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青空下的約定

我愛那,暴風雨前的寧靜,可以讓我盡情地吶喊,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作者:章前句

將情況仔細向衆人說明後,李傲行等人的熱情馬上便無限高漲了起來。開什麼玩笑啊,自己這些人竟然能夠有機會在短時間內變得像嘎烏那麼強,這簡直就像是天上掉餡餅,還是純肉餡的!

“不過你們別開心的太早,要想一點點把那些隱藏的念力摳出來,可不是那麼容易的。”林笑及時地給衆人澆了盆冷水,免得他們一下子得意忘形,修煉的時候失了分寸。

“笑兒哥,那修成氣海後究竟有什麼好處呢?”李傲行對這點十分好奇。

“好處?就是能像格蘭仕他們一樣咯,你看着。”林笑咧嘴一笑,身上突然散發出一股澎湃的威勢來。

“嘿!”低吼一聲,林笑整個人猛地漲大了起來,就像當日的格蘭仕一樣,身體各部分的肌肉都膨脹了足足一圈。

感受到此刻的林笑給自己帶來的壓迫感,與身體上清晰可覺的爆發力,李傲行不由看傻了眼。

“哇靠,笑兒哥,你這招真是太厲害,如果再配上咱們的念力攻擊,那豈不是要天下無敵了嗎?”一旁的石敢當早就開心地把嘴咧到了後腦勺。

“能不能示範下威力?”方玉竹對此仍持有謹慎態度。

“沒問題,看我的破山拳!”林笑大喝一聲,便一拳擊出,其勢之猛烈,比之當日的格蘭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哎喲額地娘。”楊萬里眼見這一拳竟然奔着自己過來了,知道林笑是要拿自己試招,心中腹誹一句,忙祭出了自己天地無雙環法中防禦最強的一招“萬柳疊Lang”。

“嘭”的一聲,二人相交下,林笑固然是噔噔噔後退數步,楊萬里卻整個人都倒飛了出去,引起衆人一片譁然。

“不好意思,力道沒控制住,使了八成。”林笑一見楊萬里的狼狽樣,忙尷尬地撓頭致歉道。

“八成……”方玉竹這下算是徹底服了。

就這樣,在林笑親自推薦以及楊萬里被迫地以身說法下,衆人終於接受了體悟訣,開始轟轟烈烈的奮進之路——

達利元這幾天老是有種心神不寧的感覺,仔細回想,這種感覺應該是源自於五天前召見嘎烏的時候。當時,在這位自己一向信任無比的左臂右膀身上,達利元發覺到一絲不尋常的意味。人活到他這個歲數,對於這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可是一向很在意的。

現在想來,達利元突然覺得嘎烏那張臉似乎有點欲言又止的感覺,莫非他有事瞞着自己?達利元搖搖頭,打消了這種可笑的想法,如果連嘎烏都不再可靠,那自己還能相信誰呢。

掰着手指頭算了算,距離噬靈蝶出世的日子已經很近了,看來也是時候讓他們見面了吧。達利元一想到這件事,就覺得胸口發悶,嘆了一口氣,又端起了桌上的茶杯來。

“族長,林笑說想見您。”突然,侍衛的報告將他稍稍平復的心再度打亂。

“林笑?他有什麼事嗎?”達利元一臉疑惑道。

“他說想完成你的提議,進行一對一的挑戰賽。”侍衛恭敬地回答道。

“什麼?”達利元手上一顫,連茶水都抖了出來。

“族長你好啊,這都好幾天沒見了,怪想你的。”看着從門外踱步而來的林笑,達利元突然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只不是十來天的時間,林笑帶給他的感受就已經大不相同了。怎麼說呢,對,像極了嘎烏的感覺,放佛他就是雅利安人般,整個身體散發着一股熟悉的氣。

