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環村,一望無際的平原之下,有着分層良好土質優秀的肥沃梯田。水田在最下,旱田在其上。村內之人勤修武道。以武爲農,以武爲樂,全體村民都是武修之人。歷代以來,也出過不少能人異士。
這一日,蕭玄正走到了村邊,放眼望去,萬傾良田之中,青綠一片,蟲蝗跳躍飛騰,好一片生機勃勃之色。蕭玄不由得也微笑起來。
換了一身新衣服,蕭玄帶着二獸繼續着自己的遊走尋找之路,終於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前不久,他打聽到了一個消息,一個傢伙很像金陵公子,而當時的一個小鎮上,被他出手殺死之人,也跟蕭玄家裡死掉的下人一樣,肉身完好,靈魂全無。
一路追着,蕭玄就到了這裡。看到如此美景,蕭玄都不禁感嘆,“這個死金陵,還真會挑路走。這麼好的地方都被他找到了。如果我蕭家有如此良田,那該是多好的事。”。
想着,走着,蕭玄已經開始想到今後的美好生活了。再回到家裡,他一定要把家中的田地改一下,用他的無上神通,改田成現在看到的樣子。這樣一來,蕭家纔是完美的府地。
漫步着走過了小路,蕭玄到了村寨的入口處。舉目望去,村中之人竟然都聚在一起。要說這村子建得還真不錯,跟一個小鎮一樣。完全沒有鄉下地方的那種大雜院風情。反倒是各家各戶都是石房鐵門,院中樓閣高聳。
但這些人不下地種田除草,不在家中安修,爲什麼都跑到一起來了?他們在那幹什麼呢?不過是一個酒樓式的建築,難道里面有非法表演什麼的?想起來,蕭玄就沒有了興趣,在他眼中,這些凡人所看求之不得之物,不過是過眼雲煙。他想看的話,任何美人在他面前,只要道眼一運,哪有看不到的道理?
正準備繞過去,蕭玄卻是聽到了裡面傳來的哭聲和罵聲。似乎不是什麼非法的讓老農感興趣的表演。
蕭玄提着興趣走到了近前,在人羣之外,探頭向裡看了看。
“混蛋啊,真是畜牲!這是誰幹的啊,我的小花,小花啊。她明天就要出嫁了,卻被人糟蹋後死得不明不白啊。”人羣中間,被圍的是一名老漢,頭髮花白,坐在地上哭着。
這下蕭玄明白大家爲什麼圍着了,原來村子裡面出了命案。而死的人是一名少女,太少了一些。老漢面前的白布蓋着那少女的身子,上露頭下露腳,從面相上來看,也就是十三四歲的樣子。看來這個村裡也是典型的早嫁風俗。
再一仔細看,蕭玄發現了那少女的臉,臉上有一片灰暗之色罩着。死法明顯不是正常好死,那是被吸魂之後,肉身無魂所控至死的。又是該死的金陵乾的好事。
“老古,我看就算了吧。你大女兒嫁到了他鄉,會回來給你養老送終的。”一旁的一個大漢看起來修爲不錯,一身皮膚黝黑,伸手拉了這老人一把勸了他一句。
老頭兒卻來了脾氣,“死的不是你女兒,你當然不急!算,拿什麼算?那外來之人就在田間密洞之中,誰能殺了他,我把全家所有的銀子都給他。”。
此言一出,鄉親們都向後退去。竟然沒有一人敢上前來。可見這銀子有多燙手,多不好拿。他們顯然已經知道了這殺人者是誰。
蕭玄一聽,立即拍了拍前方擋路之人,“唉,這位大哥,請讓開一下。”。
小村子,不過百十來戶人家。村裡之人互相之間都認識。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外人。一聽是外人,大家可就急了。
呼拉一下,已經有不少人開始逃走。膽子大的也是躲到了一邊看向蕭玄。大家都緊張異常。再一看蕭玄身邊的那隻大狗,全身墨玉鱗,兩眼如金鈴一般,兇牙利齒,哪有人還不怕?
“啊!不好了,是那人的同夥兒來了。大家快逃啊!”也不知人羣之中誰喊了一句,這就開了鍋了。
大人跑,小孩兒哭,這裡頓時亂做了一團。
更可恨的是那老頭兒,兩眼掛淚,起身向蕭玄就打了過來。老頭兒修爲不弱,竟然是一個三級武者。兩臂一震,力大無窮。
但打在蕭玄身上,卻是讓蕭玄的衣服吹動了一下,再沒有任何動靜了。
“不是我。”蕭玄微笑了一下,踏破輪迴之後,沒想到第一戰就是個誤會。被一個老頭兒給揍了。這種被人誤會後還不感覺生氣的感覺,真爽。
“你!畜牲,殺了我吧,來呀,殺了我!我做鬼也不放過你!”老頭兒激動的又是一套武技,以他的功力,根本連蕭玄的衣服都打不破。
蕭玄無奈的搖了搖頭,伸手接住了他的拳,“老人家,真的不是我。我是路過的,我只是聽說,你要以重金來買一個惡人的命。正好,蕭某是個到處尋獵之人,只要有賞金,我什麼人都殺。”。
“真的?”老頭兒打了半天,手都酸了,一看人家輕而易舉的就將他的手抓住,這才明白,剛剛真的是白費勁兒打了好人了。如果真是惡人,有這等實力哪容得他打這麼久?還不早一招把他打成肉泥?
