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們現在和黃昏之塔,已經成了一種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黃昏之塔只要保持強勢,那麼他們在與金度王國的談判中,也肯定會同樣擁有強勢地位。如果說在這件事情上,黃昏之塔吃了虧,那麼跟隨黃昏之塔一起過來的他們,肯定在與金度王國的談判中也會處於劣勢。
當然,也並不是所有人的都是這麼想的,比如約瑟夫以及其他幾個勢力比較怕事的代表,就沒有出現在人羣當中。
德拉諾如果足夠聰明的話,這個時候就應該想個辦法分化輕風平原的衆人,最好把黃昏之塔徹底的孤立出來。可是,德拉諾根本就沒把輕風平原這些人放在眼中,再加上做爲智囊的副官又不在身邊,因此也根本沒有搭理其他人,而是對林立得意的說道:“費雷,你以爲你派個怪物過去,我就會把你的船放掉嗎?別做夢了,現在我的艦隊已經全部趕到了港口,你派去那個怪物很快就會被消滅掉,而這也將是你窩藏王國重犯的鐵證。”
見德拉諾直接一個大帽子扣過來,林立還沒有什麼反應呢,輕風平原各勢力的代表卻已經是一片譁然了。要知道,他們這些人,可都是一起乘坐星辰號過來的,按照對方的這種說法,自己等人豈不是也有嫌疑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這些代表輕風平原各個勢力的人,都不是三歲小孩子了,誰心裡都清楚德拉諾在玩什麼把戲。德拉諾這樣無所顧忌的誣陷黃昏之塔,不僅僅是黃昏之塔一家的事情了,這讓輕風平原的其他人都有種人人自危的感覺。
想一想,德拉諾這樣的一個艦隊指揮官,就可以如此設計陷害黃昏之塔,那麼自己這些勢力不如黃昏之塔的,還不是隨便任人拿捏嗎?這一下,之前受到金度王國國王接見的那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在衆人心裡頃刻間蕩然無存。
“豈有此理。還真以爲我們輕風平原的人是好欺負的!”凱撒家族的克勞斯,當下便怒喝一聲,扭頭對其他人說道:“各位,金度王國既然這樣小看我們,我們就讓他們看看輕風平原的人是不是那麼好惹的!”
當然,說是怒,其實克勞斯這憤怒也是半真半假,除了對德拉諾的不滿之外,更重要的卻是想要借這個機會。向黃昏之塔表一下忠心。老實說,這樣的機會可真的是很難得,畢竟在輕風平原上,已經絕少有不開眼的勢力敢去招惹黃昏之塔了。沒有了那種不開眼的勢力送上門來做投名狀,只憑空口白牙的說自己怎麼怎麼忠心,那人家會相信纔有鬼呢。
雖然說現在要面對的,是金度王國這個龐然大物,但是輕風平原上可還是黃昏之塔說了算。巴結金度王國沒有問題。但是如果要在金度王國和黃昏之塔之間二選一的話。恐怕稍微有點腦子的都不會選金度王國。否則的話,這些勢力在輕風平原上,經營了幾百上千年的基業還要不要了。
沒錯,金度王國看起來似乎更加強大,而且後面還有光照會的支持,聖域強者恐怕也不僅僅是祖瑪長老一個。但是,聖域強者幾乎不死不滅,誰能夠保證以金度王國的力量。就一定能夠拿下已經是高階聖域強者的林立呢。也正是因爲這樣,金度王國這一次,才擺出這樣的陣勢,希望能夠與黃昏之塔以及輕風平原的其他勢力,繼續保持目前和平的狀態。
金度王國奈何不得林立,可是林立要收拾輕風平原上那些勢力卻太簡單了,金度王國難道還會爲了那種小勢力。專程派聖域強者去輕風平原幫他們對付黃昏之塔嗎。就算金度王國肯派聖域強者過去,恐怕到時候也什麼都來不及了。畢竟黃昏之塔又是聖域強者,又是天空之城的,要滅他們這些螻蟻根本都是分分鐘的事情。
