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琅山保衛戰徹底打響。這是規模最大的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成,那琅山城將成爲整個九天大陸諸族新的文明發源之地。敗,那琅山城將會是整個九天大陸諸族最後的埋骨之所。
戰鬥動員已經不需要再說了,宣傳隊早就用疲勞轟炸的方式說得嘴都磨破皮了。現在要做的,就是拼命了。
北征軍的速度很快,雖然在他們出現在二十公里外的地平線的時候,就開始遭到龍吟炮和龍威炮的炮擊,但是他們不是頂着炮彈一路狂奔,二十六分鐘之後,進入到獸王炮的射程,在獸王炮加入之後,整個琅山城共計有三萬大小榴彈炮同時發動攻擊,那震耳欲聾的炮聲,直接把天空的雲都給震散了。
又過了十七分鐘,對方進入最後三公里範圍,此時,佔着近兩百米高度差的龍吼炮兵射程已經可以達到這麼遠了,所以七萬餘龍吼炮兵加入炮擊之中,十萬餘大大小小的各種炮噴吐着火焰和煙霧,把無數的炮彈傾瀉而下。
此時斥候部隊已經統計出了敵人先頭部隊的數量——兩千七十餘萬兵力,這還只是先頭部隊,在後面,還有更多的部隊正在浩浩蕩蕩的開來。說實話,如果對方的兵力真的超過億,那麼他們的數量其實超過了琅山城儲藏的炮彈數量。
所以現在子鼠部族的成員們正在空間裡瘋狂的製造炮彈,爲了趕上速度,他們把生產線搬到了五十倍時間加速區。這樣的結果雖然可以讓他們快速的生產出炮彈,但是也會讓他們的生命流失速度加速五十倍,短時間在裡面無所謂,但是長時間在裡面等於是慢性自殺。可是這個時候,誰還管得了這些?
超級重炮又開火了,這些五米直徑的超級大傢伙。每一發炮彈都可以在鬼族大軍那“紅色地毯”之上打出一個巨大的窟窿,但是在十秒不到之後,這個窟窿就會被馬上填滿,給人一種根本沒有任何作用的喪氣感。
因爲是全面守城戰,真正發揮作用的是各種大炮和遠程武器,所以曾經的戰場之王的騎兵們暫時沒有用武之地,不過他們也沒閒着,根本不需要指揮,所有的騎兵們都自發的組織起來,帶着自己的寶貝坐騎開始當起了運輸苦力。需要他們運輸的東西很多。有裝着狩血的大桶。有需要更換的大炮零件,有各種解毒使用的裝備武器,甚至一些心急的傢伙,還抓起前往各個要點幫助防守的傀儡部隊,充當起運兵車。
當然,運送的最多的,自然就是炮彈。因爲安全原因,不可能直接在每一門炮的旁邊開一個空間門,直接拿炮彈。最近也得在十幾米開外打空間門,而這段距離就需要苦力來運了。雖然這個工作是交給工蜂傀儡的,但是工蜂傀儡的動作的確慢了一點,心急之下的騎士們全都自發的幫忙去了。
又是半小時之後。鬼族戰士終於衝到了最後的七百米範圍,這個時候,城市級喀秋莎終於開始發威了。
這些後期的鬼族戰士,大多沒有見過以前隨機型的喀秋莎齊射時的景象。他們大多都已經習慣了炮擊,知道怎麼面對了。突然這種在他們心中老掉牙,不應該存在的攻擊方式一出。看着把天空都給罩黑了的箭雨,居然有超過一半的鬼族戰士不知道怎麼反應——不得不說,以轉換的信徒爲基礎的新北征軍的確沒有以前的老北征軍的戰鬥素養高。
“該死,防禦,防禦!”不是所有人都發傻,一些資格更老的北征軍戰士還有軍官卻是知道這些將要落下的東西的恐怖威力的,大喊着讓其他鬼族戰士防禦,但是,晚了。
