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有什麼問題嗎?”傑裡梅被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如果說自己打聽那片海域,是有什麼金度王國的核心機密,或者是關係到金度王國的利益,那私人對方的目光應該透着警惕,甚至還可能流露出敵意纔對。可是現在,對方的目光中卻是隻有嘲諷之色,這讓傑裡梅甚至自己都感覺自己像個白癡了。
被傑裡梅問到的那位金度王國貴族,似乎也感覺到自己的行爲有些不妥,很快就恢復到了平常的神情,但是也沒有回答傑裡梅的問題,而是帶着幾分神秘,說道:“傑裡梅親王,那個地方,我想您還是不要知道的好。我先過去了,等下我爲您再介紹幾位朋友。”
看着拿着酒杯離開的那位貴族,傑裡梅總覺得對方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這反而是更引起了他的好奇心。那位貴族的表現讓他感覺到,對方不是不能說,而是不願意說,那麼那片海域究竟有什麼東西,竟然讓金度王國的人提不願意提及呢?
傑裡梅當然不會就這樣放棄,在那位金度王國的貴族離開之後,他又將目光投向了聚會中的其他人,腦海中不斷的回憶着那些剛剛認識不久的人們的身份。覺得哪一位的身份,與剛纔那位差不多,有可能知道那片海域的事情,他就上去攀談幾句話,並將話題最終引向那片海域。
要是在平時,以傑裡梅的萊丁王國親王的身份。在這樣的聚會中肯定會非常受歡迎,每個人都巴不得能夠和他多聊幾句。可是這一次,傑裡梅在這個聚會上,真可以說是倍受冷落了。只要他一提起關於那片海域的話題,不出兩句,對方就會藉口離開。好一點的。也就是提醒他一句,不要對那片海域。有一絲一毫的好奇。
這樣的情況,讓傑裡梅簡直有些抓狂,見在聚會上也問不出什麼,乾脆去找聚會的舉辦者告辭,打算再去找一些夠份量的人去詢問。
舉辦這次聚會的,是金度王國海務大臣傑弗遜的兒子佩羅,同時他也在金度王國王牌艦隊,第一艦隊上擔任着重要的職位。雖然他的地位。還無法與康託利、福克斯或者德拉諾相比,但是也稱得上是年輕一代中是佼佼者了。
“傑裡梅親王,怎麼這麼早就要離開嗎,難道是有什麼人冒犯你了嗎,我還準備介紹幾位朋友給你認識的。”聽到傑裡梅親王要告辭離開,佩羅頓時有些不解,還以爲是有哪個不開眼的傢伙,惹到了自己的這位貴客。
剛纔詢問那片神秘海域的事情。傑裡梅也向佩羅詢問過,但是得到的也同樣就是一個提醒而已。此時聽到佩羅的問話,傑裡梅搖了搖頭,說道:“不,本來是沒有什麼的。可是每個聽到我問那片海域的事情,就好像見了鬼一樣,這倒讓我更好奇了。你們都知道,就我不知道,我在這裡豈不是成了傻子一樣,換成是你,你會怎麼想。我也沒什麼心思參加聚會,所以提前來向你告辭,免得影響這裡的氣氛。”
當然,傑裡梅的說法也是有點誇張,實際上即便是聚會上的這些貴族們,也不是人人都知道他所問的那片海域的事情。而且就算他們都知道,也不代表着有回答的義務,傑裡梅這多少就有些不講理了。
不過,聽了傑裡梅的解釋,佩羅也沒有多往其他方面想,而是臉上露出幾分爲難之色,猶豫了半天,才又說道:“傑裡梅親王,既然你想要知道,那麼我們到那邊去說吧。不過,在告訴你之前,我得再次善意的提醒你,希望你的好奇心能到此爲止。”
“哈哈,開玩笑,我就是不想在這裡,只有我一個人矇在鼓裡而已。就算那片海域裡有什麼驚天的寶藏,我也得有船能夠過去啊。”見佩羅終於打算告訴自己答案了,傑裡梅的心情也似乎好了一些,一邊跟着向大廳的角落走去,一邊開着玩笑。
而且,傑裡梅說的也是事實,以萊丁王國的航海水平,能順利來到金度王國參加慶典,就已經是相當不容易的事情了,更不用說什麼去海上探險了。
