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勞德詫異道:“杜蘭同學,你有什麼事嗎,請說吧。”
杜蘭站了起來:“是的,我要爲我的同桌葉凌說幾句公道話,他並非懶惰疏於學業,而將上星期的課程忘得一乾二淨,而是週末時在家不慎撞到頭,失去了記憶!”
失憶?
此話一出,衆人皆是譁然。
克勞德皺眉道:“杜蘭同學,你確定?”
前面座位一個男生諷刺道:“誰知道他是不是失憶啊,說不定因爲不學無術,無法回答導師,纔會裝傻扮懵。”
杜蘭反脣相譏道:“你白癡豬腦蠢材加三級啊,難道我同桌還能料事如神,事先猜到今天導師提問的人一定會是他?”
杜蘭這把嘴就和機關槍差不多,在維護自己好友時很是尖利,把那男生窒得啞口無言,臉色陣青陣白。
“好了,同班同學要和睦相處,別吵架!”克勞德出來打圓場:“杜蘭同學,你給我說說是怎麼回事吧!”
“今天早上,我在回校的路上碰到了葉凌,他竟然沒能認識交情和他深到可以同穿一條內褲的我……”杜蘭又強調了一次和葉凌的基情,讓班上衆人均是笑了起來,他接着又道:“當時我很奇怪,問及才知道他在週日時撞到了頭,很多東西都記不起來了,甚至包括他一直暗……哎喲!”
杜蘭說到這裡忽然痛呼起來,因爲葉凌在課桌底下狠狠地踩了他一腳,幸好反應得快,不然他杜蘭接下來要說的絕對是“他暗戀的凱琳都不記得”,到時可就糗大了。
克勞德倒是不知道課桌下發生了什麼,追問道:“暗什麼?”
“沒什麼,”杜蘭連忙改口:“總之,葉凌和我說話的口氣,和平日我的同桌絕對不一樣,所以,我百分百地肯定,他確實失憶了!”
經杜蘭這麼一說,克勞德也想起,剛纔提問葉凌的時候,他雖然答不出來,可是卻是擡着頭,說話也很連貫大聲。而平日的葉凌,在被提問時總是垂首看着地面,吞吞吐吐,聲如蚊吶。還有,他前額上,也有被撞到的痕跡,雖然已經處理過,細心觀察的話,還是能看出來。
這麼說來,還真的可能是葉凌撞傷了頭而失去記憶,並非偷懶,克勞德已信了幾分,關切地道:“葉凌同學,真的是和杜蘭同學說的那樣嗎?”
葉凌點頭道:“是的,導師。”
克勞德又問道:“那你有沒有找醫療師看一下?”
葉凌搖頭:“還沒有,可能是暫時的腦震盪引起的吧,我想等幾天再看看,說不定自然而然就恢復了。”
葉凌清楚找醫療師是沒用的,不過克勞德卻是有些誤解了,他知道這個學員很窮,如果找醫療師看診的話,是得花錢的,而且涉及到精神損傷病症,普通的醫療師可解決不了問題,恐怕得找高等級的醫療師才行,這樣需要的錢就更多了,於是他也不再勉強:“那好吧,但是葉凌同學,如果過上幾天,你發現情況依然沒有任何好轉的跡象,就得找醫療師看看了。”
“好的,導師!”
葉凌鬆了一口氣,終於度過來到學院的第一關了。
讓葉凌坐下之後,克勞德就開始講解新的《星決》課程,原本這節課會聽得雲裡霧中的,但葉凌很快就驚奇地發現,《星決》雖然他沒有印象,但有關吸取星力淬鍊肉身的原理和方法,卻是和九陽真經很像,而且比起九陽真經來,實在要簡單很多,葉凌倒也不覺得有多費解,就是聽到了一些專業術語,不時得詢問下身旁的杜蘭。
那個“星眼”,不就是穴道嘛,還有“星路”,應該是經脈了,星海,不用說是丹田了……
葉凌不由得精神大振,看來這次來學院是來對了,星決和九陽真經的原理相似,也就有了可以融會貫通的可能性,經過更多的學習,說不定真的能夠參透九陽真經的後續口訣呢。
《星決》每週只有三次課程,分別是週一,週三和週五上午的前兩節課,其他時候都是應用課。應用課有很多類型,比如輕功,鬥技,防禦技,潛伏技,暗器什麼的,由學員自行選修,幾乎百分之一百的人都以職業作爲標準。
比如戰士,上的輕功課程所佔時間比例肯定是很少的,而潛伏課更是絕對絕緣,你別指望一個穿着全身重甲的戰士去潛伏。防禦技則是戰士的重點,鬥技課程也選擇簡單,變化不多,然而而攻擊威力大的類型,比如半月斬,十字斬,崩山之類。
刺客就剛好相反,每週的一半時間都幾乎花在了輕功和潛伏課程上,技能通常選變化繁瑣,令人眼花繚亂,刁鑽狠辣的種類。
之所以說是幾乎百分百的學員都以職業爲課程選取的標準,是因爲星雲學院還有一個葉凌這樣的特殊個體,全校也就他一人沒有突破到天之境界,沒有選擇任何一種職業的資格,所以也就和初中那樣,什麼都學一點了。
《星決》下課之後,衆人均分別到自己職業該學的課程班去了,就連杜蘭也都離開,葉凌一時間不知去什麼班上課纔好,心底彷徨起來,就像他來到星界之後的迷惘。
此時的他,開始懷念那個嘮嘮叨叨的大嘴巴槍手了,至少有他在身邊,不會那麼無聊。
站在教學樓下,看着前方通向不同方向,猶如蛛絲般的道路,初至異世界的感觸涌上心頭,葉凌有點惆悵:“我該何處何從呢?”