“真的。你有多少錢?”蕭玄很認真的問了起來。如果不這麼問,又該有人不信了。其實,錢對於蕭玄來說,根本不需要。
“我!我家裡倒是有些積蓄。本是留給小花做嫁妝的,現在用不到了。白銀一百二十兩。你看,如果不夠,我家裡的田,牛,房,全賣了。就是要我這條老命,我也給,這位修士,求你一定要爲小花報仇啊。”老人說着就跪下了。
蕭玄點了點頭,“好,夠了。一百二十兩,加一桌好酒菜。我去解決那斯。”。
管他是不是金陵,看到這種殺人手法,蕭玄就是噁心。這次,正好可以一試輪迴之力了。踏破輪迴之後,這世間哪還有蕭玄可怕之人?霸體不可敵,同境之中,無人是蕭玄的對手!
好酒好菜吃上了,蕭玄問了起來,老人就將那密洞所在,自己如何看到那人走後,回到家裡找不到小花。到了酒樓,卻聽衆人說,那個傢伙當衆侮辱了小花,小花不堪其辱自殺了。眼看着就要嫁人,他就再沒有什麼負擔,可以養老了,想不到,白髮人送黑髮人,送走了自己最疼愛的小女兒。
蕭玄聽着,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變化。只是吃喝完畢,起身就走,“銀子留好,我回來拿。”。
“我跟你去!”老頭兒來了脾氣,不怕死的跟着。
蕭玄本想攔他,但一看這老人的眼神,蕭玄沒有說出口。這老者的心已經死了。小女兒比他的命更重要。如果不讓他看到仇人被殺,比殺死他還難受。“去可以,不能上手。打擾到我,他跑了,我可就不管了。”蕭玄叮囑着,其實是怕老頭兒激動,白白送了性命。
接着,老頭兒帶着蕭玄向村外走去。所過之處,衆人一看老頭兒竟然沒死,再一看蕭玄如此牛逼的帶着兩個妖獸,都驚爲天人。以武爲尊的大陸上,以武爲尊的鄉風中,村民們都悄悄的跟了上去。
這讓蕭玄很是爲難,在這麼多人面前,也罷。他就不信,那金陵能達到輪迴之境。殺了他,如舉手之勞。也不怕別人在場,現如今的蕭玄,已經不再是當年的蕭玄了。
一路走到了密洞邊上,蕭玄向裡看去。一個雜草堆擋住的大洞,跟四周與衆不同。四周除了土就是土,這個洞卻是完全由岩石構成的。看起來像人爲在這裡用石頭砌成的一樣。提鼻子一聞,蕭玄哼了一聲,可惜了,不是那金陵公子。他的味道,蕭玄太熟了。
既然不是他,蕭玄的氣就消了一半兒,但剩下的一半兒怒氣卻也足夠蕭玄殺了他了。
“等一下,老古,你瘋了,讓這個孩子進去。這不是送死麼?那人舉手就能招出法器,根本就是一個方外修士哪是我們這些土把式能對付的?”一個老太太走了出來善良的訓起了老古頭兒。
蕭玄一看她的純樸,被逗得笑了,微有些感動的說道:“不妨事。我也是修士。”。
“可是……”老太太看向蕭玄,上下打量,一看之後,也信了蕭玄的話。至少,他的妖獸不是假的。再一般的妖獸,能收它們做獸寵的人,肯定是修士了。
“那修士着實強大,這位大人,你要小心哪。”又一個村民提醒了起來。看來他是目睹過這場慘劇之人。
蕭玄哼了一聲,看不起說話之人,看到了都不出手,你練武有什麼用。轉身之後,蕭玄就向裡走去,肩上白鱗發出了一陣低沉的鳴叫。
“大人,你要怎麼進去?”古老漢這才追了上來。他已經明白了什麼。一個方外修士,怎麼會被一百二十兩銀子所打動?他們一出手都是千兩黃金什麼的。
蕭玄回頭微笑道:“老大爺不必擔心,我就這麼走進去。”。
“走進去?可是,要是他設下了陷井埋伏。”古老漢擔心起來,他也聽說了那人的邪惡,這才一直在那哭鬧要不他早一個人衝來拼命了。就怕見不到人家面,就已經不明不白的死了。
“嗯,有就有吧,我走進去。”蕭玄倔強的說着,再次前行。
緊接着就看到洞口處一陣死氣吹出,黑色的死氣有如實質,所過之處,草木化灰,地面發黑。這正是那奪人靈魂之邪術。
蕭玄看了看眯起了眼,一百個看不起的一步踏在了死氣之上,頂着死氣就向裡進,“小小邪術,就出來造反,你真當這世界要亂了,就沒有人管你們這些邪物了不成?”。
“哼!哪來的野毛賊,敢管你家爺爺的事?吃飽了撐的吧?你要爲凡人出頭?”裡面,一個尖聲尖氣的聲音傳了出來。看來這人已經發現了蕭玄的存在。
“哦?你的事還不許人管了?這倒有趣了。蕭某就是個愛管閒事的人,我管的閒事,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件了。你有什麼強大的背景啊?拿出來嚇嚇我,沒準你說得厲害了。我就怕了呢?對了,千萬別拿什麼北斗教太玄宗之類的來說話,那些小輩,不值一提!”蕭玄說到最後,用當世最強之教派來震了對方一下。
裡面的聲音果然停了下來。等了片刻,那人才笑了,笑得很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