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仙和妖最初應該是怎樣的關係？”
九尾妖狐看到紅塵走後，向夢魘提出了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如果是普通的修仙者，或者修神者來回答，肯定只有下面幾個可能。
“朋友關係。”
“競爭關係。”
可是夢魘沒有受到過這個世界的傳統觀念影響，對於這個問題，他有着自己的想法。
“仙族和妖族最初應該是僕從關係吧。”
九尾妖狐聽到了夢魘的回答，瞪大了雙眼，十分的吃驚。
看得出來，夢魘說對了。
“沒錯，從某種角度上來說，確實就是僕從關係，你是怎麼知道的，這方面的資料，恐怕就連上古時期那些新誕生的仙們，都不是很清楚。”
“我猜的，妖的誕生應該是來源於衆生的腦海之中，我記得書中記載，在很早的時候，這塊大陸曾經是仙的天下，因此你們的生命來源應該就是仙，至於你們增強力量的來源很有可能也是仙，所以你們看似獨立，實際上是衆仙思維的衍生物，最初你們應該是他們的僕從。”
這些歷史知識自然不是在夢族那邊瞭解到的，而是在仙盟這邊看到了，紅府的藏書閣，他在修煉之餘也去逛過，得到了不少顛覆原來認知的信息，起初夢魘自然是保持懷疑態度。不過夢魘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因爲這些古籍之中蘊含的那種悠久的歷史氣息，讓他決定認同書中得到的信息。
夢魘的這些看法也只是一種簡單的推測而已，九尾妖狐掌控慾望之力，能力就是吞噬別人的慾望，改變人的慾望，想必她應該是來源於衆生的慾望之中。類推之下，所有的妖也就有了出處。
“你猜的有一點道理，也不是全對。妖族最有代表性爲的九大尾獸確實是誕生於仙的思維之中，至於剩下的妖，則是誕生於各種大自然的生靈的思維之中。可以說我們妖在某種程度上可以代表整個世界的意志。”
說到這裡，九尾妖狐的眼中透露出一種無比的自豪感。
“可是最初的我們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一些擁有特殊天賦的妖被那些仙給封印在法寶之中，充當器靈，一些天生強大的妖被封印于飛劍之中，暫時充當飛劍的劍靈，所以最初的妖確實算是仙的奴僕。”
九尾妖狐的眼中似乎有些怒火，她對於這段歷史，深惡痛絕，可是這些記憶都深深的烙印在她的真靈之中，根本無法遺忘。
“你們最後獨立了對吧。”夢魘這個時候插了一句。
“確實，當我們的意識逐漸成型之後，我們有了追求自由的想法。在一場發生在衆仙之中的巨大戰役裡面，我結識了其他八位尾獸，我們一起叛變了，不顧法寶主人的意願，全部都自爆了，我們九大尾獸是不會死的，自爆的威力幾乎殺死了周圍所有的仙，於是我們趁亂一起離開了戰場，隨後我們聯合在一起暗中行動，解救那些被封印在法寶和飛劍之中的衆妖，最終組建了妖庭，宣佈了妖的獨立，和衆仙站在了對立面。”
九尾妖狐關於妖族崛起的故事講得好像很簡單一樣，可是夢魘明白，這個看似簡單的故事背後，隱藏了多少的死亡和屠殺。
一將功成萬骨枯，想必那九大尾獸手下，隕落了不少的仙吧。於此同時想必不少妖也死在了仙的屠戮之下，每一次的種族獨立都是伴隨着血腥和暴力的。
“妖族崛起的故事講完了，你該講一下你和那位的關係了吧。”夢魘輕聲提醒道。
“我之前是被封印在一面鏡子類的仙器裡面的，它的主人就是華誅天。”九尾緩緩的說道。
得搞了半天他們原來曾經是主僕關係，只是恐怕其他人都不知道吧，畢竟一位劍修竟然攜帶着鏡子類的仙器，肯定是屬於底牌類的那種，見了必須死，所以除了自己、夢魘、九尾妖狐之外，想必也沒有人會知道這個信息吧。
“華誅天在我自爆仙器的時候，他沒有死，而是被炸成了重傷，因爲他隨身攜帶那面鏡子，但是很少使用它，這一次猝不及防的自爆，讓他幾乎盡毀，雖然當時感覺有些對不起他，但是爲了自由，我並沒有管那麼多。”
