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8書 愧疚和罪惡感
周書在一個奴隸制社會裡晃悠了半年多，今天也是第一次感受到奴隸制社會的好處來。
眼前的小姑娘主動對他坦胸露乳，其實是白月國奴隸市場之中的習俗之一，大部分失去自由的女性，在奴隸市場裡都是被拔掉上衣在街上叫賣的。因此，哪家人如果真的混到了活不下去的地步，便會讓自家不值錢的女兒由自由籍變爲奴籍，自己去市場敞開胸懷把自己給賣了。
這種情況在敗兵城不多見，畢竟那裡是邊塞城市，工作很多人手缺乏，資源不斷的從王國腹地被運輸到敗兵城之中，不會有人窮得賣兒賣女。要說窮，頂多也就是山貓三姐弟那種年紀太小失去父母的情況。
現在周書所在是白月地區，雖說是王城腳下不遠，卻是遇到了第一莊窮人自賤爲奴的情況。相對的，他也是第一次領略到有錢人的豔遇都是怎麼遇到的，簡直太簡單了，隨便吃頓飯就有女人貼上門來。
看着奶牛一樣來回搖晃着胸部的女孩，周書問了一下她的名字，結果很不巧，這傢伙也叫米達莉，不過不姓劈星，而是姓艾達，在通用語裡是樹木抽芽的意思。
“艾達是吧，叫着挺順口的。”周大老爺讓這小姑娘把胸口衣服遮擋好，然後給她三十分鐘時間拿着錢回家準備一下，時間一到就跟自己走。
小姑娘一點也沒有表現出淪落爲奴後的悲傷情緒，抓着錢袋子依舊是那個高興的樣子，然後把錢丟到一個好心夫人推來的推車上推着朝鎮子南面走去。
周書在原地美滋滋的等着，他還是第一次花錢買一個大活人，這個感覺有些新鮮。
他之前一直強調自律性，不去接觸女性。以免給自己找麻煩。現在他其實並沒打算真的買一個女孩子回家，他只是感受一下現在這個令人激動的氣氛。
等一會那女孩子回來找自己，他會在鎮上尋上一家旅店與其稍微玩一玩，然後給他自由。漿果鎮這種小地方他是不準備再來了，食物甜得倒牙，鎮民也都怪怪的。估計這一輩子跟艾達應該也沒有見第二面的機會。
周書原地等着的這段時間，有一些男男女女圍着他，遠遠的小聲議論艾達的事情。
“艾達家的米達莉真的被她爹給賣了，竟然還是賣到外鄉去，恐怕一輩子也見不到了。”
“那姑娘真可憐，剛纔當着那外鄉人的面脫掉上衣給人家驗成色，明明是個好姑娘……”
這些人並不知道這個黑髮外鄉人聽得到他們的耳語，於是放開膽子說了一些很有趣的事情。
周大老爺在一旁聽着，知道了一些關於艾達的大概情況。這女孩子貌似是家裡的長女。她家是因病致窮的，艾達的父母貌似是親兄妹關係。在這對至親生下來的六個孩子之中，只有老大艾達沒什麼毛病，其他那些都有先天性疾病，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腦袋不好使。
這樣的家庭，即使是在物質相對豐腴的白月國，想不賣兒賣女也是不太可能的。而家裡能賣出去的也就只有一個大女兒而已，因此艾達才走上這個命運。
本來艾達是準備在下個月自己去一趟王都白月城的奴隸市場的。結果今天鎮子裡來了一個不在乎金子的大富豪，於是便有幾個鄰居嬸子去勸她把自己賣給這個人算了。
周書拿出來的真金白銀除了引出來一個艾達之外。還有其他的意外收穫。有個年輕人在周書等艾達歸來的時候抓着一個紅棗大小的小珠子找到周書，說他手裡的東西是不得了的魔法道具，想要便宜賣給周書。
