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將屬於這裡,這個城市將會成爲我的信仰牧場。
這就是罪惡的灰色城,也是我開創新時代的基石。
馬格微笑着,站在樓頂陽臺此刻俯視腳下忙碌的衆生,他有種一切盡在掌握的錯覺。
“我是戰爭之神馬格,你是否願意虔誠的信仰我、侍奉我?我將庇護你,愛你,賜予你新生,讓你食可果腹、衣可遮體、百病不侵、永世安康,即使死後,也可進入我的神界,脫離靈魂審判之苦。”
神靈也有不同的職責劃分,對於擔任哪種神職,馬格也曾經在空曠的荒原上冥思苦想過,最後他認爲自己還是適合戰鬥,他喜歡哪種肉搏的熱血和拳拳到肉的爽快,用一句華夏的老話來說,就是“生命不止,戰鬥不息。”
此刻的地下秘室內,只有他和狄力兩人,馬格用自以爲最和善最具親和力的微笑,來儘量感染狄力,讓他此刻能更加的虔誠。
“我願意!我願意信奉馬格大人,只要靈魂不滅,信仰永不改變!”狄力斬釘截鐵的回答,跪在地上的身體也霎時挺得筆直,目光堅定的注視着面前他最爲敬佩的,視爲兄父般的終身偶像,馬格大人,不,以後要改叫戰神大人了,狄力心裡默默糾正稱呼的錯誤,烙印在心底的習慣,要一下改變總有些容易慣性的稱呼錯誤。
“我,戰爭之神馬格,賜予你戰鬥的勇氣和力量。”他說完,就感到一點白光從女孩身體飛出,進入他的身體。與此同時,他聽到了狄力的心聲“戰神大人,從此我願意奉獻我的所有,來爲您的神之國度感召更多的信徒!”
馬格右手輕輕撫上狄力的頭頂,狄力全身一震,他成爲神的信徒後,可以感受到神的威能和慈愛,這讓他完全信任自己的神,甚至把馬格當成了比父親更重要的存在。
一道無形的細線在兩人之間建立,在馬格一番精心的佈置後,他終於有了第一個真正的信徒。
當狄力和塔羅爾離開基地時,他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貧民窟所有的夥伴都接回駐地,在他們離開的這段時間裡,這些孩子們也並沒有閒着,而是到處宣揚,儘量召集更多的人聚在一起,由於馬格臨走前曾經吩咐過雅麗不限年齡和身體條件,也就是說即便是沒有生存能力的年邁的老人,他都願意接受,因此當狄力兩人回去時,驚訝的發現圍繞着他們的居處,大批的鄰居們扶老攜幼的守候在周圍,臉上充滿了憧憬的喜悅,和不敢置信的不確定的忐忑。
“小力,你說馬格大人會要我這樣的殘廢嗎?”就在兩人剛走進這片衆人聚集的範圍時,像是投入湖面的石子,原本平靜的衆人都紛紛擁了上來,而離他最近的一位獨臂壯漢,正用擔憂的神態緊緊注視着他,生怕自己只是空歡喜一場。
“當然,大人說了,無論是什麼人,無論年齡老邁還是幼齡,無論身體強壯還是殘疾,他都願意接受大家,並願意從此以後照顧大家的生活,直至他死亡爲止!”
狄力的聲音剛一出口,原本喧鬧的人羣就靜止下來,隨着他鏗鏘有力的話語落下,在場所有人都歡呼起來,他們下意識的把手中的東西扔上天空,不管它是否曾經對自己有重要的紀念意義,還是原本視爲自己的禁臠,來表達自己心中的喜悅。
人羣默默分爲兩派站開,兩人的每一步,都在衆人的灼熱的目光凝視下,他們的一舉一動也都開始變得小心慎重起來,挺起本就很突出的胸膛,兩人就連走路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走回他們原本的住處和衆人打過招呼後,早已收拾妥當的衆人很快隨着狄力兩人一起走了出來。
長長的隊伍開始行進起來,狄力走在最前面,塔羅爾走在最後,以防止有意外的發生。
這裡面的大部分人,都在被流放到灰色城,喪失獨自獲取利益的能力之後,從此只能悄悄摸摸的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纔敢進入城市繁華的街道中,來尋找可能會有的食物。
看到是一羣渾身帶着臭味的貧民,在大白天拖着長長的隊伍踏足繁華的街道上,在驚詫過後,當即就有人挽起袖子,摩拳擦掌的準備給這羣人好看,這還了得,如果以後這些渾身散發惡臭的貧民都敢在街上隨意行走,那他們以後還要不要吃飯,要不要生活了!