“你……在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些什麼?”達利元心情有些混亂地問道。

“哈哈,族長啊,你怎麼明知故問呢,體悟訣是你給我的,我身上發生了些什麼你應該知道的最清楚啊。”林笑很自然地坐在了桌案對面,一臉愜意地回答道。

“天啊,你練成氣海了?!”達利元這下算是完全懵了,即使活了這麼一大把的歲數,他也是頭一次聽說有人能先開啓念海後,還能再成功練就丹田之氣,形成氣海的。

眼前這個少年簡直就是個怪物啊!感受着林笑的成長速度,達利元毫不猶豫地得出了這個結論。

“對,我是練成氣海了,不然也不會有信心過來實踐挑戰。”林笑自信道。

“咳,即使如此,你覺得你們就是嘎烏的對手嗎?”達利元雖然很驚訝於他們的實力,卻仍不相信短短這麼幾天的時間,會讓林笑等人具備與嘎烏一戰的實力。

“行不行,只有打過才知道!”林笑雙眼炯炯有神地直視達利元道。

似是被他的氣勢所引,達利元也終於認真起來,斂去臉上的笑容嚴肅道:“好,那我們就定在三日之後,如果你們能在五局比試中取得三場勝利,那我就依言讓神女與你們見面。”

“好,希望你這次能遵守這個約定,青空之上有神明,老頭子你可別自找麻煩啊!”林笑扣了一頂大帽子給達利元戴,立刻就噎的他說不出話來。

目送着林笑的身影在眼前消失後,達利元才從尷尬中恢復常態,緩緩地吐出幾個字來:“笨小子,就算不比你們三日後也會見面的。”

不曉得自己又平白吃了個大虧的林笑,自然是春風得意,心頭舒暢,對於三日後的比賽,他已經迫不及待!

“好消息好消息,嘎烏領銜的本族五大高級戰士,將在三日後接受外來人的挑戰。這些外來人最終會活下來幾個呢?大家趕快來下注吧!”

“我覺得活下來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咱們還是賭傷殘情況比較靠譜。”

“我能不能賭外來人贏一場?畢竟那個林笑還是蠻厲害的,連格蘭仕都不是對手啊。”

“你腦子壞掉了嗎?格蘭仕和嘎烏那是完全不同的兩個層次,想贏嘎烏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

聽着村民們如此裸、一邊倒的議論,從身旁走過的李傲行等人不由臉色難看,大爲不爽。

“我們有這麼差嗎?”方玉竹一臉憤慨道。

“嗯,如果是十天前的話,我覺得我也會站在他們那邊。”石敢當一臉理所當然道。

“可我們已經翻天覆地,大不相同了不是麼?”領頭的林笑突然回頭說道,衆人便跟着一陣默契地竊笑。

“唉,眼看着你們個個一日千里的進步着,我想我也可以退休,好好享享清福了。”楊萬里突然一臉蕭索地說道。作爲非閃族苦命娃,他自然沒有這種一步登天般的待遇。

“話說,你啥時候正式上崗過啊?”林笑脖子一歪,立即在楊萬里的傷口上又撒了一把鹽,惹得衆人俱是哈哈大笑。

路人看到這幾個傢伙現在還這麼開心,都覺得有些難以置信,不由暗想他們難道得了失心瘋不成?事實當然絕非如此,林笑他們這是要去找格蘭仕取經呢!

既然要擺開車馬,正式挑戰了,林笑當然要把準備工作做好。五人中實力最差的楊萬里,現在對上嘎烏那種級別的高手絕無勝算,所以這場就當是輸了。這樣的話,剩下的四人中就必須要贏三場才能維持勝局。

對於衆人的實力,林笑心中有數。除了自己稍強一點外,其餘各人都相差不大,所以事前做點挖牆腳的功夫還是很有必要的。

“我很佩服你們的勇氣。”甫一見面,格蘭仕便由衷地向衆人說道。“但是我也很爲你們擔心。”可惜,接下來這句話就不怎麼中聽了。

“此話怎講?”林笑等人盤坐在格蘭仕家的小院前,虛心請教道。

“嘎烏大哥的實力,我想你們也是很清楚的,所以就不用我過多介紹了。但是你們應該不知道,在他那一輩的高手裡面,還有幾個更厲害的。”格蘭仕突然語出驚人道。

“比嘎烏更厲害的?!”這下衆人算是真的被震住了。

“是啊,雖然他們之間沒有真正的比試過,但嘎烏大哥曾親口對我說,如果搏命死拼的話,他不是那幾個人的對手。”格蘭仕攤手無奈道。

“他們都是些什麼人?”幾人中只有林笑還保持着冷靜,一雙銳利的眼神閃爍着異樣神采道。

“一個是尋寶隊的隊長——海雅,還有一個是族長身邊侍衛隊的隊長——布達拉,最後一個則是一直隱在後山潛修的神秘人,沒人知道他叫什麼,但所有人都知道他絕對是族中僅次於族長的第一高手!”格蘭仕耐心地向衆人介紹道。