這個世界的魔法道具數量相當稀少，但並不是沒有，稀罕程度大概同普通百姓擁有軍艦差不多。眼前這個青年看起來就是個急需用錢給女友買禮物的小男朋友，也不知道他是從什麼地方搞到的這種東西。用出方面他也說不出來。
周大老爺隨手向這東西灌注了一下魔力，倒是有反應，小珠子震動了兩下，卻不知道有什麼具體效用。於是他拿出跟艾達身價相同的金幣給了那年輕人，開始擺弄手裡的小珠子玩。
那些鎮上的三姑六婆依舊在傳着閒話。讓周書聽到了一個比較麻煩的消息。據說艾達有一個追求者，就是鎮裡的小夥子。三姑六婆們擔心這傢伙聽到消息後會對外鄉人不利，目前有幾個人正熱心的拖住那小子，瞞着他這個消息，省得他跳出來破壞了艾達的好事。
“如果那小子知道這事，跟這外鄉人扭打起來。等艾達被領走，少不了因此挨打受罵。艾達那姑娘已經夠可憐的了，可千萬別再出現什麼不好的事情。”
周書有些心虛的向四周看了看，擔心人家小姑娘的男朋友找到自己。他很清楚自己這個經常被小混混找麻煩的體質，所以異常小心。
不過還好，他的運氣不錯。直到艾達蹦蹦跳跳的回來，也沒什麼人找他麻煩。艾達現在臉上掛着幸福又滿足的笑容，眼角帶淚，臉蛋紅紅的。明明周書還沒對她做什麼，卻像是已經被人做完了一樣。
周書對自家奴僕遠遠的招了招手，等她走進之後詢問道：“你都變成奴隸了，怎麼這麼開心，不見你難過呢？”
艾達拿了一張簽了自己名字只差一個公章的賣身契交給周書，然後笑着回答這個問題，“因爲我的身體賣了個好價錢啊，我當然高興啦，主人。”
周書自從拿到召喚之書，被人叫主人都叫煩了。
“叫我周書吧還是，我聽主人這個詞有些膩歪。那個什麼，我醜話說在前頭，艾達你是不是真的已經做好成爲一名奴隸的心理準備了？”
艾達點點頭，臉一紅道：“放心好了，我懂得的。”
周大老爺點點頭，然後指了指遠處一個掛着‘旅館’牌子的建築。“那我們去那裡一趟。你懂我想幹嘛，是吧？”
艾達咬着嘴脣害羞點頭，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悶騷小丫頭，一點都看不出她有難過、迷茫之類的情緒在。
周書是完全想不出一個人怎麼會怪到這種地步，他覺得或許等一下可以在牀上聊起這個話題。
在兩人想那旅館走去的同時，三姑六婆們臉色突然變得很差。
“糟糕了。竟然往那邊去了……”
周大老爺處於興奮狀態之中，那個靈敏的耳朵並沒有聽到這段話。
來到店內，艾達對正在和人聊天摸魚的看店小哥道：“能借我一個房間嗎，羅昂哥。”
那小哥似乎跟艾達很熟的樣子，一口答應了，也沒問原因，並且殷勤的表示什麼時候來住都可以，只要店裡不忙。
那小哥似乎沒看到艾達是帶着一個男性過來的，因爲剛纔跟他聊天的幾個人慌慌張張的擋住了周書。臉上笑得很尷尬。
周大老爺和那個叫羅昂的年輕人都覺得奇怪，卻沒有在意。
房間裡，周書這個色鬼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教會了艾達做人，做女人。他對這小丫頭還是很滿意的，完事之後罪惡感也隨之而來，他這才發現自己的行爲是多麼的糟糕。這倒是與他對家裡病公主和烏拉謎的忠誠心無關，他已經習慣在外面做一些對不起家裡人的事情了。這份不安和罪惡感來自於對牀上女孩的愧疚。
就因爲自己一時上頭，基本上毀了一個還算順眼的女孩子的一生。這份重量壓得多愁善感的前文藝青年有些透不過氣。
