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四周一片寂靜,氣氛沉悶得讓人難受。
厲天不停地呼喚布魯斯,他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似乎完全消失了一樣。
那兩隊紅衣主教已經走近,分兩邊站好,看到兀自騎在小灰背上的厲天,以及他身邊站得筆直的怒炎戰士,他們手中的鐵錘還在滴血,那些紅衣主教臉色便變了,齊聲喝道:“教皇冕下駕到,爾等還不拜服?”
他們的實力很顯然不錯,一起出聲,聲音巨大,傳得老遠。
四周那些拜服在地上的人,微微擡頭,看到這一幕,全都驚詫不已,心想那些人不怕死了嗎?
離厲天不遠的邁爾森,也心中驚異不已,心想這科恩真的不要命,瘋了嗎?
“科恩兄弟……”丹納斯低聲提醒.道,他十分擔心,厲天這樣子,肯定會激怒教皇啊。
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下,厲天反而.心中有了一種牴觸的情緒,你們都跪着,老子就是不跪,又怎麼啦?反正事情已經鬧成了這樣,與其卑躬屈膝地求饒,最後還是被懲罰,不如現在就硬氣一點。
至於那兩百個怒炎戰士,一切.都是以厲天馬首是瞻,見他站着,自然沒有人拜倒。
教皇的馬車已經很近了,肯尼忽然轉過身來,怒視.厲天,“小子,還不跪下!”
一股強大無比的壓力襲來,厲天身形忍不住往下.沉去。
厲天趕緊全力運轉內力,丹田之中,那一汪清水.一樣的內力迅速佈滿全身。
只是,肯尼的實.力實在太強大了,那一股壓力,猶如實質般,厲天就是用盡了全力,腰身還是不斷地往下彎去。
“唔——”小灰嘴中發出一陣低吼。
“行了。”這時馬車中傳來一個淡然的聲音,卻又充滿了無比的威嚴,清清楚楚地傳入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是,冕下!”肯尼躬身說道。
厲天身上的壓力頓時消失不見,他直起腰來,額頭上現出淡淡的汗珠。
馬車停下,一個紅衣主教上前牽起簾子。
厲天意外地發現瓦爾拉斯竟然也在一旁。
見厲天看過來,瓦爾拉斯微微點了點頭。
“這小子什麼意思,難道叫我放心?”厲天疑惑地道。
這時,一個高大的身形從馬車中踏了出來,厲天終於見識到了教皇這個大陸上最有權勢的人。
教皇看起來是一個慈祥的中年人,身着金色的長袍,頭髮整理的一絲不苟。他手中握着一根金色的權杖,頂端是一顆銀白的小圓球,散發着淡淡的光澤,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做的。
他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在他看過來的時候,厲天忽然有一種拖光了衣服站在人前的感覺。
教皇的目光淡淡的,卻似乎能看透厲天的外表,直接看到他的內心世界一樣。
“kao,老妖怪嗎?”厲天鬱悶地道,一提精神,運轉內力,漸漸地那種感覺也消失了。
挺起胸膛來,厲天和教皇的目光對視着,再也沒有那種被看穿的感覺了。
此時,教皇眼中似乎閃過了一絲驚訝的光芒,然後他的目光又看向厲天胯下的小灰。
看到教皇並沒有立即發作,厲天猜想瓦爾拉斯估計已經將小灰的身份告訴了他,心想他既然已經知道小灰就是大地之熊,接下來會怎麼辦呢?
小灰這時不安地發出了一聲低呼,兩隻毛茸茸的耳朵豎了起來。
厲天趕緊伸手,在它腦袋上拍了拍,它頓時安靜了下來。
教皇嘴角微微lou出了笑意,輕聲道:“不錯,果然不愧魔武雙修的天才。”
隨即,他看向厲天身邊那兩百個怒炎戰士,手中的權杖微微伸出,頓時一片銀白的光芒從上面的銀球散發出來,猶如月亮的光華一樣。
四周的人,全都被那銀光籠罩住了。
“願光明神的光輝永遠照耀衆生。”
教皇的聲音也適時響起,顯得有些虛無縹緲,似從九天之上飄下來一樣。
心神猛地一震,厲天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拜服在地上的衝動,彷彿那銀白的光輝,真的就是神明散發出來的榮光一樣。
“kao,老子就是不跪下。”心中油然涌起了一股憤怒,厲天奮力地挺了挺胸膛。
忽然,體內一股大力猛地運轉開來,在他身體四周形成了一層透明的保護罩,那股強烈的屈服感頓時消失無蹤了。
“嗯——”教皇驚訝地看着厲天,心中冷哼了一聲。
此時此刻,除了教皇、厲天和小灰以外,所有人包括那些馬匹都匍匐在地上,滿臉虔誠地接收着鋪天蓋地的榮光。
即使是那兩百怒炎戰士,雖然心中不情願,可是依舊跪倒在地上。只是臉上全都一片茫然。
看着有些驚訝的教皇,厲天心想這傢伙太無恥了,剛剛肯定是一個什麼魔法,不然大家的反應不會這麼強烈的。
“主人,這傢伙太厲害了。”小灰的聲音在厲天的心底響起,顯得有些畏懼。
作爲九級上位魔獸,小灰無疑是強大無比的,可是也對這傢伙充滿了懼意,可見這教皇號稱大陸第一高手,果然不是吹牛的啊。
其實教皇心中更是驚訝不已,剛剛他施展的可是十級的光明系魔法“光明神的榮光”,透過他手中特製的權杖,威力達到了十一級,就算是劍聖,心神也不得不受到干擾,拜服在那強大無比的威壓面前。可是厲天除了剛開始閃過的一絲驚訝以外,竟然一點事情都沒有,這是怎麼回事?他只是個魔武雙修的劍士而已啊。
看着一臉淡淡笑意的厲天,教皇心中震撼不已,心想這事太奇怪了,這小子難道是神明轉世不成?