在戰場上哪怕一秒的遲疑也是致命的。
喀秋莎發射的,可不是以前的弩箭了,而是改造過後的鹿彈,這些傢伙本身的原理有點像散釘地雷,一碰到東西就爆,爆炸之後,就是無數的鹿豆飛射。鹿豆的物理威力其實不大,要是換成正常人類修煉者,擁有王級實力的修煉者們完全可以無視這樣的攻擊,最多就是入肉一寸而已。中再多,也就是表面嚇人,不傷根本。
但是鬼族戰士不行,多次改良過後的鹿豆對他們來說,就像是超人遇到了氪石一樣,瞬間就痿掉了。聖人級別的還好說,就算有鮮血氣壁的他們可以擋住鹿豆的濺射,但是聖人級以下的,那就慘了,不管是鮮血盾也好,鮮血鎧甲也好,根本擋不住鹿豆的。而無奈的是,因爲突然的爆兵,本來就不擅長打造裝備的鬼族在新北征軍的裝備上面根本根不上,超過九成的戰士全都是使用的鮮血裝備。
而在鹿豆的面前,這些鮮血裝備就是菜。
第一次齊射就放到了一萬多人,鹿彈的威力在這一刻完全的爆發出來——沒有什麼東西能比得過城市級喀秋莎的覆蓋能力了,而在這樣的覆蓋能力之下,鹿豆濺射的效果呈幾何倍數上漲,每一個倒下的鬼族凡人境戰士,根本不會擁有復活的可能,大量的飽含狩血的鹿豆直接淨化了他們的鮮血,讓這些本來可以讓他們復活,擁有劇烈血毒的鮮血變成了最普通的血液。
“該死,給我衝,利用空檔往前衝!”一些有經驗的軍官見識過以前的喀秋莎射擊,知道每一輪射擊將會有幾秒的空隙,雖然不長,但是足夠衝出一段距離了。
但是,這一次,他們遇到的可不是隨機型的喀秋莎,而是在一百輪之內毫無間隙的城市級喀秋莎。
軍官的話還在他嘴裡打轉,天空再一次的黑了下來。如果眼尖的話會發現,在第二輪的炮彈雨的後面,第三輪的炮彈雨已經升了起來。
“哦,天啊!”這是那名“有經驗”的軍官這一生的最後一句話——哪怕他是個皇級地聖,但是超量的鹿彈一樣對他有用,鮮血氣壁對於鹿豆的防禦也是有限的,要是以前的隨機喀秋莎他還擋得住,畢竟有間隙,足夠他恢復。但是現在這種沒有間隙的攻擊之下,他只能老老實實的領便當去了。
雖然城市級喀秋莎的威力的確大得驚人,在它們還能射擊的時候,的確沒有一個鬼族戰士衝過了防線,不管是凡人境的士兵,還是皇級的百夫長,尊級的千夫長,萬夫長,沒有一個衝過來的,哪怕是尊級的萬夫長。仗着自己實力夠強,一路蠻橫前衝,但是大量的鹿彈最終告訴他一個死亡真理,那就是沒有適合的裝備,光想靠實力擋住專門剋制他們的十級暴雨一樣的鹿彈,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城市級喀秋莎不是沒有弱點,最大的弱點就是散熱問題,因爲使用的是高壓蒸汽。不管是散熱還是密封能力上面,技術不夠的情況下,一百輪射擊已經是極限,之後將必需進入十分鐘的強制冷卻時間。而以城市級喀秋莎的射擊速度。一百輪射擊所消耗的時間,也差不多就是十分鐘左右。也就是說,這些威力無比的傢伙每射擊十分鐘,就需要幾乎相同的時間來冷卻。
如果沒有這個弱點。那光憑這些喀秋莎就可以無限的阻擋對方所有沒有掌控法則的兵力了。
但是現實卻不是幻想,沒有如果一說。所以當十分鐘後,喀秋莎進入強制冷卻的時候。鬼族戰士終於抓住了機會了。
“衝,對方的武器停了!”