回想一下剛纔的荒唐事，周書甚至把剛得到的那個注入魔力會震動的小珠子塞進去玩了下情趣，現在艾達還夾着那東西，自己在那裡**。
這小女孩剛纔一直忍着不發出聲音，可以看出她連跟別人拉手的經驗都沒有過，結果今天一上來就是正戲。好在她倒是承受得了。
周書突然有些想抽根菸冷靜一下，他不會抽那東西，不過此時的他覺得可以學一下……
“那個……”由於各種慚愧情緒接踵而至，周大老爺把那顆吃飽了魔力沒完沒了震動的珠子摳了出來，然後讓艾達穿好衣服。“你快點穿。一會我跟你說個事。”他決定還給這姑娘自由，至於罪惡感，隨他去好了，大不了再給她點錢。周書覺得自己真的變成了一個很差勁的人。
艾達似乎本身是個相當隨便的女孩，雖說身子完璧，卻沒表現出普通女孩子應有的情緒，反而跟第一次時的于飛鳥一樣，一副慾求不滿的樣子。
‘看來也是個麻煩的傢伙……’周書這麼想着，對正在牀上整理頭髮光溜溜的艾達問道：“話說你家到底缺多少錢，我給你們的金子夠花了嗎？”
“夠了，足夠我弟弟妹妹們生活之用了，我雖然離開了家，不過家裡有了錢可以請傭人照看他們。”
“哦，這樣。所以你才一點也不難過？”周書似乎明白了點什麼。
艾達點點頭，“沒有什麼可難過的，我在很久之前就想着將自己賣出去了。您出的價錢，高到我做夢都未曾想過。”
“那麼……你現在一點也不覺得後悔？”
“嗯，不後悔。”艾達似乎很懂事的樣子，可是穿衣服的速度卻極慢。周書總覺得這傢伙慢吞吞的穿衣服是想勾引自己再來一次，他現在正處於內疚狀態，自然不會被勾引。
“不管你後不後悔，我現在都要告訴你一件事。”周書掏出賣身契，對艾達道：“其實我不缺僕從，嚴格來講我不喜歡帶僕從在身邊，所以……”
艾達話聽一半，還以爲眼前之人在佔有自己後想要反悔不付錢，直接一嗓子哭了出來。
“所以我決定給你自由，錢也給你，我不會問你們要的。你要是覺得金幣難花，我這裡還有點滿月幣。”
周書一口氣把話解釋清楚，艾達的臉立刻多雲轉晴，其喜怒無常之勢令周大老爺震驚。
“原來這樣啊。”艾達擦着剛纔嚇出來的眼淚，哽咽着笑了笑，“您當真嗎先生？您真是個好人。”
周書嘆了口氣，“也不算。希望你別因爲剛纔跟你做的事情而記恨我……”
“不會的！”艾達搖了搖頭。“畢竟您給了錢，先生。”
“別那麼說……說得你好像是那個什麼似的。錢就當我做了錯事後賠給你的好了，你回家去吧，我也該離開你們鎮子了，你們這裡的消費太高。”
周書剛想起身穿衣服，旅館房間門被人一腳踹開。來人正式那個叫羅昂的旅店小哥。他憤怒的盯着周書，悲哀的看着牀上整理頭髮的艾達，絕望的看着丟在地上的髒牀單。
他身後跟着的兩個鎮民拉着他的胳膊，‘你別衝動，你跟米達莉沒有緣分。’‘艾達家的情況你也懂，這個外鄉人幫了他們一家子，米達莉和他的關係是合法的。’
兩人這話一出口，周書立刻明白了。原來艾達這傢伙的愛慕者就是眼前這個旅館小哥。他習慣性的在召喚之書裡看了看，普通人一個。他也是爲此鬆了一口氣，至少不需要要捱打了。
“外鄉人，你對艾，艾達她做了什麼！”
羅昂有些激動，隨手一拳砸壞了門，抓起一塊銳利的木板條。
周書貌似還是第一次被人捉姦在牀，他花了五秒鐘時間整理了一下情況，發現現在的自己眼眼前男子似乎相當不是人。
