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身爲聖階的安格爾,居然被目前還是七階的福列娜結結實實的撲倒在地。
以諾拉人的身體素質,就是平民摔這一下也不會有什麼事,更何況安格爾還是聖階。所以,福列娜根本沒擔心,反而抓緊機會,趁着安格爾剛剛摔倒無法反抗的空檔,趴在安格爾身上狠狠的在他臉上抹了幾手泥。
安格爾被福列娜的頑皮弄得哭笑不得,乾脆不再阻止,攤開手任她隨便抹。小丫頭不重,身體軟軟的,壓在身上還挺舒服。
福列娜又抹在他臉上了幾下,安格爾不阻擋也沒什麼意思了,訕笑了幾聲便爬了起來。安格爾也有些不好意思,剛纔福列娜趴在他身上亂動,讓他有了一些不太合適的反應。說實話,後來他倒是希望福列娜多趴一會兒的。
還好還好,福列娜似乎不太懂,居然跟沒事人一樣爬了起來說:“安格爾,你手裡的呱呱雞,裹的泥巴掉了不少。”
安格爾手裡的呱呱雞一直忘了放下,陪着安格爾摔了一跤又和福列娜鬧了片刻,即使裹上去的泥巴已經變幹變硬了一些,還是被震落了一部分。
被福列娜這麼一轉移話題,安格爾也沒那麼尷尬了,趕緊爬起來給呱呱雞重新裹上一層泥。福列娜準備的那隻,早早被她放在一旁,倒是不用再處理。
兩人各自用水球清理乾淨。這麼折騰了一陣子,那堆火也燒的差不多了。安格爾架起兩隻泥團呱呱雞稍微烘烤了一下,以保證泥團表面的硬度,然後便把坑裡那堆燒得火紅半透的樹枝扒開,把兩隻泥團呱呱雞埋了進去。
坑挖的足夠大,填進去兩隻泥團呱呱雞綽綽有餘。安格爾又用燒得正紅的樹枝把坑填平,同時把兩隻雞深深的埋進火堆裡。裹了一層厚泥,倒也不用擔心火堆把呱呱雞燒焦。
不過,安格爾有意把雞頭扯出火堆外,然後用土把火坑嚴實的埋住,稍稍壓平一些,在上面又生了一堆火。扯到坑外的雞頭沒埋進土裡,安格爾還用兩根比較耐高溫的植物管莖塞進泥團呱呱雞的嘴裡,以保證裡面的水氣可以有個暢通的出口。
“這樣就可以了嗎?你不是說要烤着吃的嗎?”福列娜對安格爾所說的事情,顯然有種吹毛求疵的意思。
“這個,不算是烤嗎?”安格爾對福列娜的刁難分明有些準備不足,無力的辯解了一句。
“這怎麼能算是烤呢?你明明是把呱呱雞埋在火堆裡燒嘛。”福列娜明顯是在跟安格爾擡槓,甚至連她自己都能感覺出來。
對自己的表現,福列娜也有些奇怪:平時她可不是這個樣子的呀?以前和福列娜走在一起的人,不管是華萊士他們還是里爾他們,都誇她乖巧可愛的。
安格爾卻沒覺察出福列娜的異樣。苦着臉想了一會兒,他撓了撓頭說:“那個,對不起我先前說錯了,應該是燒呱呱雞給你嚐嚐
的。”
福列娜正爲自己的奇怪表現提心吊膽呢,安格爾先表示退讓,一下讓她得意起來:“這次就原諒你了,下次可不能再隨便糊弄我哦。怎麼樣?現在呱呱雞烤熟,噢不對,燒熟了嗎?”
安格爾在心裡嘀咕了一句:烤呱呱雞的說法又不是我提出的,大家都這樣說,就算不太妥當,應該也不是我的錯吧。不過,他沒敢說出來。
最後福列娜一下子又把話題跳躍到了呱呱雞,讓安格爾的思路稍稍斷了一下才跟上。“哦?燒熟的話,還要等一會兒。”他打了個結巴,接上了福列娜的問題。
“你怎麼看出來的呀?我覺得已經過去很久啦,難道時間還不夠嗎?”福列娜似乎很有追根究底的精神,繼續問。
“這個問題,看那兩根木管就知道。”涉及到燒(烤)呱呱雞的專業技術問題,安格爾恢復了成竹在胸的自信,說:“這才冒氣,還需要一會兒時間呢。”
那兩根插在呱呱雞嘴裡的木管,剛“茲茲”的噴出白色的蒸汽沒有多久。福列娜也是注意到這個現象,還有隨着水蒸汽噴出來的一股股香味,所以纔有最後那一問。
“還要等多久呀?”聞着那股香味,福列娜感覺自己好像真有些餓了。
也難怪福列娜這樣想。要說林間野炊的事情,福列娜跟着華萊士和里爾他們冒險的時候也做過。但叢林裡野炊哪能和這次相比?