鬼族戰士們在剛纔的十分鐘裡就損失了差不多二十多萬人,從比例來說,比龍吟炮的效果還要強大。
雖然不知道喀秋莎會停多久,但是鬼族戰士們知道這是個機會,全都嗷嗷叫着往前衝。
琅山城是一個真正的山城。它的城牆根本就是一個山體,再加上本來就坐落在一個山脈之上,所以城牆最高處有兩百三十多米,平均高度也有兩百米。這個高度下,王級實力的鬼族戰士是無法徒手爬上去的——他們能爬上去,但需要很長的時間,而琅山城的守軍會給他們那個時間嗎?
一般的技術很難造出高度兩百多米的穩定雲梯來,就算造出來了,也會非常的脆弱,在戰鬥之中,一碰就會玩完。更不要說鬼族在這方面是無比的弱勢,兩百米?能有造出五十米的已經算是不錯了。
但是沒有技術的鬼族,卻有着他們獨有的東西——血怪。
跟着鬼族戰士衝鋒的血怪此時衝到了城牆下方,開始迅速的變形。血怪擁有相當強大的恢復能力和變形能力,而且所有的血怪的血液都有極強的物理腐蝕效果。當初北方平原防線的城牆就是被血怪給直接腐蝕掉的。其後,長達幾年的刑族碎石防線那裡,超過一半以上的戰鬥堡壘的淪陷,都和血怪的這種能力有關。不管是石頭還是金屬,只要沾到血怪的血,就會被腐蝕。
其實一開始血怪的血沒有這麼厲害,這也是這幾年戰爭中不斷的進化出來的。現在要不是有血晶防禦系統。一般的戰士和傀儡都不敢和血怪作戰,不是打不打得過的問題,而是一旦砍傷血怪,自己反而先被腐蝕了。
不過這一次,血怪無往不利的腐蝕血液卻失去了作用,當幾千血怪化成一堆爛肉,附着到城牆角上的時候,卻發現整個城牆泛起淡淡的金光,就像是整個城牆都穿了一層金光外衣一樣。而這層金色外衣,完全把血怪的腐蝕血液給隔離開,讓其無法發揮任何的作用。
趁着這個機會,城牆上的傀儡不停的往城牆下面砸燃燒彈。經過幾代的發展,現在的燃燒彈已經沒有毒煙了。所以根本不用擔心風向問題,任何條件下都可以使用。雖然說沒有了毒煙在威力上有些減弱,但事實上卻並沒有,因爲白磷燃燒產生的毒煙已經被鬼族戰士免疫了——在圖騰族不斷髮展武器的同時,鬼族卻在不斷的進化着。
看到腐蝕失去作用,指揮血怪的指揮官立刻改變了方式,讓血怪開始互相抱團的變形,變成雲梯的樣子。這個辦法的確有效,很快有幾個幾十米高的雲梯出現,但是離兩百米還有些距離,不過此時的雲梯已經變得非常的顯眼了,簡直就是一個靶子。所以它們也沒有機會再繼續堆積下去。幾次定點射擊之後,幾個血肉雲梯就直接被打散了——血怪雖然有着強大的恢復能力,但是相對的,對於狩血的反應更強,鹿彈幾乎就是剋制血怪的最完美武器。
“該死,這些傢伙的防禦太頭痛了!”信田野望咬牙切齒的道。
關長生卻不以爲然:“很正常,如果沒有這點本事,對方又怎麼敢使用如此危險的計策,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們早知道了他們的計劃。並且利用他們的計劃反擊而已。現在我們接戰的人數不過一百萬左右。還早着呢!”
“有什麼辦法突破這個城牆嗎?”信田野望問道。
關長生不答,反而含笑的轉頭看向一邊的公羊仲達:“不知道公羊家主有什麼高見?”
“高見算不上!”公羊仲達似謙實傲的道:“到有幾分想法。對方剛纔那一陣特殊炮彈,應該是他們的大型喀秋莎做到的,不過後來停止了,想來不是彈藥問題,而是武器本身的使用極限。我想應該在一會兒就會再次發射,然後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將會在與剛纔同樣的時間長度後停止,進行新一輪的休眠之中。而這就是我們最大的機會!”