兩人來到一處有些安靜的地方,佩羅輕抿了一口杯中的紅酒,微微皺起眉頭,聲音有些低沉的說道:“驚天寶藏?傑裡梅親王,不得不說你的想象力太豐富了。可惜,那裡可沒有什麼寶藏,大家之所以不願意提及那片海域,並不是他們有意要向你隱瞞什麼,實在是那片海域對於我們金度王國來說,實在是一個不祥之地啊。”
“不祥之地?”這可的確是有些出乎傑裡梅的預料了。他原本認爲,那裡如果不是隱藏着金度王國的核心機密,也應該是能夠給金度王國產生極大利益的地方,再不濟或許是什麼恐怖的海洋魔獸的聚集地,因此這些金度王國的人才不肯告訴自己。
但是,金度王國的人,將那片海域稱爲不祥之地,除了那裡蘊含着巨大的危險之外,還說明他們自己對那片海域也是充滿了未知。否則的話,他們就不必模糊的說什麼不祥了,有什麼海洋魔獸或者什麼樣的危險,完全可以說清。
“是的,那麼傑裡梅親王,你還有興趣繼續聽下去嗎?”佩羅輕輕的晃動着酒杯中的紅酒,眼中帶着幾分笑意看着傑裡梅。
老實說,如果在一般的情況下,傑裡梅還真沒什麼興趣去聽了,這種不祥之地的傳說,在安瑞爾大陸一抓一大把,根本就沒有什麼稀罕的。但是,傑裡梅雖然對所謂的不祥之地失去了興趣,卻對林立手中的金度王國航海圖很有興趣,因此就算沒有什麼興趣。也要打聽個清楚。
“當然,反正也沒什麼事,你就說說這所謂的不祥之地,究竟是怎麼回事好了。”傑裡梅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做出一付洗耳恭聽的樣子,那意思好象就算佩羅講個三天三夜,他也要聽下去一樣。
看到傑裡梅一定要聽。佩羅也只好無奈的聳了下肩,在對面的椅子上坐下。順手將酒杯放到了桌上,這才說道:“其實,你也不要怪他們不告訴你,他們可能也只知道那裡被稱爲不祥之地,卻並不清楚更多的內情。而我,也是當初聽我的父親,對我講過那裡的事情,不然我也沒有辦法告訴你太多。嚴格來說。不祥之地並不是指那片海域,而是指那片海域中的一座島嶼。”
“一座島嶼?”傑裡梅可是記得很清楚,之前在林立那裡看得海圖上,那片海域的面積非常廣大。那麼大的一片海域,居然因爲一座島嶼而成爲了禁區,可見這所謂的不祥可不是說說那麼簡單啊。
“是的,那是一座受到了詛咒的島嶼,曾經也是我金度王國的領土。面積雖然不如四季島這樣廣闊,但也是王國衆多島嶼中數得上的大島了。只是由於位於北方,島上的環境比較惡劣,最初只是被做爲王國的罪民流放地。”大約也是很久沒有提起過那座島嶼了,佩羅說的速度很慢。好像在一邊說一邊回想着有關的信息。
雖然對於安瑞爾大陸,尤其是黑暗年代時候,金度王國幾乎就等於是安瑞爾世界唯一的一塊世外的淨土。但是,金度王國也是由人類構成的,是人就有各種各樣的慾望,自然也就少不了因此而觸犯王國法律的人。所以金度王國有這樣一個,用來流放罪民的流放之地,一點也不值得奇怪。
傑裡梅沒有再搭話,而是靜靜的聽着佩羅繼續講述,一座用來流放罪民的島嶼,是如何變成現在的不祥之地的。當然,他已經不去想什麼寶藏了,只想把佩羅說的每一個字都印在腦海裡,好回去向林立交差。
佩羅也沒打算長篇大論的給傑裡梅講故事,簡單的介紹了一下那不祥之島曾經的情況之後,接着很快進入了正題,說道:“那些罪民,在島上爲王國開採礦產贖罪,但是據說就在數千年前,大概就是你們安瑞爾大陸所謂的黑暗年代後期。一些罪民在開採礦產的時候,竟然意外的發現了一些蘊含着強大魔力的魔法物品。”
“消息很快就在王國內流傳開了,只不過最初王國方面並沒有當真,只當是那些罪民又在玩什麼花樣。倒是那些來自各地的冒險者,不只是我國的冒險者,還有來自安瑞爾大陸的,甚至來自海洋深處的海族,大量的冒險者都向那座島嶼蜂擁而去。”
傑裡梅雖然認真在聽,但實際上心裡已經感到非常無聊了,但是當聽到佩羅說那島上發現了強大的魔法物品,頓時又變得精神了起來,連忙問道:“真的嗎,難道那裡有什麼遠古遺蹟?”
