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淑妃的時候,她是一個連小蟲子都不敢踩死的女人啊。爲什麼進宮不到二十年,就把一個女人改變成這樣,難道僅僅是權力爭鬥嗎?
孝義太后不敢相信地看着淑妃,喃喃說道:“天哪,淑妃,哀家倒不知道你到底還做了些什麼?”
淑妃哭得很是淒厲,眼睛紅腫,嗓子都啞了,說道:“太后,皇上,冤枉啊,臣妾真的沒有做這些喪盡天良的事情啊一.”
胡嬤嬤已經豁出去了,什麼也不管了,就想着臨死拉一個墊背的,說道:“太后,皇上,淑妃經常會給一些宮女或者老嬤嬤恩典,放出宮去。這些人無一不是幫助淑妃做事的,是劊子手。有六年前出宮的麗榮,麗情,五年前出宮的白蘭,還有四年前出宮的黃嬤嬤。您可以讓讓人去找,審問她們就知道老奴說的是不是真的?”
賢宗皇帝見事情越來越複雜·今天晚上不能解決,便出聲說道:“母后,天色不早了,您小心身子,早點休息吧。下面胡嬤嬤關進天牢,嚴加看管,明日繼續審問;至於淑妃,先把她軟禁在寢宮,沒有朕的詔令·決不能出寢宮半步。”
孝義太后揉揉額角,很是疲憊,閉上眼睛說道:“嗯,只能這樣了。哀家老了,這些事情管不了了,皇上自己決斷就好。”說完擺擺手,不願意再說了,也想早點休息。
賢宗皇帝站起來,說道:“夏公公,按照剛纔朕說的吩咐下去。”賢宗皇帝說完·扶起太后,送入太后休息的地方,親手服侍太后睡下。
淑妃見賢宗皇帝已經懷疑她,但苦於沒有證據,只能軟禁,不能定罪,微微放下心來。反正那些人都已經死了,他們找不到。找不到那些人,也就是表示沒有實質的證據,皇上和太后還是不能把她怎麼樣。
儘管已經放下心來·但淑妃還是哭個不停,說道:“冤枉啊,冤枉!”
賢宗皇帝走到淑妃面前·說道:“淑妃,你起來吧,是不是冤枉,等朕查過之後再說吧。至於你手裡的鳳印,從現在開始,由太后保管。”賢宗皇帝說完,也不看一直跪在地上的淑妃,徑直走了出去·回了惠妃那裡。
惠妃的寢宮燈火通明·自從皇帝走了之後,惠妃就睡不着·披了一件狐狸披風,在門口走來走去·等着賢宗皇帝的,非常擔心。
賢宗皇帝到來的時候,惠妃幾乎要被凍僵了,看到賢宗皇帝,趕緊上前握住惠妃的手,說道:“皇上,您終於回來了!”
賢宗皇帝看着被凍得瑟瑟發抖的惠妃,加快步子,說道:“惠兒,外面冷,趕緊進去,不要被凍着了。”
賢宗皇帝拉着惠妃的手,走到房間裡,把惠妃安置在牀上,說道:“以後不要在外面等我,染上了風寒,可不舒服。”
“皇上,到底太后那裡發生了什麼事?本來我想去看看,但又怕唐突了太后,只能在這裡乾着急。”惠妃着急說道,心裡七上八下。以前就她一個人的時候,惠妃誰也不怕,但現在不行,她有兩個女兒,她不能讓一些人傷害她的兩個女兒,尤其是纔剛剛懂事的小女兒。
賢宗皇帝原本不說了,但看到惠妃關切的眼神,便把今天的事情說了一遍。
惠妃一咕嚕從牀上坐起來,說道:“天哪!怎麼會有人這麼喪盡天良!要不是那個叫小紅的宮女,那太后一.那我一.不是都要倒黴啊!”
賢宗皇帝把惠妃拉倒躺下,說道:“我知道有人想借你送餃子之機,借刀殺人!”