但是反過來,巴結好了黃昏之塔,那對於他們這些輕風平原上的勢力來說,卻是好處太多了。光是看看這一路過來,每個人就跟着得了多少好處,無盡之海的各種珍貴特產,每個人都沒少拿。
而更重要的是,有黃昏之塔的聖域強者帶頭,各勢力在與金度王國的合作談判中,不能說佔盡優勢吧,但起碼也不會吃什麼虧。他們可不認爲,金度王國對自己等人態度這麼好,都是因爲自己的勢力在輕風平原上怎麼樣,根本原因還是因爲有黃昏之塔的緣故。要是沒有黃昏之塔,沒有黃昏之塔的那位費雷會長,他們這些勢力恐怕根本不會被金度王國放在眼中了。
這並不是假設,只看金度王國最初在輕風平原上做的那些事情,就知道金度王國並不像他們說的那樣如何熱愛和平。那個時候,金度王國還不知道黃昏之塔的實力,直接派了精英隊伍在輕風平原上四處劫掠,把輕風平原這些勢力搞得焦頭爛額。直到黃昏之塔展示出強大的實力,滅了金度王國的劫掠隊伍,毀掉了金度王國的戰艦,這才讓金度王國的人不得不坐到了談判桌上。
因此克勞斯他們看得很明白,就算是想要和金度王國加深合作,首要條件也得是抱緊黃昏之塔的大腿。否則,管你是輕風平原的頂級勢力,還是什麼古老傳承,人家金度王國根本不會把你當盤菜。
克勞斯帶頭對德拉諾表示不滿,立刻就引起了其他衆人的附和,畢竟能夠代表各自勢力來的都不是傻子。
“怎麼,你們想替他出頭?別忘了,這裡可不是你們那鄉下,這件事情你們一個個也脫不掉干係!”德拉諾哪裡會把這些人放在眼裡,這裡可是自己的地盤,隨便調支軍隊過來就能把這羣人拿下。
而且,德拉諾也不相信,這些來自輕風平原的鄉巴佬,真的有膽量在這裡鬧出什麼事情來。就像他所說的,這裡可是金度王國,就算是萊丁法蘭等王國的使者,在這裡也得要乖乖的按照金度王國的規矩辦事,何況是輕風平原的這些小勢力。
“呵。各位。咱們輕風平原的人可是被小瞧了,你們忍不忍得了,反正我是忍不下去了!有願意的跟我走,咱們去港口把星辰號搶回來,讓他們金度王國的人看看,輕風平原的鄉巴佬也不是好惹的!”克勞斯轉回身,冷笑着對身後衆人說了一句,也不等衆人回答,率先衝了出去。直向海倫娜港口的方向飛去。
“嘿嘿,這幾天正和他們談得憋氣,正好讓他們也看看,咱們輕風平原的人不是那麼好糊弄的。”血月會的會長摩加迪獰笑着捏了捏拳頭,背後猛得撐開一對肉翼,緊跟在克勞斯的後邊飛了出去。
剩下的衆人,一看克勞斯和摩加迪這兩位頂級勢力的人都去了,自然也是不甘落後。看也不看德拉諾等人一眼。直接各自施展飛行術一同向海倫娜港的方向而去。
一看這情況,德拉諾可有些傻眼了,輕風平原衆人的反應,明顯都超出了他的預料。在他想來,自己把罪名往黃昏之塔頭上一扣,這些人都應該立刻與黃昏之塔劃清界限纔對,不然他們還想不想繼續和金度王國合作了。可讓他沒有料到的是,這羣應該是惟利是圖膽小怕事的人。在這個時候居然選擇了公然與金度王國對抗。
輕風平原來的這羣人,可都是傳奇強者,實力差的也都有二十二三級,傳奇巔峰的也不在少數。這樣的一股力量,不敢說和整個金度王國對抗,但收拾德拉諾手下的第五艦隊那可是一點問題沒有。
德拉諾也不知道是氣得還是嚇得,手指着衆人離開的方向。一時間都有些說不出話了。當然,以那些傳奇強者的速度,他現在就算是跳着腳大罵,那些人也根本是聽不到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福克斯也終於跟了進來,臉色蒼白的嚇人,甚至可以看到嘴脣都在微微顫抖着。他一進來,就指着德拉諾,顫抖着聲音說道:“德拉諾,你,這就是你要的嗎!你知不知道你惹下大禍了!”