“我也知道這是機會。但是我們如何衝上對方的城牆?血怪的腐蝕對那個城牆沒有,而那城牆又高達兩百米,根本不是一般力量可以快速攀爬上去的!”信田野望覺得公羊仲達根本就是在說廢話。
“信田將軍莫急。我的辦法其實很簡單!”公羊仲達信心百倍的道:“在喀秋莎發射的時候我們是不可能衝過去的,除非派出尊級天聖的隊伍。所以我們的機會就在空隙期。只要到了空隙期的話,那麼我們就派出足夠數量的血怪。血怪不是可以變形嗎?所以不要把它們變成雲梯之類的浪費了,直接讓它們變成異獸的模樣,最好是蟲類。蟲類在攀爬上有着先天性的優勢。只要有足夠的血怪衝上城牆,那麼就可以引起城牆上的混亂,然後讓血怪死守那段城牆。城牆下的血怪再變形就不會受到阻礙了!”
公羊仲達的辦法的確簡單,但是要是沒有血怪的變形能力,肯定是做不到的。而鬼族一向把血怪當成工具,根本沒有仔細考慮過到底怎麼使用血怪,當初血怪腐蝕城牆的辦法還是意外發現的——在戰鬥開發上,鬼族就和小白差不多。
關長生聽後撫着長鬚大笑:“公羊家主之法,妙,大妙!”
公羊仲達得意的一笑,並沒有說話。
信田野望有點失面子,被他看不起的公羊仲達想出這麼好的點子來,而他這個全軍的督軍,號稱鬼族最優秀的大將軍,卻是完全的束手無策,對比之下,真的是差距很大。不過信田野望心態不錯,馬上就擺正了思想,不再去多想。
“既然長生兄也認可,那我們就開始吧。說到血怪,我們要多少有多少!”
喀秋莎的再次發威斷絕了鬼族戰士的後緩,衝到城牆下的鬼族戰士被全殲一空。等到喀秋莎再次冷卻的時候,十萬血怪集體衝了上來,衝到城牆下之後,變體變形成多足蟲一般的模樣,然後勾着城牆的細小紋路就往上迅速的攀爬。
的確如同公羊仲達所說,蟲類異獸的身體結構在攀爬方面有着天然的優勢。所以當血怪變成了多足蟲的模樣之後,爬牆變成了輕易而舉的事情。
一時之間,整個琅山城的城牆上,就像是長滿了跳蚤的牛皮,掛着無數噁心的紅點,而且這些紅點還在不停的向上蠕動。
“這個主意肯定不是小鬼子想出來的!”屠輕狂撇撇嘴道。
“不是關長生就是公羊仲達。”呂宵戕不輕不淡的說了一句。
“這些傢伙爬上來很麻煩的,把那些東西推上來吧!”跟着,呂宵戕又附近身邊的人。
“現在就用那個?會不會早了點?”屠輕狂道。
“不早,我們現在就是要給對方一種他們的人數還不夠的感覺,只有他們不停的聚集兵力,達到一個上限飽和之後,我們才能運用我們的底牌,達到最佳的戰果,不然的話,就算我們現在用底牌打贏了,對方一散,以後九州幾百年都安頓不下來。最主要的是,還會讓出雲島那邊的情況有變,要是敵人知道他們在九州的戰略失敗,說不定會做一些冒險的事情。對臭小子他們會不利!”呂宵戕道。
屠輕狂點點頭:“有道理,那就用吧。不過,讓我去玩一把,那東西我就見安晴姑娘示範過一次,看着就心癢啊!”說着,人就跑了。
呂宵戕和趙常山相視苦笑一聲。
雖然城牆上的傀儡們拼盡了全力的阻擋血怪,但是爬上城牆的血怪實在是太多,速度又快,十幾分鍾之後,第一次血怪衝上了城牆。
《ps:昨天的超級重炮的資料寫錯了,想的是五米,但是寫出來卻是半米。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