“爲什麼連你都不知道他的身份?”李傲行不解道。

“因爲他在二十年就進入了後山,聽長輩們的說法是去修煉一項秘技,但小道消息卻一直在流傳他是被關進去的。”格蘭仕的八卦之心絲毫不弱於衆人,說起這種傳聞軼事來也是一把好手。

“二十年前就已經出名的人物,族長不一定會再請出來對付我們吧?”方玉竹緩聲道。

“嗯,的確不一定,所以你們只需提防一二就行了。”格蘭仕點點頭道。

“這幾人的特長都是什麼?或者說他們在戰鬥中最擅長的是哪方面?”林笑接着開口問出了大家最關心的問題。

“海雅是一個瘋瘋癲癲的人,性格大大咧咧的,但是一認真起來就會非常可怕。他跟嘎烏大哥一向不對盤,所以我還算是比較熟悉。海雅的實力很強,使用一種很奇怪的武器,釣竿!但是你們千萬別小瞧這個釣竿,越是奇形怪狀的武器越是會出人意料。”格蘭仕小心提點道。

“那你看過他出手嗎?”石敢當不由好奇道。

“看過,他喜歡用釣竿控制你的活動範圍,來回牽制你,幾乎不會像一般雅利安人那樣,喜歡靠近了肉搏,所以我們一直覺得他都是個怪人。”格蘭仕一臉不以爲然道。

“遠程攻擊嗎?”林笑喃喃自語道,卻總覺得沒這麼簡單。

“至於布達拉,我們就很少接觸了,因爲他總是喜歡躲在暗處,沒有族長的吩咐根本不會出現的。”格蘭仕繼續道。

既然連布達拉都沒有確實的資料,那個後山的神秘人格蘭仕就更加一無所知了。

結束了軍情的刺探,衆人懷着複雜的心情返回了自己的小院。此行的收穫倒也不少,但得到的消息卻未免太“驚喜”了一點。

“大家說說看吧,有什麼想法。”當天晚上召開的作戰會議上,林笑率先發言道。

“困難很大,準備不足啊。”方玉竹第一個響應,所說的話真是言簡意賅。

“敵人是強,但我們也不弱,應該有的打。”石敢當卻不同意方玉竹的看法。

“我沒什麼想法,只有一個要求,第一戰我來上,盼着這天盼好久了已經。”李傲行一拍桌子,興奮地大吼道。

“我們能不能不要像開什麼重大軍事會議的樣子,搞得這麼莊重?而且這個涼水配瓜子的排場未免也差太多了吧。”楊萬里見衆人一副凝重的表情,氣氛太過壓抑,不由出聲打趣道。

“那隊輔你的意思是?”林笑一副誠懇求教的樣子。

“我?我覺得應該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總之一句話,反正是你們上,不關我的事!”楊萬里一臉樂不可支的表情道,撩撥的衆人直想揍他。

“好吧,隊輔這話其實也沒錯。我們現在想這麼多根本沒用,還是抓緊這剩下的兩天,再鞏固一下實力比較靠譜。”林笑摸着下巴想了想,開口緩聲道。

他的這個建議衆人也比較認同,於是大家又就能夠提高的一些方面交流了下意見,會議足足開了半個時辰才圓滿結束。

待得衆人散去後,林笑卻沒有立刻休息,他的腦海中一直在想着那個神秘人,如果這個人真的像格蘭仕所說的那般可怕,那自己這邊就很難應付了。

自從開始修煉體悟訣後,衆人的提高林笑都看在眼裡,但是對上嘎烏的話是否能贏,他實在是沒什麼把握,更遑論比嘎烏還強的幾人了。其實也不是林笑沒有信心,實在是因爲影響最後勝敗的因素太多,無論是臨場的發揮,還是個人的心態,都至關重要。

戰鬥並非二大於一,三大於二這麼簡單。除非是差距過於懸殊,譬如獵手與高級獵人,獵人與獵師,這樣的比試就沒有什麼懸念了。但凡二者相差沒這麼遙遠,戰鬥從來都是充滿未知數的。