以德拉諾的性格,就算知道自己錯了,這種時候又怎麼可能會承認呢。他憤然轉頭看向林立,臉色鐵青的說道:“你立刻讓那些人都給我回來,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
“混蛋,你還不趕快給費雷大師認錯道歉!”還不等林立那邊說什麼,福克斯已經是氣急敗壞的吼了起來。
福克斯剛從外面進來,正好看到了克勞斯等一羣傳奇法師,從他頭頂直向海倫娜港那邊飛去,又怎麼會想不到他們是去做什麼呢。他可以想象到,這樣一羣傳奇法師到了那邊,那事情肯定會被越搞越大,到時候別說是自己了,就算是自己的老師出來恐怕也無法平息這件事情帶來的影響。
“哼,這件事情我沒有錯,爲什麼要道歉,我就不信他們真敢向我王國海軍動手,他們就不怕挑起戰爭嗎!”德拉諾儘管心裡已經有了不妙的感覺,但是卻仍然不相信,輕風平原來的那些人,就敢公然與金度王國的軍隊對抗。
而這個時候,一直坐在那裡悠閒的喝着茶的林立,卻淡淡的說道:“道歉就不必了,不是什麼事情都能道個歉就解決的,如果沒有其他事,各位就請自便吧。”
“哼,咱們走着瞧,我看你還能裝腔作勢到什麼時候!”德拉諾也沒有了繼續留在這裡的興趣,說了這麼一句話之後,帶着衆多手下轉身離開了這裡。
剩下福克斯滿臉絕望的看了看林立,又看了看帶人離開的德拉諾,最後把牙一咬,又追着德拉諾出去了。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勸說那位費雷會長罷手的,畢竟人家的船和船上的水手都被扣押了,解決這次事件的關鍵還是在德拉諾身上啊。
“德拉諾,難道你真的要挑戰我們與輕風平原的戰爭嗎!”一出門,福克斯就氣急敗壞的大聲喊道。
然而德拉諾卻是不屑的看了福克斯一眼,說道:“黃昏之塔窩藏王國要犯,用心險惡昭然若揭,輕風平原那些人不知好歹,要跟着黃昏之塔和我們做對,這是誰想要挑起戰爭。我還就不信了,一羣鄉巴佬也敢和我們動手,我倒要看看他們有多大的膽子!”
德拉諾說完這話,直接帶着手下中的幾位傳奇強者,也向海倫娜港那邊疾飛而去。別看德拉諾的實力還不到傳奇級別,但畢竟有一位聖域強者的父親,手中自然有不少的寶貝,這裡邊又怎麼會少得了用來逃命的飛行魔法道具呢。
看到這情景,福克斯是徹底的絕望了,如今恐怕也只有請自己的老師出面,纔有可能化解這場鬧劇吧。想到這裡,福克斯也不去追德拉諾了,轉身施展飛行術,向着另一個方向而去,準備請自己的老師祖瑪長老出面。
見福克斯沒有追上來,德拉諾臉上的表情頓時一變,再也沒有了剛纔的那種桀驁不馴,反而是充滿了擔憂與恐慌。他也不是真的什麼都不怕,本來搞出這件事情,就是想落一落黃昏之塔的面子,爲之前對方讓自己當衆出醜出口氣而已。但是,如果真的因爲這個事情,引起金度王國與輕風平原上戰爭,王國方面會怎麼對自己他不知道,卻可以肯定自己絕對會被父親收拾得很慘的。
而且,德拉諾心裡很清楚,輕風平原的那些人可都是傳奇強者啊,真要是和第五艦隊大打出手的話,恐怕自己第五艦隊就要被折騰得元氣大傷了。儘管他並不是十分在乎,那些普通戰士的性命,但那卻關係到了他自己的面子。自己的艦隊被人搞殘了,豈不是擺明了告訴所有人,自己這個艦隊指揮官無能嗎!
這個時候,德拉諾心裡多少還抱了一絲希望,希望輕風平原的那些人,不會如他們之前表現的那麼有勇氣,也許他們只是做個樣子給黃昏之塔那個會長看的,真到了港口也只是老老實實做旁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