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你。”
面對一隻烏鴉,一隻會說話的烏鴉,開口閉口說它就是你,你會怎樣?
草寒深看着這隻烏鴉,徐徐說道,“我能感覺到,你和我有相似的氣息,但是我肯定,你不是我。”
“哇!你太厲害了,你說得沒錯。”,這隻烏鴉終於第一次接近草寒深了,在這漆黑的虛空中這隻烏鴉是唯一和自己呆在這裡的生命,雖然它很少出現,幾乎沒有,但是和它說話可以脫離寂寞,這還是有其它生命的,我並不孤單。
“真不愧是創造出無垠黑暗的人,可惜你爲什麼要光,我討厭光明。”
草寒深的眼光緊緊的隨着黑暗中打轉的烏鴉,啃啃巴巴的,“這裡是我…創…造…出來的?”
烏鴉不停的拍打着翅膀,“對,五年前這裡只有拳頭大少,後來就越變越大,我不小心飛了過來,然後就看到你了。”
“還有,我叫烏格獸,黑暗的使者,我們一族都是住在迷莽森林裡的,雖然風炎大陸的人都叫我們最垃圾的空間屬性靈獸,巴格獸。”,烏格獸失落的飛到草寒深的肩膀上,緊緊的用爪子抓住草寒深的衣服,低着頭,兩眼無神的樣子。
“巴格獸?”
“就是最垃圾的意思。”,烏格獸拍打着翅膀飛向了黑暗中,烏格獸經過的地方,七彩光點都會被彈開,遠處看起來就像一條光帶。
烏格獸慢慢的融進黑暗中,草寒深對着黑暗大聲喊叫,“那,烏格獸你爲什麼會在這裡?”
“因爲我是靈獸…”
“靈獸…?”
…
“少爺,好了點沒?”,哈伯千辛萬苦終於找到一間廢棄的破房子,儘管屋頂還是漏水,但總比沒瓦遮頭好。
可惜魔羅依然沉睡不醒,即使被打得傷痕累累,現在魔羅面色發白的躺在地上,溼淋淋的衣服緊緊的貼在身上。
“雖然我不知少爺你的感受,但是我就很不舒服,我馬上生個火。”,哈伯小心的移動魔羅的身體,使魔羅能更好的靠近牆角,因爲那裡是唯一一個最好的地方。
哈伯用枯骨一樣的手,雖然哈伯在聖都吃穿不愁,但哈伯已經是個60多歲的老頭了,在風炎大陸60不算老,活個200歲依然健朗的人大有人在,但那也只是武者,哈伯只是個普通人。
一個垂垂老頭。
拿着火晶石,哈伯終於生出了一個小火堆,還好這裡的破木板有很多,哈伯興幸的笑了笑。
可惜還沒高興完,哈伯就昏迷了過去,被打剩半條命,能撐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了,哈伯的意志支撐着哈伯那殘軀,那是一種忠心,一種長者的愛。
如無意外的話,哈伯會永遠的躺下去,和魔羅永遠的沉睡下去。
“鴉…鴉…鴉…”
烏格獸在虛空中出現,不停的在雨中拍打着翅膀,大聲的呼喚着什麼…
一個小時後,烏格獸趴在了魔羅的胸前,溼透了的羽毛已經無發飛翔了,五個小時後,這裡迴歸了寂靜。
“大哥,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一個身材矮小的身影在雨中快速的移動着,對跟在後面那居大的身影說道。
盯着被溼透的黑色緊身衣貼着的苗條身影,大寒露出一雙炳炳有神的眼睛,對妹妹的玉體無動於充,“沒有!”