人與人之間的對戰,與人、獸之間的對戰又不一樣。一般來說,野獸的戰鬥方式都比較直接,撕咬、撲擊,再加上一些特殊能力的輔助,就算死也會讓你死得很明白。但人與人之間就複雜了,淺薄一點的會用各種技巧、陰招、陷阱,高深一些的就是環境戰、心理戰甚至氣勢戰。

真正的戰鬥高手,會利用各種客觀因素形成有利於自己的局面,無論是語言上的挑逗、刺激,或是心理上的暗示,情緒的波動等。林笑深知自己幾個人與野獸作戰是駕輕就熟,但與人之間的對戰就完全不在行了。

“或許,此番挑戰能成爲衆人成長過程中的又一次重要歷練吧。”林笑默默想着,不由露出一絲釋然的微笑。

三天的時間,過去的很快。至少在抓緊備戰的衆人眼中是這樣。這天,秋高氣爽,又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而在雅利安人引以爲傲的戰神殿內,此時也是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戰神殿位於村中的偏北角,殿堂寬闊,佔地極廣,一站在它的面前就能感到一股歲月滄桑的痕跡迎面衝來。

林笑等人一早便來到了這裡,按照達利元的安排,正在一處佈置別緻的雅間內休息。雖然嘎烏他們還沒有出現,但衆人對即將到來的比試都充滿了信心與期待。

“哐”的一聲鑼響,大殿內喧囂的人羣立刻靜了下來。望着四周密密麻麻的觀衆,站在大殿中間一塊青岡巖鋪設的擂臺上的達利元開始講話了。

“今天,在戰神殿這塊神聖的擂臺上,將進行一連五場的挑戰。挑戰方是不久前來我族做客的林笑等一行人,應戰方則是我們雅利安族最強大的五名戰士。此刻,我在這戰神殿對着青空起誓,立下這個約定:若是林笑一方能贏三場,就讓他們與神女見面!”

達利元雄渾的聲音迴盪在戰神殿中,久久未能平息。而已經站在一側通道口的林笑等人也終於放下心來,這個老頭子應該不會再反悔了。

“第一個,我先來!”李傲行見達利元向他們這邊招手,便知已經到了上場的時候,胸口一熱,立即開口道。

“轟哈!”衆人沒有別的話,魔冬部的這句衝擊口號已經把想說的都包含進去了。

輕身一縱,躍上擂臺,李傲行的心情越來越激動。在雅利安族的這段日子,雖然衆人的生活還算不錯,但一日未見到程依依,李傲行就一日不曾心安。他已經很久沒有冷靜地思考過一個問題,睡上一個好覺了,不過這一切從今天開始就會結束,他深信不疑。

“我的對手呢?”看着達利元臉上那抹含義豐富的笑意,李傲行毫不在意地大聲問道。

“在這兒呢……”一把懶洋洋的聲音突然響起。

圍坐在四周觀看的人羣,只覺自己耳邊的餘音尚未消散,一道人影便已出現在擂臺之上。但見白衣飄飄,長髮飛揚,瘦高的來人臉上掛着一絲散漫的笑,顯出一派瀟灑閒逸的風情。

“海雅!沒想到第一個出戰的會是他。”

“是啊,我還以爲嘎烏會先亮相呢。”

“海雅的實力不弱於嘎烏,這個年輕人看來要倒黴了。”

“……”

衆人的議論已經把來人的身份揭曉,李傲行眉頭微皺,卻並未感到壓力。

“你好啊年輕人,我是海雅,狩獵隊的隊長,你的對手就是我了。”作爲黑人,海雅算是李傲行這麼長時間來看着最順眼的一個了。

因爲他和一般的雅利安人差別很大,不僅在服飾、髮型上,就連舉止、神態,甚至是說話的腔調都很不一樣。不像嘎烏那種沉穩、嚴肅的風格,海雅顯得散漫而隨意。很不規矩的站姿,還有微微翹起的嘴角,一雙細長的眼睛內更是不時透出戲謔的味道,令李傲行有些着惱。

“嘿嘿,看來你還沒把我當成真正的對手啊,不過我很快就會讓你後悔的!”

李傲行話一說完,逍遙劍便遙指海雅,全身猛然爆發出一股驚人的氣勢,震驚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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