叢林裡生火做飯,哪次不是急急忙忙趕時間一樣,惟恐拖得太久被周圍強大的魔獸注意。像今天這樣磨蹭了好一陣子,香味都飄出去那麼遠,飯居然還沒好,在叢林里根本是無法想像的事。
安格爾被福列娜的追問逼得有些手忙腳亂,一邊慌慌張張的向火堆裡添柴一邊說:“再等等,彆着急,很快就會好。”
可惜這事不是安格爾說了算的。埋在坑裡的呱呱雞身上裹了一層厚厚的泥,加熱本來就慢一些。而他給坑表面的火堆加柴,其實沒有什麼大用,真正重要的,是埋在坑裡的那些燒得通紅的柴火。
那些柴火埋在坑裡雖然不再燃燒,但攜帶的熱量被隔絕在下面散發不出來,足以把呱呱雞燒(烤)熟。只是,這也需要時間才行。所以,安格爾匆匆忙忙的做了一會兒無用功,還是不得不老實的向福列娜承認:要想吃到呱呱雞,還必須等上那麼一小段時間。
福列娜也不是真的餓得受不了,就等着這頓飯呢。既然安格爾說明白了,她也按捺下心情,說:“安格爾,那我們就這樣乾等着嗎?以前你們是怎麼做的。”
狐人少女這麼通情達理,讓安格爾鬆了一口氣。他擦了擦剛纔忙碌出的一頭汗水,說:“我們那時候都是小孩子,哪裡有這麼大的耐性在旁邊乾等。抓到呱呱雞以後,我們都是回到鎮子附近很安全的地方烤,嗯,燒的。封了火坑點好火堆以後,不用再照看
,大家就會在附近做遊戲。”
“都是小孩子嗎?難道沒有成年人去抓呱呱雞?”福列娜對安格爾屢次提到“小孩子”的事情有些耿耿於懷:如果只是小孩子抓呱呱雞,那她和安格爾今天算什麼。
“很少有成年人抓呱呱雞的。因爲分佈廣,又沒什麼危險性,在我們那裡,呱呱雞就是專門留給孩子們接觸和熟悉樹林的魔獸。成年人只是偶爾會捕捉一些。不過,我看卡桑村附近的呱呱雞好像沒怎麼被人捕捉過,或許這裡和我們那裡不太一樣吧。”安格爾沒想那麼多,解釋了一下,順便把自己對卡桑村的感覺也說了出來。
只要有成年人捕捉呱呱雞的事例就行,福列娜纔不在意卡桑村這裡是什麼風俗呢。像她這樣似成年又未成年的少男少女,對別人把自己歸屬到小孩子這個階段,還是很敏感的。
放下了心中的一塊石頭,福列娜好奇的問:“安格爾,那你們小時候都做什麼遊戲呀?比賽誰的魔法用得好嗎?還是來場模擬戰鬥試試誰的戰鬥技巧更高明?”她小時候基本就是玩這些了。不光是福列娜,貴族家族的孩子的遊戲,很少有脫離這些範圍的。
安格爾啞然失笑,說:“我們那都是平民的孩子呀!哪裡能玩這些。其實,就是一些追追跑跑,或者一些人藏起來一些人找的平民遊戲。”
“是怎麼玩兒的?你給我說說嘛。”如果安格爾的回答真的和福列娜的猜測差不多,她還真沒什麼興趣:圖坦卡蒙家族用遊戲教導族中小孩子的方法,不比任何人差。反而是安格爾說的那些她從未見過的平民遊戲,讓福列娜興致盎然。
“好吧。”回憶起來,安格爾也覺得以前的遊戲很有意思。於是,他便繪聲繪色的給福列娜講起那些在平民小時候很平常的遊戲,絲毫也不顧慮給福列娜講這些事情會不會顯得幼稚可笑。
安格爾講得生動,福列娜自然聽得津津有味,聽到遊戲的關節所在,她更是一臉的心嚮往之,恨不能親自置身其中。
有事情做,時間就過得很快。不知不覺間,兩根木管中噴出的蒸汽已經稀薄了不少,而攜帶的香味,卻越發濃郁起來。安格爾和福列娜兩人,一個說得眉飛色舞,一個聽得心花怒放,根本沒有注意到火坑裡的呱呱雞發生的變化。
兩人談興正濃,完全心無旁騖,自然留意不到火坑裡的呱呱雞已經熟了。這時候如果沒別的事情打擾,他們也想不起邊上還烤着呱呱雞呢。這樣再持續一段時間,就算火坑悶燒(烤)的泥團呱呱雞很難被燒烤過頭,今天也要被燒焦一回。
幸好,這種嚴重損害安格爾燒烤呱呱雞名聲的事件沒有發生。兩人正說得高興,忽然聽到一個大嗓門在喊:“這是誰呀!溜進樹林偷獵也就算了,居然還敢點了火堆一燒就是小半夜,膽子也太大了點吧!他們烤的什麼?味道還真是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