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連李明榮也死在那個張華明手中了?”南海神殿大殿之上,一聲震天咆哮猛然爆發,直透九天雲霄之上。守衛在神殿四周的數萬名神殿侍衛只覺腦海中一道驚天悶雷炸響,幾乎將他們的靈魂轟成渣滓。
他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他們知道這聲咆哮定然是神殿至高無上的殿主發出的。誰也不敢動彈分毫,不,或者更確切的說,應該是他們根本動不了,因爲他們的身軀在瑟瑟發抖着,腳底彷彿已經植根在地裡。南海大陸上,沒有誰能承受至高無上的神殿殿主的驚天之怒。
“該死的,這張華明到底是什麼來歷?竟連李明榮也被幹的一乾二淨。難道這次來的所謂張華明其實根本是那羣老怪物自己?這些老傢伙,媽的,難不成你們真要違背當初許下的諾言麼?哈哈哈哈,也好,也好,老子在這南海神殿已經待的夠久了,既然你們已經按耐不住,但老子索姓就鬧他個天翻地覆。桀桀桀桀……”鄭春龍英俊的臉龐瘋狂扭曲,顯得猙獰恐怖至極。
跪在大殿之上的魂奴和四名神殿中僅次於神殿殿主的四大護法看着坐在大殿主位上仰天狂笑的主人,心劇烈顫抖着,靈魂在輕輕顫動,他們能感覺到主子真的發怒了,無邊的滔天憤怒瞬間籠罩了整座金碧輝煌的神殿,不斷向四周擴散蔓延,甚至連整座面積極大的島嶼也被這憤怒所覆蓋。每一個感受到這怒氣的人全部都雙目驚恐,情不自禁的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用腦袋狠狠磕碰着地面,口中低低的呢喃着什麼。
“既然來了,爲何不敢來見我?你們的目的又到底是什麼?難道是爲了那個賤女人?”鄭春龍扭曲的面容上閃爍着深沉陰鶩的兇光,目光一掃跪在地上驚懼交加的四人,面無表情的問道,“那傢伙現在在哪裡?”
“啓……啓稟主子,那張華明已經去了玉……玉島。”魂奴強忍着恐懼,顫抖着聲音結結巴巴的回答道。
“玉島?”鄭春龍聞言一怔,臉上表情變幻不定,發呆半晌之後才似自言自語般喃喃道,“難道真的是爲了那個賤女人?”下一刻,只見他身周空氣忽然一陣波動,身影瞬間消失在空氣裡。
魂奴和隸屬神殿的四大護法見自己主子在大怒之後突然沒了蹤影,不由愣了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因爲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主子如此大怒過了。
茫茫海面,一片幽藍,深邃無比。一團巨大的光芒籠罩着整座島嶼,彷彿一個防護罩般,朦朦朧朧的,如夢如幻,似乎在向世人訴說着它的神秘與未知。
這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什麼,不是神,不是魔,而是神秘的未知。因爲神秘,所以未知,因爲未知,所謂恐懼。
因爲對這神秘未知的恐懼,所以張華明始終站立在這座島嶼之外,不敢前進分毫,不知道爲什麼,他隱隱有一種感覺,在這座神秘未知的島嶼上,隱藏着一個巨大的危險,壓迫的他的靈魂輕輕顫抖着。
這是一種直覺,是張華明兩世爲人,歷經無數鮮血後對危險的直覺。他不知道爲何自己明明還正在島嶼之外,卻能感受到那座島嶼散發出的危險氣息。是的,這座巨大的島嶼彷彿有着生命一般。
靜靜站立在將島嶼籠罩其中的光芒之外,張華明眉頭輕挑,一黑一白兩顆色澤分明的深邃陰陽眼一眨不眨的盯着,片刻之後,張華明深呼吸一口氣,邁開步伐,踏進了光芒之中。
“咦?”位於玉島中央的一座巨大建築物中,一個擁有着傾國傾城絕世容顏的女子雙眸猛然一睜,訝異的輕呼一聲,波光流轉的眼眸中透漏出幾分異樣之色。
他是什麼人?怎麼可能進的了玉島?玉芙蓉心中震驚之餘,忍不住喃喃自語。
籠罩在玉島之外的光芒並非普通的光芒,而是玉島之心散發出的守護能量,包括南海大陸九級戰將之內的強者高手都別妄想輕易突破這道守護能量,哪怕是強如大聖者的鄭春龍也不敢強行破壞這守護能量。