想到這裡,教皇便不準備再試了,微微一笑,道:“大家都起來吧。”
他那煽情的聲音傳開來,那些拜服在地上的人,全都如大夢初醒,紛紛爬起來,一臉虔誠地望着教皇,那神情就像看着一個下凡的神明一樣。
厲天現在終於明白了,爲什麼這聖城的人表現得比其他地方的人要虔誠許多,只怕主要是因爲教皇有事沒事地弄出這麼一個魔法,除了神級高手外,哪有人抵擋得住啊。
“怎麼回事?”鮑森低聲嘟囔道,剛剛那銀白的光芒籠罩過來,他就頭腦發昏,不由自主地跪下去了,現在只覺得莫名其妙,因爲在矮人族心中,光明神根本就不算什麼呀。
這時教皇對肯尼道:“發生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且回去吧。”
“是,冕下!”肯尼彎腰行禮,十分虔誠,帶着那些重騎兵撤退。
“你們都退下吧。”教皇輕輕擺手道。
“是,冕下。”邁爾森恭恭敬敬地道,帶着幾個紅衣主教離開,臨走的時候,驚疑不定地看了厲天一眼。
這時先前那個將軍上前道:“冕下,艾薩拉大人受傷,一直昏迷……”
教皇點了點頭,“將他擡到我宮中去吧。”
“是,冕下。”那將軍行了禮,轉身指揮士兵趕緊去擡艾薩拉。
實際上艾薩拉已經得到牧師的初步治療,只是他胯下的傷雖然好了,但是人卻還是沒有醒來,並且嘴中胡話不斷,就像一直在做噩夢沒有醒來一樣。
教皇本人是光系法神,論療傷的本事,整個比斯大陸也沒有比他更強的人了。
當然,這也是因爲艾薩拉是紫衣大主教,不然教皇是不可能出手的。
教皇不疾不徐地處理事務,所有人都滿臉虔誠敬仰地應承,舉手投足之間,顯現出強大無比的威勢,那種手握無上權威的感覺顯lou無疑。
從他身上,厲天體會到了什麼是真正的權力,什麼纔是真正的上位者,心中竟然隱隱產生了一股羨慕的感覺。
四周不相干的人漸漸都散去了,只剩下教皇及那些紅衣主教,還有就是厲天和那兩百怒炎戰士,另外丹納斯和他的幾個死士也沒有離開。
在教皇平淡地處理這些事情的時候,厲天心中各種念頭在交織,不知道他到底準備怎樣對付自己。
按照正常情況,厲天打傷艾薩拉紫衣大主教,滅掉不少教廷人員在先,後又一點也不禮貌地和教皇對視,這一系列的行爲,無論哪條,都算是大罪了。
如果按照肯尼的標準,只怕厲天已經是十惡不赦的異端,就是下地獄,都不足以贖回他的罪惡了。
“嘿嘿,不管你想幹什麼,今天我已經豁出去了。”
既然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厲天便決定不再去想,隨機應變就是了。反正教皇已經在眼前,他要怎麼做,厲天也改變不了。
“走吧,科恩,我們去看看艾薩拉的傷勢吧。”教皇淡淡地道。
“嗯……”厲天一愣,他是什麼意思?
教皇微微一笑,似乎明白厲天的想法,道:“我知道艾薩拉和你有些誤會,希望他醒後,你們能夠拋去前嫌,和睦相處。”
“呃……”
厲天一臉驚愕,無論他先前怎麼想,也沒有想到教皇會這麼說,他的意思說,先前的所有一切,都不準備找自己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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