聽着九尾妖狐的內心獨白，夢魘不禁有些同情那位華誅天的感受，被自己的底牌給傷到的感覺肯定很不爽吧。
“我以爲我再也見不到她了，可是在一次我獨自外出執行解救任務的時候，我中了仙的陷阱，被一個強大仙禁給禁錮住了，就在他們準備把我給徹底封印的時候，他竟然出現了，是他一劍斬開了那個強大的仙之禁制，把我救了出來。當時他是那麼的瀟灑，那麼的強大，那是我一生之爲數不多感到幸福的記憶。可是，這個大壞蛋！他好像已經忘記了我，在救下了我之後就離開了，連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九尾妖狐此時的狀態好像戀愛之中的少女一樣，表現的好像是男朋友不理他，她正在發牢騷的樣子。
看到這一幕，夢魘笑了。
“英雄救美嗎？這麼狗血的橋段，竟然就俘獲了一位絕代妖皇的心，真是有些難以理解啊！”
夢魘自然無法理解當事人的心理，她當時還不是君臨天下的絕代妖皇，只是一位情竇初開的妖狐罷了。有過這種內心的悸動是很正常的，畢竟妖也是有着七情六慾的，而且它們比起那些仙更加的敏感。
“那時候妖庭還未成立，但是大勢已成，仙也不敢輕舉妄動。在這個看似平靜的時間裡面，妖族開始推舉妖皇之位，我對這個不是很熱衷，所以不是很在意，可是後來我才知道，我在妖羣之中的呼聲是最高的，其他幾位尾獸也是很贊同我做這個位置，除了一尾宮鶴之外。它誕生於衆仙對於權利的執念，所以比任何的妖都渴望這個位置，連那次的埋伏也是它暗中組織的，雖然其他人沒有發現，但是我發現了，因爲我掌控着慾望之力，遠在它之上。”
九尾妖狐說道這裡，開始有些憤怒起來
結果不用多說，九尾晉升爲一代妖皇，也獲得了妖族衆人合力煉製的妖器——妖族舍利。
這裡麪包含了幾乎所有妖的妖氣，它作用只有一個通過她可以感知所有留下妖氣的妖的具體位置和生命狀況。九尾妖狐一直把它貼身攜帶，用來提醒自己，我的一切行爲代表的是衆妖的意志。
“一切看起來似乎都已經步入正軌了，那些仙也沒有再來騷擾我們，我們度過了一段開心的時光。儘管沒有刻意修煉，我們的實力依舊在不斷生長，最終都順利凝聚了妖之命格。可是這時我們並沒有意識到，我們的好日子已經快要到頭了。”九尾妖狐說到這裡再次停頓了一下。
“等一下，你們爲什麼凝聚的是妖之命格，不應該像那些仙一樣，凝聚仙嬰嗎？”夢魘忍不住插了一句。
“神族逆天而行，神寄天地。仙族證道而成，不歸天地所管。我們妖無法證道，因爲我們誕生於衆仙的心中，沒有證道的根基。”九尾妖狐解釋道。
夢魘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妖族的修煉之道和神修者類似，畢竟它們是衆仙思維的衍生物，無法證道，只能神寄天地。
“接下來的故事，我也有所瞭解，上古時期，仙族聯合神族發動滅妖之戰，你們最後好像輸了。”夢魘直截了當的說道，“這場戰鬥，想必他應該也參加了吧。”
“的確，他參加了，而且擔任了一個重要的角色，他偷走了我的妖族舍利。”九尾妖狐說着眼中流露出複雜的表情，看樣子事情肯定比她講的還要複雜。
無論是妖還是人都無法面對自己曾經最爲痛苦的經歷，想必她那時候應該崩潰了吧。
夢魘看着九尾妖狐，緩緩道：“我有兩個解決你心魔的辦法。”
“第一種辦法，就是你把事情的經過完完本本的給我講述一遍，我通過和你交流的方式，幫你破除心魔。不過看樣子你似乎很難配合。”
九尾妖狐點了點頭，她雖然信任夢魘，但是這種痛苦的經歷，她不想再回憶一遍當初的細節了，那太痛苦了。
“第二種方法是什麼？”
“第二種方法，就是封印你關於他的記憶。我需要你的全力配合，你的靈魂境界很高，精神力的本質也很高，如果你出現一絲反抗的話，我沒有絲毫把握完成封印工作。一切看你自己的意思，你隨時可以終止我的行爲。”
夢魘說完把目光看向了九尾妖狐的眼睛，希望從她的眼神之中得到準確的答案。