自己是個趁人之危用錢賣了他心上人身子的外鄉人。而且還在他家店裡，在他頭頂上的房間睡了她的女神。其過程還用上了提高生活品質的玩具，而且還沒給他房費……
當然，房費這一點都怪艾達。也不知道這女人是真的傻還是不知道這個男人喜歡她，竟然帶自己來這邊那個什麼，算是把自己給坑了。
“呃……”周書沉吟一聲，爲難的對羅昂道：“其實我已經後悔了。”他舉起手裡的賣身契。將其撕掉。“我已經給了艾達自由，她現在是個自由人。”
因爲這句話，羅昂的眼裡露出一絲希望。不過看到眼前兩個光溜溜的傢伙，尤其是看到艾達一臉驚恐的掩蓋着身體重要部位所在外鄉人健壯身軀後面，偷偷盯着自己的那個樣子。羅昂的憤怒再一次到達頂點。
周書心虛的繞着自己的大拇指，小心翼翼的問道：“你……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是吧？”他剛想說他有辦法讓艾達的那層膜回來，利用酸奶口味糖豆的身體回溯能力，不過他沒勇氣把這種話說出口，很顯然即使自己這麼做了，對方也不會原諒自己。“要不然，你就拿你手中的東西捅我一下好了。”
我捅了你的女朋友，你捅我，大家兩清。
羅昂手裡拿的只是快被打碎的木板，上面有些尖刺，但絕對穿不透周書星級武人的肌肉皮膚。羅昂也沒客氣，發瘋似的大叫着用木板戳向周書的臉。
“臉的話，就算了吧……”周書擡手抓住木板，他害怕自己的眼睛受傷。雖說醫得好，但眼睛被戳爆那可不是一般的疼。
羅昂是個樣子挺平凡的青年，力氣也一般般，周書抓住他的武器，他連將其移動的力氣都沒有。
艾達一個小女孩看不出兩人打架孰強孰弱，還以爲他們勢均力敵呢。剛剛蒙受了周書的大恩，艾達自然是向着周書說話的。
她把胸部壓在周書背後，眉眼帶淚的對着羅昂喊道：“這是我自願的，不這樣，我家弟妹就要餓死！”
“我可以幫助他們！只要你對我開口！”羅昂在一旁聲嘶力竭。他現在非常想摳出自己的眼睛，不願再去看眼前令他心碎的情景。
周書覺得自己完全是受害人，就算是自己賣和諧春，白月國的法律也不禁止這種事情，沒想到會出現現在這種麻煩事。
艾達聽了羅昂的話哭得更厲害了，“你沒那個能力！沒有人能養活他們一輩子！”
“那這個外鄉人就行嗎？”
“他給了我五十斤金子！”
聽到艾達口中喊出的價格，羅昂閉嘴了。在他心目中，艾達是無價的，但五十斤金子這個數量實在不是他能夠觸及的，這個錢即使是對領主大人來說，也絕對是鉅款。
艾達在那裡泣不成聲，胸部就貼在周書背上，似乎是想讓她幫着自己遮擋。周大老爺舉手發言，表示自己想穿上衣服，然後在談這個事。羅昂受了太大的打擊，似乎腦子當機了，默默的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
兩個過於熱心的鎮民見失態緩和，退了出去把房門關上，貌似是去傳閒話去了。好人歸好人，熱心歸熱心，但是八卦還是要傳的。
周書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搬了把椅子坐在牆角。他不知道自己這麼強大，爲什麼要做出這幅姿態來，不過他很慶幸自己不是那種遇到麻煩可以毫不留情殺人遠走的冷血傢伙。
這種狀態的自己，應該還算是一名正常人吧？他這麼想着，雖說自己今天干的事確實夠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