惠妃紅着眼睛,輕聲說道:“謝謝你,相信我,不是我做的。”
賢宗皇帝摸摸惠妃的臉,說道:“惠兒,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非常瞭解。你和文賢一樣,都是敢愛敢恨之人,如果想對付某人,都會光明正大的報復,而不會這樣牽連無辜。”
惠妃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緊緊抱住賢宗皇帝妁胰子,好一會兒才輕聲說道:“這個後宮真冷,想有一點庭的溫暖都不行。我之所以想包餃子吃,是因爲在我小時候,我爹和爺爺,哥哥,師兄弟們每次走鏢回來之後,我祖母和母親都會包一大鍋餃子給大家吃。那種感覺非常溫暖,大家其樂融融。我知道你是一國之君,可以多情,但不可以專情,很多事情不是你能左右的。我看你這麼累,我心疼,所以想和女兒給你家一樣的溫暖,像民間的一對夫妻一樣。太后那裡是我的長輩,所以我想盡點心意,所以一.”還沒說完,便泣不成聲。
“我都說了,我都知道你的苦心。”賢宗皇帝誘哄道,“明日下早朝之後,朕就着手處理這件事情,一要差個水落石出。這次不僅僅關係到母后,還有之前的幾個妃嬪無辜小產,甚至之前的文太醫,牽扯太多,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早點休息吧。不要多想,我相信你,你沒有那份狠心,也沒有這麼做的動機。”
惠妃見賢宗皇帝這麼說,放下心來,明日趁皇上上朝之際,找大女兒宇文賢說說。
才睡了不到兩個時辰,賢宗皇帝就起來上早朝,當個皇帝也不容易啊。
惠妃在賢宗皇帝起牀之後,也跟着起牀了。讓人去鐵慕青的琉璃殿,把鐵慕青叫過來。
鐵慕青已經起牀,正在練劍,沒想到母妃這麼早叫她,便簡單洗漱一下,穿上另一件新的宮裝,去了芙蓉殿。
“母妃,您這麼早叫我過來什麼事啊?”鐵慕青笑着問道,“今天怎麼不練功了,改散步了?”
惠妃看了看周圍,輕聲說道:“昨天晚上太后一.”惠妃把從賢宗皇帝那裡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訴了鐵慕青。
鐵慕青很是驚訝,說道:“母妃,誰這麼和我們過不去啊!好在那個叫小紅的宮女,要不然我們就算長了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
“誰說不是呢!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惠妃恨恨說道,氣得咬牙。
鐵慕青突然想到宇彥德現在正在幫助雲慧伸冤,但遇到這個事情,那就不宜大動了,要不然反而會讓父皇和太后懷疑他們在搞鬼,她得讓宇彥德小心行事,最好先等一等,見機行事。
“母妃,不關我們的事情,我們還是和以前那樣,去給皇祖母請安!”鐵慕青輕聲說道,“對了,母妃,雲慧的身份,是之前的文太醫的嫡親女兒,在發配邊疆的時候,遭遇到黑衣人的刺殺,我救下了雲慧。現在宇彥德已經找到了證據,想幫助雲慧恢復身份,但現在看來不能倉促。”
惠妃眼睛圓瞪,說道:“啊?這個事情,你之前怎麼不和我說啊,讓我也有個心理準備!”
鐵慕青嘆息說道:“那時候,我也不知道宇彥德非雲慧不娶啊!”
“雲慧那孩子也是個可憐的,這件事情我會留意。的確應該先等等再說,看看情況再說。”惠妃叮囑說道,搓搓手,“現在還真是棘手,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你我說不行,彥德那孩子去說更不行。”
鐵慕青嘆息說道:“在這宮裡真是憋屈,還不如在外面打仗呢,還能爲國家和百姓謀取利益!”
“我也不想呆在宮裡,但也沒有辦法。我就想着春節過去之後,我帶着文婉和你我們一起行宮那裡轉轉,比在這宮裡舒服多了。那裡沒有這麼多規矩,我們可以好好玩一玩。”惠妃輕聲說道,想象着以前自由自在,無憂無慮的生活。
鐵慕青想想師傅,胡半仙來到京都已經很長時間了,都沒有好好出去,整天呆在家裡很悶。要是母妃去行宮那裡,那她就把這師傅和家裡人全部帶過去,好好出去玩玩。
“那好啊,到時候,我把師傅他們也帶過去。我那些弟弟妹妹,都很想你呢。”鐵慕青笑呵呵說道,“那羣小子,在家裡憋得慌,除了練功,也不沒有去什麼地方。”
“真好啊,我們一起去,不呆在這個死氣沉沉的地方。”惠妃笑着說道,兩人攜手去了孝義太后的那裡。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給後宮最有權勢的女人請安,那是雷打不動的事情。對於那個位置,是所有後宮女人的夢想,是夢寐以求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