“你首先要去的地方,是醫院!”身後忽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讓葉凌嚇了一跳,回過頭去,發現凱琳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身後。
拍着胸膛,葉凌道:“班長大人,我說你能不能別這麼神出鬼沒啊,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從他的這句話,凱琳再次肯定葉凌確實撞到頭了,因爲沒失憶前的葉凌見到她的話,總是低頭匆匆地走開,同窗近兩年,話都沒多說過一兩句,而且通常都是凱琳因班上事務主動找他,葉凌纔會說話的,每次也總是結結巴巴,臉漲得通紅,語無倫次。
現在的葉凌,卻是談吐自然,甚至還開她的玩笑,明顯很不一樣。
這時凱琳也原諒了葉凌早上的無禮舉止,因爲她覺得不能跟一個失憶了的人計較,畢竟他已經不認識自己,剛剛見到一個陌生人時,多瞄兩眼,也是情有可原的。
但凱琳卻不知道,當時的葉凌,就是抱着“有美女不看吃虧的”心態大看特看的。
凱琳沒好氣地道:“不是我神出鬼沒,是你心不在焉好不好?”
“好吧,是我的錯,美女總是有理的。”葉凌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對了,班長大人,你不用去上應用課嗎,第三節課快要開始了吧?”
凱琳道:“當然要去,但是在這之前,有一件事對我而言更爲重要,那就是把你的失憶症給治好!”
“呃,這個……”葉凌抹了把汗,他知道這是永遠都治療不好的,所以一口回絕:“班長大人,這是我的事,還是不勞你費心了。”
凱琳問道:“你的失憶症,你自己知道什麼時候會好起來嗎?”
葉凌不知道她這麼問是什麼意思,略爲考慮還是道:“可能幾天吧。”
凱琳不依不撓:“也可能幾個月,甚至幾年?”
“這個……”葉凌摸了摸鼻子:“好吧,理論上也有可能。”
“這就對了,我們不能把希望寄託在虛無飄渺的可能性上,還有一年多點,我們就得高中畢業了,聯盟的義務教育僅止於此,如果不能考上更高的超級學院進修,你的學業,就結束了,你的人生將失去一個很好的機會,所以這一年多的時間,每天都是寶貴的,絕不能白白浪費,身爲班長的我,有責任幫助班上任何一個遇到困難的同學。”
凱琳確實是個很好的女生,恐怕在全學院所有人都認爲葉凌是絕對得被超級學院拒之門外的情況下,她仍然沒有放棄希望,班長做到這個地步,也真的是夠盡責的了。
但任憑她如何苦口婆心地勸說,葉凌就是無動於衷。
最後凱琳皺起了眉頭,上下端詳着葉凌,若有所思。葉凌被她看得渾身不自然:“班長大人,莫非我今天人品爆發,看上去帥氣了很多?”
“少臭美!”凱琳沒好氣地道:“我就是覺得有點不對,爲什麼你對自己失憶這件事好像漠不關心似的,而且,一個人失憶,個性能夠變化這麼大嗎?”
葉凌聞言心下有點慌,千萬別被她看出自己是靈魂附身才好,否則的話說不定得被當成外星人般抓到星界的科學研究院解剖,連忙乾笑着解釋道:“哪裡呢,你想得太多了。嗯,是這樣的,班長大人,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很窮,不是一般的窮,簡直就是窮得叮噹響,你說,治療失憶症再怎麼說都得花一大筆錢吧。像你這種白富美,永遠都不會了解我們這些屌絲的疾苦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