幸好有那識趣的人拉住了身邊衝動的夥伴,並小聲解釋起來,“你不要命了啊!佩爾你不認識那個當先的少年麼?他就是狄力,被馬格大人收爲手下的第一人。”
在蒼茫大陸中,凡是聖級以上職業者,都被尊稱爲大人。
“就是他啊,怪不得!謝謝你德盤,我又欠你一次。”佩爾憨憨的一笑,一臉感激的攬住佩爾的肩膀,大力搖晃起來。
“快放開,快放開我!你想勒死我啊,我不是早就和你說過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你隨便動手動腳麼?”德盤翻了個白眼,呲着牙很是不滿的揉着自己被摟得骨節都感覺有些鬆掉的肩膀。
“呵呵,那個,一時激動,就忘記了。不過德盤,你也應該鍛鍊一下身體了。”
“你聽說過哪個魔法師會去鍛鍊身體?有那時間,倒不如多熟練幾次魔法。”德盤反駁起佩爾的傻話,兩人在鬥嘴時,眼睛卻也同時在忙碌着,看着眼前慢慢行進的隊伍嘖嘖稱奇。
有些像是古代的官員出行,除了當先的狄力沒有手舉肅靜迴避的威武牌子,以及沒有兩側的威風凜凜的衙役押路外,在繁華的大街上,這緩緩前進的隊伍,竟是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傭兵營地的北面,也就是他們現在所在的傭兵基地的入口處。
一路上好奇的傭兵們都在指指點點,消息很快就被那些自認爲靈通的人士散播出去,大夥兒都是第一次見到這副場面,品頭論足的話語也就相應而生,一時間說什麼的都有。
不少人都在說着隊伍中的極少部分的幾個人,她們就是雅麗等幾個姐妹,在洗乾淨平時僞裝的髒撲撲的臉蛋後,她們清秀的面龐成爲了大部分人熱切議論的對象。
“貧民窟裡竟然還有美女,而且是如此美貌的少女?我是不是眼花了?日啊,早知道我早就去貧民窟找樂子了!”這樣的話語成爲了圍觀衆人中,說的最多最雷同的一句,除此之外,就是對於馬格這樣做的不解,和對當先行走的狄力的羨慕。
“你們說馬格大人是不是瘋了?居然幹出這種事來?他爲什麼要養活這麼多廢物?”
“這你就不懂了吧,看看後面那幾個小姑娘,嘖嘖,真是太美太純潔了,我敢肯定她們還是雛兒,換成是我,說不定也會這樣做,來博取她們的好感。”某個在見到小姑娘們美麗的面容後,滿腦子都是精蟲的混蛋以他的齷齪思想,來度量馬格。
“從小生長在錦衣玉食的大家族中的紈絝子弟,哪裡懂得珍惜來之不易的一點點收穫,你看吧,過不了幾天他就會後悔的把這些人都趕走的,不,說不準連今晚都過不了,他們中的大部分人就又會被趕回去那個骯髒的豬窩裡。”被留下的會是哪些人,在場的所有人都會心一笑,大家都是男人,自然都清楚。
在灰色城裡,女人對於百分之九十的傭兵來說,都是可望不可及的誘惑,曾經也有一個不信邪的商會,在這裡建立過一家怡紅院,但罪犯們層出不窮的花樣,讓即便是隻使用最低級奴隸的怡紅院,也不得不在七天之後就宣佈倒閉,因爲幾乎所有的怡紅院女子,都在這短短的七天內被折磨得痛不欲生,並有百分之三十的人被折磨至死,百分之六十的人經受不住這種非人的折磨而紛紛自殺,多麼駭人聽聞的一幕,除了獸人以外,這是在整個大陸中,第一次發生這樣多的自殺比例,這也使得灰色城的名聲,進一步成爲了蒼莽大陸上黑色罪惡的代名詞。
畢竟這裡遠離大陸,僅僅是從傳送陣輸送人的費用,都絕不是論年能賺取得回來的,而對於這些下層傭兵來說,他們身上那少得可憐的幾個銅板,就是每天不吃不喝,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收回傳送陣的成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