“這鬼天氣,好累啊!就這裡吧,求你了大哥。”,雨中傳來了少女婉媛的乞求聲。
“不可以。”
幹練,明瞭。
少女在魔羅那屋頂上,背對着魔羅,坐了下來,“我不管,我不走了。”
冷冷的看着妹妹,高大的身影不停晃動,轉這眼珠不停的看着什麼,最後定格在少女滿臉雨水稚嫩的秀臉上。
“走。”,把背上的兩條人影扔到少女身後,高大身影的男子轉身而走。
“等等我,大哥…”
看到大哥走人,少女馬上站了起來,快步追了上去。
“鴉…”,烏格獸翻動着眼睛微弱的叫了聲。
“啊…”,少女尖叫了一聲,望着漆黑的夜空,一溜煙的跑了。
皺着眉頭,高大男子向四處看了看,體外也冒出了微弱的紅光追着少女。
玲玲,都說了不能用鬥氣,在黑暗中容易被發現,這妹妹也是的,心裡快速的閃過這念頭,高大男子腳步加快了兩步。
烏格獸慢慢的消失了,身體只剩下一個虛影,“主人快撐不住了,可惜我力量太弱了。”
烏格獸化爲滿天黑點,在空中打了個轉後,融進了魔羅的身體。
一分鐘後,在魔羅的胸口心臟位置長出一根樹苗,一,二,三,四,五,六,一共有六片葉子,整棵樹苗只長到成人的手掌大少。
然後在樹根的位置冒出了六根髮絲大少的黑絲在空中亂舞。
在黑絲舞動的周圍冒出了一種肉眼看不到的灰氣,源頭就是魔羅和哈伯的身體。
髮絲分出了兩根,慢慢的爬到了被高大男子扔下來的兩個人影上,微微的顫動了一下,髮絲插進了那兩人影中。
一絲絲肉眼可見的綠氣從那兩個人影上速度的沿着髮絲一樣的樹根爬向了魔羅的心臟。
魔羅身上的灰氣翻滾着着慢慢的消失了,而那兩個人影就不停的萎縮,漸漸的冒出了一絲絲的灰氣。
魔羅身上的傷口不停的蠕動,長出新的肉-芽,慢慢的絞合在一起,最後魔羅的身上沒有一丁點的傷口時,樹苗搖了搖身體。
好像在思考一樣,在哈伯身上的灰色狂冒時,樹苗分出了兩條絲根爬動最後插進了哈伯身體中。
3分鐘後,那兩個人影渣都沒剩的消失了,魔羅和哈伯就靜靜的躺着,不過現在充滿了生機,即使在暴雨中,你都能從哈伯臉上看到一種生命的力量。
樹苗晃了晃化爲綠點和烏格獸一樣融進了魔羅的身體。
如果高大男子看到的話,一定會驚訝得大叫,這是雙師靈,擁有雙靈的靈師,萬里無一的雙生靈師。
可惜高大男子錯過了,這是他的不幸,是魔羅的萬幸。
額,這裡是哪裡,啊…,痛…痛…痛,魔羅,不,應該是草寒深,草寒深用手抓着頭,眼睛空洞的看着遠方,我是魔羅-聖達爾多,我是草寒深…”
不停的拍打着頭,草寒深的眼睛終於有了焦距,“我是魔羅-聖達爾多,也是草寒深,一個擁有魔羅-聖達爾多記憶的草寒深。”
摸着突然出現在右手的戒指,草寒深開始打量起周圍。
破爛的房屋,落魄的魔羅侯爵,年老的管家?還是傭人?
苦笑的望着雨水中倒映出來的那個稚嫩的娃娃臉,這就是我?
聖都迪諾帝亞城的廢物,殘渣,聖達爾家的恥辱,光明教庭的棄子,呵呵,真夠失敗。
魔羅-聖達爾多曾經是聖達爾多家族的驕傲,雖然只維持了這個稱號短短的一年。
魔羅是天生的靈師,一出生就擁有2級靈師的力量,雖然是最垃圾的植物系靈獸,但能有幾個一出生就是兩級靈師的,沒有,在風炎大陸幾萬年的歷史上魔羅-聖達爾多是第九個。
雖然爲魔羅出任靈師覺醒的紅衣大主教,希烈-萊侖亞說魔羅是詛咒之子,生身上帶有死亡,黑暗的氣息。
但對一個強大的家族來說,即使是惡魔也會接受的,只要他強大,強大,何況希烈-萊侖亞沒有拿出足以證明魔羅-聖達爾多的是詛咒之子的證據。
希烈-萊侖亞不能,甚至連證明魔羅有黑暗力量都證明不出,這無疑狠狠的對光明教庭颳了兩大巴掌,扇了光明教庭的臉面,一個光明主教居然分不出黑暗與光明。
最後希烈-賴侖亞給了這個男孩魔羅的名字。
以聖達爾多,皇脈世家,聖都迪諾帝亞城四大家族之首要維護一個直系子弟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事。
但是聖達而多家族的人僅僅笑了一年,一年來魔羅的植物系靈獸都維持在兩級靈師的力量,甚至怎麼驅動這顆樹苗,聖達爾多家族的人也沒人說出個一二,最後魔羅慢慢的淡出聖都之人的口中,3年沒增加過哪怕一丁點力量的靈師有什麼用,而且還是個癡癡呆呆的人。
沒錯,是癡癡呆呆,因爲3歲的魔羅還不會算出1加1等於多少,甚至背都不會背,整天癡癡呆呆的。
就這樣魔羅被家族放棄了,由他自生自滅。
這就是魔羅被家族放逐的原因,哈伯只不過是魔羅的陪葬品而爾,即使哈伯不跟着魔羅走也會被家族其他的人趕走,在風炎大陸弱者不值得同情,爲聖達爾多家族貢獻了一生的哈伯還不是因爲武力爲0,劍丁都算不上的老人,身上有着管家的身份也一樣被人在私底下廢物叫個不停。
哈伯沒力量保護自己的地位,加上眼紅他管家的位置的人大有人在,草寒深就不相信被哈伯壓着的人會安安心心呆着。
生者必有慾望,這乃是人生常理,沒人能改變,即使是神。
魔羅的記憶都是8年前的記憶,而且還是孩提時代的記憶,還好它們都好好的呆在魔羅的腦瓜子裡,慢慢翻看還是能‘看’懂的。草寒深也就不計較那麼多了。
“暈,怎麼都是些亂七八糟的狗屁東西!”,草寒深在腦海中翻看着那少得可憐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