好在傑裡梅開始就一直做出很認真在聽的樣子,這突然間表現出來的興奮,倒也沒有讓佩羅感覺到什麼異樣。佩羅慢條斯理的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這才又接着說道:“那些人認爲在那座島上,很可能存在着洪荒年代流傳下來的,泰坦神族的遺蹟。因此那荒涼的島嶼,也一下子變得熱鬧了起來,在那一段時期,無數船隻向着那座島嶼的方向開去。”
“那你們金度王國呢,難道就任憑他們去那島上探索?”傑裡梅都有點替金度王國着急了,全然顧不上去考慮那座島嶼怎麼就成了被詛咒的不祥之地。
“呵呵,你以爲,那些人能夠在島上得到什麼嗎?”佩羅笑了笑,似乎也是對當時那些人們的瘋狂而感到可笑,接着說道:“不,他們什麼也得不到,從那個消息傳出來之後,所有登上那座島嶼的人,不管是規模多大的冒險團,不管是擁有着多麼強大實力的強者,最後都將自己的性命丟在了那座島上。”
“那是,遠古遺蹟哪裡是什麼人都能夠探索的,就說我吧,當初可是親身去探索過不朽之王的天空之城,那經歷真是九死一生啊。”傑裡梅現在最得意的,就是自己探索天空之城的經歷。儘管他自己在那次探索行動中,基本上就是個無關緊要的角色,但是怎麼說也是走到了最後,而且還完成了探索的任務,帶回了高等精靈女王的王冠。
聽到傑裡梅的炫耀,佩羅臉上立刻露出十分感興趣的表情,說道:“原來傑裡梅親王還參加了天空之城的探索,我可是知道,那不朽之王的天空之城,據說是高等精靈七座天空之城中最強大的一座。不如,還是你給我講你們探索天空之城的經歷吧。”
傑裡梅雖然很想好好的炫耀一下,但是心裡到底還知道什麼對自己更重要,於是擺了擺手,說道:“不要扯開話題,這個以後再說給你聽,你還是繼續說那不祥之地的事情吧。”
“好吧,”佩羅無奈的點了點頭,將酒杯中剩下的美酒一飲而盡,這才又接着說道:“他們都死了,甚至連當時在金度王國非常有名的幾支冒險團,在那島上也沒有逃脫全軍覆沒的結果。事情越鬧越大,王國方面也無法再保持沉默了,於是一支王國艦隊,進入了那片海域,將數萬名士兵送上了那座島。然而,就在那些士兵們登島的時候,一場災難突然降臨了。”
聽着佩羅講到這裡,傑裡梅也不由得緊張了起來,心中隱隱感覺到,那被稱爲不祥之地的原因似乎就與這場災難有關。只是,什麼樣的災難,竟然會讓一片海域成爲禁區,讓那島嶼成爲在金度王國流傳數千年的不祥之地,他卻有些想象不出來。
“那是一場無比恐怖的暴風雪,毫無預兆的降臨在了那座島嶼上,王國的艦隊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方圓數千裡轉瞬間就成了一片冰天雪地。所有戰艦來不及撤退,就被凍結在了海面上,登島的數萬士兵轉眼間成了一座座冰雕。”而講到這裡的時候,佩羅的語氣也沒有了平常的那種輕佻,不過也沒有多少其他的情感,畢竟那傳說已經太過久遠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