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初大陸的太陽照常升起。當那火紅的太陽跳出了地平線,這個世界開始從平靜中醒來,和往常一樣開始熱鬧起來。車如流水馬如龍,散發出一種生機,一種活着的美感。
這裡是夢初大陸的中部森林,這裡是低階冒險者的畏途,這裡更是高階冒險者的樂園。參天的古木追逐着太陽生長,苔蘚在陰溼的地面生長。茂密的植物遮天蓋地,遮擋住了強烈的陽光。偶爾從縫隙裡露出的光線,會讓感情豐富的吟遊詩人感嘆:“在黑暗裡纔會感覺到光明的溫暖,纔會去瘋狂的追逐光明”。
一身破爛運動裝的丁志濤懶散的從帳篷裡走出來,他不知道自己是被秋日強烈的陽光照醒,還是自己已經接受了眼前的事情,纔會從帳篷裡走出來。
幾個面容嚴肅的穿着軍綠色服裝的男人正肅立在他的帳篷外,他們的服裝和周圍的環境融爲了一體,彷彿出沒在叢林的鬼魅。這些士兵一看到他就立正敬禮:“長官好”。
“同志們辛苦了。”一時調侃心起,丁志濤回了前世的著名套路。
“……”很明顯眼前這些人並不是和他有默契感,也不是很有幽默感。他們只是很困惑的搖了下頭,然後大聲的說:“對不起,長官。”
丁志濤摸了摸鼻子,到底不是真實的人。有點自嘲的一笑:“也不知道很能回到那個世界麼?就連自己不大喜歡的那些形式都有些懷念了。"然後他看了一眼離帳篷不遠的地方的一輛很高大的車子。如果你是個紅警迷,如果你是在電腦前看到它,你一定會情不自禁的用鼠標點擊它,因爲眼前這輛車子儼然是紅警的基地車。他用那種很是渴望的口吻說到:“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給我帶來什麼?”
來到這個野蠻的世界已經有一個多月了,之所以說野蠻,你有在地球上看到過這樣的森林麼,遮天蔽日不見陽光。而且丁志濤差點就死在了一隻也不知道什麼動物的爪下。從小也沒見過什麼兇猛動物的丁志濤,當然動物園的豢養的獅子老虎什麼的除外,至今想起自己的死神的召喚就不寒而慄。
那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剛醒來的時候,被士兵們扶出帳篷出去走走時。還沒打量完周圍的環境,就聽到一陣破風聲,擡頭就看到一隻比自己聽說過的老鷹要大的多的飛禽就以一種俯衝的姿勢向自己衝來。丁志濤很奇怪自己沒有嚇得尿褲子,他腦子裡一片空白,就那麼直愣愣的看着越來越近的飛禽。
很顯然他已經嚇的反應不過來了,但是他身邊的士兵並沒有被嚇傻。攙扶着他的兩個士兵拽着他的胳膊飛速的後退。但是已經來不及了,人畢竟不是猴子般的靈活。就看着一個士兵奮身撲到他身旁,擋住了飛禽勢在必得的一抓,然後就是震耳欲聾的槍聲。
武功再高,一槍撂倒。在前世屢試不爽的真理在這一刻並沒有失效。士兵們裝備的衝鋒槍噴射出耀眼的火光,震耳欲聾的槍聲響徹了叢林,驚起了一羣羣的飛鳥。飛禽的閃着幽冷光芒的羽毛並沒有擋住密集的子彈,它被打成了一個篩子。
雖然自己並沒有受傷,但是你能想象一個從小到大都沒怎麼見過血的男孩,即使他已經是大男孩了,但也經受不住生死間的突然轉換。癱在地上,舒了口氣,丁志濤平靜下來開始查看那個擋在自己身前的士兵的傷勢。
或許是製造基地車的未知存在太過強大,戰士身上的迷彩服很是結實,鋒利的爪子並沒有撕裂衣服,造成的傷害也不是貫穿傷害。在噴上了凝血的氣霧膠,創口處的血液漸漸開始凝固。雖然沒有出現人命,但是丁志濤卻清楚的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並沒有什麼主角光環,即使自己像那些主角一樣穿越,一樣帶了個未知的或許會是大殺器的東西。自己的小命很可能在明天就完結了。
物極必反,在死亡的可能的刺激下,丁志濤並沒有想着就這麼狂歡一下,迎接那不知道什麼時候來臨的死亡。用力的握緊拳頭,丁志濤胸中涌起的是一種“我自橫刀向天笑”的氣概,他想起的是太祖爺的“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其樂無窮”的豪氣。他穿越前也只是一個剛出校門的大學生,連工作也找不到。而且作爲一個孤兒,他並不爲自己未見面的父母感到什麼傷心,這或者是穿越的一個要求麼?
