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蒙面武人失去了馬匹,只能把鐵慕青在路上對打。鐵慕青的刀法盡得鐵匠老爹的真傳,一左一右兩把大刀舞得密閉透風,刀光劍影,地上的雜草和樹上的葉子,攪得密不透風。以前鐵慕青經常猜測鐵匠老爹的身份,但每次都被鐵匠老爹給岔過去,不想談及以前。但一身出神入化的刀法,沒有傳人,讓鐵匠老爹很鬱悶,後來鐵慕青本着技多不壓身和一片孝心的份上,說她反正打鐵她都能學會,這刀法就算不能學到十成,學個皮毛還是可以的。
“兄弟,你們十個人身上都掛彩了,這戲唱得聲色俱佳,該撤了吧?”鐵慕青不想和他們乾耗,畢竟鐵慕青趕了半天的路,肚子早就餓了,而且打架是要消耗體力和腦力的。
“哦?何以見得我們是在做戲?”蒙面頭目手上雖然在流血,但並沒有停下打鬥的動作,反而愈發變得興奮,難得見到個高手,自然想較量一番。
“就從你們手下留情,就可以看出!”鐵慕青氣定神閒地見招拆招,面對兩個武功高人對打,遊刃有餘。不過比較大煞風景的是鐵慕青頭上落了好多樹葉,看上去有點滑稽。
“那你也沒有對我們兄弟幾個痛下殺手?”蒙面武人頭目雖然是疑問,但事實不得不讓他明白的確是這樣。
“兄臺承讓!”鐵慕青不客氣地說道,算是承認了。
“哈哈哈,兄弟們拼了!”蒙面武人頭目說完,動作並沒有像話裡面那樣狠戾,反而恰恰相反,直接往鐵慕青的刀上撲去。鐵慕青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刺中了蒙面頭目的右胸口。
“大哥······”其他人蒙面武人見頭目受了重傷,紛紛方面攻勢,向頭目靠近。有兩個傷勢比較輕的人,趕緊把蒙面頭目扛起來放到馬上,迅速撤退。
鐵慕青懵了,這傢伙幹嘛沒事往她刀下跑啊,不想活了,咬舌自盡不就結了,辛辛苦苦在這邊耍了這麼長時間幹嘛呀?鐵慕青邊收刀,邊思索剛纔蒙面頭目詭異的行徑。從剛纔和蒙面頭目對話,結合他們的行爲,鐵慕青更加確定這夥人並不想真的殺這些侍衛和轎子裡面的巡邊御史李大人。不僅不想殺,反而還故意弄了一身重傷回去,這其中又是爲了什麼呢?
“感謝姑娘救命之恩,只是你爲什麼不殺了他們?”這邊的侍衛頭目雖然是在說感謝鐵慕青的話,但從他的傲慢的語氣裡,鐵慕青聽不出有何歉意。
鐵慕青正在把擦乾淨的輕質大刀插到刀鞘裡,看了一眼侍衛頭目,沒有理他,這傢伙一點眼力沒有,人家都沒有要把你們趕盡殺絕,你們反而想把他們給宰了,自不量力。
鐵慕青不想跟這種目中無人的傢伙說話,徑自走到剛纔扔掉軟弓的地方,拿出乾淨的帕子,從頭到尾擦拭一遍,像是在擦拭最珍貴的寶貝一樣。
“大膽妖女,爲何不回答本將軍的話?你們是不是同夥?”侍衛頭目見鐵幕根本不鳥他,一想到剛纔的危機,擔心鐵慕青是同夥,一驚一乍。
鐵慕青向天飛了兩個白眼,出手相救不說了,算得上救命恩人。這人別的功夫沒有,倒打一耙的功夫比他手上的長槍厲害多了。
鐵慕青把軟弓背在身上,清理了頭髮上的樹葉,根本就不看那個氣急敗壞的侍衛頭目,大搖大擺地從李大人的轎子旁邊走過。
“大膽,看槍!”侍衛頭目打馬向鐵慕青撲過來。
鐵慕青心裡暗罵:“我擦,被叫成妖女,不和你計較了;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也就罷了;現在還想較量一番,不知道姑奶奶現在已經餓得前心貼後背了,要是你手裡拿的是真槍,我還真有點拍你,你說你拿個紅纓槍,雖然上面刻得花裡胡哨的不知道什麼玩意的紋路,但在姑奶奶我眼裡,全都是中看不中用的東西,得瑟個什麼勁啊!”
鐵慕青剛想轉身,把侍衛頭目給摔下馬,聽到“胡嘯,住手!”
原來這侍衛頭目叫胡嘯啊,被李大人這麼一吆喝,用力拉緊繮繩,致使馬匹的兩個前蹄踢起,揚起更多灰塵和草屑和樹葉,嗆得鐵慕青喘不過起來,這讓鐵慕青很不高興,一個靈巧的轉身,繞到胡嘯的神色,用力一拉胡嘯的胳膊,就把這傢伙從馬上摔下來。
好長時間沒用這麼大力提東西了,鐵慕青天生神力,在這時候,表現的淋淋盡職。
“將軍······”後面的侍衛看到上級被人生生從馬上拉下來,紛紛打馬過來援助。
“都給我住手!”乾瘦的李大人,大聲呵斥,這幫傢伙居然對着救命恩人瞎起鬨,真是欠抽。
“大人!”侍衛們心裡不滿李大人把他們叫下來。
“大膽胡嘯,纔多會功夫就忘了爲姑娘救了我們?”李大人威嚴地呵斥身邊的人,“現在趕緊把受傷的侍衛包紮好,而不是對救命恩人無禮!”
“是!”侍衛們把刀劍放進刀鞘,劍鞘裡,只有那個叫胡嘯的侍衛頭目,很是不服氣的看着鐵慕青。
李大人走到鐵慕青面前,說道:“敢問姑娘高姓大名?來日必當厚報!”
“其實今天我不出手,你們也死不了!”鐵慕青似笑非笑地說道,不知道這位大人有沒有眼力。要是看不出來,鐵慕青也沒有必要說下去。
“那是自然,我等自然全力抵抗,一定能把他們一網打盡。”胡嘯以爲鐵慕青示弱,自以爲是地站到李大人身邊,鏗鏘有力地說道,瞪着鐵慕青,只是右眼剛纔倉促之間被鐵慕青拉下馬,被他自己的長槍碰到了,紅腫了一大塊,使原本嚴肅蕭面部表情,變得不倫不類,很有喜劇效果。
鐵慕青不想看這傢伙,除了有點蠻力,就是沒長腦子的貨色,不知道怎麼能混到將軍這個職位的,不會是家裡花點錢買的吧?
“胡嘯,不準胡言亂語,去那邊看看其他侍衛有什麼要幫忙的,我這邊要和這位姑娘單獨談談。”李大人訓斥道,這傢伙仗着家裡有點勢力,就比一般人猖狂。要不是受朋友所託,早就要處置這傢伙了。
“大人,那您的安全怎麼辦?”胡嘯擔心問道,他是真心要保護李大人,只是能力有限。不過在李大人的威嚴之下,還是退後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