或許更準確的說,這道守護能量是南海世界的一個異數,因爲南海世界不允許能量存在,但偏偏這座島嶼卻有守護能量存在。這就好像本該全部都是數字0的世界裡,卻極其突兀的存在着一個1一樣。
沒有人知道這是爲什麼,無論是統治稱霸南海大陸千年之久的鄭春龍,還是居住在玉島之中數百年的玉芙蓉,至今依舊沒有明白其中緣由。
對他們來說,這道守護能量便是神秘的未知。
“奇怪,好熟悉的霸道氣息,記不起來了,但卻真的很熟悉。不對,除了那霸道氣息之外,還有一道氣息十分也十分熟悉,雖然若不可聞,但真的很熟悉。”玉芙蓉秀眉輕蹙,腦中不斷回想着。
“玄天霸!”玉芙蓉禁不住輕呼一聲,眼中閃爍不可思議之色,沒想到那霸道氣息竟是老怪物玄天霸的。難道闖入玉島之人與玄天霸那老傢伙有關?
玉芙蓉想到此,禍國殃民的絕色容顏上猛然神色一凝,身子陡然在空氣中消失不見。
張華明此時相當慶幸自己擁有一雙天下獨一無二的陰陽眼,因爲這雙陰陽眼,他才能從那道可怕的光芒中尋找到能量間的縫隙,然後輕輕鬆鬆的進入了充滿神秘未知的玉島。
玉島很大,是迄今爲止張華明見過的最大的大,縱橫足有千里,人身在其中就彷彿是一隻卑微的螻蟻。然而,在進入玉島的那一刻,當看見眼前的一切時,張華明呆住了,傻愣愣的望着,腦袋發生了片刻的短路。
這是一條街道,街道上人影綽綽,川流不息的人潮來來往往,吆喝聲,叫賣聲,說話聲此起彼伏連綿不絕,兩排不高的古樸建築一直向着街道的前方不斷延伸。
“這哪裡是什麼島,分明就是一座城,一個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張華明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口中喃喃自語。從街道上這些人的穿着可以看出,他們的衣服並不光鮮,但他們的精神很足,歡聲笑語中透着一份遠離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安詳寧靜,哪怕是街邊商鋪中正在爭吵的兩人,雖然爭吵的相當激烈,雙方均是面紅耳赤,卻絲毫沒有破壞這份安詳,反而還增添了幾分生氣,一切都顯得那麼自然和諧,好像他們的爭吵本來就該存在。
“這是哪裡?難道我去了天國?”張華明半天回不過神,他只感覺到自己被塵世紛紛擾擾的繁雜內心在此刻忽然變得十分寧靜。張華明已經許久沒有享受過這種寧靜了,他閉上眼,貪婪的呼吸着這裡純粹的空氣,感受着充斥在這世界裡的各種氣息,領略着一花一草一木的芬芳。
“嗯?”張華明只覺周圍氣流輕輕顫了一下,迅速睜開雙眼,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如水紋般波動的氣流。
“咦?你能發現我的到來?”一個身影漸漸浮現在張華明眼前,語氣中帶着幾分訝異。只是那身影似乎被什麼包裹着,很難讓人看清楚她的面容。
“你是誰?”張華明神情警惕的看着那道神秘的身影,眼睛忽然越睜越大,到最後嘴巴也張的大大的,幾乎能塞下好幾顆雞蛋。
“語……語嫣!”張華明癡癡呆呆的驚呼一聲。不過隨即他便發現這個突兀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並不是自己的妻子語嫣,而是一個十分年輕,相貌與語嫣有七分相似的美麗女子,一頭美麗的長髮微微飛舞,細長的鳳眉,一雙秋水般明眸流盼嫵媚,挺秀的瑤鼻,玉腮含嗔,小巧的兩瓣櫻脣,潔白如雪的嬌靨紅暈片片,細膩不帶絲毫瑕疵的雪肌膚色奇美,身姿輕盈。
這世界居然還有相貌如此相像的兩個人?而且她們容貌雖然極其相似,但氣質卻有所不同,語嫣溫柔婉約,此女子端莊優雅,帶着幾分聖潔和嫵媚。無論是誰,只要是個男人看見了她,都必然會心旌搖曳沉醉不已。
“語嫣?誰?”玉芙蓉疑惑的看着瞠目結舌,然後驚詫,緊接着又馬上恢復自然之色的張華明,疑惑的問道。
“我的妻子。”張華明從驚豔中回過神,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望着玉芙蓉道,“你是什麼人?”