或許在這個世界,自己會找到一個前途無量的工作吧!
雖然有這種想法,但是當他興沖沖的要打開基地車時遇到了麻煩。作爲一個不算資深的紅警玩家,打開基地車這也是知道的,但是基地車一直沒有打開,也沒有什麼動靜。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丁志濤想起了一個很正常的設定,基地要在平坦的地方展開。於是就是無語問蒼天,一根中指向天。媽的,當丁志濤看着周圍的茂密到不像話的植物,更是一個字“擦”。
本來丁志濤還想着看看有沒有汽油什麼的,老祖先有個年代叫做刀耕火種啊。但是當從所有的帳篷裡蒐集了所有的汽油只有一個小桶之後,丁志濤就知道這該死的老天又玩了自己一次,這次真的只能砍了。
而且爲了防止再次出現傷亡,丁志濤帶着手下的10個士兵把周圍的動物都清理的一遍。雖然這個世界的動物比原來世界兇猛了許多,但也在槍械這種大威力的武器下傷亡累累。
清理完威脅生存的動物,開始的就是砍伐茂密的植物了。這些植物大多年歲很大,在原來也是保護植物的受益者,但現在只能一邊被罵着一邊砍掉,這投胎也是個技術活啊。而且常年不見陽光,這些植物的堅韌性,含水量都在一個令人髮指的水平。
這是令丁志濤終身難忘的一個多月。這個月裡,每天都是高強度的砍伐挖掘平整工作,而那幾乎沒有磨損的砍刀什麼的讓他在咒罵基地車的大神時心裡還是感激的。每隔幾天還要對周圍的那些彷彿永遠也殺不完的兇猛動物們進行清理。雖然他很注意安全,也有士兵們的保護,丁志濤的腿上還是留下了一條猙獰的疤痕,那是一種類似於野豬的動物給他留下的。當然清理威脅同時也給他們帶來了食物。基地車沒打開,但還是有個廚房的功能,不過食物就那麼一種,味道更是不能恭維。
原來的丁志濤,只是一個初出校門的學生,他的身體不是很健壯,身材不是很高,臉蛋也不是很帥,完全就是一個路人甲。但是這短短的一個月,大強度的工作讓他的肌肉高高的隆起。即使是有點矮的身材,也掩飾不了他的精悍。而生死間的歷練,無數次痛苦的思考,讓他的氣質和原來的學生的稚嫩不同了,給人一種成熟穩重的感覺。未曾清貧難成人,不經打擊老天真。自古英雄出煉獄,從來富貴入凡塵。所以說人都是歷練出來的。前人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正是歷練的作用。
當然讓丁志濤最自豪的就是他的槍法的進步。原來的他從來都沒打過槍,當然大學的軍訓更多的是一種形式罷了。天下雖安,忘戰必危。當然這是題外話。當然也就說不上什麼槍法了,但是這個月的各種情況下,他打了大約五千發子彈。
其實槍法就是這麼實戰出來的,真正的槍法根本不要用眼睛去瞄,一出手,槍槍都有,槍槍要肉。
這一個月也是丁志濤和自己大學生活,大學的習慣告別的一個月。每天都要早起,考慮各種事情,一次次的頂住自己的怯懦,自己的軟弱。
今天之所以他晚起了一會,是因爲經過一個多月的努力,基地展開的地方終於夠了。
遊戲裡的基地車很小,展開所佔據的地方也不是很大,但是要拿到現實之中,就夠讓人崩潰的了,那是兩百多平米的地方。
丁志濤長舒一口氣,輕輕的按下基地車的遙控器。然後和士兵們退的遠遠的,在轟隆轟隆的機器運轉聲中,基地車展開了。
如同夢幻一般,在這個幾乎沒有被人涉足過的地方,一個高大的基地出現了。
丁志濤看着眼前的基地車,看着這個金屬的龐然大物,看着它反射着金屬的光澤,感覺自己這個月的付出都是值得的。此中甘苦,唯有自知。只有付出過,才知道來之不易。
他快步走到基地前方,看到基地中間的一個合金的大門,明顯就是入口了。他走到門前,就看到一縷紅光掃過他的身體。就聽見滴滴的聲音:“這裡是前進基地,請出示身份”丁志濤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金屬質地的徽章。又是一縷紅光掃過徽章。
“|身份確認,權限爲最高一級。”
“歡迎您。指揮官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