“你是玄天霸的什麼人?”玉芙蓉不答反問,一雙如秋水般的眼眸上下打量着張華明,“爲什麼你能輕而易舉的進入玉島?”
“你認識我師父?”張華明心中震了一下,連忙問道。
“原來你是那老傢伙的徒弟。沒想到這老傢伙居然也收徒了。”玉芙蓉微微一笑道,望着張華明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慈愛。
身爲一個頂天立地行事向來霸道的男人,突然間被一個看起來年紀和自己相仿的美麗女子用這種慈愛的目光看着,張華明心裡感覺怪怪的。雖然聽這女子的語氣顯然與自己的師父玄天霸是舊識故友,年齡恐怕也大的出奇,但他還是不能忍受這種目光。
“可不可以不要這樣看着我,有點不舒服,搞的好像我還是一個吃奶的小屁孩。”張華明目光注視着這女子,淡然道。
“呵呵,沒想到你的脾姓和你師父都差不多的霸道,看來你已經的得到了他的真傳。”玉芙蓉聞言,不由莞爾的笑了笑,“既然你是那老傢伙的徒弟,我也就不爲難你了,這裡說話不方便,先去我府邸吧。”說着,玉芙蓉轉身向街道邊走去。
張華明雖然摸不透這女子是何來歷,但想來對自己沒有惡意,呆了呆,便擡腳跟着玉芙蓉走了。
“你來玉島所爲何事?難道你師父沒跟你說過,你們都是不能進入南海的嗎?”進入玉芙蓉的府邸後,玉芙蓉邊示意張華明隨意邊問道。
“他只說過他不能來,但沒說過我不能來。”張華明環首掃了一眼四周,發現這座府邸雖然面積很大,美輪美奐,但實則並不輝煌,反而給人一種大氣古樸的感覺,嗯,有點回歸自然的感覺,“而且即使他說我不能來,我也一樣會來,因爲我非來不可。”張華明擲地有聲的說道。
“哦?爲什麼?”玉芙蓉詫異的看着張華明,她能感覺到他眼神裡和語氣中的執着。
“因爲我的妻子。”張華明毫不忌諱的答道。
“就是和我容貌相似的語嫣?”
“是的。再過四曰她就要面臨天罰,所以我必須來。”張華明點點頭,絲毫沒有隱瞞此次來南海的目的,“既然前輩身在玉島之中,想必應該知道魂獸在哪裡吧?”
“你要抓魂獸?”玉芙蓉臉色猛然一變,原本笑意盎然的俏臉變得深沉,目光灼灼的盯着張華明,目光中透着一絲寒冷,彷彿張華明只要一答錯,她就可能會眼皮都不眨就出手幹掉他,“只是天罰而已,何許用到魂獸,鄭春龍和你是什麼關係?”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